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 專爲自己打算求取私利的人,誰願意與他結成朋友呢?在農夫辛勤耕耘的田地中,別的雜草是難以成長的。
生生世世修習菩薩行的人,因發心和串習之力,其所作所爲都是爲了利益衆生,有的甚至犧牲自己來成辦別人的利益,這些便是高貴的大乘佛子之行爲。但有的人生就一副自私自利的性格,不爲衆生安樂而奮發卻專門勵求私利,往往自以爲是,認爲自己了不起而瞧不起別人,凡事皆把“我”放在第一位。比如乘坐汽車,僅僅因爲座位,自私者便會展開一場激烈的唇槍舌戰,“這是我的座位,你往那邊挪一下嘛,擠死了”,“這個座位不好,我要換一個”,“我要靠在窗口邊”,“後面太巅,我要坐前面”……。你如果滿足了他的要求,他也不會感激,因爲他認爲那是“應該的”。如果你沒有按他的意思去辦,或者動作稍慢了一點,也許挖苦、諷刺甚至破口大罵便如急風暴雨般湧來,讓你不得喘息。所以跟這樣的人結交爲友,實在是件非常痛苦的事。佛陀住世時,有一貧者私利心極強,看到什麼皆欲據爲己有,張口閉口全是“給我”,別人都討厭他,誰也不願與他交友。一次他看見一位長者爲佛陀供養了上妙飲食,便毫不客氣地向佛陀伸手:“給我。”佛了知他生生世世皆說“給我”而輪轉苦海,感受痛苦,爲對治其私利心,佛告之:“你若說“我不要”,我便將此美食盡數賜給你。” 在大乘佛教中,對于自私自利的言行從來都是嚴厲破斥和遣責的,發菩提心最主要的便是利益他人,如果碰到事情老說“我我我……”那肯定是不行的。就世間的道德規範來說也是提倡、贊美“助人爲樂”的風尚,曾經還有人提出“人人謂我,我爲人人”的口號,這些都是私利者應學的善規。作爲一個佛門弟子,如果不舍棄自私自利的發心言行,就會被世間善士恥笑,如此又怎麼配稱爲“佛子”或“菩薩”呢?如若做一次社會調查“誰願意與自私心強的人交友”,那肯定是走遍天涯海角也難覓“知音”,就算有也必定是他的同類——自私自利者,而且猶如晝間星辰一樣稀少。如同農夫辛勤地耕種莊稼,施肥澆灌,清除雜草,扶植麥子、青稞、谷子等農作物茁壯成長,一有雜草便會及時地連根鏟除,不給其生長的機會。
何人不知報恩惠,誰肯與彼交爲友,
勤勞亦無熟果地,農夫誰肯去耕耘?
若人不懂得知恩圖報,那麼有誰願意和他交朋友呢?在勤勞耕種也無成熟果實可收的土地上,又有哪個農夫肯去耕耘呢?
前文反複介紹了兩種人的法相,一種是知恩報恩的賢善之人,僅受人滴水之恩也要以湧泉相報;另一種即是本頌著重宣講的劣人,對他人施予的深恩厚德尚不報答,小恩小惠又何足挂齒呢?這種人恬不知恥,即便爲他免去性命之災他也不會感激,還以爲自己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之人。更有甚者倒會疑慮這救命恩人懷有某種企圖,從來不會想到對恩人作報答。所以,有智慧的人怎麼可能與這樣的劣者交往呢?就算成爲朋友也無法長久,很快會翻臉,這種人終身無法得到一位真心實意的摯友。拉發特曾勸導世人:“那個有過叁個朋友而先後失去的人,你不要做他第四個朋友。”這也說明惡劣的人難以相處,他只能孤獨終生。
還有一類頭腦迷糊的人,生來就不具足分辨親怨好壞的能力,對他人給予的恩德或損害都極其木然地對待。當然,修行好的人奉行的親怨平等不分別與此類愚劣人的不辨恩怨迥然不同,如登地菩薩乃至佛陀便是將恩德仇怨平等對待,受供養不生貪執,遭打罵也無嗔恨。而迷茫無智的人卻沒有這樣妙高的境界,如果今天給他一百兩黃金,他只“嗯嗯”兩聲,若對他嘲笑挖苦,他反當成是真正的稱贊而興高采烈。如此恩怨“一視同仁”甚至“頭尾倒置”的人絕不會有很多人去親近他。某些密乘弟子薄情寡義,求法灌頂猶如獵人打獐子取麝香一樣,達到目的便舍棄上師,當面背面都會說:“他不是我的上師。”更談不上對上師報恩了。此人便已犯了密乘根本戒,其他的上師不敢再攝受他,金剛道友們也紛紛遠離他,不能共住乃至不能共飲一江之水。不知報恩之人也爲世間人所唾棄。比如拜師學藝講究的也是“一日爲師終身爲父”,要恭敬恩師,感恩圖報,否則非但學不到精深的技藝,反而會被師傅開除,遭同行的排斥。
比如,春天在一塊田地上播下種子,中間辛勤培育苗芽,秋天若能獲得豐收,農夫肯定樂意在這塊田地上長期耕種。假如秋收之時一無所獲,一年汗水付之東流,在希望的肥皂泡破滅的同時,定會賭咒發誓永遠不去耕耘這塊“瘠田”了。
蠻橫又是魯莽者,此人速將遭失敗,
厚顔野象極橫暴,豈非急受被閹割?
蠻橫而又魯莽的人,速時將會遭到慘痛的失敗,厚顔難馴的野象也正是極其橫暴的緣故,豈不是很快被閹割了嗎?
