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勝,發人深省,令人悟入;而又事理圓融,即事而真。他的詩詞中有《滿月世界依正莊嚴頌》一章,真言宗是以觀月輪修持的,大師因常在滿月世界莊嚴勝景定境中留連,此高超的境界,深刻的修養,實非易事。大師于動亂乖戾之數年中光明坦蕩,又有如此宏大深邃胸襟,以表現其愛國愛教心情;又以大自然景象心契法界,熙怡自在,所有這些是大師已入大自在境界,若非佛之再來或現世成佛,焉又有如此多的成就留于人間、留給後人觀摩學習也?”
秋,撰《蔔算子·生辰舒懷 贊松》、《蔔算子·爲友祝誕 壽梅》、《生辰組詩》叁首、《蘇幕遮 戊申閏巧 公園賞荷》詞一首、五律《假日遊》、五絕《時感》、五律《害蟲》、七律《詠楓》、《王漁洋爲聊齋題詞,逸弟有和;余亦步韻成一絕》、《報真讀哲學書有感二絕,余亦步其韻並成一絕》。
晚秋,臨《蘭亭集敘》,並在其後題曰:“趙松雪所臨蘭亭真迹,余曾在日本見之,題雲蘭亭十叁跋即此刻底本也。雖神勢稍遜,卻非僞作。臨而習之,非無益也。”
冬,撰《動亂時運不佳述懷表志》、《逸弟初學吟詩居然能作長篇 喜而步其韻而和之》、《迎迓》、《獻歲詩》。
12月7日,大雪,于“蚊睫齋”臨《懷仁集王曦之書聖教序》。
1969年,已酉,76歲
現前地中,福智現前,處境較爲順利。
早春,大師與上海龍華寺住持惠宗法師結伴遊蘇州虎丘及滬上園林,撰詩《己酉年與惠兄作早春遊》、《古漪園抒懷》、《留春》、《吳門遊》、《複興公園賞花》、《豫園》、《故居》、《兒時樂》。在《龍華勝景》一詩末,大師詠曰:
眼前理兼事,一脈會通靈。
桃源非世外,滿月無古今!
5月30日(陰曆四月十五)酉時,大師見碧空日月東西同懸,喜而賦之,作《造化》:
初夏圓月夜,雙輪同時輝;
夕陽散衆采,光芒射蟾蜍;
滿月晶瑩體,交織入霞霏;
往複周天運,綿綿不盡機。
夏至,據榮寶齋印本,開始抄錄《詩韻摘要》。
陰曆五月初,端午節前夜,大師于夢中見一雜技館,往觀者如雲。忽天開異境,夜色中現一片青草地,萬燈照耀,皓月光明,時花綴茂,中有音樂臺,漫奏靡靡音,浪子妖姬旋舞紛紛。大師正欲返身離去,卻遭羅刹之女牽阻,大師正念不斷,祈根本上師以濟。穆韶祖師應聲而與相融,慰谕壯志。醒來之時,魔散蹤影,朝晖映窗,大地光明,因記茲而作《解救》一篇。
是夏,大師又撰《勇敢》、《大寶蓮花》、《受供》、《伏魔》、《戲天池》等憂喜並呈,因景而感的七篇辭章,記述妙現之定境,確乃福智雙增的現前地境界。
8月,酷暑之中,大師于上海襄陽公園換上新鞋。因他于第五地(難勝地)入于第六地期間,碰巧也在此處更換過新鞋,遂撰《遠行具行裝 進入遠行地》以記之:
襄陽之圃樹遮陽,
縱然溽暑也清涼。
石臘紅,紅勝火,
吾猶不識兄言詳。
風吹玉蘭香陳陳,
兄言,香否?香否?
字字沁肺腸。
昔日易履處,欲界超難勝;
今日易履處,遠行具行裝。
昔日易履處,五智之光沖肺腑;
今日易履處,五智之光九宵放光芒!
