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第六十二日(一):意樂的真實與相續
中國文化對彌陀教法的需要
爲什麼淨土教法在中國傳播十分普及呢?過去有“家家觀世音,人人阿彌陀”這樣的說法,它深入人心,一定跟我們的文化背景有很大的關系。
中國幾千年的封建文化背景是十分濃厚的。封建社會是一個很特定的人文現象,在地球有人類記載以來,中國的封建社會的曆史可能是最長久的,起碼是比較明顯的,秦漢以來封建意識就十分清晰,幾千年來雖然不斷地更疊著朝代,但還是很有秩序的相續。這個文化必然會吸引、契合、成熟著宗教的一種氣息。這一點我們要是看不懂,對彌陀教法在社會上的大的動力的認識就會受到阻隔。
我們都知道早期中國本土的教法是沒有佛教的,儒、道是封建社會的一個結晶。佛教傳到我們中國是十分不容易的,當然這些帝王們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們也有一些感應,派一些使者去尋求這個教法。佛教傳到中國以後,這個異邦的教法給我們封建社會的沈澱帶來了一些活潑,因爲我們本土的教法有很多灰色的東西,不管是儒是道,偏灰色。《樂府》這個經典丟失了,我們中國文化就蒙上了一種灰蒙蒙的東西,比較多沈重與禮儀。佛教明快的東西比較多,尤其是淨土教法,在我們這個比較灰色的文化背景中就容易被接受。
這個灰色長時間畢竟會給人一種暮氣的感覺。以前我們中國人最崇尚的就是灰青色,不管是道觀也好,一些儒家的大的建築也好,佛教引進以後,黃色、紅色的建築氣氛引進來了,象黃瓦頂、紅牆壁這都是佛教的建築理念。這種明快,對我們整個民族的影響是很大的。這是一個大的背景,要不了解這個背景,就會有佛教畢竟是外來宗教的感知,實際它是我們的需求,我們整個民族大家庭的需求。
雖然封建的社會製度現在已經變化,但是文化相續的底色沒辦法一時改變,我們血裏面流的就是這樣灰色的底色,象我們的衣服,大家感覺最安穩的是灰色,象大量的建築,灰瓦灰牆,不是故意的,它是民族的一種東西。那這些明快的東西無疑是我們缺乏的,所以佛教的教法根據我們的需要就傳播過來了,需要是很重要的。
我們民族都需要,那個體需不需要呢?真還得問問自心,問一問自心,你一定要悄悄地問問自己。需要特別有意義,或者對我們學佛的人來說,真是太重要太重要了!我們不能做一個被迫的學佛者,要是對學習的東西不需要,很被動,學了以後會感覺浪費自己的時間,當然同時也在浪費別人的時間。
意樂與不情願
我們的一生,若是從需要這個意樂的心中去作爲,人永遠是快樂的,也是真誠的。需要的作爲它就有真誠的東西,要不然我們做到一定的時候心裏就會反抗,就會索取,就會造成一種委屈,最後就會算賬。算什麼賬呢?——我幹這麼多,我拜這麼多,我學這麼多,我誦這麼多,我得到什麼?!這就不好算了,下面煩惱就大了。我這兩次接觸出家生活,感覺這個“需要”特別重要。說句實話,我遇到“算帳”的出家在家的學佛人太多了,這個成分太大,因爲沒有需要、意樂與真誠,他的作爲就有被逼被迫,或者說迫于某種東西,不得不這樣做,但是真是不情願。
今天下這麼大的雨,這一群人在這個地方,要是沒有意樂,後面算賬的時候就麻煩了。這跟誰算呢?給天算?給佛算?給師長算?給團體算?他一定會算的,算的那個話語、那個意識表達可厲害了。這東西早晚有一天會來的,來的時候一般人都扛不住。對自己真誠的話,真是不願意在這樣的狀態中去生活,真是很痛苦。以前有出家師父跟我算賬的時候,我都很糊塗,我說你應該找我算賬嗎?我是賬房先生?
