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大道無私無欲,學者當法此道,革除物欲,破除己私,則心無蒙蔽,智慧通達。
意誠則心念正,心正則能修身,有德則能家齊,家齊方知治國;德智之君治國,定能國泰民安,天下太平也。
自天子以至於庶人,壹是皆以修身爲本。其本亂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自天子到平民,從聖賢至平庸,皆以「修身」作爲處世之本。豈有本亂,而末能治之理?怎有顛倒、輕重不分之事?
故聖人告誡:要明白爲學之次第,首重於修身,以達到「物格知至」之境,方能救濟於天下人也。
《中庸之道》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節錄《中庸》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天無私無爲,長養一切,使萬物各正其命,其性非善非惡。依天性至善至真而爲,便合乎正道。但人迷失本來天性,貪著五欲六塵,故要修學回歸正道,此作爲便是「教化」。
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此正道,片刻不可離;若可離去,即非正道也。因離正即邪,故六祖惠能言:「欲得見真道,行正即是道。」難怪佛陀教弟子們「八正道」,使身、口、意叁業清淨而獲得解脫。
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
所以,君子應時時戒惕有過,謹言慎行,雖人不見其過,亦要「戒慎」;誠惶誠恐,畏懼有錯,雖人不聞其錯,亦要「恐懼」。君子不畏人之見聞,只戒恐己之墮落!
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言行可現,過錯可顯,心念隱微難顯現。小人於顯現處,故作虛偽,爲博得眾人之讚賞;君子修身,不爲虛名,故獨處之時,戒慎其心念而已。
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
君子於起心動念未發之前,即要體悟本性,此謂之「中」;遇到境界來臨時,發出言行皆符合禮節,此謂之「和」。
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
中之體,爲天下人之本性也;和之用,爲天下人之通道也。
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君子若能領悟「中和」之體用,方能明白天尊地卑,乾坤定位之理,能知一切萬物生育演變的由來。故《易經‧繫辭上傳》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變化見矣。」至此則能明天道,以推人事;以不變,來應萬變。
此中庸之道,孔門之心法,學者若能徹悟,則一生受用不盡矣!
《孟子之道》
孟子曰:「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存其心,養其性,所以事天也。殀壽不貳,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節錄《孟子盡心篇》
不知心是何物,又如何能盡其心?本是無心,因境而起。如鏡本無物,因物而應;物去,則不留也。
觀心方能知心,知心生滅虛妄不實,故六祖大師言:「心原是妄。」既是緣生緣滅之相,又何必執著此心,事事放於心,念念不捨呢?知心,才能盡其心;直探盡處,畢竟空寂,故知其性矣!
性本空無,故要「悟空」,六祖大師亦言:「本來無一物。」天道自然,自性亦復如是,故言:「知其性,則知天矣。」
性爲心之體,心是性之用。事事皆能存乎妙心,必是涵養德性者,此人處事,應乎天道,順乎人心也。
人之價值,非命之長短,切勿憂心;而在是否修其身,養其德。若明其理,便可安身立命也!
《老子之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節錄《道德經》
道,可道,非常道。
大道若可言說,則非是真常不變之道。故《莊子‧知北遊》雲:「道不可言,言而非也。」道本無形無相,乃不可言說,佛則曰:「不可說。」非佛吝法不說,而是言即乖,說即差矣!故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有「體」必有「用」,體無形而用有相,故《周易‧繫辭上傳》雲:「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形而上者,指道之體;形而下者,指道之用。
「道體」無形無相,「道用」卻有跡可尋。道用則爲:在天謂之「天道」,如一年有春夏秋冬之運行;在人謂之「人道」,如人有生老病死之循環。道體則是:在天謂之「天心」,見不到,摸不著,但能生一切萬物;在人謂之「人心」,看不到,找不著,但能生一切萬法。此爲道之「體」、「用」也。
因此,智者當觀天道以明人道,故《周易‧繫辭上傳》雲:「是以明於天之道,而察於民之故。」仁者當悟天心以知人心,故老子言:「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爲心。」