複詠《易履》一首雲:
名園舊鞋易新鞋,步履乘虛不染埃;
熱貫趾間沖肺腑,撲向本尊法身懷。
大師預知的艱險地畢竟到來。艱險地,即不便捷之意,有很大的艱難和險阻,故又名遠行地。此地達真如之邊際,故雲遠行。但因偏空小乘未斷欣求涅槃,未達無余究竟,仍可退墮。此地至關重要,進則至第八地不動地,煩惱不能動,故不再退轉。
大師又開示超晔:八地境界需達“境心對立念不動,對境無心,于心無事,于事無心,猶如不見。”
立秋(8月8日),臨唐代孫過庭的《書譜》。
9月30日起,大師又與上海諸刹住持及大德居士等一起參加集中學習並接受批判。他胸懷坦蕩,光明磊落,故任運而住,雖遭集中批判,但四無量心堅固,于自心之中了無挂礙,涵泳于大自在境界中如如不動。對大師表現出的沈著與自在,同在接受批鬥的惠宗法師佩服不已。
秋,大師在參加集中學習期間,修持日精,撰《聲聲慢·遠行 仿易安居士並用其韻》、《十六字令》、七絕《祈請》二首、《醉花陰·和李清照 靜秋》、《西江月仿辛棄疾 依舊》等詩詞,真實記錄下了其經曆和感受。
《靜秋》末句雲:
案上看黃花,同豔秋霜,相對無消瘦。
《依舊》中雲:
漫天霜雪莫相催,依舊風神潇灑。
由此足見大師八風不動對治內外之定力:雖在艱險地中,依舊激情滿懷,始終銘記根本上師及本尊之誨谕,勇往直前。
1970年,庚戌,77歲
3月,陰雨連綿,氣候惡劣。始于上年9月開始,爲期半年的集中學習結束,大師漸出遠行地,已入“無色界觀”。
3月26日(陰曆二月十九)前夜,大師叁昧現前、定境希有。聞異香陣陣,如蘭似麝,出定後猶萦繞鼻間。次日上午,弟子趙報真前來探候,方入大師所居之小室,亦覺有異香縷縷,甚是爽暢,然四顧無有香源,唯見大師臥于榻上,遂發問香因。大師乃略述定中所感之聖境,故撰《異香滿室》一賦,以記此瑞之因由。
5月12日(陰曆四月初八)晚,大師禮拜金山穆韶根本上師時入于定中,先有灰色光從四面而來,感到那是煩惱魔如山一般圍繞著。(在四魔中,如被五蘊魔所擾,身體就會不適)天魔以天女身示現,死魔這時說:“早離開吧,無人來了,世界也都不要你了,還是先去中陰修持……”仿佛強暴地勸著大師離開世間,但大師不爲所動。隨後,門口有光,穆韶上師現光明身說:“不是白蓮成就了就止了,還要努力修持,成就快了,光明快了,雖然在修,但理多事少,你最近疏忽了,煩惱在鑽空子呢。”
大師出定後,想住處已經無法施設壇場,唯于心裏默誦佛語真言,可能顯得不夠了,穆韶上師所言“理多事少”,就是說儀式的事情少了,然手邊空空的,用什麼施設密壇呢?然思及“方便爲究竟”之義,亦即泰然安住于方便事修之中了。
5月19日(陰曆四月十五),大師前往複興公園觀賞芍藥,到後卻見滿園芍藥基本被人掐盡,唯余北向一枝形影相吊,亦將萎謝;返身蓮花池邊,更無一枝幺荷出水;淺水浮蓮,亦怯弱無力;根葉既憔,花于何存?然大師入于“無色界觀”,何有枯榮之滯情?!行至月季壇端坐入觀,睹滿月世界二嚴山百花開敷,本尊及海會聖衆湧現空中,歡喜加持,光明熾盛,遂作《芍藥詩》一首:
花未盛時手先攀,頻頻開謝已厭煩。
不願再供俗人采,春色常在二嚴山!
