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法,其感應能澹國災,卻國寇,古今中外明效甚多。方今內災外患,交相逼迫,佛教中人不忍坐視,于是發起一仁王護國法會,延請道行甚高之持松大法師自十一月七日起講經演法于功德林,以祈禱和平。其發起人爲朱子橋、王一亭、張嘯林、杜月笙,及各界名望素著之士。是夕卡爾燈邊,崇佛愛國之善男子善女人多來聽法,車水馬龍,骈肩累足,後至者以不得入室爲憾。持松法師,就仁王護國要谛,以通俗口語說出,法音琅琅,皆大歡喜。由朱子橋、聞蘭亭二君恭敬拈香,道場莊嚴,得未曾有。
12月16日(陰曆十一月初八),持松大師又複函朱子橋將軍,對“依慈恩寺承辦學院”及“于興善、青龍兩寺演續密宗”之事,贊歎“甚善甚善”,並表示:“不得不暫緩行期,一俟可以抽身,即當就道前往”。
1932年,民國21年,壬申,39歲
孟春月,漢口武漢印書館重刊《仁王護國般若波羅密多經闡秘》。時任湖北省主席的夏鬥寅跋曰:
“右《仁王般若經闡秘》,阿阇黎持松法師著述也。經契顯密,義攝淺深,若《闡秘》诠釋密義,尤爲希有。十八年秋,遼甯法會印有仿宋本。爲廣流傳,再付剞劂,乘此般若,內護菩提,外護國土,以普利自他,庶亦助道之資也。”
4月,大師于漢口佛教正信會研究社作《佛教道德之一斑》演講,後演講記錄稿載于《海潮音》。
陰曆五月,至漢陽歸元寺講《大乘密嚴經》,傳法灌頂,並傳授十八道法,期後與僧衆合影留念。《大乘密嚴經》主要闡明如來藏和阿賴耶識之義,並廣說密嚴淨土之相。
又應汪書誠居士之請,大師至其私宅爲信衆講《攝大乘論》及《因明論》。
汪書誠,名歲鸾,字輸忱,湖北武昌人。清末舉人,曆任山西大學堂教習、廣東優級師範管理員兼教員、廣東學務公所專門科長等。1913年被選爲衆議院議員。1917年任廣州非常國會衆議院議員,並被孫中山任命爲大元帥參議,後投身實業,曾任漢口既濟水電公司董事長、全國民營電業聯合會主席等職。汪自皈依大師並受灌頂起,一直護持大師,爲唐密複興做出了積極貢獻。
複于武昌抱冰堂設真言壇場,爲湖北省主席夏靈炳及徐源泉(克成)將軍先後修熾盛光及尊勝佛頂大法,以薦拔陣亡士卒。熾盛光法,指依熾盛光佛頂如來之本誓,爲除災所修之秘法。
是年,常熟虞山興福寺大雄寶殿重修落成,大師書巨幅抱柱楹聯以賀,其胸襟氣魄震撼人心。因原聯已毀,此聯現爲茗山法師于1977年夏重書,聯曰:
“破宇宙人生大迷舍我佛誰敢置喙,
證實相色空真理在諸仁自覺皈心。”
1933年,民國22年,癸酉,40歲赴漢口圓照寺講《金光明經》,並傳法灌頂。
立春後一日,爲子佩先生之囑,臨六朝造像銘。此書法真迹收錄于《筆墨菩提-佛教書畫藏珍》(樊克勤主編,2009年4月,上海文化出版社)。
一日,大師開示曰:“禅是理,行在禅宗。禅教律密淨,都以禅爲基礎,覺己覺人,破除迷信。生生不息謂之“易”,定中也有動,體內血液流動,心髒跳動、胃腸蠕動、意識之活動,在寂滅定中還有由靜起動,否則就不會由體起用,應化衆生。此時已轉識成智矣,故爲智用。華嚴是事,教在華嚴。經雲“四法界”、“十玄門”,門門相通、門門互入,辯證思維,超越時空,六度十度,森然萬行,同時互現,各別圓成,即圓成性智。愛護衆生而自性無染,此禅教並弘、通宗通教之旨,故華嚴宗必時有中興也。又,教賴宗以悟,宗賴教以弘傳。又有藉教以悟宗者曰“漸修”,直指人心者爲“頓悟”。但悟後教化衆生者又爲教也,故諸教宗必時有中興也。”
大師是顯密兼通之一代宗師,一生勤于修持,融會佛門各宗,見地精深,弟子得其教誨,受益良多。大師要求弟子先要學通顯教,有了顯教基礎,密教義理才易理解和進入。其平時弘法,講密宗教義,常穿插華嚴、天臺、禅宗、法相等教理以闡明和互證,加深弟子對佛學的理解與認識。
5月28日(陰曆五月初五),漢口江超之之妻賀黉徵新喪,特延請大師赴漢口江宅爲作超度。當日傍晚六時許,大師于到達江宅,衆人皆向大師叩拜行禮。賀黉徵之弟賀嘉寅在《影塵紀實》一書中寫道:
“我大姐去逝後,持松大法師念了幾個咒子,將水一灑,我姐那個屍體就變了,臉上不再有痛苦狀,而是面帶紅潤露出了笑容。我從沒見過這個情況,我當時就跪下去,說:“我要跟你出家。”
“持松法師就望著我笑,他也不開腔。後來,就用他的兩只手在我腦殼上摸了半天,對我說:“你這個伢,不得行,跟我無師徒之緣,你還有一大半的事情要做。”
“我就用兩只手搖他的膝蓋,我搖了半天,他又笑了,說:“好嘛,我傳你一個准提咒。”沒有說准提佛母的形象,就是念了九個字。他說:“你不斷地念,就會開悟。”事情過去了,我也沒有念這個咒子,但是,我一直記得。”
