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持松大師住持此寺,以使道場重光,弘法利生。《覺群週報》載有《杭州佛學分會歡迎持松法師住持徑山寺》一文:
“杭州佛學分會,歡迎持松大師來杭住持余杭徑山寺,主席通賢致開會辭雲:
“今天本會歡迎持松法師,往余杭住持徑山古刹,又值本會名譽理事長屈文六居士降臨,實爲本會最榮幸最興盛之一幕。徑山古刹,乃東土五山之首,天下禅林第一,紫柏、憨山代有名僧出,地靈人傑,所謂非常之地,必得非常之人。
“曾經與諸山長老及黨政要人磋商數次,遴請持松法師。此次持法師惠然前去,可謂得人,實爲古刹之幸。持法師教通顯密,學貫中西,爲密宗泰鬥。考中國的密宗,最盛唐代,以後逐漸湮沒。因法師叁渡東瀛,密宗又見光明,世有東密臺密,曾得到金剛部、胎藏部的全豹,故中國密宗泰鬥,獨指持法師一人而已。欲使密宗流傳不衰,當依持法師爲師。今天歡迎法師,請慈悲開示密宗勝義。”
佛教雜志《正信》也載有《杭州佛學分會歡迎持松法師主持徑山寺》一文說:“今得持法師主席,匪爲名山生色,行見刹土重光、法幢再建雲。”
被譽爲徑山文化“守護者”的俞清源老先生是徑山人,生于1929年,他仍清楚地記得當年持松大師晉山時的情景:
“法師第一次晉山時,很隆重,他來時走的是那條從余杭縣城直通徑山的大路,正好經過山下我家,當時場面很大,我在家裏看到,前面是縣府的憲兵開道,中間是兩個轎子,分別坐著持松法師和余杭縣縣長。由于徑山的一部分歸臨安縣管,半路上,臨安縣縣長也帶人來迎接持松法師來了。
“持松法師是應杭州佛學會的請求來整頓寺院的。上山後,他在寺裏住了好幾個月,把寺也確實整頓了。後來因爲事情多,持松法師不常來,經常在上海。算起來,他在這大概住持了好幾年時間,快解放時(1949年)就沒來過。他來時,還帶來了一個人,經常住在寺裏,代法師管理。”
大師晉山後,即在山門親題“妙莊嚴城”四字,以示重振古刹的決心,並對寺院作了一番精心安排,一時,寺院內外清淨一新。
大師晉山時“帶來了一個人”,此人即是續祥法師,俗姓李,湖北省漢川縣人,1910年生,十叁歲時投沔陽縣吉祥寺出家,1923年赴武昌洪山寶通寺,親近大師,執巾侍瓶兩年有余。1925年10月,大師離開寶通寺第二次東渡日本出席東亞佛教大會,續祥法師乃至揚州高旻寺親近禅宗大德來果禅師,並在此結識了湖北同鄉白聖法師。隨後,二人輾轉來到上海,續祥任法藏寺監院,白聖挂單于聖仙慈寺,未幾即升任監院。1946年,杭州佛教界禮請大師住持徑山寺。大師因法務繁忙,不便久住徑山,鑒于徑山寺曆代均爲禅宗大寺的情況,于是安排續祥(1942年已接任杭州多子塔院住持)和度寰二師從持松、惠宗二位老和尚受禅宗法脈,成爲臨濟正宗第四十四世法嗣。如此,大師爲徑山寺的住持,續祥則以監院名義常住徑山寺,負責日常事務。1949年時局動亂時,續祥法師離開杭州到了香港,後又轉道至臺灣。1969年創建了吉祥寺,1973年圓寂。
五十四歲至五十九歲(1947-1952)
1947年,民國36年,丁亥,54歲
1月,《奮迅集——僧侶抗戰工作史》再版,大師欣然題辭:“奮起神威,迅速度人”。該書由樂觀法師著,1943年由上海護國禅院首次印行。爲再版題辭題字的還有:圓瑛老法師、林森、李濟深等。
同月,大師與圓瑛老法師、應慈老法師、興慈老法師被公推爲靜安寺監護。
3月7日,大師被推選爲中國佛教會上海市分會(簡稱上海市佛教會,會址設于靜安寺)常務理事。隨後,原理事長止方法師因朝山離滬辭理事長職務,大師被公推繼任理事長,並呈報上海市社會局及中國佛教總會備案。稍後,《持松法師繼任上海市佛教會》載于《覺群周報》。27日,上海市佛教會聘章士钊、朱鴻儒、江一平叁位律師爲常年法律顧問。上海市佛教會是上海佛教界的自律組織,因會員單位較多,另設有浦東、閘北、南市叁個辦事處。9月9日,還聘請東觀法師、林子青、白聖法師、黃涵之4人分任總務、秘書、教務、福利各組主任,以加強管理。
日本投降不久,局勢十分混亂,一些流氓大亨觊觎靜安寺寺産,紛爭不斷,無有甯日,最後以莫須有罪名將住持德悟法師、監院密迦法師逮捕入獄。3月24日,德悟乃于獄中函請方孝庵、奚亞夫二律師,代表致函上海市佛教會,自願將該寺改爲十方叢林,請求推選賢能,同時,靜安寺全體僧衆,亦函呈佛教會贊同德悟主張,請求改製選賢。佛教會以改製選賢之舉,既出于該寺全體僧衆之請求,又有上海市政府法令之根據,乃于3月29日在靜安寺召開第四次理監事及諸山聯席會議。經出席會議的諸山長老、護法居士及寺僧200多人共同討論,決議靜安寺改爲永久十方叢林,並一致認爲,持松大師德高望重,僧俗同欽,叁十多年來爲法忘軀,功績卓著;叁次東渡,二上高野,取回唐密絕學;于全國各地講經傳法,著作等身;且敵僞時期,堅持民族大義,種種懿言碩德,深密觀行,久爲衆所欽佩,于是公推大師爲改製後首任住持,兼任靜安佛教學院院長。時大師正值患肺結核咯血初愈,羸弱之軀卻蘊藏著用之不竭的精力。他認爲,佛法不離世間覺,爲衆生服務是修行者之天職。面對四衆之厚望,謙辭末獲後,提出規約四條付衆先決:
一、靜安寺既定爲十方叢林,今後住持選舉,應由佛教會會同本市諸山代表及本寺兩序大衆公推,以示大公而杜流弊。
二、靜安寺應作爲佛教文化事業中心,逐漸減少應酬,以期成爲純粹弘法之道場。
叁、寺內經濟應行公開,量力所及,舉辦佛教慈善公益事業,以符佛陀救世利生之教旨。
四、本人潛心內學,不善外緣,重違大衆囑托,除寺內行政大計確需本人主持外,其余事務,概由監院領導、諸執事分別負責。所有瑣務應酬,幸勿相累。
出席人對此規約一致表示贊同,認爲“法師開示各項,光明正大,自當竭誠擁護”,此亦開創佛教寺院民主管理之先例。經由圓瑛老法師提議,請大師即日升座就職,遂舉行升座典禮。大師之湖北同鄉、上海市市長吳國桢既爲大師祝賀,又爲靜安寺得賢能住持而欣慰,于是親自爲大師送座。湖北同鄉、國民黨元老居正亦出席典禮。同時,登報敬告國內缁素大德、社會賢達,誠請共同維護靜安寺改十方選賢製之成就。
當時,上海市佛教會即將改製經過呈請上海市政府及中國佛教會備案。4月11日,接到上海市政府批雲:“所請備案一節,應予照准。除令知社會局外,仰即知照。”同月3日,中國佛教會亦核准備案。6月5日,又得到國防部批示:“查該靜安寺由剃度改爲十方選賢叢林製,並公推持松法師爲第一任住持,暨已呈經上海市政府核准備案,當地治安機關,自當依法保護,嗣後如發生有寺産糾紛,寺務被侵情事,可隨即呈請主管機關製止究辦……仰即知照。”
大師住持靜安寺消息一經傳出,各界震動。德悟法師于獄中得知法祖賢能,爲十方推崇,欣慰備至,如此,寺榮有望,法祖乃中流砥柱也。四方信衆聞訊,拍手稱慶。因大師即任職上海市佛教會理事長、又擔任靜安寺方丈、靜安佛教學院院長,地痞無賴聞其名、畏其勢,搶占寺産之勢頓斂。大師又布告四方,向各位施主闡明施禅方針。由于秉公正直,僧衆很快安魂定魄。稍後,大師整頓內務,棼者理之,障者去之,困者扶之,綠化增之,寺院面貌爲之一新。未及半年,寺內經濟大爲好轉,禅林宗風亦得複興,僧侶安居,寺譽日隆。
諸事理順,大師即致力于佛教文化事業。他常說:“靜安古寺是滬上名刹,海內外卓著影響,應該成爲佛教文化事業發展的中心,而靜安佛教學院則應成爲傳授佛教文化、宏宗傳教、培養高級佛學人材的重要基地。”接辦佛教學院後,大師任命靜安寺監院白聖法師爲副院長,圓明法師、守成法師、妙然法師先後任監學。大師要求學僧需通過佛學、國文、英語等考試方得入學。爲此,他率先垂範,對自己也提出要求,聘請外籍教師學習英語,且學而不厭,精益求精。
大師還系統創建僧伽教育體製,注重學僧素質之全面提高。爲此,他自己親自授課,並增聘教師,師資一時稱盛:請原金陵大學哲學系主任本光法師講授佛學概論、比較宗教學、唯識論等;道源法師講授賢首教義;度寰法師講授因明學;林子青教授講印度佛教史;關德棟、陳诒先教授先後講國文;秀奇法師講授美術。應邀來院講座者先後有周叔迦、葦舫法師、能海上師、雪嵩法師、暨南大學牟潤孫教授、金陵大學文學院院長倪青原教授等。學風嚴謹,學術氣氛濃厚,學僧們對能在這樣的學府參修研讀,殊勝因緣,實堪慶幸。後來,大師又興辦靜安寺圖書館,請黃忏華老居士掌其事,由此,學僧們見識日廣。無怪乎雪嵩法師在學院的一次演講會上講:“從靜安佛教學院的曆史看,可以說是全國佛學院的小弟弟;但從成績方面看,卻是全國佛學院的老大哥了。諸位能在這樣的美滿環境下讀書,是多麼值得慶幸,更何況在內亂未息,烽煙遍地的今日,諸位能安心向學,真是無上的幸福。”學僧們說:“院長恬靜寡言,而學養深厚、身體力行。他是一位思想家,又是一位教、法融合之佛門教育家。”因民主辦學,體製科學,靜安佛教學院造就了濟濟僧才,其中學僧如自立、了中、聖嚴、幻生、唯慈、妙峰、性如、性慈等諸師,後輾轉赴臺灣,成爲島內佛教中堅人物。
5月,南亭法師爲其師常惺法師編纂遺著,定名爲《常惺法師集》,請應慈老法師題寫書名,大師亦應請作《常惺法師集敘》。
6月11日,中國佛教會上海市分會與中國佛學會上海市分會聯合發起太虛法師追悼會。3月17日,太虛法師在上海玉佛寺直指軒逝世,世壽59歲。
6月24日,大師主持召開上海市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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