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貓頭鷹飛到叁十叁天的宮殿上放聲長笑:“嘿嘿、嘿嘿、嗚呼、嗚呼……。”天人們聽到後極不歡喜,准備將它殺死,剛要動手時,貓頭鷹卻狡猾地說:“我這是在爲你們念吉祥咒,六種妙音之一,你們怎麼能殺我呢?”它講了許多娓娓動聽的妙語,騙過了衆多天人。事後不久,天人被非天打敗,才知貓頭鷹的笑聲是很不吉祥的惡兆。
劣者先用言所哄,安心之後再欺騙,
漁翁先放香餌後,誘殺極多魚類也。
狡詐的劣者先用言辭來蒙哄,等你安下心來然後再進一步欺騙。好比漁翁,先放許多美味的香餌,之後便誘殺極多的魚類。
劣者在欺騙別人的時候是不擇手段的,這裏所講的“先用言所哄”即是騙子們慣用、衆人最容易上當的一種方式。他們施以騙術的前行便是察言觀色,從嘴裏噴出各種符合對方心理的花言巧語,一次又一次不懈地努力,直至達到邪惡目的爲止。而被騙者,初時或多或少會有些戒備之心,最終經不起甜言蜜語的攻擊,慢慢地他會覺得:“嗯,此人不錯,是真心對我好”、“他的話有道理”。在攻破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博得你完全的信任後,騙子們就神色泰然地坐收漁利。當被騙者蒙受巨大損失之時,才猛然驚呼“我上當了!”縱然悔恨萬分,痛苦不堪,卻也于事無補。時下出現一些高舉“佛教大師”旗號的騙子,以類似方法蒙騙智慧欠缺、不明取舍的信衆,獲取不義之財。迫切追求法義和利益的信徒,在未經仔細觀察的情況下,覺得“大師”的言行、威儀無上賢妙,便大興供養,恭敬承侍。追隨一段時間後,“大師”原形畢露,自己非但未得到法義反而使煩惱毒焰更熾盛,此時才會發現自己已經走偏了。
同樣,漁夫捕魚之時,事先總會在魚鈎上放置香餌,靜等魚兒上鈎。魚類首先會試探,經過一番“調查”確定沒有危險才放心吞餌,孰不知與此同時卻被漁夫從水裏釣了上來,任其宰割。魚兒雖然後悔,但除了做一些無用的垂死掙紮之外,也沒有什麼逃生的辦法。曾經有一群小魚在一個寂靜的水池裏自由自在地生活。水池旁邊一只年邁的魚鷹早已對小魚們垂涎叁尺,卻心有余而力不足。傷心至極時,它常垂頭喪氣地望魚哀歎。一天,一只小魚遊到魚鷹身旁,見它一副可憐的模樣,就問:“你爲什麼難過,是遇到傷心事了吧?”老奸巨滑的魚鷹一聽,心裏不禁一陣狂喜,立即從腦袋裏蹦出一個壞主意。它表面仍然裝著十分悲傷的樣子對小魚說:“眼看著水池要幹涸了,我怎麼能不傷心呢?失去水池這個依靠處,我們只有死路一條,想到日後的悲慘命運,我就傷心不已。”小魚一聽非常著急,立即回去跟夥伴們商量對策,卻是一愁莫展,不得已又去和魚鷹商議。魚鷹說:“小山的那一面有個比較大的湖泊,如果我們都遷移過去,便能解除危難。”小魚們先是一喜,但馬上又沮喪地說:“你有本事飛過去,而我們卻萬萬做不到,只能等死了。”魚鷹臉上露出悲憫之色說:“你們不要太傷心了,我不會見死不救的。我把你們叼起來送到大湖裏,不就都得救了嗎?”小魚們高興地歡呼,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于是魚鷹叼起一條小魚飛到山坡上吃掉,來來回回小魚就快被吃光了。然而這一過程被隱藏在暗處的青蛙看到了,它一開始就對魚鷹的“好心”起懷疑,便悄悄地跳到魚鷹常下落的山坡上仔細觀察,終于見到了小魚慘死的一幕。等魚鷹又在行持它的“慈悲”事業——來叼最後一條小魚時,青蛙看准機會,撲上去咬住魚鷹脖子,除掉了惡劣的魚鷹。盡管這是一個傳說,但也充分揭露了劣者先用言語蒙哄以作穩君之計,待對方安心之後再進一步欺騙的醜惡嘴臉。
