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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尚 虛雲長老傳奇 第十叁章:入定終南

  第十叁章:入定終南

  話說德清正與悟性在禅房說話,突然闖進一漢子來。悟性見了,萬分緊張,欲躲避已來不及了。那人擡頭見了悟性,立即變臉道:“你來幹什麼?”

  悟性像是很害怕的樣子:“我……我來看、看德清師父……”

  那個人起身道:“這裏沒你什麼事,你走,我跟德清師說點事。”

  悟性離去,那人這才換了一幅笑臉道:“德清師打擾了,我叫朱子葉,是朱紹政老爺的家人。”

  德清道:“朱居士大老遠的找我何事?”

  朱子葉道:“小人奉老爺之命特來向德清師道歉。”

  “你家老爺有什麼事要向我道道歉?”

  “爲老太爺的事……那天你們走後,老爺知道了老太爺不禮貌,他很生氣,把老太爺大罵一頓……老太爺是個粗人,不懂規矩,望你不要與他一般見識……老爺本來是要當面陪你不是的,可是一直無法找到你……”

  德清道:“都是過去的事,我早忘了,回家轉告朱大人,我沒有怪罪朱老太爺之意。”

  “我就知道德清師大人大量,不會往心裏去的,在這裏我代老太爺和老爺再次向你賠禮。”

  德清這下明白朱紹政的意思了,就說:“朱大人太客氣了……你回去告訴他,他父親的事我絕對不外傳,我知道名譽對官宦人家的重要。”

  朱子葉道:“德清師果然是個明白人,我家老太爺就不明白這些道理。中國是個理儀社會,沒有名譽如何立身?當強盜時可以不計較這些,一旦得了天下就要裝正統。如果這個時候你還宣稱殺人如何如何好,人家豈不是要學你?這天下還能坐得穩嗎?”

  德清道:“看來你還知道得不少?!”

  朱子葉道:“嘿嘿……天天跟在老爺屁股後頭多少看到一些……小人見到那些做官的,一個個都是滿嘴的仁義道德,肚子裏卻是男盜女娼……這年頭當婊子都要立牌坊,何況是官宦人家?”

  德清已經把話全吐明了,見朱子葉仍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就道:“還有什麼事嗎?”

  朱子葉顯出爲難的樣子道:“只是就這樣回去……老爺那裏恐難交差……”

  德清道:“你說要怎樣?”

  朱子葉道:“最好是請德清師寫點什麼,這樣老爺才相信我沒說假話……”

  德清想了想,遂從書案上取了紙和筆寫了幾句。朱子葉拿在了一看,原來是一首偈語,道是——

   佛愍蒼生苦,慈悲爲我人。

   空花留翳眼,虛室不容塵。

   逃逝憐驕子,啓纏示結巾。

   本來無有相,一動便紛纭。

  朱子吐看後好生收好了偈子,向德清連連稱謝,然後滿意而去。

  朱子葉走後,悟性從禅房後門進來,問德清道:“他和你說些什麼?”

  德清如實相告,然後道:“我說朱庚南的兒子怎麼能夠做到知府?原來比他老子強了不少。對了,我見你好像很害怕似的,這是爲何?”

  悟性道:“你走後就是這個朱子葉找到我,他威脅我不要把朱庚南的事說出去,否則就對我不利。”

  德清歎道:“難怪,你連我都瞞住。我沒有家人,他就用軟辦法,這朱紹政還真是個人物。”

  “你真的不想把他家的醜處說出去?”

  “出家人去管這些俗事幹啥?他說的沒錯,凡大富大貴之人,有幾個是幹淨的?明白這個道,對學佛很有益處。”

  “如何有益處?”

  “今後見到富貴之人,想想他的發家內幕,你就不會把他看得高不可攀;同樣道理,如果你見到要飯的,想想他是因爲本份老實才變得這樣,你就不會瞧不起他——如此,豈不就有了平等之心?”

  悟性一聽,果然茅塞頓開:“謝謝德清師開示!”

  沈默少許,德清自言道:“這個朱子葉,他如何知道我在這裏?”

  `悟性道:“他的事就是替主人四處打聽你,這次我出來忘了要同參保密,准是被他打聽到了。”

  德清道:“哦,是這樣……”

  悟性道:“德清師,我有點害怕,我的家人都被他打聽得一清二楚,到時會不會爲難他們?”

  德清道:“你的家人不必擔心,你自已要當心點。”

  悟性吃驚地:“他們會滅我的囗?”

  德清道:“現在不會,他還只是一個五品官員,如果他能做到更大的官,你們都要小心。”

  “哦……看來我得趁早離開高旻寺。德清師,這個地方也不宜久留,你還是早離開爲好。”

  德清點頭:“他們就是不在這裏找到我,我也要離開。”

  “有去的地方麼?”

