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和蛛網賜給它們,而是這些微小的「無腦」生物自己設計和建構出那些令人贊歎不已的偉大建築。若牠們不知曉,那誰知曉
牠們是知曉的。這些物種在其進化過程中已經獲得這種知識。
當我們觀賞植物時,也能夠見到「知曉」的奇迹。蘋果樹知曉該如何生根,長出枝葉、花朵和果實。而你們卻說蘋果樹沒有智力,沒有其他的選擇。但你身上的肋骨、腺體、脊椎等,這些難道是你以自己的智力所創造出來的嗎
這一切都是「知曉」在發揮作用,它涵括萬物,包含我們的思考能力。
智慧無處不在,永遠展現在世人面前
讓我們抛開自我的觀念,使用一種沒有主詞的語言。例如,我們說:「It is raining.(在下雨。)」這個「it(它)」是主詞,但實際上並沒任何意義。我們可以說:「The rain is falling.(雨落下來了。)」「Rain」是主詞,「is falling(落下來)」是動詞。但這句子也沒說明更多的道理,因爲下雨時必然會有水落下來,否則就不是雨了。因此我們可以說:「Raining in London.(倫敦在下雨)」或「Raining in Chicago.(芝加哥在下雨)」而不須用到主詞,也能清楚表達事實。
讓我們以這種方式使用「rknow(知曉)」這個字。「Knowing in the person.(這個人知曉。)「Knowing in the bee.(蜜蜂知曉。)」「Knowing in the apple tree.(頻果樹知曉。)」,這些句子聽起來很奇怪,因爲在英語的使用習慣上,我們習慣使用主詞。
「Know」(知曉)這個字在這兒可當主詞或動詞。就像「Raining in London(倫敦在下雨)」或「Raining in Chicago(芝加哥在下雨)」中的下雨,如果「Raining in London(倫敦在下雨)」表示倫敦有雨,那麼「Konwing in the person.(這個人知曉)」表示這個人有知,這沒有什麼不清楚的!在我心中,智慧無處不在,永遠展現在世人面前。
Knowing in Fred(佛瑞德知曉)、Knowing in Rachel:(瑞秋知曉)、Knowing in a bee(蜜蜂知曉)、Knowing in an appple tree(蘋果樹知曉)、Knowing in nothingness(虛空知曉)、Knowing in the Milky Way(銀河系知曉)。若我們能說:「Raining in Chicago.(芝加哥在下雨)」,那麼就沒理由不能說:「Knowing in the blue sky.(藍天知曉)」。⑨
禅師在指導修練無我的禅七時,可能會要求禅修者只能使用這種沒有主詞的語言。我堅信這種方法能帶來極佳的效果。
我們自己把「心」落入概念的陷阱中!
讓我們暫且以一支舞自娛,以使自己更深刻理解「知曉」。假設我說:「我知道有風。」「我」指的主要是我的「心」而非身體,所以,這個句子真正的意思是:「我的心知道有風。」心是那位知者(knower),所以實際上我們是在說:「知者知道風很大。」「知者」是主詞,「知道」是動詞,「風很大」則是受詞。但「知者知道」(the knower know)這種說法很好笑,不是嗎
我們認爲,「知者」是一個獨立于所觀察對象的實體,棲息在腦中,爲了了解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就進入「外面世界」做短暫浏覽。就像用尺丈量東西,我們也把自己的「心」套進由心本身所創造的預設模式中。因此,所謂的「心」,是既不純淨又不真實的心,它已落入概念的陷阱之中。
實相,是無法被概念捕捉到
當我們說:「我知道風在吹。」我們並不認爲有某個東西在吹其他東西。「風」隨著「吹」存在,若沒有吹的動作就沒有風。知曉的情況也是如此。心就是知者,知者便是心。我們是在談「知曉」與「風」的關聯。「知曉」是去明白某些事。知曉與風不可分離,風與知曉是一體的。
我們可以說「風」就夠了。「風」的存在暗示了[知曉」的存在,以及「吹」這個動作的存在。若把「我知道風在吹」這個句子濃縮成只剩下「風」,就可以免去文法上的錯誤,並且更趨近真實。
日常生活裏,我們已習于某種思考和表達模式,因而在認爲萬物都是彼此獨立存在的認知基礎上思考和表達,而這種思考和說話的方式,使我們難以穿透幻相,難以進入非二元對立、無分別的「實相」——無法用名相概念表達的「實相」。
The wind blows(風吹)、The rain falls(雨落)、The river flows(河在流),在這些句子中,我們可以清楚看到主詞與動詞是同義的。沒有風不是在「吹」,沒有雨不是在「落」,沒有河流不是在「流」。若我們仔細看,就會見到行動的主詞就在行動中,而行動本身正是主詞。
