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之關,然不存市德市名之想。平生所創福利民生裨益社會之業,不可計數,而猶曰“非吾力也”!夫以今之世而生斯人,誠天地千鑄百煉所成之楷模,胡爲亦不慭遺?奄焉不永,噩耗傳來,能勿泫然者哉?”
朱慶瀾將軍早年從戎,後專心社會事業,乃民國時期著名大慈善家,一生修複塔寺、救濟災民不計其數,大師贊歎其爲“誠天地千鑄百煉所成之楷模”。1939年朱將軍在修繕扶風法門寺真身舍利塔時,已發現塔底有地宮秘藏,因時值國難,遂命令秘密封閉,使佛指舍利及諸多國寶免遭毀壞流失。至1987年,法門寺地宮唐密曼荼羅瑰寶完好面世,此乃朱慶瀾將軍無量功德所賜也。2006年,法門寺博物館專門建“朱子橋將軍紀念館”,以資後人緬懷學習。
2月1日,大師撰寫的《自述》載于《覺有情》半月刊第33期頭條。《師奘全集》由滬上愛俪園主哈同夫人羅迦陵及姬覺彌居士出資,交上海佛學書局付梓印行。此是首次系統整理出版大師的著述。爲此,大師有感而作《自述》。
春,講《住心品》于上海佛教功德林。次月,又應上海群治大學校長羅傑君之邀至校以《神通與感應》爲題演講,演講稿後載于《覺有情》半月刊和《覺音》。
大師爲《朱舜水文集》作跋,題爲《讀朱之瑜文集憶及錢蒙齋因論于次以當跋後》,刊于《覺有情》半月刊。
《致厲慧圜居士書》刊于《慧燈月刊》。厲居士發函就佛教宗派問題和淨土問題向大師請教。大師適因病在淡水路聖仙慈寺休養,接到轉來的信件後,病中作答曰:
“各宗本無互謗之理,但後人先入爲主,遂執門戶之見,其實謗他宗者,其自宗即未必通也,自宗若通,則知方便自門,歸元無二,古來各宗祖師,何曾互謗耶?”
“唯心淨土,自性彌陀”,乃如來最上方便,使人即娑婆以悟極樂,不過近人念佛,漸與耶稣教天國相近,是則非淨土之本旨矣。
“今人好簡惡繁,以爲念佛即可代表華嚴普賢行願,斯固現世通弊,世稱善知識者往往教人只以一句彌陀,萬事皆了,一切經典,俱不必看,此乃自誤誤人之事,不可從也。”
大師撰《評梁啓超所著菲斯的人生天職論述評》,刊于《佛學半月刊》。
5月,大師與圓瑛老法師、應慈老法師、興慈法師及諸居士等共同署名的《爲覺有情半月刊乞助經費啓事》,刊于《覺有情》半月刊。陳無我居士獨自創辦《覺有情》半月刊已連續出版兩年,因經濟動蕩,長期賠墊運作資金,瀕臨停刊之境。
5月16日,《愛俪園主印,佛學書局流通,師奘全集》載于《佛學半月刊》。文中說:持松法師“學通顯密,才富五車。深悲中土密乘,一遇會昌之厄,法脈遂爾中斬。故叁次渡海,五載請業,新古兩義,博綜于腹笥;東臺兩密,淹貫于胸次。傳五十一世大阿阇黎法位,因號密林,歸國而後,孳孳擇器,庶幾畀以心傳。奈瀉瓶乏人,材難興歎。唯冀以著述利方來,乃彙輯群典。爲習真言者入門方便,而著密部法彙。更窮究奘窺之學,闡述法相教義,又名師奘。所著百萬余言,分名數十,隨作隨印,盛譽一時。情所愛之,以無購處。故商請法師重印厘訂,即委本書負責永遠流通,定名《師奘全集》。款式一例,陸續發印,以爲將來便利彙集珍藏也。業已印成十一種,列之如上。余正在製版印訂之中,行當相會于最近期內。凡欲得此全集,□可陸續購請,先睹爲快。”