  德清道:“我還是想到北方去,最好是重上五臺山。唉……不知我這戒期何日才是盡頭……”

  悟性道:“依我看你身上的業障都清理得差不多了,進入佳境應是指日可待。”

  德清道:“哪有你說的那樣簡單?就算業障除盡,時下也難找一個清靜之地潛心修行。”

  悟性道:“那我就不多耽誤你了,願你早成正果。”

  送走悟性,德清在阿育王寺過年,于光緒二十五年春由鎮江揚州入山東。

  有道是,去山東不禮孔廟,不拜孔陵,不言到齊魯。孔子與釋迦牟尼佛是同時代的人,釋迦牟尼佛圓寂于公元前544年,孔子出生于公元前551年。一個是佛家的創始人,一個是儒家的創始人。孔子與釋迦牟尼佛的童年迥然不同。釋迦牟尼佛出家以前是太子,有豐裕的物質生活,而孔子則不然;孔子的父親叔梁纥與顔氏女野合而生孔子,用梁啓超的話來說,“……以一個異國流寓之人,而且少孤,幼年的窮苦可想。所以,孔子的境遇,很像現在的苦學生,絕無依靠,絕無師承,全恃自己鍛煉自己,漸漸鍛煉成這麼偉大的人格。”——孔子是平凡的人,孔子又是偉大的智者,他的那些樸素又樸素的言論,無論是修身、治國,還是爲學、處世、平天下,我們都能從中獲得不同程度的教益與啓迪。人生有四重境界;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天地境界——孔子是爲天地立心的人!他的剛鍵樂觀的精神,不只是儒家的教義,更重要的是它也成爲普遍意識和潛意識,成爲一種文化心理結構。

  “仁”,是孔子倫理哲學的精核。人,具有了一種愛父母,愛兄弟,愛親人之親愛之情,又有愛朋友、愛社會、愛大自然、乃至愛人類的廣大深厚的博愛之心,也就具有了立于天地間的大胸襟。在孔子看來,如果人人都有這種“仁”的思想,社會就會和諧、安定。孔子提出“仁”,是企圖維護被文明社會害的“愛人”,從而以維系現實社會秩序的穩定,故“仁”的品德轉化爲處理人與人之間關系的總原則;忠君、親親、尊賢、孝悌、泛愛衆。換言之,人只有具備了這樣的仁心,才會對自己外在行爲有自覺要求和規範,才能正確對待禮儀製度。他甚至還說,一個人如果沒有仁心,對待音樂與藝術,創作者與欣賞者其趣味則必庸俗低級……

  孔子特別重視“禮”。而究其實禮往往有尊卑上下之分,因此,表面上看來,孔子是誠心袒護統治者,其實實質並不然,人一旦偏離“禮”,就可以使心腸狠毒,就可以不擇手段,不顧一切,從而破壞人群社會的安定平和,人與人之間也就沒有信任可言;所以孔子維護“禮”,主要在于維護“仁道”“仁心”。

  “孝”是孔子倫理的一個重要範疇。它包括叁個方面的內涵——一是對父母盡贍養的義務;二是對父母有敬愛之心;叁是不要違背父母的意志。

  毫無疑問,前面兩點是有積極意義的,也是正確的,一個“敬”字,它是主體內在真實情感的自覺外化——孔子通過“敬”,把外在行爲規範轉化爲內在的道德自覺,但強調不違背父母的意志,這難免不夠全面,它在“孝”的規範中成了消解個體意志獨立性的內容,無疑有害于個體獨立人格的發展,金無赤足,人無完人,父母哪有個不出錯的時候?明知是錯,偏還不能違背,這是明顯不對的,倘年輕的一代都聽父母的話,不能有絲毫的違背,那麼,他們的獨立性、創造性以及生機勃勃的活力和棱角都會被消除掉,這樣一來,整個家庭、社會都會沈靜如一潭死水,萬馬齊喑,故它得以被統治階級誇大地發揮,成爲鞏固專製製度扼殺個體自由精神和個體獨立人格的枷鎖。在德清看來,孔子真正的思想則在于:真正的孝子能盡心盡力地贍養父母,又要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精神,敢于突破父輩的樊籬,敢于修正父輩的過錯,用實踐來實驗真理,而不是用真理來範圍實踐。當爲父爲君者行爲不正,爲子爲臣者就要勇于谏诤。

  孔子強調“忠”——侍奉父母,要竭盡其力;服侍君王,能放棄小我,以身許國;與朋友交往,要格守信用……——孔子強調的“忠”也斷不是後來被封建統治者所鼓吹的愚忠愚孝——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這不符合孔子的仁學思想。

  釋迦牟尼佛與孔子的思想有相同處又有不同之處。佛陀出家,在菩提樹下悟道,最先說的法是“苦、集、滅、道”四谛。《瑜伽師地論》雲:“彼自相無有虛诳,及見彼故,無倒覺轉,是故名谛。”

  何謂苦、集、滅、道四谛?

  苦谛——人生如苦海,有內苦、外苦、心苦;有苦苦、壞苦、行苦;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蘊熾盛苦。我們生活于世,可謂是苦海無邊!

  集谛——集是苦的原因。《華嚴經》雲:“集聖谛此娑婆世界中,或名系縛,或名滅壞、或名受著、或名妄覺念、或名趣人、或名決定、或名網、或名染著。”因爲你由種種煩惱與誘惑而造業,所以你到頭來就要承受由造業而招感苦的果報。

  滅谛——滅是滅除煩惱,解脫衆苦。《俱舍論》雲:“真如境止,有漏法滅,是滅谛相。”

  道谛——道指滅苦的方法。道有資糧道、加行道、見道、修道、究竟道。資糧道,即發起希求解脫的善法欲;加行道即已積資糧道,爲證道故加功用行;見道,由無分別智最初照見諸法真理;修道,依叁十七道品,勤修苦練。

  叁十七道品由八正道開演而出,它又歸納演化爲六波羅密多(多度)。六度包括“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禅定、般苦。”

  ——這是佛陀初轉的*輪,至于對于苦、集二谛的解釋,是緣生法,也就是十二因緣法,一切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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