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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地論學派與唯識學的傳播 第五節 地論師南道的傳承▪P3

  ..續本文上一頁太清元年(547年),安廪“始發彭沛,門人擁從,還屆楊都。武帝敬供相接,勅住天安,講《花嚴經》,標致宏綱,妙指機會。值梁運既終,*輪停轉。洎大陳禦寓,永定元年春乃請入內殿,手傳香火,接足盡虔,長承戒範,有勅住耆阇寺,給講連續。既會夙心,遂欣久處。世祖文皇又請入昭德殿,開講《大集》,樂說不窮,重筵莫擬。孝宣禦曆,又于華林園內北面受道,闡化涉勞。”安廪帶領門人從徐州一帶南下至梁都建康,梁武帝敕其住于建康天安寺,于此寺宣講《華嚴經》。梁朝覆亡,陳霸先登基建立陳朝的時間是在永定元年(557年)冬十月,但此前朝政早已經掌握在陳霸先手裏,所以,請安廪入內殿,並且“手傳香火,接足盡虔,長承戒範”的一定是陳武帝。陳武帝又勅安廪住于耆阇寺。此後,陳朝兩代皇帝——陳文帝、宣帝,都對安廪給予特殊的禮遇。

  陳後主至德元年(583年)“建寅之月,遷化于房,春秋七十有七。”

  釋道慎,俗姓史,高陽(今河北省高陽縣)人。道慎是慧光和法上的共同弟子。《續高僧傳·道慎傳》記載:“十四出家,誦聽依業。受具已後入洛,從光師學于《地論》。後禀上統而志《涅槃》。”由上文可知,慧光于538年圓寂于邺城,大概是在慧光圓寂之後,道慎又跟從法上學習《涅槃經》。

  僧傳稱贊道慎“性度夷簡,風量陶然。綱網門徒,維攝大法而爲己任。每參說戒,跪聽至訖。講悟昏情,詞無繁長。智者恐其言少,愚者慮其不多。五衆愛重,故宣帝請爲國都,綏撫遺法,得無虧緒。”宣帝即北齊高洋,也就是說,在北齊時期,道慎成爲“國僧都”。“末乘車送帝,回返本寺,兩轅並折,不日而終,于邺城定國寺,春秋六十有五。”從這段文字看,是皇帝至其住寺,而在禮送皇帝返回寺院之後,車轅折斷,即日後,道慎圓寂了。

  《續高僧傳·道慎傳》特別突出了道慎的言說風範,其文說:“禅匠僧達,論士法靈,皆伏其辯對。至于滔滔風流,大觀時俗,則慎過之遠矣。”僧達即慧光的高足,而僧傳中特別以僧達的稱贊來論述道慎的地位。

  叁、法上及其門下

  在慧光弟子中,法上在當時的地位最高,其門下弟子淨影慧遠在隋初更與智顗、吉藏齊名。

  釋法上(495—580年),朝歌(河南省淇縣)人。關于其出家因緣,《續高僧傳·法上傳》記載得頗詳細:“五歲入學,七日通章;六歲隨叔寺中觀戲,情無鼓舞,但禮佛讀經,而聲氣爽拔,衆人奔遶,傾渴觀聽。年登八歲,略覽經诰,薄盡其理。九歲,得《涅槃經》披而誦之,即生厭世。至于十二,投禅師道藥而出家焉。”法上十二歲出家爲沙彌後,“因遊相土,尋還汲鄉。又往東都,棲遑務道,神氣高爽,照曉詞論,所在推之,鹹謂聖沙彌也。後潛林慮上胡山寺,誦《維摩》、《法花》,才浃二旬,兩部俱度。”此中的“相土”即相州,林慮山位于相州西,“汲鄉”即法上的故鄉朝歌。從上引文字的語氣推測,法上應該是在故鄉出家的,其後則以沙彌身份參學于相州、朝歌、洛陽之間,頗得時人的贊譽。

