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正、正中來、偏中至、兼中到。有叁種墮。墮是自在之義。一沙門墮(應化自在)、二尊貴墮(無著真宗)、叁隨類墮(觸處皆真)。天複元年(901)卒,年六十二。曹洞一宗雖由洞山良價、曹山本寂而知名,但紹述實由于道膺。道膺年二十五于範陽延壽寺受具。初習小乘律儀,後詣翠微山參學叁年。往谒洞山良價,爲室中領袖,初止叁峰,後開雲居山,叁十年開發玄鍵,徒衆常有千五百人。天複二年(902)卒,年壽未詳。後世法脈都是道膺的系統。曹山法嗣四傳而絕。
義玄,出家受具後博探經論,精究毗尼,往參黃檗希運,經叁年後,因叁次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叁度被打。欲往遊方。希運令往問高安大愚(道一再傳弟子),因得徹悟,還禮希運。後返鄉往鎮州(河北正定)臨濟院,學侶奔湊。上堂,僧問:如何是第一句
玄曰:叁要印開朱點窄,未容擬議主賓分。問:如何是第二句
玄曰:妙解豈容無著問,漚和爭負截流機。問:如何是第叁句
玄曰:看取棚頭弄傀儡,抽牽都藉裏頭人。玄又曰:一句話須要叁玄門,一玄門須具叁要,有權有用。妝等諸人作麼生會。下座。這便是臨濟宗的根本法門,叁玄叁要。問:如何是真佛、真法、真道
玄曰:佛者心清淨是,法者心光明是,道者處處無礙淨光是。叁即一。又雲:若第一句中得,與佛祖爲師;若第二句中得,與人天爲師;若第叁句中得,自救不了。又雲:山僧此間作叁種根器斷。如中下根器來,我便奪其境而不除其法。或中上根器來,我便境法俱奪。如上上根器來,我便境法人俱不奪。如有出格見解人來,山僧此間便全體作用,不曆根器。晚參示衆雲:有時奪人不奪境,有時奪境不奪人,有時人境俱奪,有時人境俱不奪。時有僧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
玄曰:煦日發生鋪地錦,嬰兒垂發白如絲。問:如何是奪境不奪人
玄曰:王令已行天下遍,將軍塞外絕煙塵。問:如何是入境兩俱奪
玄曰:並汾絕信,獨處一方。問:如何是人境俱不奪
玄曰:王登寶殿,野老讴歌。這便是臨濟宗接待學人的方法——四料簡。示衆雲:我有時先照後用,有時先用後照,有時照用同時,有時照用不同時。先照後用有人在,先用後照有法在,照用同時,驅耕夫之牛,奪饑人之食,敲骨取髓,痛下針錐。照用不同時,有問有答,立賓立主,合水和泥,應機接物。若是過量人,向未舉前撩起便行,猶較些子。這便是臨濟宗的四照用。又問僧雲:有時一喝如金剛王寶劍,有時一喝如踞地師子;有時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時一喝不作一喝用。你作麼生會
