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生相無明而成妙覺(分證和究竟即佛)。來信說:“初關所悟,僅相似于佛,尚不足降伏一切煩惱。”此就宗下行人破參見性、頓悟同佛而說。若就教相而論,則"相似即佛"是已斷了見思惑和塵沙惑,唯未破無明而已。
(答北京陳居士)
4、《幻齋心鴻》選
過去事讓它過去,未來事尚未來,現在事亦如幻如化,轉瞬既逝,故念起不隨,無住無相,這是修心最好訣竅。做到妄想脫落,人生最大幸福!
破相化空是定力增加時,必然現象。定慧力增加後自能念起即滅,不必費力,目前正是翻動打掃階段,只要不取(不隨之流轉)不舍(不著意遣除,遣除也是妄心)。總之不理自能由粗轉細,由長轉短,時間一到,瓜熟蒂落。目前但事耕耘不問收獲,即不要有求開悟的心,也不要放松,總是處處與自己過不去,與自己作鬥爭,功夫便可不斷進步。
相都是虛妄,當諸相皆空,卻有一個明明不空者,說相不是相,但靈靈明明,叫做實相。一般人以爲相是虛妄,但還有一個無相之相,都不了解。無相之相,即是“見諸相非相”,若見諸相非相(即空)便能見到不變隨緣的如來本性了。但實相非可眼見,只可心見,“心見”即是心領神會啊!
修心當妄想由多到少,逐步化空時,這時,妄想便能脫落。當一念不生,但了了分明,不是斷滅,這便叫入定,功夫成熟自然進入一心不亂(寂)但靈光獨耀(照)境界,這便是入定。“觀心”方法和要領,請參考您所印《般若花》43-45頁,其中有詳細、扼要的說明,可作參考。上坐時打坐修定,下座時不是放松,要觀心,看生滅妄心,若看心無力,不能轉化,則念咒、打坐以作幫助。(平時不打坐,就觀心即可)打坐、觀心、念咒,隨宜而用,目的是一,即遣除妄想。
[一次楊振剛居士到滬看望徐老,在寓所“幻齋”徐老拉著他的手叮囑學人:“老實念佛,念佛最方便、最直接、最安全、最當機、最把握!”連說叁句“要老實念佛啊!”,每次楊居士向編者談起恩師的教導,總是熱淚盈眶。編者注]
(答哈爾濱楊振剛居士)
本來面目,空空寂寂,但又了了分明,若只有空寂而無靈明,豈不成爲頑空。故當一念不生,“說是一物即不中”時,卻靈光獨耀,靈知不昧,“明”和“見”是無分別智慧,不是有分別的意識。
見光見佛,可能有幻相出現時,只是不理不著。所謂“不准”,是不許粘著、追求而已。
心身化空,一念不起,但靈知不昧,了了分明,徹證此一境界,即是明心見性,故重在自我認識、自我體會、自我默契,否則即成爲“理悟”,即非“證悟”。明知虛妄,而不住相,也有理事深淺之別。若能妄想脫落,而靈光獨耀時,非本來面目而何!
觀心,有很多境界和過程,能念起即覺,不隨之流浪,令其自生自滅(即不取不舍),這都是功夫。《金剛經》說:“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無所住”即是空,“生其心”即是有,亦即“一念不生,了了分明”(清淨心)之境界,能明悟此境,明心不可得,當下即是本性。是名明心見性。
(答哈爾濱張春喜居士)
仁者在學法過程中,以般若爲先導,每日誦持《金剛經》,能做到一心無住,事來應付,事去不留,便能獲得實際受用。如心情開朗,便是效果。在持誦經咒過程中,妄念紛飛,這往往是進步的表現,譬如暗室打掃,塵埃飛揚,勢所必然,只要堅持修法,不取、不舍、不住、不著,自能逐步由亂而定,由動而靜,慢慢進入“寂然不動,而靈知不昩”的境界。切勿心急,亦勿放松,能念念凜覺,刻苦用功,久久自會證入光明自在。
( 答蕪湖蔔年華居士)
《金剛經》雲:“應生無所住心”,所謂“無所住心”是什麼心?乃是心無所住,而不斷滅之心,也即妄念不起而了了分明之心,能時時寂而常照,心寶常現,即能于現前得無邊受用,願與仁者共勉之!來書雲:“時有妄念”,無始以來積妄,原非朝夕可除,但能于妄念來時,不取不舍,不予理睬,習氣力盡,則自然脫落;當妄想脫落,而靈知不昧,功用不失,即是體用不二之自性真實境界,只要不執,妙用無盡!
關于真如是否緣起問題,仁者所述乃是正知正見。凡因緣和合的一切諸法,有生滅、有造作,正像經說:“因緣和合,虛妄有生,因緣別離,虛妄名滅”,緣生緣滅,如幻如化。而真如妙體,則是虛靈凝寂,絕諸戲論,不生不滅,無實無虛,無所從來,亦無所去,在聖不增,在凡不減,故決非因緣和合之體;凡因緣和合皆生滅有爲之法,真如是“無爲法”也。
真如之體,雖是不變,但能隨緣起用。《般若花》上“真如緣起”,不僅如仁者說“真如通過緣起顯現”(全相即性),而且也說明真如能隨緣起染淨二種功能。隨汙染之緣,便成“六凡”,隨清淨之緣,則成“四聖”,所謂隨染淨之緣,成凡聖之事。至于徹證本體,則雖無所住,而生其心,隨緣起用,體用一如,證大體大用矣,是名妙用。又《法華經》說:“佛種從緣起”,此乃指成佛的種子,也即聞、思、修、六度萬行,皆成佛之緣起,非指佛性本身由緣生緣滅(即仁者所說:“而是通過修持(緣起)來顯真”)。總之,若以佛性爲緣起,則緣滅時,佛性亦滅,豈不成“斷滅論”耶?