不管什麼人,如果不觀察自己的身語意,那麼他所作之事定會成爲既背離佛法教規又違犯世間法規的罪業,遲早有一天會受到國家、人民以及因果的製裁,而失敗衰損。此任意妄爲、性情蠻橫之人想平平安安地活一輩子是不可能的。從前有一小國,國王是位暴劣的昏君,其臣民憤恨他的昏庸無道,便聚在一起議論國王的罪過:“君王暴虐無忌,治國無道,苦死百姓也。”國王得知震怒異常,不加調查只聽信身邊佞人的話,將一個個賢臣捉來施以酷刑,殘害至死。從此朝中缺少賢能的大臣,國事不能處理,國王以爛爲爛,重用佞人,最後江山淪落,自己成爲亡國之君不說且險些斷送了性命。
印度有一類未經馴服的大象,脾氣蠻橫暴燥,而且臉皮厚得賽過城牆拐彎,恬不知恥,時常橫沖直撞,目中無人。在其前進之時橫行霸道,不允許眼前有障礙物存在,茂密的樹林在其經過之後定被夷爲平地,慘不忍睹。印度還曾多次發生城市被野象群摧毀的事件。所以在印度人心中最爲忿恨的便是野象,他們窮思竭慮采用閹割或砍頭斷足等方式來收拾它們,總之是想盡一切辦法使其不能繼續撒野。
有些人甚至修行人在業力顯現時若不能調伏自己的身口意,定將導致今生下世遭受衆多難忍的痛苦。爲令諸衆生能懸崖勒馬,于解脫道上大步前進不落叁塗,作者以大慈悲心在此反複旁敲側擊,拔開迷霧令我們重見天日。
如何布施惡劣者,自需之時不回報,
鉗子雖常夾鐵球,鐵球怎能夾鉗子。
無論布施給惡劣的人多少財物,當你自己需要的時候他們也不可能作一點回報。雖然鉗子經常夾起鐵球,但鐵球怎麼也不能去夾鉗子。
無論如何對本性惡劣的人施以錢財,爲其事業耗盡精力,付以鼓勵,布施國政、妻兒、己身血肉等,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卻得不到他一絲一毫的回報,哪怕僅僅是一個好臉色。比如一個來自異地他鄉的劣者,因人生地疏一時未找到工作,生活無有著落。另有一位好心人與他是同鄉,且有一個好工作,常對他施以生活所需,爲其工作四處奔波。後來劣者順利地參加工作了,但卻對曾經大力幫助過自己的同鄉無有絲毫報恩之念,而且不聞不問視如陌路。當好心人生病或遭違緣之時,他袖手旁觀,連一句安慰的話語都沒有,又何談去報恩報德呢?這便是劣者的本性,誰也奈何不了他。
誠然,大菩薩修行布施不會計較得失,但從世間法的角度講,得到惠施卻不知回報的人始終受人唾棄。大乘佛子修持的布施度,其意爲布施到彼岸,內容即是要慈惠地撫育憐憫一切迷惑邪行的衆生,饑者予食,寒者予衣,病者予藥,炎熱之時送去涼爽,乃至車馬舟輿、各種珍寶、妻兒、國土,凡有索求,一一施舍。其救護衆生之恩澤超越天地,深過海洋卻未要求任何回報,即便遇到惡劣的求施者知恩不報反報以怨,他于自己所行惠施也毫無悔心。如義成王子、月光國王等,他們于人施舍財物時,就象養育自己的孩子那樣慷慨無私,即使遭到驅逐或布施生命,其心中也只有悲憫而無怨恨。若布施行善者有望于積善余慶、轉世受福,那麼這種“零存整取”式心理終將使普救衆生的布施精神蒙灰降格。
世間的倫理道德以及佛的教義皆提倡知恩報恩,古人言:“知恩不報非君子。”這也是做人的基本美德。比如鉗子輕而易舉便能將鐵球夾起來,即是賢善之士常行布施的比喻。而鐵球卻不會反過來夾起鉗子,因其渾身上下圓溜溜的不可能夾起鉗子,這便是對常受人恩惠而毫不知回報之劣者的真實寫照,其本性惡劣如此。由此修行之人應仔細對照自己,做鐵鉗還是鐵球你尚有選擇的余地。
劣者借口爲利他,反而行持罪惡事,
是爲假裝利衆生,智者誰肯毀自己?
卑劣的惡人總是借口利衆生,但其真實行持的卻全是罪惡的事情,這種即是假裝利益衆生的狡詐行,智者誰願意去假裝利人而毀壞自己的名聲呢?
惡劣的人總是僞裝賢善,對人也是笑容可掬,常說利他之語。然而他內心真正有利他的菩提心嗎?所作所爲真的是爲利益衆生嗎?不!!!在他心裏塞滿了“害人利己”的惡念。他們時常高喊“我要利益一切衆生”、“我是弘揚佛法的”、“我是在爲上師作事情”等冠冕堂皇的口號,只是爲達到目的所貫用的一種“善巧方便”,實爲典型的“口蜜腹劍”。有位初入密乘的居士依止上師不久,得出一個結論:當上師真好,受人敬仰不說還于無勤中得種種供養,大有享用不盡之勢。于是他上下求索,居然也想出一條掙錢的門路。他弄到幾張上師簽蓋印章的信箋,上面滿是藏文,他雖只字不識卻也狂喜不已。不日他即下山“弘法利生”了。藏地自然無他大顯身手之地,便遠赴沿海一帶的經濟特區,打出招牌:“我是某某活佛的弟子,今奉師命特來貴地化渡有緣。”說著便掏出那幾張藏文信箋以及與活佛的合影:“哝,這便是活佛發給我的金剛阿阇黎的證書和對我弘法利生事業的授記。”繼而他又拿出一顆碗豆大小的純白舍利:“這是活佛傳給我的佛陀真身舍利,靈感甚…
《格言寶藏論釋(上)》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