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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密多心經講錄(第二篇)▪P6

  ..續本文上一頁而雲,人有六根(眼,意,鼻,舌,身,意),隨此六塵之轉移乃謂之染塵,染塵則無以成道。以六塵而論色相有叁種,茲承上分序之:

  

  一,可對可見色  可對含可接觸之義,如山河大地、屋宇身體、及一切有形色之物,對之即見,此屬色塵。

  

  二,可對不可見色  此在六塵中占其四──即聲塵,香塵,味塵,觸塵是也。

  

  聲。聲響之于耳,祇可以耳聞,而不可以目見,此屬聲塵。

  香。香氣之于鼻,祇可以鼻嗅,而不可以目見,此屬香塵。

  味。滋味之于舌,祇可以舌嘗,而不可以目見,此屬味塵。

  觸。冷熱之于身,祇可以身觸,而不可以目見。此屬觸塵。

  

  叁,不可對不可見色  此法塵也。對之不可得,見之又不可能,只是著人心意而已,如眼見色,耳聞聲,鼻嗅香,舌嘗味,身覺觸;心意均無所不知也。換言之:前五塵(色,聲,香,味,觸)所謝落的影子,此即法塵,所以對前五塵都無一不包,無一不知也。

  

  上述六塵攝叁種色,然則六塵從何而來?六塵系由眼鼻耳舌身意六根而發識取境而來,六塵既攝叁種色,則一切色法均盡括其中,此色何以謂之妙有真空?如眼前之景物,原爲可對可見色,曆曆在目,何空之有?蓋吾人以爲眼見物,殊不知眼根本不能見,能見者原爲眼根之見性而已。是知死人之眼所以不能見物,因其見性已離茲軀殼故也。此「性」之體原是無可尋覓,如上所論既不在腦,又不在心,茫無蹤影,了不可得,眼前之景物雖可藉此見性而見到,但試詢若輩能見到自己之見性乎?此性既屬杳無迹象,不能捉摸,則此性之本體爲空可知矣!由此推知在見上說性,色不管叁種或多種,綜之色就是性,性就是色,性是空的,色又何異于空!何以說色就是性?因爲由眼耳鼻舌身意六根而發之見聞嗅嘗覺知六種性,從而顯現一切色(即六塵);則此色還不能離性,而性亦不能離色,可謂離性即無色,離色即無性。倘仍不明斯理,吾人可作再進一步研究。

  

  如以見性爲例:試問先有色抑或先有見?若謂先有見而後有色,則見應在前,而色在後,然則無色,那能有見?即如無形色可見,則見性從何而顯其見的作用?反此而論:若謂先有色而後有見,則色當在前,而見在後,然則無見又何能顯色?即如無見性,則色從何而顯其色之相?是色是見,全爲對待法也。見性如是,推悉其余聞嗅嘗覺知之性亦複如是,可知色之于性,性之于色,二者之間,弗能或離矣。性之本體既空,則色之本體又何異于空?即色上之空,了無分別也。故謂「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吾人所習見之「不二法門」四字,其意亦指此理而言,因二者未便分割,倘非分別不可,則歧途誤蹈矣。今再以鏡子爲例:毋論鏡質如何,古時之銅鏡或今之玻璃鏡,總之鏡子一經製就,即能攝照一切物,不論長短方圓,青黃赤白,臨之無不畢現其影,如以布裹之,其布影即攝鏡內,以之覆置桌上,某桌面之影乃入鏡中,以之朝向虛空,則空影亦在鏡內,綜之鏡成則無時無在不有色相之影子。以鏡光喻性,影子例塵(指六塵攝上述叁種色)。吾人從小一開智識,即執影子爲有,讵知山河大地,宇宙萬象,都爲影子耳!影有來去,則有生滅,即喻一切事象,均爲生滅法;鏡光如性(指見聞嗅嘗覺知六種性),不動如如,終無生滅。但無鏡安能現影?無影曷知有鏡?互爲對待,了不可分,性之于色,其理雷同,色之于性,其義無異,由此觀照用功,方可臻于明心見性境界也。楞嚴經雲:「見明之時,見非是明,見暗之時,見非是暗,見空之時,見非是空,見塞之時,見非是塞,四義成就,汝複應知: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文中「見見之時」之前一見字爲「能見」,後一見字爲「所見」。藉此深予體味,可知無色即無性、色性同體而不落先後之妙理,可謂發揮淨盡矣。

  

  又今以大光明鏡分喻凡聖之知見:凡夫祇認識影子而不知鏡光,遂執影子爲實有;殊未明物各有性,所謂地有地性,火有火性,水有水性,風有風性,性如鏡光,物若影子,凡夫迷執如斯,所以未能悟道。佛乃反複演釋,諸般啓迪亦不外令人豁然了悟:影子無常,鏡光永住,影子瞬即消逝,鏡光曆劫長存;但小乘人又錯悟心相兩分,鏡影爲二,其心偏執,遂成析法真空;通教菩薩又以影爲鏡光所現,而鏡光不必離影,則又著在鏡光上,其義認爲心色不相析離,當體全是真空,此爲體法真空,其悟理雖較小乘爲高,但仍未到家。觀法悟理,究竟圓融者,祇有佛法。──佛法以鏡不異影。影不異鏡。兩者之間。不必分離。其要點全在知覺上。明理便了。此即爲妙有真空。是爲世出世間法。世出世間法者。意謂世法即出世法也。

  

