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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似則似,是則未是,被這老漢穿卻鼻孔來也。”真正高明的禅師,他會把你的鼻頭穿住,就調牛一樣的。一頭牛不管再雄壯,鼻頭被別人穿了,只有乖乖地跟著後面走。有的人不知不覺地就被別人的語句拴住了,就被別人的語句控製住了還不知道,這個就很可憐、很可悲了。我們怎麼能自己做主,不被別人的語句把我們控製住。不被別人的語句控製,就需要你修行,要真正的功夫才行。
“遂問雲:“叁喝四喝後作生麼?”這僧果然無語,州便打雲:“這掠虛頭漢。”驗人端的處,下口便知音。可惜許!這僧無語,惹得睦州道“掠虛頭漢””。真正高明的人驗人端的,他發一招,丟個石頭,探竿影草一試,你一下口,他就知道你的來處。就像一個高明的醫生,望你一眼,望聞問切嘛,他就知道你得了什麼病。心肝脾胃腎、五髒六腑,病在什麼地方他就大體知道了。一個高明的相師,看相的,望你一眼,就知道的你的吉凶悔吝,就知道你那年發財,那年倒黴,現在又如何?因爲他老道嘛,有經驗,他有這個觀察能力、分析能力,他一眼就給你望穿了,還須多見嗎?以前,我的老師——本光法師,也是八十多歲了,得了白內障,眼睛也看不見,也不敢于動手術。他記性特好,十年前見了一面的人,一進門,聲音一現,他就知道你是誰。聽著你的聲音,就知道你是發財了,是倒黴了。就知道你心裏面是在犯偷心嗎?還是在精進。就是簡單一個聲音出來,咳一聲嗽,一個問訊,就這麼一個普通的聲音,他就知道你當時的狀況怎麼樣。乃至于近段時間的狀況怎麼樣,所以這個就是要有修行,要有這個功夫。“驗人端的處,下口便知音。”我們也需要練這個本事啊,你把這樣的本事練出來了,那不得了啊!說句俗氣的話,在外面的供養都要豐厚得多。當然你在道上行的,還不需玩這個,這上面提的是道上行。“可惜許!這僧無語”,睦州老和尚罵他:“掠虛頭漢” 。
“若是諸人,被睦州道:“叁喝四喝後作麼生”,合作麼生祗對,免得他道“掠虛頭漢?””如果睦州老和尚這個“叁喝四喝以後,你作麼生?”問到我們的頭上的時候,你又怎麼去料理老和尚這樣的問話呢?你有轉身處嗎?你還有招數可以接嗎?你可以戰勝他嗎?這個就看自己的底氣和自己的修行的功夫了。功夫不夠,你早就敗下陣了。如果功夫夠,你還可以翻本,敗裏取勝。所以在“這裏若是識存亡、別休咎、腳踏實地漢,誰管叁喝四喝後作麼生?”如果你真正是過來的人,識存亡、別休咎、腳踏實地修行的人,完全弄通了,就像剛才說的,有轉身處了,明白這個“轉字訣”的妙用。那麼叁喝四喝作麼生?千喝萬喝又作麼生?根本不管這些語句了。你可以拂袖而去,也可以不答話,也可以學臨濟祖師,上來一個拳頭就送過去了,對不對?你是自由的嘛。
圓悟祖師開悟的時候,五祖法演也印可了他。有一次修觀堂,但一株大樹位于中央,妨礙了修建。五祖老和尚就說:“哎,別把這個樹砍掉,砍了影響風水。”圓悟祖師就說:“這樹礙事,一定得砍掉,不然觀堂怎麼建?”圓悟把樹砍了,五祖大發雷霆,說:“你敢不聽話!你敢造反!”拿起棒噼裏啪啦就打過來。圓悟祖師剛要去避——老和尚棒子來了怎麼得了啊!要打得頭破血流的。哇,忽然腦袋一轉,這正是臨濟的作用處嘛,馬上把棒子接住,說:“老賊,我今天認得你了!”老和尚把棒子一丟,呵呵大笑,然後公布天下:“我侍者參得禅了。”也就說印證了他嘛,而且是向十方的叢林宣告:我這個徒弟克勤已經破參了。你想想,老和尚發脾氣,那麼大的威風,拿著棒子狠狠砸過來的時候,敢把棒子接住: “老賊,我今天認得你了!”我們老和尚打人的時候,誰敢把棒子接住?而且敢這樣說,能這樣說的話,也算是英雄了。
“只爲這僧無語,被這老漢便據款結案。”這僧就沒有象圓悟祖師那樣敢把棒子接住,“叁喝四喝作麼生?”一下把他給打懵了,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答。于是就可以“據款結案”,你就這個水平,就是這麼回事,要參,你就磕頭吧,以後再看你怎麼樣。據款結案後,又該是看雪窦祖師的了——“聽取雪窦頌出:”
“兩喝與叁喝,作者知機變。若謂騎虎頭,二俱成瞎漢。
誰瞎漢,拈來天下與人看。”
象這樣的頌,我們怎麼去理解?我們還是看評唱吧:“雪窦不妨有爲人處,若不是作者,只是胡喝亂喝。所以古人道:“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有時一喝卻作一喝用,有時一喝如踞地獅子,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劍。””就是這一喝,在禅宗裏是名堂很多。我以前也反複談到這一“喝”。北宋的時候,華嚴宗的一個精于華嚴宗、被稱爲“善華嚴”的法師在東京挑戰禅宗的幾個祖師,就說:“據說禅宗的一喝就能夠窮盡無量法意,若這一喝能把華嚴宗的五時教義表現出來?我就承認你們禅宗是真的,否則,就是邪教!就是胡說八道、歪門邪道!”于是東京淨因寺的繼成禅師說:“好,我來接招,我現在就開始了。”
于是繼成禅師振威一喝,就問善華嚴:“這一喝聽到沒有?”他說:“聽到了。”“聽到了就是有,能說明小乘教。”然後又問他:“聽到沒有?”他說:“沒有聽到。”“沒有聽到就是無,能說明大乘始教。”呆了一會,又問:“聽到沒有?”他說:“沒有聽到。”“沒有聽到,我剛才喝的那一聲有沒有?”他說:“有啊,剛才是有那麼一聲。”“對了,現在的無,不可以否認前面的有啊!前面的有又不能否認現在的無啊!所以,這個即空即有能說大乘終教。”然後又說:“我有這一喝之時,有非是有,因無故有。無這一喝之時,無非是無,因有故無。即有即無,能入頓教。”“我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有時一喝,又作千喝萬喝用;有時一喝變成千萬喝;有時千萬喝又融入于一喝之中,能說大乘圓教。”就把這個華嚴宗的五時教義就納在這一喝之中了。你看這一喝妙不妙?
