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說到令一切衆生都能夠相應,都能夠開悟,都能夠契入。這法叫妙法,妙在哪裏?無說而說就妙,有說而說就不妙了。要在這裏學,要在這裏下功夫。但是我們是凡夫,業障深重,從哪裏學起?還是要從有說而說學起。但是你一定要記住,必須從有說而說一定要進入到無說而說才行。這個事情難,難在哪裏?我們煩惱不能斷;斷了煩惱,破了無明,這才能入這個境界。
我們看近代的一些祖師大德們,谛閑老法師,這是近代大家公認的,沒有話說的,圓瑛老法師,這都是很難得的善知識。民國初年講《華嚴》的應慈法師,講戒律、講淨土的慈舟法師,不是上次來的那位慈舟法師,名字相同。這些大善知識,我們很清楚、很明白,他們沒有離相,他們沒有離念,他們不是圓初住的菩薩,但是他們說法也相當契機。甚至於我在臺灣親近的李炳南老居士,他講經說法有沒有說?有說。他講經的那天要准備一天,他那一天不見客,准備一天。可是他老人家常常跟我們說,他用那麼長的時間,那樣用心的准備,一上講臺,他所准備的東西統統用不上,所說的不曉得從哪裏來的?但是他還是要准備。這個道理我們要懂,這是比此地講的那是差很遠,低了很多,從層次上來講,低了很多。這是什麼道理?以前李炳老把這個方法傳給我,我這個講經,這一生講經,得力於李老的傳授,四個字:「至誠感通」。我們沒有能力斷煩惱,我們用真誠的心求感應。講臺上所說出來的,感應道交,不是自己有能力說的,這個話是真實的。
最近在中國、在外國,有不少的同修把我的這些錄音帶都寫成書。很多人寫成書,我沒有看過。最近我在看一份《無量壽經》,他們整理出來的講記,要我改改。我看了之後我有很大的感觸,我寫不出來,真的寫不出來,怎麼會講出來?這是實實在在的。不但長篇的大經我寫不出來,短篇的文字我也寫不出來。我有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寫文章,一封信我都懶得寫,寫不出來。《無住生心》那個小冊子也是你們看到的,那是有一些同修找我講一點東西,講個十分鍾、十五分鍾,錄下來,他們把它整理出來文字,我一看看也不錯。怎麼講出來的?不知道!這就是李老師講的「至誠感通」,我們用真誠之心,求佛菩薩加持。弘揚佛法,宣傳佛法,爲一切大衆介紹佛法,本身沒有能力,可以求感應,真心就能求感應,妄心就不行。這裏真跟妄,我們那個標准也往下拉,提升不上去。我這個真妄標准是在哪裏?念念爲利益一切衆生,念念爲一切佛法,決沒有爲自己的名聞利養,我這個「誠」的標准就是這個標准,這是很低的標准。不能有一絲毫的自私自利,有一點點自利,沾上一點名聞利養,不行!換句話說,你到我這個標准都達不到。我沒有別的長處,念念爲佛法,念念爲衆生,一切隨緣不攀緣;能夠隨緣不攀緣,你的心才會清淨。我不會說我要想做什麼做什麼,我沒有這個念頭,凡事隨緣。在生活當中愈簡單愈好,省事!我決定不會建道場,因爲建道場太麻煩,事情太多,又要管人又要管事,這在一般講,那不是人幹的!一個人會過日子,一生清淨自在,心裏頭無有牽挂,無有憂慮,那個日子好過;心裏頭有牽挂、有憂慮,那個日子不好過。你說那可以賺大錢,賺大錢付出的代價太重,我也不幹,我甯願不要錢,我不願意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心清淨,才叫真正自在,才能真正與諸佛菩薩有少分的感應。這是說明有念跟無念差別很大,一定要到無念,這裏面才有智慧,這才能透露得出來;如果有念的話,這就不行,決定是障礙。說了這麼多,我們再把話拉回來:
【今謂如來作念我當說法】
如果我們起了這麼個念頭:「如來動了個念頭,要爲衆生說法,要到這個世間來示現作佛」,這就錯了。
【便同凡夫,豈是如來。】
這是六道的凡夫,絕對不是佛菩薩。我們講菩薩,就是圓教初住以上,但是圓初住以上都可以稱如來,因爲他見性了,他用的是真心。
【既不空寂,又豈能說法自在?】
凡夫能說法,不自在。爲什麼不自在?沒有空寂,道理在這個地方。要想說法得自在,那個心要空寂,心裏頭不能有東西才行!我們在祖師大德裏面去看,最明顯的,說法自在的,無過於禅宗六祖惠能大師,他不認識字,他說法自在。他也沒有念過經,你把經念給他聽,他就跟你講,他講得很自在。你要問爲什麼?他心空寂,他心像一面鏡子一樣。你念給他聽是感,他立刻就回應,回應的決定正確而沒有錯誤。爲什麼?他的心裏頭沒有汙染,他沒有是非人我,沒有貪瞋癡慢,所以他應的就純正,一點都沒有錯誤,道理在此地。
