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其位 當慎爾位;
大有可爲 宜好自爲。
殷殷勖勉之情意,令德悟老人至今難以忘懷。惜此墨寶于“文革”中被毀。2000年,德悟長老又將此聯文轉贈于剛榮膺靜安寺方丈的慧明法師,以此相勉。
靜安寺,據寺內赤烏碑記載,寺原址位于吳淞江北岸,始建于叁國東吳赤烏十年(247年),原名滬渎重元寺,由西域高僧康僧會興建。相傳西晉時有兩尊石佛浮江而至,即供奉于寺中,敦煌莫高窟323窟壁畫中,對此有詳細描繪,此亦成爲中國有史記載的第一尊石佛。唐朝改名爲永泰禅院。北宋祥符元年(1008年),又改名靜安寺。南宋嘉定九年(1216年),因原址寺基受江水沖刷失固,遂將寺遷至今址,並逐漸增廣。至元朝,蔚成巨刹,寺內原有靜安八景,其中山門前之湧泉,被譽爲“天下第六泉”,曆代多有題詠。明洪武二年(1369年),靜安寺鑄六千斤銅鍾一口,至今猶存。清末(1860年),靜安寺毀于太平軍戰火。至1880年,得浙商胡雪岩等集資重建,此後每年陰曆四月初八佛誕日,都會舉行盛大廟會,成爲上海一項重要民俗活動。早在1912年4月,佛教界發起成立第一個全國性佛教組織——中華佛教總會,會址設于靜安寺,敬安法師(1851—1912)被推舉爲會長,冶開老和尚等爲副會長。1913年,中華佛教總會終于得到北京民國政府的正式批准,冶開老和尚、熊希齡居士被推舉爲首任會長。
4月16日、5月1日,大師應邀爲《佛學半月刊》編撰的兩期《華嚴宗專號》(《佛學半月刊》第251、252期)出版,主要文章有:《弁言》、《華嚴之源流》、《華嚴經在中國之地位》、《華嚴經之科判》、《六十華嚴與八十華嚴之處會》、《華嚴經獨成一宗之沿革》、《華嚴經之文義綱要》等。爲“補《始末記》之遺”,專號著重對華嚴宗性起法門有所發揮,且對《華嚴經》內容大旨“揭橥綱要”。此文可與《華嚴宗教義始末記》相互參看,且皆是研究華嚴宗的經典著述。由此,強化了其在華嚴宗的重要地位。
華嚴宗乃唐代創立的中國佛教宗派,依《華嚴經》爲主要經典。因叁祖法藏曾被賜予“賢首大師”之號,故又稱“賢首宗”。相傳他在宮庭爲武則天講新譯《大方廣佛華嚴經》時,武後不得其要,法藏乃以殿前金獅子爲喻,詳加解釋,終令武後豁然領解,後輯錄成文,名《華嚴金獅子章》流傳至今。華嚴宗之主要思想理論爲“法界緣起”說。爲诠釋此理,又用四法界、六相、十玄門等概念來加以闡明。華嚴宗之形成和發展,對中國思想史産生重大影響,特別是對宋、明以後形成的程朱理學,其影響尤爲明顯。古今修行者均以《華嚴經》爲諸經之王,依此禅教並弘,通宗通教,達理事無礙、事事無礙爲修證之最高境界。