你看這麼大個雨天,這麼大個世界,大家完全可以靜靜地待在一個地方去避開這個雨,或者到一個陽光明媚的地方,一個很暖洋洋的地方去,適合自己意樂的環境中去,去生活也好,作爲也好,挺真實的。
我們作爲一個人,這麼短暫的時間,這麼難得的機會,我感到我生命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言行,每一個片刻的內容,那都是自己的生命啊!或者說父母賦予我的生命,天地之間養育我這樣一個生命,師長教育了這樣一個生命,大衆相互激勵的這樣一個生命,哪一刻不是生命呢?如果去掉了這個需要與真誠,我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因爲這20年的時間,給我算賬的真是很多,我很感慨,因爲我們都同樣地在吃飯,休息,在學佛,有的出家有的在家,怎麼算這個帳呢?實際就是煩惱來了,不平等的心來了,平時被逼迫、不情願的種子孕育成熟了。
人有兩種格,一個是本位的人格。就是我們大衆都有的自我心理、作爲、意識,甚至包括習慣、性別、區域,包括你整個生命的果報,你應該尊重的,這是我們人格的,就是我們一個人之所以活在這個天地之間,頂天立地的,他要有這個東西,這兩條腿才能支撐他站起來。再一個就是你的作爲身份的一個格,不管是僧格也好,居士格也好,你工作人員,你在家做父母,做妻子,做丈夫,做兒女等等,你有你的格,那個格呢?就是真誠,要不然我們這一輩子咋辦呢?過去了後面給誰算賬呢?跟閻王老子?找閻王不好算,十閻王可威嚴的,一是一,二是二,我們都知道,閻王那兒有判官,判官有鐵筆與業鏡啊,鐵筆記載的東西絲毫不會差的;業鏡照的也是絲毫無余的。有過死亡經曆的人知道,在真正死亡那一刹那,業鏡會把你有生以來的東西全部描述一遍,很快速地描述一遍,一般的人就在自己的作爲上就崩潰了。
我們若是主動做一個事情,意樂地根據自己心靈的需要,不是要求我們心外尋,是你心靈的一個需要,你自己審觀的一個需要,那你這個算賬就沒有了,你會做一個快樂輕松的人,因爲你每一個當下根據自己的需要做的,根據自己的審視做的,你就很輕松,你也很快樂,你也不負重了,還有輕松快樂的步履,人生就走過來了。
不情願這個東西,因爲它違背了真誠,違背了意樂,違背了我們心靈的承受能力,承受不了,積攢的多了,他就要算賬,他就要就找一個對象把它處理一次,找對了還行,找不對了就麻煩,要找著判官了就麻煩了,要找著善知識、有慈悲的人還好一些。爲什麼我要講這個事情呢?這就是我們面臨的十分現實、現前的一個事情。要是我們不把每一個當下處理的愉快,處理的快樂,處理的真誠,根據意樂來作爲,根據自己心靈的承受能力,而是在自己心靈之外去做事情,後面算賬的時候很痛苦的。我遇到一些菩薩,他們做不需要的事情做久了,就自己傷害自己。讓人很痛苦的,你怎麼解釋說沒有問題呀,調整一下,忏悔一下就行了。不,他自身受不了,爲什麼呢?心中的殘余把自我給蒙蔽了。
我們學習阿彌陀佛,一定不要與世俗的這種被迫混到一起。你日常生活被迫,你功課被迫,你穿衣吃飯被迫,你學佛也就被迫,那你念佛也會被迫,它容易混淆到一起,就是說我們分不開這種意樂——我學佛是真正的意樂的,造業的時我迷茫了、我就不真誠了。他不是這樣分,他會混在一起的。
爲什麼很多人念佛的利益他總是不現前呢?或者說做一個學佛人他怎麼不快樂呢?他就不知道真誠本身就是個快樂,意樂本身就是個快樂,一動念就是快樂,需要你看的到也是個快樂,心靈的承負能力認知的到也是個快樂。他把這些東西都去掉了,附加了另外的一種東西——不快樂,心理承受不了以後,就會算賬。有的人就會找佛算賬,在佛前罵佛呀;有的找人算賬,找師長算帳。我看著真是冤枉,活得挺被動的,念佛人最主要是要走出這個被動人生,因爲這是一種沈淪與迷失。
我們昨天講到了習氣、執著、迷失與痛苦的苦業,這四個階段雖然是一味的,是沒有前後的,我們把它分出這個秩序,它畢竟都是被動人生的一個主題。我們凡夫不好的習慣特別的多,因爲習慣的生活就是執著、重複與執著,所以後面的迷惑會給人造成痛苦。這個習慣基本上是對人生沒有主動的認知,執著與迷失,這個過程我們稍微看不清楚,就墮到苦業的果報上了,這個果就會在我們生命中表現出來。
我一遇到這個“算賬”就感覺很不可思議,因爲經常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這樣一個事情。那你平時怎麼審視自己的人生呢?怎麼認識這個人生呢?所以我們爲什麼培養短期出家這樣一個環境?就是說我不意樂這個東西了,但我又想了解,了解一下後你就可以拜拜回家了,這樣就比較主動一些,比較正面地面對自己一些。
這個習慣的因,雖然很複雜,但無外乎是迷失與執著,其這個過程一定是這兩個東西。我只是想把昨天的功課重複一下,提示一下我們的意樂。意樂十分重要。意樂人生那五個步驟,雖然沒有什麼讓我們跳舞唱歌的內容,但你要真正認識到法無自性,通過那五個次序,我們的人生就變得主動了,人就有主動性了。人在這個無自性性中就不再被得失的習慣淹沒了,就不再執著于迷惑了,苦業的傷害我們從當下就可以解放自己。因爲這個苦業呀,自己受的時候真是不好受,也沒人能替代,包括算賬你也沒法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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