  年少的法上,二十余日即可背誦《維摩經》和《法華經》,隨後“因誦求解,還入洛陽,博洞清玄,名聞伊滏。年暨學歲,創講《法花》,酬抗疑難,無不歎伏。”法上到洛陽參學《維摩經》和《法華經》,不久即以沙彌身份,宣講《法華經》,博得時人的贊譽:“黑沙彌若來,高座逢災也。”這是說,只要法上前來聽講問難,高座講經的法師就緊張了。此後遇到大災,糧食歉收,“衣食俱乏,專意《涅槃》,無心饑凍,故一粒之米,加之以菜;一衣爲服,兼之以草。練形將盡,而精神日進。”

  大概于二十歲時,法上“乃投光師而受具焉,性戒夙成,不勞師導,勤勤谛理,無失寸陰。”推算下來,此時應該是515年,當時慧光應該在洛陽。僧傳記載說:“忽聞父病,尋往觐之,既至即殂,一宿同止,明旦赴洛,度母及姊將入邺都。時屬大荒投奇無指,聽法心猛,委而南旋。夏聽少林,秋還漳岸,母子相見,不覺澘然。”從這一敘述看,其父病死的這一年,法上在少林寺聽講經論。“既慧業有聞,衆皆陳請,乃講《十地》、《地持》、《楞伽》、《涅槃》等部,輪次相續,並著文疏。又偏洞算數,明了機調,綱紀法化,難繼其塵。故時人語曰:“京師極望,道場法上。””此中敘述,法上在京師大開講筵,相繼宣講《十地經論》、《地持經》、《楞伽經》、《涅槃經》等經論,並且撰述了注疏。現在的問題是,這些事情是否全是在洛陽完成的?

  《續高僧傳·法上傳》記載:“年階四十,遊化懷、衛,爲魏大將軍高澄奏入在邺,微言一鼓,衆侶雲屯。”法上年四十,應該是435年。“懷”指懷州,即今河南省沁陽市。“衛”指衛州,即法上的故鄉。法上大概在這兩州遊化數年,然後受東魏大將軍高澄的邀請,至邺都弘教。這一事件不會晚于慧光圓寂的538年。

  如前所敘,慧光是卒于國統任上的。依據史籍的記載推測[⑦],法上是直接接續了慧光所留的空缺。《續高僧傳·法上傳》記載:“上戒山峻峙,慧海澄深,德可軌人,威能肅物,故魏、齊二代曆爲統師,昭玄一曹純掌僧錄,令史員置五十許人,所部僧尼二百余萬。而上綱領將四十年,道俗歡愉,朝庭胥悅。所以四方諸寺,鹹禀成風,崇護之基,罕有繼釆。既道光遐燭,乃下诏爲戒師。文宣常布發于地,令上踐焉。”又說:“初,天保之中,國置十統,有司聞奏,事須甄異。文宣乃手注狀雲:“上法師可爲大統,余爲通統。”故帝之待遇,事之如佛,凡所吐言,無不承用。”法上在東魏、北齊任國統四十年,如前所說,綱領僧尼二百余萬。這一數字是古代史籍對于北魏僧尼數量的粗略估計。由于東魏、北齊統治區域縮小了許多,因而此數字有所誇張。但東魏、北齊僧官設置員額增多,管理權限有所擴大,對于後世有深遠的影響。而這些大多是在法上任上發生的。

  道宣又描述說:“門人成匠,任情所學,不私己業,偏用訓人,言常含笑,罪不加杖。自上未任已前,儀服通混,一知綱統,製樣別行,使夫道俗兩異,上有功焉。製寺立淨,亦始于此。故釋門東敞,能扇清風,莫與先矣。”此中強調了當時僧尼的服裝儀式與日常所用不分,僧尼和在家居士服飾不分,在法上的努力下,二者得到區分。法上持戒嚴謹,如僧傳所說:“又遵重戒禁,願常宣說,盡報行之。每至布薩晨旦,致厚供設,禮請僧及年高,聲變恐煩于衆,歲暮之夕,猶遵此法。其奉信也如此。”