“一日,我坐在阮佑街姑父的神案前,案前有叁摞一尺多高的古書,我隨意在第叁摞當中任意抽了一本,書名是《顯密圓通成佛心要》。翻開書一看,內容完全是講的准提菩薩,把我嚇了一大跳:“這個准提咒還有這麼大的威力,這麼深奧的學習呀!”我內心對持松法師又感激、又慚愧。”
是年,陳承輝得大師灌頂成爲皈依弟子,法名“超旭”。陳于美商所辦的中國電氣公司工作,爲人德智忠謙,溫文俊逸,通曉英、法、日、德、世界語、梵文等六種外語。在修學密法中,智慧超群、精進非常,深得大師器重。
暮冬,大師應邀爲《影印宋碛砂版大藏經》作序。1930年陝西大旱,朱慶瀾將軍于陝西救災考察時發現西安開元寺、臥龍寺有極爲罕見之宋元版碛砂藏,遂與葉恭綽(玉甫)等人聯系,發起組織“影印宋版藏經會”,並以思溪、普甯等本補缺,最終依原本一函爲一冊,加總目二冊,共五百九十叁冊,于1936年2月印行。
1934年,民國23年,甲戌,41歲
春,常熟興福寺傳戒期間,虞山山主錢鵬年禮請大師爲五大士瑜珈焰口中座主法。
陰曆四月,至武昌蓮溪寺講《圓覺經》,並灌頂傳法。《正信》周刊載有《蓮溪寺聽持松法師講圓覺經記》一文,記有對大師之印象:
“這位講者我雖不曾親近過,但早已聞名,今見是面貌又長又瘦的,真是一個幽靜室裏的清秀法師。聽他講的話,滿口盡是普通國語,使人聽到便容易懂得,這倒是很好的事。我以爲現在講經頂好說國語,像持松法師,音聲清澈明亮,不高不低,不急不緩,對于經文意義剖釋明暢,使聞法者,實有心領神會、妙不可言之處,那麼所收的效果,也就無限了!”
“凡是法師講經之態度言音一定要如持松法師一樣,才合現代社會群衆之心理。”
“假使你是內行的聽者,一聽就知道我不是在瞎吹裏。”
演培法師曾于持松大師座下聽經,後赴新加坡弘法。他曾深有感慨地說:持松大師講經清晰明亮,剖析詳至,使人深入教義。
大師經常開示:“一切衆生皆具如來智慧、德性,只是衆生有了執著,佛性光明不能顯現。六大造成大日如來,六大是大日如來的法身。衆生亦爲六大所造,在本質上與大日如來平等無差,但由于在行爲、語言、理念叁業上迷誤了,才流轉生死。這只有通過“叁密加持”即手結印契——身密,口誦真言秘咒——口密,心中觀想大日如來——意密,逐漸使叁業清淨了,才能在行爲、語言、理念上與大日如來完全相應,而即身成佛。”
許華瀚于4月從香港調回上海,與陳承輝、梁惠慈同在美商所辦的中國電氣公司工作。陳承輝領許華瀚到聖仙慈寺拜見大師,其時,許已學佛並研習禅宗若幹年。大師詳細了解許的情況後,甚喜,說與他有因緣,即爲他皈依灌頂,賜法號“超潔”,並說初入密宗法門,還必須先修十八道加行,每日叁座,修二十一天,並囑陳承輝輔導許學習。許說因日間要上班,修叁座有點困難。大師說:“你自己去掌握,修滿座數也可以。”
陳承輝居士因爲追隨大師時間較早,受大師的法乳恩澤也較多,師徒感情笃厚真摯,勝似父子。另有更早在武漢皈依的易藹如居士(超英),兩人如大師之雙臂,常侍左右。在大師教導下,他們精勤努力,通教理、解儀軌,熟悉壇場各種莊嚴法器法物,在大師入壇作法時,能同時與金剛上師上座修法。許多後來受皈依灌頂的弟子,大都由陳承輝等攜扶入門,襄助大師輔導後學,如修法次第、梵文、真言、印相以及事理旨趣等,均詳爲講解析疑。
暮冬,爲太虛《法相唯識學概論》一書作序,後序文載于《海潮音》。
是年,虞山興福寺之法界學院,因常熟縣石某縱橫捭阖其間,致使學潮疊興,難以爲繼。複經大師、應慈老法師、惠宗法師及邑人吳敦、俞承萊等多次從中調停方息,法界學院隨即停辦。
1935年,民國24年,乙亥,42歲
2月4日,因學潮停辦的法界學院舉行開學典禮,禮請持松大師爲院長,30名學僧正式上課。法界學院在我國僧教育界占有重要地位,其前身爲月霞老法師創辦的華嚴大學。月霞老人住持興福寺後,擬于寺續辦華嚴大學,並改名爲華嚴學院,惜未及實行即示寂。1918年持松大師接任興福寺住持後易名華嚴預備學校,開始培育僧才。1922年底,大師辭任赴日學密,後因學院所招收的學僧知識層次過低,難以受學一乘大教,因此種種原因,故縮小範圍,易名法界學院,先造就初機學僧,培植中等僧材,以謀僧教育普及,養成深法器的義利。學院開辦十多年來,造就僧材衆多,著名者有葦舫、葦乘、正道、福善、智開、默如等。1935年,興福寺住持葦乘法師聯同法界學院的存厚、正道兩法師克服種種困難,招集全寺職僧會議,決定恢複于上年停辦的法界學院,請持松大師爲院長,常惺法師爲名譽院長,潭月法師爲副院長,同時擴大範圍爲學額30名,並添聘法師,以恢複舊觀。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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