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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地論學派與唯識學的傳播 第六節 隋代地論叁大師及其學派發展的盛景▪P4

  ..續本文上一頁于高都。

  從道宣的敘述看,智徽繼承了淨影慧遠的傳統,既講《十地經論》,又講《大涅槃經》。道宣對智徽對其師的忠誠作了敘述:“自徽之在遠門也,敬法尊人,誠孝第一。每登法席,講析幽通,皆雲:“大法師意如此。”因即聲淚俱下,常謂諸徒曰:“父母生吾肉身,法師生吾法身,恩報此恩,何由可逮?惟有弘教利物,薄展余懷耳。”所以每歲常講,不敢告勞,以惟斯故也。”他不愧是淨影慧遠之學的忠實繼承者和弘揚者。

  釋玄鑒,俗姓焦,澤州高平(即山西省高平市)人。十九歲,發心出家,後住清化寺,依止于慧遠“聽采經論,于《大涅槃》深得其趣。”唐初致力于修複澤州塔寺,在當地影響很大。道宣記敘說:“于今神志貞亮,每講《涅槃》、《十地》、《維摩》,四時不辍,春秋八十有叁。”可知道宣作傳之時,玄鑒尚在人間。玄鑒也繼承了其師的事業,以宣講《地論》和《涅槃經》爲要務。另外,《宋史·藝文志》中著錄僧玄鑒編《續古今詩集》叁卷,不知是否就是這位玄鑒編集的?

  4.入長安十弟子等

  淨影慧遠弟子中最著名的是隨其從洛陽進入長安的十位高足[17]——慧遷、靈璨、明璨、寶儒、僧昕、寶安、善胄、慧暢、辯相等,其中慧遷、靈璨于開皇十七年(597年)被隋文帝分別立爲“地論衆主”。此外,根據《續高僧傳》的記載,道嵩確實隨師入長安,但出家時間不長,恐不入十大弟子之列。除此之外,淨影慧遠的重要弟子還有辯相、道嵩、道顔、智嶷、淨辯、靈達、行等等。

  釋慧遷(548—626年),瀛州(今河北省河間市)人。《續高僧傳·慧遷傳》記載:“好學專問,愛翫《地論》,以爲心賞之極,負錫馳騁,求慕郢匠。雖研精一部,而橫洞百家,每至難理,則群師具敘。有齊之時早扇名實。”由此可知,慧遷早就立志研習《十地經論》,而且對于诠釋《地論》的各家都有了解,在敘述疑難之處時,同時羅列諸師的解釋。因此之故,在遇到慧遠之前,慧遷就已經是北齊名僧。

  《續高僧傳·慧遷傳》又記載:“又從遠公重流前業,義不再緣,周經一紀,並通《涅槃》、《地持》,並得講授。”這是慧遷第一次跟從慧遠學習,經曆一紀(即十二年)。北齊滅亡(577年),周武帝毀滅佛法,慧遷南奔陳國。隋朝建立(581年),慧遷從南方啓程欲歸故鄉,行經洛陽。當時,慧遠正在洛州任僧都,慧遷又重新跟隨慧遠,“故業新聞,備填胸臆。及遠入關,從而來至,住大興善,弘敷爲任。”道宣的這一段敘述,時間線索很清楚。慧遷是慧遠從洛陽帶入長安住錫大興善寺的十位弟子之一。

  應該注意的一個細節,在慧遠得到文帝允許新建淨影寺住錫時,慧遷並未被允許跟隨其師。顯然,大興善寺也需要有地論師于茲弘《十地經論》。在慧遠于開皇十二年圓寂之後,“開皇十七年,勅立五衆,請遷爲《十地》衆主,處寶光寺,相續講說,聲類攸陳。”顯然,慧遷是淨影慧遠的直接繼承者,如道宣所評論:“遷後頻開《十地》,京邑乃多無與比肩者。及大禅定興,召入處之。……自遷之末後,《十地》一部,絕聞關壤。”仁壽二年(602年),慧遷受文帝勅令送舍利至其故鄉弘博寺。武德末年(626年),卒于所大禅定寺,春秋七十九。