名,可名,非常名。
大道若可定名,則非是真常不變之名。道本無名,強名爲道;人本無名,強名爲人。萬物之名,皆由人心妄起分別;萬物之相,皆由人心妄起對待。
「名」本無名,是由人付與之「假名」。智者深明此理,故不與人爭名,不與物爭強,因爲一切盡是「虛名」。故在《莊子‧逍遙遊》有雲:「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常人言:「我不爭名。」實非然也!是人不知其爭?爭名爭利,爭先爭強,爭權爭勢,爭是爭對,爭尊爭貴,爭寵爭豔…等,無時無刻無不爭。
智者因不被名相所縛,故內心無所罣礙;愚者抓住名相不放,則內心患得患失。《壇經》雲:「心不住法,道即通流;心若住法,名爲自縛。」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道體無形無相,陰陽未分,天地未成之前,便有此道;道用已有形相,陽清上升爲天,陰濁下沈爲地,天地以成,陰陽交合,故一切萬物由此而生。
「無」指道體,因體本無相無名。未有天地,便有此道,故名:「天地之始。」因此老子言:「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
「有」指道用,因用已有相有名。既有天地,則陰陽交合,而後萬物生矣,故名:「萬物之母。」因此《周易‧序卦傳》雲:「有天地,然後萬物生焉。」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
故常於虛無體中,要觀道用之妙有;亦常於妙有用中,要觀道體之虛無。
於無中,要觀其妙有。正如《心經》所言:「空不異色。」其意爲,空不離有,有因空而成。於有中,要觀其虛無。則是:「色不異空。」其意爲,有不離空,空因有而立。
修道之功夫,唯在「觀」字。如觀身:生、老病、死之變化;觀心:生、住、異、滅之無常;觀境:成、住、異、滅之變遷。因透過觀照,方能徹底瞭解真相;如憑意識想像,只不過是個人之推理,莫能徹見真理。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
此有、無兩者,名雖有異,卻同出於道,皆是玄奧。
有無非二,體用一如,故《心經》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體如地,用如屋,有地始可建屋,無地一切不立;心是人之體,言行是人之用,無心何能言行,言行必從心出。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道之深奧難測,實爲一切變化之門戶。老子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叁,叁生萬物。」故萬物由道而生。
俗雲:「萬變不離其宗。」宗爲根本之意。不離其宗是「無」的本體,萬變是「有」的妙用。所有事物之演變,不離此道矣!
佛經言:「萬法由心生。」六祖惠能證悟時,曾雲:「何其自性,能生萬法。」由此歷歷可證明,「道」爲眾妙之門,「心」爲人之樞紐。故修道當修心,方是真修行也。
《心中有佛》
現今學佛的人很多,真懂佛法的很少;口念佛的人且多,心中有佛的且少。
達摩祖師曾感嘆的說:「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說理者多,通理者少。」其意思爲,知道佛法的人多,能依教奉行的少;講經說法的人多,能通達義理的少。雖是如此,但暗自潛修,密證佛法者,亦有其人。
城中有位老太婆,她與釋迦牟尼佛同日同時生,別人很想常常見到佛,而她卻不想見到佛。每當她看到釋迦牟尼佛進城的時候,就趕緊迴避,儘管如此,老太婆不論走到那裏,總是見到佛。於是她以雙手遮臉,但在十指縫中依舊見到佛。
老太婆因心中有佛,所以到處見到佛;我們因心中有我,因此時時見到我。覺悟之人,了知諸法無我;愚迷之人,處處執著有我。
學佛應老實面對自己,不要於外在的形式上打轉,而要於心地上下功夫,不要遇到境界現前,才臨時抱佛腳,那就悔時已晚了。
《真假不分》
世人常把假當真,卻把真當假。世間所有盡是變化無常,我們則當它是常存不失;一切諸法皆無有不變的實體,我們則當它是有不變的實我。
佛陀手拿一顆珠子給眾人看,問是什麼顏色?然後把珠子放入袖中,空手伸出手來給大眾看,再問這珠子是什麼顏色?
眾人答:「世尊!您手上根本沒有珠子,哪裏還談得上什麼顏色!」
佛陀感嘆的說:「世間的人竟然迷惑到這種地步!我拿出假珠子,您們都能說出它的顏色;然而拿出真的珠子,您們卻不見它的存在。」
有顏色的珠子,是由因緣所組成,等到緣盡之時,它又在哪裏?有形體的肉身,亦是因緣所生成,等到緣滅之時,它又在哪裏?心中無形無相的明珠,不隨時間、空間等因緣而改變,正所謂:「不生不滅」;生命雖在六道輪迴,但其佛性卻是恆久不失,故言:「在聖不增,在凡不減。」
人不要盲目去追逐虛假不實的現象,或是執著貪愛不實的假我;而要去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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