同時,還公布了“已印者書目”11種:
“《隨行一尊供養私記注》,二冊,一元六角;
《叁陀羅尼釋十八道略诠二種合本》,二冊,定價一元六角;
《金剛界行法記》,二冊,二元八角;
《胎藏界行法記》,叁冊,叁元六角;
《護摩供行法記》,二冊,定價二元;
《施諸餓鬼食水法注》,一冊,一元二角;
《般若理趣經集解》,一冊,一元四角;
《大日經住心品纂注》,一冊,一元二角;
《般若仁王護國經闡秘》,一冊,二元四角;
《觀所緣緣論講要》,一冊,七角五分;
《因明入正理論易解》,一冊,定價一元。”
除上述“已印者書目”外,《師奘全集》還收入了《攝大乘論義記》、《華嚴宗教義始末記》、《菩提心論纂注》、《密教通關》、《心經闡秘》、《密教手印》、《密教圖印集》、《悉昙入門》等,由上海佛學書局陸續刊行。
陰曆五月,爲郭法麟居士《梵語聖典集》作序,此文後刊于《佛學半月刊》,雲:
“世界各國文字,其組織最嚴密者,莫如梵文。”“每一字形,具足無量義理。若以之譯成別國文字,未有不遠遜于原籍者。故欲澈了佛法真谛,當以研求梵文爲急務。然今之治梵文者,辄以羅馬注音代之,此乃不得已之事也。蓋梵文形聲兼重,其每一字形,與無量音聲性數,均不可或離。若真言宗之觀種子字,固非任何文字所能替也。”“余每擬用清廷所刻之《四體大藏全咒》,將梵文及羅馬注音、國語注音、日語注音增入,合成八體。卒以茲事體大,身亦衰病,未敢著手。郭君年事方盛,甚願以此納入《集》中,則不朽之勝事也。”
7月,作《地藏菩薩九華垂迹圖重印序》,此文刊于《佛學半月刊》。
抗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日軍爲加強對占領區的統治,推行以華治華策略。日僞當局了解到大師德高望重,又曾叁次東渡日本,精通日文,便千方百計意欲拉攏。爲避免日僞利用,上海淪陷後,持松大師即毅然閉門不出,專心于撰寫著作。盡管如此,日僞仍不放過他,特別是1941年起,隨著日軍對上海租界控製權的加大,身處法租界聖仙慈寺內的大師更是成了日軍特別想利用的人選。面對日本侵略者,大師毫不屈服,拒絕與之合作。當時日本侵華軍駐滬司令官河田大佐委派青幫頭子專程到聖仙慈寺,欲“邀請”大師出任日僞上海市佛教會會長一職,遭大師嚴辭拒絕,無功而返。後河田大佐又多次派人送所謂“請柬”到聖仙慈寺,請大師見面洽談,大師均以有病推卻,拒不見面。大師歎息說:“吾離此一步,即無面目見國人及師友矣。”但是,日僞仍不斷糾纏。有一次,日僞派來的人賴在寺內不走,一連等了叁天,還是沒有見到大師,只能悻悻而回。如此糾纏叁個月,種種威逼利誘,大師始終正義凜然,不屈不撓,堅決不與日僞合作,使敵寇詭謀奸計無一得逞,表現了崇高的民族氣節。
大師雖然自身處于危險境地,但對他人之安危卻始終關懷備至。因拒絕出任僞職,大師住處受到監視。當時弟子們不知其故,照常拜訪。看見弟子入室,大師連忙擺手讓其快走。弟子問起師父因何如此緊張,大師簡單兩句話後又催促弟子快離開,以免受牽連。這樣經過了一段時間,直至日僞不再糾纏,才允許弟子去聖仙慈寺。