  釋靈璨(549—618年),懷州(河南省沁陽市)人。關于其皈依慧遠的時間,道宣《續高僧傳·靈璨傳》記載:“禀志淳直,寬柔著稱。遊學相邺,研蘊正理,深明《十地》、《涅槃》,備經講授。”似乎是在邺城跟隨慧遠研習《十地經論》和《大涅槃經》的,此後可能一直隨師。“隨遠入關,十數之一也,住大興善。”這是開皇七年(587年)的事情。慧遠在大興善寺住錫未久,隋文帝下诏爲其另建淨影寺供其弘講,靈璨仍然留在大興善寺。“後爲遠公去世,衆侶無依,開皇十七年,下勅補爲衆主,于淨影寺傳揚故業。”開皇十二年春,慧遠于淨影寺圓寂。開皇十七年,靈璨被補爲“衆主”,此時他由大興善寺遷入淨影寺。

  靈璨兩次參與隋文帝奉送舍利至各地供奉的活動,“仁壽興塔,降勅令送舍利于懷州之長壽寺。仁壽末年,又勅送于澤州古賢谷景淨寺起塔,即遠公之生地也。”第一次是仁壽二年,第二次是仁壽末年至其師慧遠出家之寺院[18]安置舍利。僧璨後住大禅定寺,武德之初(618年)卒于本寺,春秋七十。

  釋明璨(554?—618年頃),俗姓韋,莒州沂水(今山東省沂水縣)人,生卒年不詳,十歲出家。《續高僧傳·明璨傳》記載:“二十受具,中途尋閱,備通經史,禀性調柔,初不陳怒。未及叁夏,頻揚《成論》及《涅槃經》。值廢教隱倫,避世林澤,還資故業,重研幽極。”明璨屬于北齊僧人。如果道宣的這一敘述是連續的話,則可推知,明璨大致生于554年。北周大象二年(580年)恢複佛教,當慧遠在洛陽陟岵寺(即少林寺)時,投于慧遠門下,“璨時投足歸師,諸部未久深悟,遂演于世,講徒百數,心計明白。開隱析疑,善通問難。精慮勃興,未曾沈息。”依據此中所說,明璨在洛陽已經開始獨立講解經論。

  隋開皇七年(587年),明璨隨慧遠勅召入京,住大興善寺。仁壽二年(602年),召送舍利于蔣州(今江蘇南京)棲霞寺。“而璨情存傳法,所在追訪,乃于江表獲經一百余卷,並是前錄所遺。及諸阙本,隨得福利處處傳寫。”明璨在南方獲得當時北方未曾見到的佛經一百多卷,抄寫傳至長安。仁壽“末住大禅定寺,弘法爲務。”[19]唐朝初卒。

  釋寶儒(?—602年),幽州(今北京市)人。《續高僧傳·寶儒傳》記載:“童子出家,遊博諸講,居無常准,惟道是務。後至邺下,依止遠公,《十地》微言,頗知綱領。”如前所述,慧遠重回邺都是在北齊末,即572年之後。周武帝于齊地滅法時,寶儒避難陳朝。隋朝興佛(580年),“便歸洛汭,還師于遠,聽《大涅槃》,首尾叁載,通鏡其旨,即蒙覆述。遠自處坐,印可其言。”由此,寶儒于其師處精通了《地論》和《涅槃經》。慧遠赴長安(587年),“慕義相從,還居淨影,慧心更舉,遐討前英立破之間,深鑒彌密。”

  慧遠至長安先住大興善寺,後至淨影寺,寶儒隨之,必且繼續鑽研《地論》和《涅槃經》經義。隋文帝仁壽二年(602年),奉送舍利至各地供奉,寶儒被派至鄧州(今河南省鄧州市),當時的塔銘現存,文中說“以仁壽二年歲次壬戌四月戊申朔八日乙卯,謹于鄧州大興國寺,奉安舍利,崇建神塔。”[20]道宣《寶儒傳》記載:寶儒“返寺之後,閉門修業,時因食次,方見其面。不久,卒于本寺。”可見,寶儒于仁壽二年(602年)從鄧州回到長安大興善寺不久就圓寂了。