僧擬議,玄便喝。這就是臨濟四喝。示衆雲:參學之人大須仔細。如賓主相見便有言談往來,或應物現形,或全體作用,或把機權喜怒,或現半身,或乘師子,或乘象王。如有真正學人便喝,先擡出一個膠盆子。善知識不辨是境,便上他境上作模作樣,便被學人又喝。前人不肯放下。此是膏盲之疾,不堪醫治,喚作賓看主。或是善知識,不拈出物,只隨學人間處即奪。學人被奪,抵死不肯放,此是主看賓。或有學人應一個清淨境,出善知識前,知識辨得是境,把得抛向坑裏。學人言:大好善知識!知識即雲,咄哉不識好惡!學人便禮拜。此喚作主看主。或有學人披枷帶鎖,出善知識前,知識更與安一重枷鎖。學人歡喜,彼此不辨,喚作賓看賓。大德,山僧所舉皆是辨魔揀異,知其邪正。這是所稱臨濟四賓主。與曹洞宗的四賓主含義不同的。義玄于鹹通八年(867)卒,年壽未詳。門下有興化存獎、叁聖慧然、灌豁志閑等二十二人,以存獎爲其首座,住魏府興化寺。慧然受義玄付囑,編集其語錄,稱雄門下。獎傳寶應慧頤,頤傳風穴延沼,于五代時大振臨濟宗旨。
佛教在文藝界的發明創作 當中唐的晚期,唐代的佛教化逐漸走上大衆化的趨勢。高深繁瑣的經論和其講述不是一般信徒所樂于研究的。除了不立文字的禅宗,專重持名的淨土教而外,對于經論只希望有通俗的講述,于是俗講和變文就發生了。變文是用通俗的詞句將深奧的經文加以敷演,成爲說唱的文藝作品,由俗講法師來說唱。說唱的規製也有法師,有都講。首先由法師先說唱一段“押座文”,敘說講唱的緣起,然後再入變文。變文的興起,可能是在中唐時代。張佑曾譏笑白居易所作《長恨歌》中“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爲“目連變”。這可能是因爲當時最初興起的有“目連變”,因而以此相譏笑(事見《太平廣記》卷二百五十一)。到了晚唐之初,文宗時有文溆爲俗講法師,講唱時,創爲聲調,聽者填咽寺舍,時人呼爲和尚教坊(唐趙磷《因話錄》)。唐文宗曾采其聲爲曲子,號《文溆子》(《太平廣記》卷二百四引唐《盧氏雜說》)。近代敦煌發現的唐人寫經中有《維摩變》、《降魔變》、《八相成道變》等數十種。文字甚爲美麗。也有屬于一般曆史故事和民間故事的,如《舜子至孝變》、《伍子胥變》等。這些作品在俗文學中發展爲宋代平話,以及明清的彈詞等,在佛教中發展爲宋代的說經以及明清的寶卷。這種俗講既受到群衆的歡迎,也得到統治者的提倡。會昌元年(841)敕左右街七寺開俗講(日僧圓仁《人唐求法巡禮行記》卷叁)。
佛教既得到普及,重要經論的研究相當減少,而一般持誦的經典的需要卻大爲增加,以至不是原來經生抄寫所能供應的。于是便由原來用泥範拓模佛像的技術發展爲雕板印刷的技術。據元徽之所作《白居易詩集序》中曾說:當時曾有人以白居易詩印本換取茗酒。又當時政府禁止民間私置日曆版片。日本僧宗睿曾于鹹通六年(865)由中國攜回四川印本《唐韻》、《玉篇》。近代敦煌發現的唐代經卷中有鹹通九年(868)木刻印刷的《金剛經》,是王價出資刊刻的,卷首有刻板釋迦牟尼佛說法圖,刀法遒美,神態穆肅。司空圖有爲洛陽敬愛寺惠確募刻律疏文,文中說印本共八百紙。可見晚唐時代發明了雕板印刷的技術,主要用于佛教經典和民間常用的通俗書籍。至于繪畫方面,有周防創水月觀音之體,風行于時。由于通俗的要求,各寺壁畫更爲繁多,其中密宗的題材有如五如來、如意輪觀音、千手觀音、八大明王等,此外如西方變、西方叁聖、維摩變、藥師十二神、釋迦十弟子、叁乘漸次修行變、二十八祖以及天王鬼神等像,所在常有。樹立經幢之風也較盛,以《尊勝陀羅尼》幢、《大悲心陀羅尼》幢、小b經》幢、《金剛經》幢爲最多。
第十五節 五代的佛教(907---960)