仁者精進用功,于尋常日用處,徹見本來,因緣不可思議!古人雲:“平常心即是道”,仁者于此有所體會,是真見道者。世人將此本來平而常者刻苦分別,顛倒使用,遂致流浪生死,今悟“平常”則恢複本來,了無一法可得,故《金剛經》說:“以實無有法得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是故燃燈佛與我授記”。但雖是平常,能得到它,卻也是不平常的,“萬世古今不離當念,十方刹土不隔毫端”,迷則四生六道由它作;悟則叁賢十聖由它成。如此說來,平常之中有不平常的,又不能小看它啊!仁者說:“佛法只在覺與迷”,甚當!一念迷,苦海茫茫;一念覺,超登佛地。又說:學佛秘訣“只是無我二字”,說到點子上了,故《金剛經》須菩提問如何降伏其心時,佛開門見山,就先破我相(四相主要是我相),然後再破法相、空相。小乘人悟“人我空”,證入偏空涅槃;大乘人悟“法我空”,證入叁德涅槃。凡夫因人我執起煩惱障,小乘因法我執起所知障,成分段、變易二種生死。印光老法師曾說:久修大士能了“我空”,則無盡煩惱皆化爲大光明藏!故仁者之體會可說是“畫龍點睛”。
觀心即是修心,兩者不別,知“叁心”不可得,當下見性!我們修心地法門,要悟在當下,修在當下,證在當下,用在當下,時時返照,刻刻用功,五蘊若空,苦厄頓消。
世尊在證道時曾說:奇哉,奇哉!一切衆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唯以妄想、執著而不證得。可見修心要領就在轉化妄想(第六意識)、執著(第七識),也即是破除人我執和法我執。我執若化,勢如破竹矣。仁者以“無我”二字,爲學佛要訣,可謂提綱挈領。
佛法所說“諸法”,即指一切事物。心生則法生,法生則心生,故心法不二,能所一如。經雲:“法爾如是”,仁者還見麼!?見是分別,不見是斷滅,且道如何辦?
淨土宗要求“淨念相繼”,即明心者之“動靜一如”,言雖有別,義實無二,願與仁者共探之。
人生一切無常,夢幻泡影而已。吾人目前唯一大事即在悟心基礎上,打掃多生習氣,破一品無明,見一分法性;同時發願歸向淨土,應知此一句彌陀,暗合道妙,巧入無生,禅淨二門,從未分家也!
衆生苦惱,非佛法無從解脫,佛法難聞今已聞,普願盡虛空、遍法界一切有情,同出生死苦海,同歸圓覺性海。
目前學佛者多而正見難得,大都著相粘境自陷苦惱,若知妄想本空,回光返照,頓得清涼,終日無住,不落斷滅;終日生心,不生分別,久久行去,定有自在之分,願與仁者共勉之。學佛重見地,古德所謂“但重見地,不重行履”,見地者何?徹悟本來,認清自家面目。若尋枝摘葉,舍本逐末,離道遠矣。
痛念佛法難聞,人生多苦,趁此康健,力超叁界。上座猶如磨刀,下座練心,猶如用刀(殺敵)定慧等持,悟後起修,必將慶快平生!
來書所說:“衆生可憐不學佛的不明白,學佛的亦不明白”,的確如此,言之可慨!所謂“不明白”,即不以明心見性爲要務,心外求法,豈不淪于邪見外道?故愚每于人前大聲疾呼,不管禅宗、淨土、密法,無不以明悟自性爲要領,否則欲淘汰習氣,豈不移東搬西,徒自困擾。即如淨土宗乃叁根普被之法,一般以帶業往生爲主旨,忘記此乃叁根普被之法,中上根人亦有份,心地明白即“理一心不亂”,有何不可,當仁不讓,在于智者,但亦不能小視修證,看得容易。如見性後,悟後起修,于境界中磨練,于六塵、五欲、叁毒種種境界,必須一一透過,特別是財、色、名叁關,非大力者不易轉化。若保任精勤,隨緣脫落于順、逆境,自在無礙,斯名破重關。但按教相論,圓教須破四十二品無明,始成妙覺。特別是初地菩薩(即別教初住)已能現身百界,八相成道,故由修而悟,由悟而證,功夫豈易言哉!見性者每悟後求生極樂,恐習染未脫,悟而未證,成“悟後迷”也,藕益、蓮池、省庵、印光等大師莫不如是,但這些大師,當然主要是給衆生作榜樣。吾侪須于成敗禍福關頭,有所主張,則彌善矣。元音老人一生也著眼于“明心見性”,吾兄弟于此相同,蓋亦覺衆生可憐耳。因仁者一言,引出許多絡索,一笑。
《般若花》以法供養一切有情,亦莫非一時因緣,言語文字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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