劣者乃至弱小時,本性尚是善良者,
有毒荊棘未成時,爾時不能刺傷人。
惡劣狡猾的人在各方面都處于弱小的時候,其本性還是善良的,正如有毒的荊棘樹,在其幼小的時候沒有能力刺傷任何人。
這裏講的劣者弱小時所具有的善良本性,是指奸詐者在其年齡、智慧、能力等未成熟時,不得已而顯現出善良、溫順的一面。他們並不是真正具有善良的本質,爾後經惡劣環境影響變成惡人的。比如提婆達多,生生世世與佛作對,有時他也顯得善良、溫順。一旦各方面條件成熟後,其隱藏的一切惡劣習氣便暴露無余。出家爲僧也惡習難改,成爲破壞僧團、謗佛、害佛的惡劣之徒。世間凡夫多因恩怨而互相仇殺,失利的一方因爲沒有能力,往往會立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誓言,仇恨的火焰在其本人乃至後代的心中持續盛燃著。他們勤學苦練,伺機複仇,在各方面能力不具足時,他們也顯得謙善、和順、吃苦耐勞、逆來順受等。當能力、時機成熟時,他們則一反常態,行爲舉止也不再如以前那樣溫順,完全變成一個惡毒、陰險、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如殺害釋迦族人的帕吉波國王。
此種惡劣狡猾的人,最初好比未成熟的荊棘樹,嫩枝嫩葉,柔弱嬌小,不管人們怎樣折打、揉捏,它都能默默地忍受,毫無怨尤,顯得異常溫順。但我們絕不能認爲它的本性永遠如此軟弱。它也是在等待機會,一旦生長成熟,它會揚起尖而硬的銳刺虎視眈眈地面對一切有情,稍有接觸或冒犯定會被其紮破手指、皮膚、乃至遍體鱗傷。而遭到奸詐惡人傷害之後的感覺比被毒刺紮傷的滋味更難受。爲此作者教誡我們,待人處事小心謹慎,當奉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原則。
心裏思維一件事,口上言說另一事,
此乃名爲狡猾者,亦是愚人裝學者。
在心裏思維盤算一件事情,而于嘴上卻言說另一件事情,這樣的人就稱爲狡猾者,也是愚笨的人僞裝學者的伎倆。
一些人爲了成辦一件事總是在心裏籌劃盤算,但口中說出來的話仿佛是與此事不沾邊的另一件事。他們企圖用這種方式蒙騙別人以期達到自己預定的目的,這即是狡猾者的本性,也是我們常說的“口是心非”之人。他們爲了自己的利益,比如錢財、名譽或權勢等,嘴裏卻口口聲聲地說是爲了救渡可憐的衆生,爲了人民的幸福、快樂……。詐聽其言,一定會爲他們那種“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無私奉獻”的豪情壯志所感動,但落到實處時卻令人大失所望。他們非但未曾利益衆生,甚至爲了私利不惜傷害衆生。有的人說:我一切都是爲了你。但實際卻是爲了他自己。還有的人口頭上說爲上師做事,而事實上卻是拿上師做招牌謀取自利。人心不古!這類人象瘟疫一樣四處流散,一不小心就會受到他們的損害。