最常見的就是「to be」這類動詞如:I am(我是、You are(你是)、the mountain is(山是)、a river is (河是)。「to be(是)」這類動詞並沒表達出宇宙活生生的動態。若想要表達這層境界,我們必須說「變成(become)」。這兩個動詞也能夠當做名詞使用:「being(當下是)」、「becoming(正在變成是)」。但是(當下是什麼)being what
(正在變成是什麼)becoming what呢
「Becoming」(正在變成)意味著「無止盡地發展」,與「to be(是)」這類動詞同樣通用。我們不可能在表達現象的「being(當下是)」和「becoming(正在變成)」時,把它們當做彼此不相幹的現象。在風這個例子中,「blowing(吹)」就是being(存在的狀態)和becoming(正在變成某種存在的狀態):對雨而言,它的being(當下存在的狀態)和becoming(正在變成某種存在狀態)是「落下」:對河流來說,它的being(當下存在的狀態)和becoming(正在變成某種存在的狀態)就是「流」。
我們說「rain falls(雨落下了)」,伹「fall(落下)」並非最精確的詞彙,雪花、樹葉甚至輻射都是以「fall(落下)」爲動作。若我們說「to rain」(下雨),對于「雨」這個主體的活動反而是更精確的描述。我們可以說「the rain rains」來描述下雨,這時「rain(雨)」同時當做主詞和動詞。或者我們只說「raining(下雨)」,甚至是「rain(雨)」。
同理,我們可以說,「The painter paints.(畫家畫畫)」、「The reader reads.(讀者閱讀)」、「The medita—tor meditates.(禅修者禅修)」。依此模式,我們還能說「The king kings.(王王)」、「The mountain mountains.(山山)」、「The cloud clouds.(雲雲)」。
國王之所以爲國王是因爲是國王(to be king),扮演好國王的角色(to act king);山之所以爲山因爲是山(to be mountain)、扮演如山的角色(to act mountain)、行爲舉止有山的樣子(to do mountain)。「Acting-being]的國王,表示去做一個國王該做的事——統治百姓、接見貴賓,以及許多其他的事。所以,依照「rain rains(雨雨)」的例子,我們可以只說:「The king kings.(王王)」第一個字當做主詞,第二個字視爲動詞來使用,而這個動詞不具普遍性,只限用于國王這個主詞。如此一來,每個主詞都成爲動詞,而動詞則是主詞的存在狀態。
聽起來,「the painter paints(畫家畫畫)」似乎比「the king kings(王王)」順耳,但事實上兩者並無區別。久遠以前,孔夫子也使用過這類語言,他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意思是說,「君王的作爲要像君王」、「臣子的作爲要像臣子」等。我們還能更進一步詳釋,像是「君王必須恪盡君王的責任」或「君王必須盡忠職守」,但到頭來,這些附注和潤飾都沒說明什麼。當我們見到每種行爲都是行爲本身的主詞時,就會開始領會「知曉」這個字無限的應用性。
無生物呀,你們有靈魂嗎
我們早已習于從覺受(受)和知覺(想)的角度來看待「知曉」,所以,凡是無生物都被我們貼上「無生命的、沒感覺的、缺乏智力的」等標簽。但這只是從我們的眼光看來,它們是無生物。岩石是由無數分子所組成,而分子又是由無數原子和比原子更小的微粒子所構成,這些粒子全都因電磁力和原子核力而聚合。
原子並非無生命或不能移動的實心物質,而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能容納無數的粒子(質子、中子和電子等),這些粒子並以極快的速度毫不間斷地運動。它們爲何以這種方式運作
我們還能說一塊岩石是「無法栘動、無生命、無感情的嗎」
法國詩人拉馬丁⑩曾說:「無生物呀,你們有靈魂嗎
」⑾若是依照我們的觀念和想法來判斷,它們無疑是沒有生命,或至少是無法顯現生命樣態的;但是,就實際上所展現的充滿活力與生命力而言,它們當然有生命!
這個律動和生命是一種宇宙性的宣言
「知曉」以許多方式展現自身,凡有聽聞、觀看、感覺、比較、記憶、想像、反省、憂慮和希望之處,「知曉」就很活躍。佛教的唯識宗特別鑽研…
《觀照的奇迹 第二章 你得自己去看見》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