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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岩錄》十五則講記 第二 第一則 聖谛第一義之上▪P2

  ..續本文上一頁之,不覺得有什麼麻煩。但有的人趾高氣揚,受不得批人評。有的人窮得富不得,你要他從逆境中走到順境,他就生病了,沒有福報,中了一個彩,得了一百萬,就成神經病了。有的人過得順境,過不得逆境,今天升官了發財了,雄赳赳氣昂昂的在上面報告,還領導,一下被“雙規”了,到監獄裏面去了,你看他非常精神的眼神啊,當公安局、檢察院、紀委的找他的時候,他就象鬥敗了的公雞一樣,眼神一下就跌下去了。本來翹得很高的尾巴,一下就耷下去了。

  真正的道人,他逆順縱橫而自在。逆順可以說我們在社會生活之中,寺廟之中,有順有不順;另外,有一個在我們心境之中,也有順有不順,外面的環境無論怎麼變,承受的是我們的心啊!外面的環境不論是順利、還是是非,都要用我們心裏的喜怒哀樂來承擔它。那怕是法上的,今天我們在一塊學修佛法,“哎呀!我學的法是不是?我現在的見地怎麼樣?”遇見一個老參說你錯了,一板子、一棒子給你敲過來,你又進入逆境了,尾巴又下去了,不舒服。如果說:“哎呀!你高明啊!見解非凡啊!你大徹大悟啦!這是順境。怎樣在順逆兩難的情況下,真正的得自在。

  “與奪自在”,與,給予;奪,奪去。什麼是與?布施,財布施、法布施,是與。什麼是奪?有的人一肚皮的知見要把它奪掉,因爲知見成了障礙,成了法障,要把它奪掉,這就是禅宗高明處。有的人發了財了,不得了,驕傲。叫他布施,他不願意,就樣要把他的傲慢,把他的貪婪的心奪掉。當然在《碧岩錄》裏面談的還不是世間的東西,因爲它談到最高的法。所以我們再看“東湧西沒,逆順縱橫,與奪自在”,他都是在機上,我們在參禅悟道的這個過程中,所遇見的種種狀態,他能自主把控“東湧西沒,逆順縱橫,與奪自在”。他是自在的,他在接人的時候自在,在接機的時候自在,在自受用的時候更自在。

  下面,圓悟祖師就緊一句,“正恁麼時,且道是什麼人行履處?”我說,不論你學問有多高,什麼教授?博士導師?他們是學者而不是道人,對佛法、對禅只是參觀者,不是參與者。有的人才氣縱橫,富貴有余,但是他們不是道人。我們要看一個人首先要看他有沒有道人氣相,道人氣相表現在什麼地方?表現在他行履處。行履處很簡單,就是咱們的行住坐臥,語默之間,舉手投足之間,我們就可以看破一個人。有些眼光犀利的人,真正的過來人,飽經風霜的人,深黯世事的人,他看你一眼,就知道你的來曆,知道你的深淺。下面就“看取雪窦葛藤”,什麼是葛藤?就是指言不及義的廢話。當然這是正話反說,在禅宗公案裏,正話反說的比比皆是,這個“葛藤”,就是雪窦祖師所舉的公案。

  舉梁武帝問達磨大師(說這不唧溜漢):“如何是聖谛第一義?”(是甚系驢橛)磨雲:“廓然無聖!”(將謂多少奇特!劍過新羅,可殺明白)帝曰:“對朕者誰?”(滿面慚惶強惺惺,果然摸索不著)磨雲:“不識。”(咄!再來不值半文錢)帝不契,(可惜許,卻較些子)達磨遂渡江至魏。(這野狐精!不免一場懡椤。從西過東,從東過西)帝後舉問志公,(貧兒思舊債,傍人有眼)志公雲:“陛下還識此人否?”(和志公趕出國始得!好與叁十棒!達磨來也)帝雲:“不識。”(卻是武帝承當得這則公案)志公雲:“此是觀音大士,傳佛心印。”(胡亂指注,臂膊不向外曲)帝悔,遂遣使去請,(果然把不住,向道不唧溜)志公雲:“莫道陛下發使去取,(東家人死,西家人助哀,也好一時趕出國)阖國人去,他亦不回。”(志公也好與叁十棒,不知腳跟下放大光明)

  這就是公案的正文,公案的正文中間括弧裏面就有雪窦祖師的下語義,雪窦祖師,咱們雲門宗的祖師,我們要明白括弧裏面的語是什麼意思,這也是禅機,是祖師表明他境界的這麼一個風光。舉梁武帝問達磨大師,括弧說“這不唧留漢”,什麼叫唧留?就是精精神神的,我們看電視裏少林武僧出來的時候,全身結束,很光鮮。師父們在做法事的時候,一身法相莊嚴;出坡時又幹淨利索。不唧留就是不風光,失魂落魄的樣。這不唧留漢,流湯滴水的。祖師才有這樣的派頭說話啊!