  釋僧昕,潞州上黨(今山西省長治市)人。關于僧昕的早年經曆,《續高僧傳·僧昕傳》記載得很模糊:“自骛道法津,周聽大小,逮諸禅、律,莫大登臨。傾渴身心,無席不赴,而導戒愚智,衆通諠靜,昕一其正度,恭慎橫經,聆其披析,曾不忽忘。初衆見其低目寡言,絕杜論道,皆號爲曚叟也。”從文中推測,他對于禅法、律學、經論都曾經認真學習,但沈默寡言,人們無從了解其深淺。“後有智者問其文理,鹹陳深奧,輕浮章句,略不預懷。”周武帝于齊地滅法,僧昕逃隱泰山。“大隋開法,還歸聽習,遊步洛下,從學遠公。《十地》、《涅槃》鹹究宗領。後入關,住興善寺。體度高爽,不屈非濫。時複談講,辯詞迅舉,抑揚有度。至于僧務營造,情重勤切,躬事率先,擔摙運涉。”于隋初慧遠在洛陽時,僧昕歸其門下研習《地論》和《大涅槃經》,開皇七年(687年)隨慧遠至長安,住于大興善寺。僧昕擅長講談,並且參與了各種僧務和寺院的營造。仁壽二年(602年),僧昕奉命送舍利至毛州(今山東省冠縣北館陶鎮)護法寺安置。“晚還資業,不測其卒。”這是說,完成任務後,僧昕回到長安大興善寺繼續其事業,然道宣已無從知曉其卒年。

  釋辯相(557?—627年?),姓史,瀛州(今河北省河間市)人也。根據《續高僧傳·辯相傳》記載:他早年遊學于齊趙之地,“後旋洛下,涉諸法席,又往少林依止遠公,學于《十地》、大小叁藏,遍窺其隩隅。而于《涅槃》一部,詳核有聞。”辨相跟從慧遠的起始時間應在580年後。“末南投徐部,更采《攝論》及以《毗昙》,皆披盡精詣,傳名東壤。光問師資,衆所歸向。”後來,辨相南下至徐州學習了《攝大乘論》和《毗昙》。開皇七年(587年),辨相隨慧遠入長安,住大興善寺,“創住淨影,對講弘通,仁孝居心,崇仰師轍。”後隨師創建淨影寺而居之。仁壽元年(601年),受勅奉送舍利于越州(治會稽,即今浙江省紹興市)大禹寺,十月完成安奉。“還返京都,大弘法席,常聽學士一百余人,並得領袖當時,親承音诰。”安奉舍利回到長安,辯相又重回淨影寺,常講經論,頗具佛教領袖風範。

  《續高僧傳·辨相傳》記載:“大業之始,召入東都,于內道場敷散如故。”大業元年(605年),隋炀帝在東都洛陽宮內建立慧日道場,征召僧人入住,辨相也在其中。而《續高僧傳·淨願傳》又記載,“大業初歲,辯相法師追入慧日,見徒一百,並識知津,皆委于願。”依照此說,辨相法師被征召臨走之前,將自己的弟子一百余人委托給淨願法師,讓其弟子跟隨淨願學習《攝論》等經典。而文後又說:“相仍一歲,奄就無常。春秋六十有余,即大業五年五月也。”淨願法師圓寂于大業五年,如此推斷,辨相至東都洛陽內道場的時間應在大業四年。

  隋炀帝被殺後,王世充建鄭獨立,辯相被禁锢于洛陽。武德四年(621年)[21],“蒙勅延勞,還歸京室,重弘經論,更啓蒙心。”唐太宗“昔在弘義,欽崇相德,延入宮中,通宵法論,亟動天顧,嚫錫豐美,乃令住勝光,此寺即秦國之供養也,故以居焉。”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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