五代佛教的大勢 唐代黃巢起義,經十年之久,最後雖被撲滅,而唐政權因此而逐漸崩潰,以至覆亡。朱溫奪取了唐政權而建立梁代,以後次第後唐、晉、漢、周相傳(908 959),不過五十二年而已。在此時間,變亂相仍,各地方政權相繼獨立,先後有十國之多。五代所轄區域既狹,戰爭浩繁,佛教僅維持現狀,反不及各地方政權區域比較安靜,經濟也相當富裕,佛教也較爲活躍,但只是禅宗而已。
梁代的佛教製度,停止了皇帝誕日佛道二教在內殿講論的製度,只是由官吏到寺行香,對于有名望的高僧,仍常賜紫衣和師號,有時也禁屠宰,在佛寺修佛事以祈禳。龍德元年(921)因祠部員外郎李樞上言,規定只准每年皇帝誕日在京城兩街各許官壇度七人,諸道度僧只准到京城京壇,由祠部給牒。僧官只置兩街僧錄,而廢止道錄和僧正。
後唐同光二年(924)恢複嵩山琉璃戒壇度僧百人。天成元年(926)恢複皇帝誕日佛道二教于內殿講論之例。並令官壇受戒,禁止私度。舊寺不得毀廢,亦不得辄有建造。天成二年(927)除並天下無名額寺院。清泰二年(935)規定每年誕節度僧,僧尼立講論科、講經科、表白科、文章科、應製科、持念科、禅科、聲贊科;道士立經法科、講論科、文章科、應製科、表白科、聲贊科、焚修科以試其能否。
晉代天福二年(937)誕節召左右街僧錄入內講經。天福四年(939)禁城郭村坊不得創造僧尼院舍。天福五年(940)令國忌日百官行香後飯僧百人。開運二年(945)禁止天下僧尼典賣院舍。
漢代年淺,無所改易,但也與以前各代一樣到道宮佛寺祈雨、祈雪。
周廣順叁年(953)廢除開封都城內無名額僧尼寺院五十八所。顯德二年(955)寺院內鍾磬钹相輪火珠鈴铎外其余銅器一切禁斷,限敕到五十日內並毀廢送官。顯德叁年(956)因爲缁徒犯法無有科禁,私度僧尼日增猥雜,創修寺院漸至繁多,背軍之輩,苟剃削以逃刑,奸盜之徒,托住持而隱惡。因敕諸道府州縣鎮村坊無敕額寺院一律停廢。若是縣內滿二百戶的村鎮,其中無有敕額寺院,可就應停廢寺院選留一所最大的。今後不許創造寺院蘭若及開置戒壇。男子出家須得父母祖父母許可。男年十五已上念得經文百紙或讀經文五百紙,女年十叁已上念得經文七十紙或讀經文叁百紙,經錄事參軍本判官試驗,方許剃頭。如私剃者勒還俗,本師主決重杖,勒還俗,仍配役叁年。在兩京、大名府、京北府、青州各處置戒壇,受戒時,兩京由祠部差官引試,余處由本判官錄事參軍引試。私受戒者,其本人師主臨壇叁綱知事僧尼並同私剃頭例科罪。禁止僧尼舍身燒臂煉指釘截手足帶鈴挂燈諸般毀壞身體戲弄道具,符禁左道妄稱變現還魂坐化望水聖燈妖幻之類。犯者派配邊遠,勒還俗。每年四月十五日後造僧帳兩本,一本奏閱,一本申祠部。僧尼籍帳內無名者勒還俗。是年諸道合留寺院二千六百九十四所,廢寺院叁萬叁百叁十六。僧尼系籍者六萬一千二百人(僧四萬二千四百四十四,尼一萬八千七百五十六)。這便是佛教叁武一宗之厄中的周世宗滅法。其主要原因由于當時中國乏錢,所以搜括銅像銅器用以鑄錢。但各藩國未有廢除,如吳越杭州存者四百八十寺。
唐末僧侶西遊者多,五代時多有回國者,同時西僧也有來華的。梁開平元年(907)泉州僧智宣自西域回,進辟支佛骨及梵笑經律。唐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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