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能持之以恒,縱然他們沒有什麼學問和辯才,我們也應慈悲地善護彼等,因爲他們也有證悟的希望。麥彭仁波切說過:愚者堅信者,彼者亦可得悉地。如六祖惠能大師雖一字不識,但憑著前世的殊勝因緣而依誠信與精進得到五祖的慈護,最終大徹大悟成爲祖師大德。再看看我們身邊所熟知的道友們,有的默默無聞,老老實實地埋頭學佛,實修實證,從不給上師、道友以及常住添麻煩。他們雖沒有崇高的智慧,但每天都在不斷地祈禱上師加持。他們或許正是麥彭仁波切授記的人吧!對于他們,我們不能蔑視小看,而應慈悲地維護,說不定他們比那些自诩聰明的人更先解脫輪回。
對于狡詐的愚者,尊者就沒有客氣話講,手一揮“速棄”,趕快把他們攆走吧!這類人既愚笨又狡詐,愚笨是指學問、佛法造詣方面如盲如啞,連最淺顯的義理也是一竅不通;狡詐是指追名逐利、損人害人、搞世間法方面強人一籌,他們走到哪兒臭到哪兒,理當速棄。
雖無財富眷仆等,若有具慧之善友,
傍生亦能成辦事,何況說爲人衆矣?
雖然沒有財富和眷仆,但若依靠具足智慧的善友,就連旁生也能成辦事情,更何況說知言解語聰明的人類呢?
在一般人看來,一無財富眷仆、二無勢力後臺的人很難在世上出人頭第,也不會有多大的出息,但他如果交有具足智慧的善友,那他所成辦的事也會馬到成功,毫無阻礙。
相傳,很久以前,烏龜、喜鵲、狐狸“八拜結義”成爲莫逆之交。叁個好兄弟常時聚會,有福共享,有難同當,幸福地生活著。一日,烏龜不幸被人逮住了,這下可急壞了它的兩個好朋友。狐狸和喜鵲急中生智,交頭耳語一陣,狐狸便躺在路旁裝死,而喜鵲則于空中盤旋,似乎在尋找獵物,看見狐狸“屍體”後便歡叫著降落其上,津津有味地“品嘗”狐狸肉。它一邊用力地啃啄、撕咬,一邊拍打著翅膀叽叽喳喳地亂叫一氣。那人見此情景想到狐皮的貴重,于是就放了手中的烏龜,興沖沖地奔向狐屍。才到跟前,狐狸翻身遠去,喜鵲歡叫著展翅高翔,再回頭,烏龜也逃得沒影了。
旁生依靠具慧的善友也能成辦事情,何況屬于高等動物的人呢?我們更應相交善友,互助互利。
委托應予所知事,不知之事莫強迫,
馬車不能水上行,舳舻不能陸上行。
委托別人辦事應當讓他從事所知道的,不知也不會的事千萬不要強迫。正如馬車不能在水上行走,而舳舻也不能在陸地上航行一樣。
與人共事或當領導,都要清楚地了解自己的朋友和眷屬各自的人格、能力、學問以及特長等,這樣在委托他們做事時才能合理地加以調遣。“人事管理”、“職業分配”等都需要掌握此中道理。有些人是事業型的,有的不是事業型,有學問的人往往會有脾氣,這就需要容忍,而啓用他的長處--學問,不計較他的短處。有組織能力的人就可以委任他管理一些事情;學問好、見解好,文章也寫得好就可讓他做秘書或是參謀;光有勞力而無其它特長的人也可令其以勞力創造價值……爲具有某方面能力的人安排相宜的事項,他會欣然樂往且懷有足夠的興趣。如果符合上述之理,那他保證會把事情辦得圓滿漂亮。否則,對方要麼沒空、沒興趣,要麼對你要辦的事完全是外行,若強迫他做,結果只能適得其反。
比如馬車,原本是在公路上行駛的交通工具。若硬要揚鞭摧馬下海遊,那麼乘客與馬車都會象石頭一樣沈入大海。舳舻泛指船只,它們只能在水上航行,若將之牽往陸地,則會全身癱瘓,寸步難行。所以,我們讓人辦事應“量體裁衣”,根據實際情況實行。如一個人不懂電學,連開關都不知該怎樣安裝,又怎麼能讓他去組裝或維修電視機呢?又比如某人連基礎的佛理都不懂卻讓他傳講《入菩薩行論》,講也講不出個子醜寅卯,那又何必逼公雞下蛋呢?若某人既有傳承,又善講述,讓他升座講經必定有很好的效果。
結下深怨之恨敵,雖成和好莫密切,
如同高溫滾沸水,若遇火焰亦熄滅。
曾經結下過深仇大恨的怨敵,雖然與自己和好,但也不能過份密切地交往。如同翻滾的高溫沸水,若遇到火焰也會使之熄滅。
往昔曾與自己結下深仇大恨的人,如殺父之仇、亡國之恨等方面的仇敵,隨著時間流逝,由種種因緣致使彼此之間成爲朋友之時,仍然不能完全信任對方,尤其不能與他商議極爲機密之事。曆史上被推翻的王朝,其國君的子嗣皆會隱姓埋名,臥薪嘗膽苦待複國的良機。世間人總以爲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仇不報,亡父在九泉之下也難以瞑目;不報仇雪恨者往往還會被世間人視爲懦夫,辱罵其不配爲人之子,亦是大逆不肖之人。因此這類人意志堅定,不爲外緣所轉,無論對方怎樣善待也難改初衷。他們堅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故而暫時假意和好是他們所慣用的一種手段。這樣的事例在曆史上層出不窮,前文我們也引述了多項事例。如烏鴉就曾裝出一副可憐相打入貓頭鷹內部,最後一舉殲滅了怨敵便是一個典型事例。常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凡事小心爲好。