口是心非的愚人還常常裝扮學者。目前漢地一些修行人連五十萬遍加行都沒圓滿,就說自己是金剛上師。更有甚者連佛法中最基本的教義,如人身難得、壽命無常、輪回痛苦等都不懂,卻說自己是弘揚無上密法、救渡衆生的瑜伽士。當別人向他請教問題的時候,他會把眼睛瞪得象乒乓球一樣,呆呆地直視虛空,好一會兒才從“定”中出來,驚歎不已:“啊!大圓滿的境界真是太妙了,不可思議,不可言說……。”接著對提問者說:“這些都是大圓滿的境界,只能體會,用言語是無法表達的,你慢慢地修吧……。”盡拿些密宗的高調來支吾搪塞,這些就是所謂的愚人裝學者。
有關狡猾者的公案很多。古印度曾經有一個憨直老實的人,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得到一個金瓶,卻不知其價值。于是詢問他人,一個狡猾的人對他說:“這是金瓶,價格昂貴。但是我們應該共同擁有它,因爲找到金瓶的是你,而發現其價值的是我,所以我也有權利享用。”憨者覺得有理,便爽快地答應了。他們商量把金瓶埋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需要時一起來取。事後狡者心生一計,爲獨吞金瓶而將其轉移到別處。過了一段時間,他邀約憨者同去挖取金瓶,卻遍尋不見金瓶蹤迹。狡者先發製人,對目瞪口呆的憨者大吼:“一定是你把金瓶偷走了。”見對方嚇得愣在那裏,于是順水推舟裝出一副寬宏大量的樣子:“唉!算了,只怪我們福報不夠,可能是金瓶長翅膀飛走了,自認倒黴吧。”當憨者緩過神來後,並未按其製定的“套路”走,突然口齒伶俐起來:“我絕對沒偷,否則當初就不會答應與你共享,肯定是你偷了。”狡者一招不靈又使第二招:“如此,我們可請國王決斷,弄不好可要坐牢啊!”一方面想以“國王”和“坐牢”來威脅對方;另一方面想,憑自己的聰明才智,能言善辯,定能獲勝。而憨者心胸坦蕩,毫無懼色。到了國王處,狡者搶先陳述經過,並一口咬定是憨者偷了金瓶。幸好國王是位正士明君,他說:“你的理由不夠充分,我要調察核實。”狡者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說:“我有個好主意,不如明天我們約個時間一起去埋金瓶的地方詢問土地神。”因當地的土地神非常靈驗,國王思索了一會兒就同意了。
狡者回到家中,唆使父親假扮土地神。第二天一早,父子倆到了藏金瓶的森林,兒子把父親裝進一截朽木,兩頭堵住只留了一點供呼吸的縫隙。一切准備就緒後,他才去與國王等人彙合,來到藏寶之地時,首先火祭,繼而念誦祈禱土地神的祭文。狡者說:“請土地老爺顯靈,指明偷金瓶的人。”此時從朽木中傳出了“土地神”的裁決:“是憨者偷的。”國王覺得有些蹊跷,但默不作聲。憨者急了,用力地推搖朽木:“你說是我偷的,可以把我燒死,但我認爲你冤枉了我,所以我決定先燒掉這塊土地神木頭。”說完就從口袋裏掏出火石,撿來樹葉枯枝要燒這截朽木。狡者見勢不妙,急忙上前阻擋:“不能燒,否則要受懲罰。”憨者一把推開他:“有什麼不能燒的,燒了它之後就燒我。”火焰盛燃,越來越旺,煙也熏進了木頭裏,“土地神”實在忍受不住了,大喊:“放我出來,我不是土地神。”至此狡者的陰謀完全失敗,金瓶也回到了憨者手中。
口是心非的狡詐者裝腔作勢害人不成反害己,也即是我們常說的“聰明反被聰明誤”。也許有人會想:我的手段高明些,不會露出馬腳。但是業果不虛,即使今生僥幸逃脫,來世也會遭受因果的製…
《格言寶藏論釋(上)》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