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大正一六‧叁八下──叁九中)。
注【97-010】『首楞嚴叁昧經』卷下(大正一五‧六四一中)。
注【97-011】『如幻叁昧經』卷上(大正一二‧一四一中──下)。
注【97-012】『文殊師利現寶藏經』卷下(大正一四‧四六一上──中、四六四中)。
注【97-013】『等集衆德叁昧經』卷下(大正一二‧九八七上──中)。
注【97-014】『無極寶叁昧經』卷下(大正一五‧五一五下──五一六上)。
注【97-015】『大寶積經』卷八七『大神變會』(大正一一‧四九七下──四九八上)。
注【97-016】『大寶積經』卷一0一『善德天子會』(大正一一‧五六九中──五七0上)。
注【97-017】『太子私(和?)休經』(大正一二‧一五五上──下)。『須摩提菩薩經』(大正一二‧七六中──七七下)。『離垢施女經』(大正一二‧九叁下──九六上)。『持心梵天所問經』卷一(大正一五‧叁上 ──下)。『伅真陀羅所問如來叁昧經』卷上(大正一五‧叁四九下──叁五一上)。『須真天子經』卷一(大正一五‧九六下──一0一中)。
注【97-018】『伅真陀羅所問如來叁昧經』卷上,八十寶(大正一五‧叁五叁上── 叁五四上)。『超日明叁昧經』卷上 [P928] ,八十行(大正一五‧五叁二中──下)。
注【97-019】『持心梵天所問經』卷四(大正一五‧叁一上──中)。『無希望經』(大正一七‧七八一上)。『正法華經』卷一0(大正九‧一叁0上──中)。『大寶積經』卷一0一『善德天子會』(大正一一‧五六九上)。
注【97-020】『大寶積經』卷一0『密迹金剛力士會』(大正一一‧五八上──下)。『伅真陀羅所問如來叁昧經』卷 下(大正一五‧叁六七上)。
第二節 文殊法門的特色
第一項 文殊及其學風
在多數的大乘經中,文殊師利(或譯「屍利」Man~jus/ri^)與彌勒Maitreya菩薩,爲菩薩衆的上首。彌勒是『阿含經』以來,部派佛教所公認的,釋迦會上的唯一菩薩。而文殊,在初期大乘經中,傳說是他方來的,如『文殊師利淨律經』(大正一四‧四四八中)說:
「東方去此(娑婆世界)萬佛國土,世界名寶氏,佛號寶英如來。……文殊在彼,爲諸菩薩大士之倫,宣示不及」(1)。
文殊是東方世界的菩薩,是應釋尊的感召而到此土來的。『文殊師利現寶藏經』也說:文殊 [P929] 「從寶英如來佛國而來」;異譯『大方廣寶箧經』,作「從寶王世界,寶相佛所來」(2)。趙宋譯出的『大乘不思議神通境界經』,作「東方大寶世界、寶幢佛剎中,所住妙吉祥菩薩」(3)。「寶英」是「寶相」、「寶幢」的異譯,原語應該是Ratnaketu 。「寶氏」,或譯作「寶主」、「寶王」、「寶住」(「住」,疑是「主」的誤寫)、「大寶」,是文殊所住的,東方世界的名稱。多氏『印度佛教史』說:文殊師利現比丘相,來到歐提毗舍Od!ivis/a旃陀羅克什達Candraraks!ita 的家中(4)。據『印度佛教史』,歐提毗舍爲東方叁大地區的一區(5)。這也暗示著文殊師利(所傳法門),是與東方有關的。支謙所譯的『惟曰雜難經』,說南方「有最尊菩薩,字文殊斯利」(6)。歐提毗舍即現在的奧裏薩Orissa,地在印度東方與南方的中間;如『大唐西域記』,就是劃屬南印度的。文殊師利從東方(也可說南方)來,是初期大乘經的一致傳說。遲一些,『弘道廣顯叁昧經』說:文殊所住的,寶英如來的寶飾世界,在下方(7)。『華嚴經』說:文殊師利住在東北方的清涼山(8)。從此,秘密大乘所傳的『大方廣菩薩藏文殊師利根本儀軌經』,『文殊師利法寶藏陀羅尼經』,也都說文殊在東北方了(9)。
從東方來的文殊師利,是現出家比丘相的。如『文殊師利現寶藏經』說:在安居期間,文殊「不現佛邊,亦不見在衆僧,亦不見在請會,亦不在說戒中」,卻在「王宮采女中,及諸淫女、小兒之中叁月」,所以大迦葉Maha^ka^s/yapa要「撾楗槌[木遲]」[椎],將文殊驅擯出去(10)。這表示了 [P930] 文殊是出家比丘,但不守一般的律製。依經說,這是「文殊師利童子,始初至此娑婆世界」(11)。還有可以論證文殊是現出家相的,如文殊到喜信淨世界光英如來處,在虛空中,作大音聲。光英佛的弟子問佛:「誰爲比丘色像,出大音聲」(12)?『文殊支利普超叁昧經』說:文殊與大迦葉,應阿阇世Aja^tas/atru王宮的供養,迦葉讓(「著衣持缽」的)文殊先行(13)。『離垢施女經』中,「八菩薩及八弟子[聲聞],明旦,著衣持缽,入城分衛」(14),文殊是八菩薩之一。『大般若經』『那伽室利分』說:「妙吉祥菩薩摩诃薩,于日初分,著衣持缽,……入此室羅筏城巡行乞食」 (15)。『文殊師利般涅槃經』說:文殊「唯于我(佛)所出家學道,……作比丘像」(16)。從初期大乘經看來,東方來的文殊師利,確定是出家的比丘。