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我們學佛的人修什麼?修清淨心。要想修得清淨心,這身心世界一切放下。諸位要記住,不是說你不要了,那你就把《金剛經》聽錯了,《金剛經》叫我們放下,「好了!回家去一切都放下,家也不要了,兒女也不要了,事業也不要了」,那成什麼話!那不把世間法都破壞了嗎?所以你不能聽錯,這個放下是心裏放下,心裏面決定不要再牽挂,不要再去想這個事情;不想這個事情,不牽挂,那我這個事情能做得好嗎?做得更好。爲什麼?智慧現前了。你從前做事是用思考,用分別心,有得失心,有分別、有執著在做,做得不好,做得很累、很苦,做得不圓滿。現在統統放下了,一切都不分別、不執著,沒有妄想了,智慧現前,你做得比什麼人都好。你要不相信,你就拿講經做個比喻,你看菩薩,講經不起心動念,講得這麼好;我們這些人講經,起心動念,一天到晚在准備,忙得不亦樂乎,講得不好,不就是這個道理嗎?講得不好。你從這一點當中你去體悟,然後你才曉得,我們生活工作,心清淨、心平等,萬緣放下,一定做得比從前好,比以前做得高明,做得圓滿,你的生活也過得幸福,也過得快樂。因爲你生智慧,你的生活裏面充滿了智慧。不學佛的人,你的生活一天到晚充滿了煩惱,你過的是什麼日子?煩惱裏頭過日子,那你怎麼不苦!佛菩薩爲什麼快樂?在智慧裏面過日子,他不是在煩惱裏面過日子,轉煩惱爲菩提,那個日子過得很自在,過得很快樂。這一段經文主要是教給我們這一點。
【正所謂以輪回見,測圓覺海,無有是處。】
後頭一句是批評。凡夫對於佛菩薩,在那裏亂猜,在那裏推測猜想,全錯了!這個推測猜想是輪回心,輪回的見解,你怎麼能夠明了諸佛菩薩的境界,那不可能。這個地方要細心體會,然後我們搞明白了,我們才知道從哪個地方學習,才能得到佛法真實的利益。我們看末後一段:
【諸佛菩薩說法,如空谷傳聲,有感斯應,初無容心。】
這幾句話是形容,佛菩薩說法那個事實狀況說不出來的,真的是「言語道斷,心行處滅」。此地的形容,像畫畫一樣,烘雲托月,月亮畫不出來,畫一些雲彩,當中空一塊,那就叫月亮。這個地方說法,就是有這個味道。佛菩薩的境界說不出來,從旁邊側面來形容,猶如空谷傳聲。空谷傳聲,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經驗,在山谷裏面我們長叫一聲,回音,那個傳聲是回音。你的音聲長,回音就長;你的音聲短,回音也短;你音聲響亮,回聲也響亮。我們發出的音聲是感,回音是應,感應道交,用這個來做比喻。「有感斯應,初無容心」,它確實沒有心。我們在山谷裏長嘯一聲,那山谷難道還起個念「這個人叫一聲,我趕快回他一聲」,沒有這個念頭,沒這種心。這就說明無念,說明空寂。
【大叩大鳴,小叩小鳴,適如其分,自然而然。佛之說法,如是如是。】
佛給我們說法,真的是恰到好處,所說的完全是應衆生的根機。我們現在中文翻譯的《大藏經》,釋迦牟尼佛當年所說的,說這麼多法,實在講是應當時之機,恰如其分。如果當時,我們這個地球上的大衆,沒有這種根機,佛決定不說這個法門,沒有感怎麼會有應?感應道交!
再說祖師大德講經說法,祖師大德講的經、說的法,都是釋迦牟尼佛的經,釋迦牟尼佛的法。前面曾經跟諸位報告,每一個時代,某一個地區,法師講《金剛經》,不一樣,講得不一樣。講得不一樣,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我們看《金剛經》的注解就明白了。《金剛經》自古以來的注解有一百多種,沒有一種是一樣的,有一樣的那何必要注?都不一樣。爲什麼注得不一樣?佛滅度之後,這些衆生要想學《金剛經》,機感不一樣。當然這種感應,沒有佛當年那種感應來得純,因爲佛無念、無心。祖師大德他們的心比我們清淨,這是真的。如果他們心跟我們心一樣,那我們展開經看不懂,他也看不懂。爲什麼我們看不懂,他能看得懂?他的心比我們心清淨。由此可知,你看經典裏面的義趣,你能夠看多深?你能夠看多廣?完全跟你的清淨心有關系,跟你廣學多聞沒有關系,決定沒有關系。你廣學多聞,說老實話,反而産生了障礙,這個我們可以很明顯的看得出來。
我們看有一些法師講經,我在早年學講經,有一個同學明性法師,這個人已經過世了,不在了。我們同學當中,他是最用功的一個。早晨天沒有亮,就起來打坐、讀經;到天剛剛明亮的時候,他就跑到山上,一個人坐在那裏,經本展開,對這些樹木花草講經說法。從前生公是對石頭,他對樹木花草,一個人好用功,就講經說法,每天這樣練,苦練,寫的講義一大堆。我們知道他很用功,有一次大家請他上臺講經,講了一次之後,沒有人再請他了。他是真用功夫,搜集十幾種古大德的注解參考資料,湊成一個大拼盤,端出來什麼都不是,吃力不討好。花很長的時間,講一段經文,叫人聽了之後,不曉得你在講些什麼。所以,你廣學多聞有什麼用?搜集十幾種注解,統統合在這裏講,到底是講的什麼?我們從這個地方去體驗。這個經法講得好,能夠契入人心,不是廣學多聞,完全是清淨心。你能夠在這一部經上講多深、講多廣,與清淨心有關系,與廣學多聞絲毫關系都沒有,這一點要很細心去體會。
六祖惠能大師,惠能大師講東西一…
《《金剛般若 研習報告》第八十八集》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