6月出版的《覺有情》半月刊刊載了大師所撰的《關于理趣經蓮體本染本淨之辯》,文曰:
“《理趣經》原文:“如蓮體本染,不爲垢所染”。後人不解深意,遂妄將“本染”改作“本淨”,以爲可通,殊不知本淨之物,不爲垢染,乃爲平常物耳,何足貴哉?要在本體自染處而生,具足大染,無外來塵垢熏垢之余地,方始稱妙耳。”
8月16日,《佛學半月刊》第235期刊發《密林持松法師著述<華嚴宗教義始末記>》:
“自晉代覺賢叁藏,譯出六十卷《華嚴》後,講者不絕席,疏者不乏人,而尤以南北朝爲最盛,爲華嚴宗之先驅。至杜順和尚,依經立觀,始肇宗基。迨賢首大師,則法度明,而宗綱備矣。惜乎清涼、圭峰之後,方創作完畢之際,正義趣發揚之時,乃構會昌之亂,致一家宗乘,亡于獨夫之私。宋之時,高麗義天法師,訪道來華,攜有華嚴典籍甚多,故長水淨源,頗有發明。元明以降,又趨衰微。清初續法大師,因見天臺四教儀,仿其例而製五教儀及科注。第與諸祖原意,頗多出入。故後世繼宗,有所不惬。或者在續法,祖訓宗乘典籍,未曾全歸。持松法師,近雖歸向真言,然以華嚴爲先入之學,故以扶宗本酬祖德爲志,采取諸祖撰述,序其先後,撮其精要,考誕應之事迹,辨立言之異同,采五教之名實,詳大小之斷證。後附五教觀行修持法一章,俾明各宗躬行實踐之准繩,題曰《華嚴宗教義始末記》。迦陵居士,前曾創辦華嚴大學,今得此作,特請姬佛陀居士校勘印行,委托本局永遠流通。當年華嚴宗正在發剏,此書實爲當務之要籍也。”
作《名辯》、《東京賦》、《己卯秋感》,後均刊于《覺有情》半月刊。文《贊余了翁居士》刊于《佛學半月刊》。
11月16日出版的《佛學半月刊》第241期載有書訊《師奘選述》,並公布了已“印出書目”22種。
是年,經惠宗法師安排,常熟興福寺葦乘法師假聖仙慈寺舉行授記典禮,由葦乘法師傳臨濟宗法脈,法子共有六人,靜安寺德悟法師亦在其中。葦乘爲持松大師(臨濟正宗第四十叁世)禅宗法子,系臨濟正宗第四十四世,德悟爲臨濟正宗第四十五世。
1942年,民國31年,壬午,49歲
正月,持松大師作序、弘一大師題簽的《靈山正弘集》由上海中華書局印行。該書由潮陽靈山寺的蓮舟法師增輯。創建于唐代貞元七年(791年)的靈山寺以舌鏡塔、留衣亭、拔木塢、寫經臺、祝聖碑、開善藏、白石槽和千叢果合稱爲“靈山八景”而著稱,創建者是唐代的大顛禅師。大師在序文中曰:“辛巳十月,蓮舟法師自潮汕來滬,攜此集舊刻訪余,謂將謀重印也,並得諸居士之助,功當易遂。余念今之世,昌黎何多,而大顛何其少也。此後得斯集而廣布之,則不啻一帙一大顛化身也,更何慮昌黎之多耶!故樂而爲之序。”大師還爲此撰《詠靈山八景詩》,由弘一律師書寫成長幅,配圖後收錄于《靈山正弘集》。詩後附跋曰:“密林法師詠靈山八景詩。歲次鹑火夏仲晚晴老人書,時年六十又叁,居溫陵。”此墨迹近年曾于上海圖書館公開展出。
大師法孫德悟法師以上海靜安寺法徒派唯一合法嗣人繼承住持職。升座之日,大師親撰一聯相贈:
既居…
《持松大師年譜》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