如同水與火,本是互不相容的克星,水一潑到火上必定會使之熄滅。即便是用方便法將水溫升高,使之沸騰,那滾燙的開水與火在“熱”方面似有共同之處,若認爲從此以後,二者可以和睦相處,互相交融,那就大錯特錯了。當知開水與火二者雖然有了表面上的相似之處,然其本性絲毫未變,矛盾是必然存在的。因此,開水一旦接觸火焰,便立即將火“殺死”。
若知羞恥忠厚者,雖是怨敵可信任,
非天投靠忠厚敵,彼亦拼命護非天。
若遇既知羞恥又忠厚真誠的人,雖是怨敵也值得信任。如非天在危難之時投靠了忠厚的怨敵,而此忠厚者也的確拼命保護了非天。
本論第四品講:“乃至具有羞恥時,爾時彼有勝德飾。”這即說明知羞恥很重要,如果在此基礎上再加個“忠厚、誠摯”的美德,那麼這樣的人必定具有賢善的人品,完全可以當作信任的依靠處或朋友,就算他是自己的怨敵,我們對他親口所作的許諾也完全可以深信不疑。所以交友需找真誠忠厚之人,要求別人怎樣,自己也當如是奉行。做人如果沒有一點真誠的念頭,便是一個華而不實的人,做任何事都不會成功。
曾經非天阿修羅王率兵與天王格德嘎作戰,戰爭曆時千萬年之久,最終非天天王敗下陣來,死于格德嘎之手。群龍無首的非天眷屬子民走投無路,淒楚悲泣,恐遭天王次第殘殺,于是投靠了他們的怨敵--天王格德嘎的親舅舅,那是一個知羞恥而又慈善、忠厚、真誠的天人。他聽完非天們的哭述,生起猛烈而難忍的大悲心,于是斬釘截鐵地立誓:“只要我一息尚存,絕不會讓格德嘎傷害你們。”天王知道後滿腔忿懑,火速趕往舅舅的寢宮,厲聲威逼:“舅舅!您難道要與我作對不成?他們可是我等天人的怨仇大敵,您若不交出來,我們勢不兩立,休怪我無禮。”他舅舅說:“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既然他們投靠了我,我就應該以慈悲心護持他們。”“道不怕我連你一塊兒殺死嗎?”“雖死無憾!”格德嘎一躍而起,舉劍殺死了自己的親舅舅,然後將非天眷衆一一處死。這位忠厚的天人初時冒著生命危險,救護了他的怨敵,後來又以生命圓滿了自己的承諾。
雖說自己無劣心,亦勿輕信所有衆,
野獸恒時心雖善,彼等猛獸當爲食。
雖說自己沒有産生卑劣的發心,但也不能輕信所有的人。植食性的野獸雖然恒時心善,卻也被肉食性猛獸當作美餐。
劣心即是欺哄诓騙,損人害人以求私利不擇手段的發心,若無此心則是賢良人品的特征之一,但是不能認爲只要自心清淨就沒有外來的違緣。自心清淨只能說明自己的修行不錯,而不能代表所有人的心都是如此,否則便有釋迦牟尼佛圓證佛果後,一切衆生都應成佛的過失。因此,處世修行一方面要保持清淨的善心,另一方面爲了保護自己的生存權利與修行的順利,有必要多觀察別人的態度,警惕可能發生的障礙。
有些人沒得到任何證悟,卻好象對什麼都不在乎一樣,以“只要自己做得對,哪怕天翻地覆也與我無關”的態度處世。所以他們往往在潇灑自在之時被當頭一棍敲得懵頭轉向,吃了虧還不知緣由,或被逼得走投無路,欲哭無淚,或是在蒙受損失之後,心不堪忍而破口大罵,甚至拳腳相加,事前的那套處世哲理也不知忘到哪裏去了。
比如獐子、鹿子、兔子等終生以水草維生的動物,它們心性良善,行爲調柔、寂靜,也從來不曾生起要傷害甚至吃掉其它衆生的惡念。盡管如此,它們仍擺脫不了虎、獅、豹、狼等食肉猛獸的殘害。在弱肉強食的生物圈中,植食性動物自從來到世間後,其生命每天都要遭到猛獸的威脅。因此它們在吃草喝水乃至休息,每時每刻都會提高警惕,絕不放松。同樣的道理,人在世間也應小心謹慎地對待一切人或事,切不可隨意輕信惡劣之徒,而應培養自己察人斷事之敏銳的觀察能力,並于心中樹立起堅定的正知正見。
倘若愚者入邪道,了知愚者即可足,
倘若智者入邪道,則應觀察其原因。
如果愚笨的人走上邪道,了知彼爲愚者就可以了。假如智者進入邪惡之途,那麼應該觀察追究是什麼原因所致。
五濁惡世因衆生的業力所至,外道宗派風起雲湧,邪師說法量如恒河沙數,花言巧語迎合世人愚癡顛倒的妄心而顯得異常興盛。一些愚癡少慧的人走上邪路,皈依外道本師,做種種非法之事,大多以折磨形體爲代價,采用針刺、火焚、裸形等苦行,追求精神超越,損人又不利己。智者觀之不忍再睹,而愚者卻夜郎自大,認爲是亘古少有的壯舉。他們處心積慮地變化種種花樣損害自己和他人。由此便了知他們本是愚者,不能辨別是非正邪,這也是一種自然規律,皆因各自業力所牽身不由己,尚屬正常現象。
倘若一位知書識理、懂因果具正見的智…
《格言寶藏論釋(下)》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