文殊師利從東方來,留著沒有回去(17)。文殊贊助了釋尊的教化,也獨當一面的弘法,成爲初期大乘的一大流!「文殊師利法門」,與釋尊的(傳統的,大乘的)佛法,在應機開示,表達佛法的方式上,是有顯著差別的。文殊師利是從寶氏世界、寶英佛那邊來的。寶英佛那邊的佛法,與此土釋尊的佛法不同,如『清淨毗尼方廣經』(大正二四‧一0七六中、一0八0中)說:
「彼諸衆生,重第一義谛,非重世谛」(18)。 「(此土所說)一切言說,皆是戲論,是差別說,呵責結使說。世尊!寶相佛土無有是說,純明菩薩不退轉說,無差別說」。 [P931]
大乘經的文殊法門,就是寶相佛土那樣的,重第一義谛,重無差別,重不退轉的法門。『那伽室利分』說:「尊者所說,皆依勝義」。『濡首菩薩無上清淨分衛經』說:「濡首諸所可說,彼之要言,但說法界」。『決定毗尼經』說:「文殊師利所說之法,依于解脫」(19)。依勝義,依法界,依解脫,文殊法門的特色,與『清淨毗尼方廣經』所說的,完全符合。
「文殊師利法門」,不是釋尊那樣的,依衆生現前的身心活動──蘊、處、界、緣起,次第的引導趣入;是依自己體悟的勝義、法界、解脫,直捷的開示,使人也能當下悟入的。這可說是聲聞與大乘的不同,如『文殊師利現寶藏經』說:「向者世尊說弟子[聲聞]事,願今上人說菩薩行」(20)!文殊所說的菩薩法,在(代表傳統佛教的)比丘們聽起來,是覺得與(向來所學的)佛法不合的,所以『文殊師利巡行經』(大正一四‧五一一上)說:
「五百諸比丘衆……作如是言:我不用見文殊師利童子之身,我不用聞文殊師利童子名字。隨何方處,若有文殊師利童子住彼處者,亦應舍離。何以故?如是文殊師利童子,異我梵行,是故應舍」。
「梵行」,是釋迦佛開示學衆所修的。文殊所說的不同,那當然要舍離而去了。在大乘經中,釋尊當然也是說大乘法的,然與文殊所說的,每有不同的情形。如佛說叁種神變──「說法、教誡、神通」;文殊說更殊勝的神變:「若如來于一切法不可說,無文字,無名相,乃至離心意 [P932] 識,一切語言道斷,寂靜照明,而以文字語言宣說顯示,是名諸佛最大神變」。「于一切法所有言說,悉名神變。……一切言說實無所說,名大神變」(21)。如佛以四法,分別解答菩薩叁十二事;文殊再答叁十二事,卻不用分別解答的方法(22)。如師子步雷音菩薩問文殊:「久如當成無上正真之道」?「發意久如應發道心」? 文殊師利一再反诘而不作正面答複。爲什麼不說?佛以爲:「文殊師利在深妙忍,所入深忍,不逮得道[菩提],亦不得佛,複不得心,以無所得故不說」(23);還是由佛代文殊說。總之,使人感覺到的,文殊法門的表現方式,與聲聞法不同,也與一般敘述、分別說明的大乘法不同。
「文殊法門」的獨到風格,在語言表達上,是促使對方反觀的,或反诘的、否定的。超越常情的語句,每使人震驚,如『阿阇世王經』卷下(大正一五‧四00中)說:
「飯事既訖,阿阇世則取一機,坐文殊師利前。自白言:願解我狐疑!文殊師利則言:若恒邊沙等佛,不能爲若說是狐疑!阿阇世應時驚怖,從機而墮」。
阿阇世王造了殺父的逆罪,想到罪惡的深重,內心非常疑悔不安,所以請文殊說法,希望能解脫內心的疑悔(也就是出罪了)。文殊卻對他說:不要說我文殊,就是數等恒河沙的佛,也不可能爲你說法,當然也不會解除你內心的疑悔。這不是絕望了嗎?非墮不可。所以阇王驚怖,竟從座上跌下來。其實:這是說:佛覺了一切法如虛空,本來清淨,不是可染汙的,也沒有染汙而 [P933] 可除的。所以說:阇王的疑悔,是恒河沙數佛所不能說的。如『諸法無行經』中,諸天子贊歎文殊說:「文殊師利名爲無礙屍利,……無上屍利」!而文殊卻說:「我是貪欲屍利,瞋恚屍利,愚癡屍利!…… 我是凡夫!……我是外道,是邪行人」(24)!這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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