我們怎麼去理解這麼一喝?這裏說:“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你看,我們這位老菩薩天天喝,你說他有用無用?的確,我們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聽慣了,的確是一喝不作一喝用,千萬喝也不作千萬喝用。但有時一喝卻作一喝用,如果你感到振奮,“哎喲,這個很精神,我清醒一點了,跟敲鍾一樣。我要加緊修行,不能耽誤了時光。”他就作一喝用。“有時一喝如踞地獅子”,在聽了這一喝之後,不敢打妄想了,自己覺照力出來了,把紛紛纭纭的念頭打掉,你就感覺到什麼叫踞地獅子了。“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劍”,你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你知道轉身了,這個寶劍就在你手裏了。金剛王寶劍本來是在喝的人手中,如果我在這一喝之中找到了轉身處,那麼,這把金剛王寶劍就在我的手裏,多舒服啊!這個叫恭喜發財了!發財,發財,發大財!真正這個財、無量的財,是法財嘛!多好啊!
“興化道:“我見爾諸人,東廊下也喝,西廊下也喝,且莫胡喝亂喝。直饒喝得興化上叁十叁天卻撲下來,氣息一點也無。待我蘇醒起來,向汝道:“未在!何故?興化未曾向紫羅帳裏撒真珠與爾諸人在,只管胡喝亂喝作什麼!””興化存獎是臨濟祖師的徒弟,臨濟宗的第二代祖師。臨濟祖師喝的威風出來以後,整個臨濟宗的人都學著他這麼喝。後來興化出世,在河北一代,這些比丘、禅僧,這個見了他也喝。那個見了他也喝。他就感覺有點畫虎不成反爲犬;有點邯鄲學步、東施笑颦的感覺。所以他要出來爲這個“喝”證明,叫你們別亂喝了,瞞棒瞎喝幹嗎呢?我看你們啊,吃飽了飯,東廊下邊也喝,西廊下邊也喝,不要亂喝嘛。且莫胡亂喝,就算你們把一喝把我送到了叁十叁天上去,又直挺挺的落下來,摔的半死不活,一口氣都沒了。叁天叁夜蘇醒過來,我還是說你們“未在”。你們那個喝是虛的,不是實的。爲什麼呢?我又沒有在紫羅帳裏面撒珍珠給你們,送錢給你們,送寶貝給你們,你們喝什麼呢?吃飽了飯沒事幹啦?得了錢了?誰送銀子給你們,叫你們一天喝喝喝…沒這事嘛,對不對?祖師也沒送錢給你們讓你們去喝嘛。
“臨濟道:“我聞汝等,總學我喝,我且問爾:東堂有僧出,西堂有僧出,兩個齊下喝,那個是賓?那個是主?爾若分賓主不得,已後不得學老僧。””臨濟祖師這裏,就把這個喝的“賓主”,給大家指示出來了。你在喝的時候,你真的是有所得,還是無所得?還是你在盲棒瞎喝,胡攪蠻纏的,對不對?你們別學我喝,我且問你們,如果東堂有僧出,西堂有僧出,兩個一起喝,你說哪個是賓,哪個是主?法眼祖師也舉了一個公案,說:“東邊也是窗子,西邊也是窗子,兩個僧人同時卷簾。我說這個人是,那個人不是,你怎麼理解?”所以是一入分別思量,就全盤皆輸啊!
“所以雪窦頌道:“作者知機變。”這僧雖被睦州收,他卻有識機變處。且道什麼處是這僧識機變處?”這個就是祖師的機,前面已經把這個僧人貶到一邊了。這一下回複過來,像曹洞宗的回互一樣。又說:“這僧雖被睦州收,他卻有識機變處,且道什麼處是這僧識機變處?”這個就是圓悟祖師、雪窦祖師又給你挖了個坑,看你是不是要落下去。祖師的公案是很弄人的,如果你智慧不夠,你還在語句上,在分別上作活計,那麼這個坑,你就落下去了,鑽進荊棘林裏面去了,你就完蛋了!如果像那個臺山婆子一樣:“蓦直去!”管他什麼機變不機變,你走你的路,幹你的事,不管他,腳就是走在自己身上。不然成天去想什麼是機變處、不機變處?就被別人語言轉動了。
“鹿門智禅師點這僧雲:“識法者懼。”” 識法者懼,就是這些玩義理的僧人們,要警惕啊!要警懼啊!不能在文字上玩啦!一定要滴滴歸宗,學法要真修實證。老是在法義上打圈、玩文字遊戲是不行的,要引以爲鑒啊!“岩頭道:“若論戰也,個個立在轉處。””岩頭和尚是雪峰…
《《碧岩錄》十五則講記 第十七 第十則 睦州掠虛漢》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