  “如何是聖谛第一義?”“是甚系驢橛?”我們如果看《五燈會元》都知道,船子和尚接夾山善會和尚時說了一句話,這句話是什麼呢?“一句合頭語,萬世系驢橛”,我們有很多的人被真理所迷惑,陷入所知障、知見障裏面。這是老佛爺說的,祖師說的,老和尚說的,善知識說的,終身奉持,對不對?對,也沒錯。但是就這句話,就生生世世把你象毛驢一樣的拴在那個木樁上啊!把你拴死了。大家都讀《金剛經》,都知道金剛叁句:“佛所說法,即非佛法,是名佛法。”很多學佛法的人,都落在第一句之中,一輩子都進入不了第二重境界——“即非佛法”。他是對學佛法很精進,很虔誠,但是他永遠都是在“佛所說法”的這個圈子裏面,他沒有進入“即非佛法”的層次。“丈夫自有沖天智,不向如來行處行” 啊!要打破知見障,還我自由身,見自己的主人翁,然後你才明白“是名佛法”。

  經過這一番轉身,你才明白那個系驢橛。“聖谛第一義”——透了見了自己的本來面目,知道並體證了佛法的最高真理,你就解脫了。如果你是一個書呆子,你只知道做學問,象大學裏面的教授一樣做學問,看看文字過去,看看文字過來,不知道佛法的本味是什麼?有的人做了一輩子的佛教的學問。不管中觀的、唯識的,但是連蒲團都沒有沾過,禅堂也沒有進過,連什麼叫禅悅都沒有感受到。你說他學了些什麼?也就是一個書呆子,書蟲,那沒用。我們要在法上活過來,所以聖谛第一義,它是開啓我們智慧之門的鑰匙,這智慧之門就是我們自身本具的,我們天天誦經誦論,該不該誦?該誦。這是初入門的小學生,中學生應該這樣,乃至大學生、博士生也該這樣,但是,你不能總是當學生嗎,你是要畢業當老師嘛。要在學問上得自由、得自在,得解脫嘛。所以我們看“如何是聖谛第一義?”雪窦祖師下了一句“是什麼系驢橛啊!”達磨就說:“廓然無聖”。梁武帝一輩子修廟、印經、度僧,功德無量;學問也大,編寫了不少大部頭的經論集子,並在後面都有解釋,現在就不多表了。在《碧岩錄》裏,圓悟祖師評唱裏面還多,這裏就不多說了。

  “廓然無聖”,就把梁武帝的知見與功德一筆鈎銷,因爲梁武帝是一個菩薩皇帝,自己叁次舍身出家,在中國曆史上真正出家的皇帝還只有他。後來,他的皇後、丞相又花了幾億的人民幣把他從廟裏面贖回來,哎呀!你還是給我們當皇帝。叁次在瓦光寺出家,叁次被朝廷從寺廟裏面把他贖回來。他是一個真正學佛的、信佛的這麼一個皇上。但是,他執著于他的這些事相之中。達磨祖師就是用了禅宗的方法,給他一筆抹掉——“廓然無聖。這邊也不多解釋,因爲後面還有評說的。括弧裏面說:“滿面慚惶強惺惺。果然摸索不著啊!”譏諷梁武帝被達磨祖師打趣了一下。但梁武帝還有威風,故達磨又說:“廓然無聖”。

  那麼“對朕者誰啊?”與我打交道的是誰啊?聽說你是南天竺來的,是傳佛心印的聖人啊!我是皇上,皇上也是聖人啊!你怎麼能夠說是廓然無聖呢?我們倆個難道不是聖人嗎?你不聖人我就是聖人,我不聖人你就是聖人。所以說梁武帝還陷入在這個上。但是達磨祖師更進一步說:“不識。”我們看老和尚經常用這個話,有的人來參,參了若幹次,和尚說,“你是誰呀?什麼時候來的?來幹嗎?”“我都來了好多次了,跟老和尚見了、談了幾次了。”“不認識,不認識,不知道。”老和尚也是用這種禅機來,但是很多人不會,以爲老和尚真的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耳朵聽不見,眼睛看不見。是不是呢?不是,老和尚心裏明白得很,他是用這種方法來接人,但是呢?很多人就不會老和尚的意。

  達磨祖師說:“不識。”梁武帝也不會啊!“帝不契”,括弧裏面“可惜許!卻較些子”。不契是好事,如果他什麼都會了,達磨祖師何須到中國來呢?就沒必要嘛。大家都會祖師西來意了,那就不用達磨祖師來了。于是,達磨祖師遂渡江到魏。因爲那時候南北分據,梁武帝是南北朝的時代。因爲東漢以後,就是叁國兩晉南北朝。到了梁武帝的時候,北魏已經分成了東魏和西魏,他就到北邊的東魏去了。“這野狐精!不免一場懡羅。從西過東,從東過西。”我們以後再來感覺這些語句。如果這些語句我們都講的話,一年也講不完。

  達磨祖師渡江到了北魏,梁武帝就把這個事情告訴志公老和尚。志公老和尚就問梁武帝“陛下還認識這個人嗎?”這個括弧裏面很有趣,“和志公趕出國始得,好與叁十棒!達磨來也!”志公也應該顯示一下達磨祖師的威風啊!祖師得自在以後,還可以在這公案裏面縱橫自在。我們就不行,我們還得老老實實地看公案。帝雲:“不識。”的確是不識。第一,他不認識達磨祖師;第二,他根本不知道禅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這麼一套東西。志公又說:“這個是觀音大士啊,傳佛心印來了,了不得,不得了啊!”當然啦,梁武帝聽到這麼大的來頭,是觀音大士啊!哎呀!我怎麼能讓他走呢?于是,趕快派人去把他請回來。志公又說:“哎呀!陛下晚了,請不到了,還別說你去請,就是全中國人去請也把他請不回來的。”這個公案說明什麼呢?當然也不用我說,因爲下面圓悟祖師的評唱就說得很清楚。

  “達磨遙觀此土有大乘根器,遂泛海得得而來,單傳心印,開示迷途,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達磨,據《達磨傳》和《五燈會元》裏面說,他在南天竺的時候,遙觀東方,感覺在震旦之地有大乘根器。在印度,盡管是佛的故土,但是學佛教史的人都知道,哪怕是在佛教最興盛的時候,他的基本的群衆都是婆羅門,就象現在伊斯蘭的國家,他全民信教,全民信的都是回教,是伊斯蘭教。在印度,全民信的都是婆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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