5月1日出版的《覺有情》半月刊載有《持松法師暫回興福寺居住》一文,曰:“當代東密大德持松法師,近年駐錫本埠淡水路聖仙禅院。現應法友之招,暫回虞山興福寺居住,已于四月廿九日動身離滬。”
5月1日,《月霞老法師傳略》載于《覺有情》半月刊。大師于文中贊曰:“嗟夫!余今日已得有一知半解,不致碌碌以終身者,先師接引之力也。”“師畢生密行隱德,弘慈深誓,惟師自知,非常人所測。即彰彰可考者,亦難筆墨述其萬一。”
撰《春雨》七律,刊于《覺有情》半月刊,時值國難,局勢動蕩,民生艱難,大師憂國憂民、積極濟世之慈悲心志,于字裏行間表露無遺。詩曰:
一月曾無叁日晴,寂居無計破愁城。
茫茫天漏疇能補,滾滾江流不斷聲。
粒米貴于珠玉價,春田長苦笠蓑耕。
雨雪翻覆真難料,昨夜窗前月色明。
9月1日、16日,大師應邀爲《佛學半月刊》編撰的兩期《華嚴真言宗專號》(《佛學半月刊》第260、261期)出版,主要文章有《弁言》、《讀大日經疏隨筆》、《金剛頂經要領》、《大日經教主問題》、《釋摩诃衍論之真僞問題》、《唯心唯識與六大無礙》、《曼荼羅之意義》、《六大緣起考》、《顯密二教之勝劣》等,從而廓清了當時教內外對真言宗的諸多誤解,由此凸顯其在中國密教文化複興運動中的領航地位。
10月,弘一律師示寂于福建晉江,世壽六十叁,僧臘二十四。大師撰《悼弘一律主》文並賦七絕叁章:
(一)
律梁摧折法筵空,四衆聞聲感悼同。
我亦恒情悲不勝,幾番揮淚對西風。
(二)
海畔天南各一涯,遺編空對獨咨嗟。
從今怕向春林過,愁見枝頭滿樹花。
(叁)
身後怕傷蝼蟻命,返真證得月圓明。
莫教耽戀西方樂,舍卻娑婆苦衆生。
作《真言宗九祖道影贊》,贊頌龍猛菩薩、龍智菩薩、金剛智菩薩、不空和尚、善無畏叁藏、一行阿阇黎、惠果和尚、弘法大師、穆韶阿阇黎等密教九大祖師。
應邀至靜安寺星期講座講《佛教與哲學》,講演內容刊于《覺有情》半月刊。在上海淪陷的險惡環境下,大師在逆境中仍盡力做好弘法工作,除撰寫佛學著作外,還積極參加社會活動,此即其一也。佛學星期講座停辦後,靜安寺又舉辦了不定期的佛學講座,邀請持松、興慈等高僧輪流主講,一直延續到抗戰勝利。
撰《肉食爲浩劫之因》,刊于《覺有情》半月刊,曰:“今有妄談大乘者,謂不著相而食肉,其食與不食等,且食之適所以度之也。嗚呼!是何不先食其父母妻子之肉而度脫之,必欲先食衆生之肉耶?既雲不著相,何不雜屎于肉而食之耶?此乃心思食肉,複不甘居于小乘之列,乃爲此掩飾之語。殊不知食肉之過未減,更增妄語之罪矣。且唯自作,猶恐附和無人,故亦教他作,見作隨喜,致使茹素已久之人,複起食肉之習。當知大乘《楞伽經》、《涅槃經》等,均諄諄切誡,不可食衆生肉。今之倡言食肉之事,何不明白舉出,以除世人之疑?若無聖言,則是邪說,凡佛之徒皆可鳴鼓而攻之。蓋今日正欲普勸世人,不食肉,以解當前之浩劫,何能容此指佛爲名之徒,蠱惑衆生之心哉?”