  此節文乃接上文「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而申論。佛意示法會諸弟子:爾等要知五蘊之第一蘊爲色蘊,即應知道色何異于空,空何異于色之理。色爲六塵之一,五蘊之首,倘認色爲實有,即屬差誤,其實此色與妙有真空本無二致也。或謂:五蘊何不並談,而先論色蘊?因色有形相,最易令人迷其心竅而牢不可破也。色蘊爲色法,余受想行識四蘊爲心法;色聲香味觸法爲六塵,亦可謂爲六色(上文歸納爲叁種對見色),系由人身所具之五根而生──即眼耳鼻舌身各具形色,此經所指五蘊中之色蘊,乃赅括五根六塵共十一個色法而言,乃屬色法,其余四蘊爲心法。計受、想、兩蘊共攝五十一個心所法,行蘊攝二十四個不相應行法,識蘊、攝八個心王(即八識),以上心色二法共攝九四之數,再加六個非色非心之無爲法,綜計百法。世尊所說八萬四千法門,經彌勒菩薩攝成六百六十法,洎佛法重興後,又經無著、天親兩菩薩再攝成此百法,意使後學易于研修;此經全文二百六十字,詞簡義備,區區字數,已盡攝彌勒菩薩六百六十法,甚至佛八萬四千法門矣。換言之:此心經所述之五蘊法即能攝如許法門。從知除色蘊(即色法)外,余受想行識四蘊(即心法)所攝之備且廣,但吾人偏對色法著染彌深,不易遽離,所以居首論及,俾資警覺耳。

  

  倘以上述之鏡影爲喻,九十四個色心二法即爲影子,六個無爲法方爲鏡光;此六法蓋屬真如無爲也。觀自在菩薩所修之深般若(妙智慧徹底),而得「照見五蘊皆空」,妙智慧即此真如無爲法,以鏡光譬之,所以言其爲究竟也,惟其是究竟,方能覺照觀見五蘊法體。盡屬空相,似此吾人倘不修學,烏能了然于真如實相而不依真起妄哉!

  

  色蘊括十一個色法,此色法與真空原無二樣,故曰:「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又,真空何來?是由妙智慧覺照而出,即舍此妙智慧則不能照空色蘊,由此效果纔能「度一切苦厄。」

  

  事實上色蘊涵十一個色法,破之殊非易易,但苟不予以分別計度,妄滋議論,則雖有色。亦爲妙色。斯即所謂妙有真空矣,故曰:「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說至此,佛又慮諸弟子誤色上亦空,或左色右空,色空別爲二體,爰又向下作深刻展論:「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其意謂:色當體即空,色空原非二體,此空指妙有真空而言,怎妙?在色上不分別不執著即爲妙也。簡言之:色就是空,空就是色;色當體是空,空當體是色。依此申論,此五蘊中之色蘊已破,下又續破四蘊,所以說:「受想行識,亦複如是」,此四蘊爲心法共八十叁個。五蘊原是總攝一切法,既空色蘊,則受想行識四蘊亦不外如是之理,所謂一法破,法法皆破也。

  

  「受想行識,亦複如是」一語,意謂受想行識是真空,真空是受想行識。五蘊爲總法,舉一反叁,五蘊法如是,則一切諸法亦莫不如是,所以此時佛又呼舍利子尊者之名而繼續向下作分別細論:先顯諸法空相,後空一切法。

  

  卯二、明般若實體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此節爲顯體之文。顯示此經之主體爲諸法空相爲體,當無生滅、垢淨、增減也。「諸法空相」一句,意謂:承上所述,既五蘊法當體即是真空之相,而五蘊法是一切諸法之總,所以諸法當體即是真空之相無疑矣,而非諸法之外,別具空相也。

  

  凡夫之知見,以爲諸法各具形相,即執爲實有,其實此相乃爲空理空性所成(也可說是天性,天理,等),當體空而非實,佛此時仍慮及弟子迷執世法之生滅,增減,垢淨爲實有,乃續謂諸法既是真空之相,則無生滅、垢淨、增減之可言──即是說:諸法都不生,諸法都不滅,諸法都不垢,諸法都不淨,諸法都不增,諸法都不減。是以文中乃謂:「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其實生滅、垢淨、增減均屬對待虛擬名辭,即生滅相對,垢淨相對,增減相對;質言之:究竟並無生滅垢淨增減之理。佛在世時說方等經,有謂:「不生不滅,不常不斷,不異不一,不來不去。」後來不少古德、菩薩、對此理曾多所演釋。說到不生不滅問題,依凡夫一般迷執妄想而言,無一不承認有生,有滅;依其見解:認爲人之一生一滅,草木之春生秋謝,景象曆然在目,何得謂爲不生不滅?殊不知此爲偏計執也。昔龍樹菩薩作中觀論,有偈雲;「已生無有生,未生亦無生,離已生未生。生時即無生。」其義謂:例如春草已長尺高,此尺高青草,業已生出,只有名之爲青草,實不能稱之爲「生」,換言之:其生已消逝,何得謂之生?此所謂「已生無有生」也;又好比青草原可高二尺,目前已生一尺,其余未生之一尺,因其未生。亦不能稱之爲「生」,蓋迄無生象表現也,是謂「未生亦無生」;准此而論,已生之草不能謂之生,未生之草亦不能謂之生,生象胥渺無可得,則離此「已生」「未生」而言,終無生時可見。所以說:「生時即無生」也。龍樹菩薩以此喻釋無生之理,可稱巧妙雙絕;上述生滅既爲對待,複同以此偈反釋不滅之理爲:「已滅無有滅,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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