  法上大統在邺都的住寺,《續高僧傳·法上傳》記述說:“末勅住相州定國寺。而容德顯著,感供繁多。所得世利,造一山寺,本名合水,即邺之西山,今所謂修定寺是也。山之極頂,造彌勒堂,衆所莊嚴,備殚華麗,四事供養百五十僧。”依據此中所說,法上至邺都不久,皇帝下敕令其住于邺都定國寺。而法上以平時所得供養,在邺都之西的西山頂上建造合水寺。此寺常住一百五十名僧人。

  法上任國統應從538年至北齊被北周所滅的承光二年(578年)。《續高僧傳·靈裕傳》記載:“及承光二年春,周氏克齊,便行廢教。勅前修大德並赴殿集,武帝自升高座序廢立……于時沙門大統法上等五百余人鹹以帝爲王力,決谏難從,佥各默然。”道宣在此文中,以春秋筆法,含蓄地批評了法上的默然無對的做法。

  在周武帝滅法時期,法上“私隱俗服,習業如常,願若終後,觐覩慈尊,如有殘年,願見隆法。更一頂禮,慈氏如來。而業行精專,幽明感遂。”周武帝死後,佛教逐漸複興,“屬隋運將動,佛日潛離,深果宿心,喜遍心府。羸瘦微笃,設輿坐之,袈裟覆頭,弟子扛舉,往升山寺,合掌叁禮,右遶叁周,便還山舍,誦《維摩》、《勝鬘》,卷訖而卒于合水故戾,春秋八十有六,即周大象二年七月十八日也。”法上圓寂于楊堅代禅前夕的大象二年(580年),因而文中說“隋運將動”。

  法上“撰《增一數法》四十卷,並略諸經論所有名教。始從一法,十百千萬,有若數林,寔傳持之要術也。又著《佛性論》二卷、《大乘義章》六卷,文理沖洽,詳略有聞。又撰《衆經錄》一卷,包舉品類耳。並行于世。”這些著作,大多已經遺失,僅存有《十地經論義疏》第一、第叁卷。

  法上的弟子,有法存、融智、慧遠等。其中,慧遠是一位偉大的佛教學者,下文論述隋代地論四大師時再論述,在此僅將現今可考的其它幾位弟子的經曆簡述如後。

  《續高僧傳·法上傳》附有法存簡曆:“有弟子法存者,本是李老。監齊天保,屏除歸于釋種,明解時事,分略有據。上乃擢爲合水寺都維那。當有齊之盛,每年叁駕,皆往山寺,有所觐禮。六軍既至,供出僧廚。存隨事指撝,前後給濟,叁宮並足。後終于隋初。”依據此中所說,法存本爲道士,于北齊天保年皈依佛教,法上提拔其爲合水寺都維那。文中所說“當有齊之盛,每年叁駕”,應該是北齊文宣帝高洋時期發生的事情。

  關于融智法師,僅見于《續高僧傳·靖嵩傳》。在《靖嵩傳》中提到:“有大學寺融智法師,大齊國統法上之神足也,解貫衆師,道光二藏,學徒五百,負袠摩肩。常講《涅槃》及《地論》。嵩聞之,乃投誠焉,北面從範,攻研數載,隨聞覆述,每擊奇致。”從《靖嵩傳》所言靖嵩拜師的時間推測,融智法師早在天保年(550—559年)已經具有“學徒五百”的地位和影響,而且常講《十地經論》。而靖嵩于十五歲之後的某年跟隨融智法師學習《地論》和《大涅槃經》,融智生于537年。對照之下,後世影響巨大的淨影慧遠于543年于法上門下受戒,至542年—546年始跟從法上學習《地論》等經典。由此可見,融智法師可能還是法上門下較早(現存資料中最早)出師的弟子。在淨影慧遠尚在求學時期,他已經獨立傳法了。

  另有靈裕法師,道宣在《法上傳》中稱“靈裕法師,資學有承,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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