5月20日(陰曆四月十六),下午四時,大師在滿月光定中,覺得自己跟葉弟(鄰居一少年)二人一起趕路,忽然前面地層裂開,大師說快跨過去,他過去了,可葉弟未及躍過,大師情急拼命祈請,地面仍然裂著,再祈請,有聲音說:“分開好多呢!”時又遇魔來試探,且現作穆韶上師的摸樣,大師覺得不像,心中更急了,繼續祈請,地層忽而開始慢慢靠攏了一點,伸手能夠拉住,但是仍然無法合攏。大師正念不動,繼續懇切祈請,心中依然焦急,遠處忽然光明出現,穆韶上師端坐于蓮臺之上,右手接葉弟,左手接自身。大師歡喜而醒,遂走到頂樓,再至誠祈請並頂禮,忽聞空中穆韶上師說:“要繼續精進,汝身不知經過多少劫才遇到此法。然遇到後,決不可錯失!”大師頂禮送穆韶上師時,又聽到有聲音說:“艱難還有!”
5月22日(陰曆四月十八),大師又祈請,這次穆韶祖師來得較快,坐在蓮臺上飄于大海之中,開示說:“此乃汝無始以來九竅之液漏有如此之多。”後又示現在高低不平的崇山峻嶺上面,開示說:“此爲汝之無始屍骨所積,信否?”言畢便去,大師頂禮而送。
穆韶祖師所矚之叁觀,即“欲界觀、色界觀、無色界觀”。大師按叁觀修持將叁界中之蓋障除盡,以大圓鏡智將一切雜染清淨種子轉爲金剛菩提種子,即因即果;又將世間成住壞空之無常轉爲常樂我淨之真空實相,本不生不滅也。
弟子超晔問大師;“何爲即身成佛?”
大師答:“即身者,即此一生也;成佛,根本在于轉化煩惱。隨根基因緣不同,轉化粗、細、極細煩惱的遲速亦不同;還有俱生煩惱,根據行者宿植德本、善根、福慧,憑悟性智慧、堅定的信願及增上緣,還需斷最後之住地無明。先修本尊法、呼吸法,增強體能潛力和智力,于空性中見到自性光明,逐成圓相,真言宗之月輪觀有此方便修歸般若波羅蜜即一切不染,離諸法相。依此叁昧,進求如來果位。繼續精修叁密,證入心佛衆生叁無差別、叁叁平等,得一切種智,是智即大圓鏡智,爲果位法身之全體,攝四智總彙于本不生之法界體性智。五智法身具足,彰爲妙用,內證則顯自受用身,外表則顯他受用身。而就衆生緣之所近,隨機流現種種變化身。此即密宗即身成佛,與金剛波羅蜜相應。行者悉地成就得受用身,是爲即身成佛正道。然尚有完全與局部之分。蓋法身具含十六大菩薩特性,行者一生中金胎兩部大法修習圓滿,固成完全受用身。若隔世學之,表現專修別尊特性,到無功用道,成該尊之局部受用身,也符合即身成佛之義。無論完全或局部,十方諸佛法流必集于其身,乃金剛波羅蜜菩薩特性,必與金剛波羅蜜相應,而能攝受全體佛性並一一保持之者。若無此特性,則十方諸佛不可現前證明。”
大師繼續開示說:“生死即涅槃!在未證悟者視之,該覺者則與常人無異,然行者生死大事已了,任運自如住世,應機普度衆生也!”
即身成佛,何其速也!超晔又請示大師:“如何才是“速疾顯”(惠果大師《即身偈》中所言)?”大師說:“具備上述各種勝因等,譬如一疊紙,利刀一裁,這一刀每一層紙都切到了,也就是速疾顯了;但這一過程還是經過一張一張紙切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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