1943年,民國32年,癸未,50歲大師閉門著書立說,編撰多部密教著作、修法儀軌及手記。
元旦,由應慈老和尚及持松大師等發起並撰寫的《重編華嚴經疏鈔募印功德緣起》刊于《覺有情》半月刊。
1月13日(陰曆壬午年十二月初八,佛成道日),大師遵應慈老法師命,爲《重編華嚴經疏鈔》撰序。《重編華嚴疏鈔序》刊于《覺有情》半月刊。重編的《華嚴經疏鈔》,彙集古今中日《華嚴經疏鈔》許多版本進行校訂,恢複了清涼澄觀原本面貌,對中國佛教古籍的整理作出了重要貢獻,也對華嚴教義在近代的研究和傳播起了推動作用。《重編華嚴經疏鈔》于年前校勘完畢,1944年印行。這是應慈老人對弘揚華嚴宗所作出的又一重要貢獻。
2月23日,歐陽竟無老居士因肺病不治,辭世于四川江津,終年72歲。歐陽承繼楊仁山(文會)居士遺志,受命經營金陵刻經處,並附設佛學研究部,並在佛學研究部開講佛學,吸引了一大批潛心佛學的弟子與佛學研究者,章炳麟、梁啓超、胡漢民、陳獨秀等均與其切磋交流。1918年刻成《瑜珈師地論》後50卷,並爲之作序,所編校印行的經典,以《藏要》影響最大。抗戰時率院衆攜經板至江津,建立中國內學院蜀院。3月5日,國民政府教育部撰《祭文》悼念;4月27日,國民政府頒《褒獎令》。歐陽竟無老人去世之噩耗傳來,大師悲痛萬分,然敵僞時期,時局動亂,且交通不便,大師只得頌經、修法,遙禱回向,寄托哀思。老人知遇之情,常激其以更大努力弘法著述,以回報相知恩德。
大師至弟子許華瀚宅爲密壇開光,並爲許之家人灌頂。後弟子陳承輝、梁惠慈亦先後設密壇于私宅,常請大師于密壇講經,雖在場人數不多,大師仍一絲不苟,有問則詳爲解答,絕不敷衍。對弟子提出之請求,從不拒絕,方便引導。
4月17日(陰曆叁月十叁),爲《心靈感通錄》作敘。後又撰《心靈感通錄釋惑》、《答勝通居士問》,先後刊于《覺有情》半月刊。
5月10日,《論唐叁藏法師之事功》載于《轉*輪》“玄奘法師紀念號”。
大師虛齡五十壽辰將至,爲示慶賀,由趙樸初撰文、袁希濂所書之《持松上師五十壽序》,以大師諸弟子正道、葦乘、止方、白聖、度寰、續祥、通學、通賢、韓惠安、吳蘊齋、俞靜波、吳企堯、陶茀卿、陳承輝、沈華棣、夏繼禹、黃大華、李圓淨、孫慎儉、陸淵雷、陳無我、陳子和、尤彭熙、朱道中、楊俊生、薛金镛、趙樸初、袁希濂等名義刊發于《覺有情》半月刊與《妙蓮花》。上海佛教協會原副會長吳企堯回憶說:“這篇祝壽文,用骈四俪六體,是情文並茂的佳作。樸老在爲幾位居士介紹講解這篇祝壽文時,我有緣在一起恭聽,從中得悉持松法師曾大義凜然,嚴拒敵僞的威脅利誘,不屈不撓,不爲敵僞所利用的感人事迹。”
7月1日,《答朱子橋居士書》載于《覺有情》半月刊《佛教弘傳世界號》。此爲大師當年給朱的回信,在抗戰關鍵時期,信中所談問題意義重大,爲此編者重刊此信以引起世人注意。其時,因大師聞朱“道體有吝,寢興失調”,乃囑其“宜節勞攝養,無使疲弊。蓋居士此身已非私有,乃萬姓筏梁之所系。善保自身,即是保無邊生命,亦即保諸佛慧命。健康失常,不啻損害衆生,忘失菩提,豈可任其耗乏哉?”又曰:“頃聞有人勸居士過午不飱,居士以勇猛無畏之心,聞說即行,固爲可佩”,但鑒于朱將軍身體需要資糧,工作量重,食少事多,將無法擔當大願,故大師認爲,“此與居士大願度世之心,誠非算數譬喻所及”,勸朱“不以小節害大志”,正常進食。
陰曆七月十叁(公曆8月13日),大師生日。金城銀行總經理周作民特于瑜珈精舍設素宴爲大師慶壽,參加者百余人,都要求皈依。大師遂啓建壇場,修“護國息災和平法會”,並結緣灌頂,著實熱鬧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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