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31;五下)。『光贊般若波羅蜜經』卷一(大正八‧一五叁中)。『大般若波羅蜜多經』(二分)卷四0叁(大正七‧一叁下)。『大般若波羅蜜經』(叁分)卷四八0(大正七‧四叁五中)。
注【82-036】『光贊般若波羅蜜經』卷八(大正八‧一九九中、二0叁上)。又卷九(大正八‧二0四下)。
注【82-037】『摩诃般若波羅蜜經』說到「十四空」的,還有卷二二(大正八‧叁八七中);卷一二(大正八‧叁0七下);卷二五(大正八‧四0叁下、四0五中)。前二則與『大般若波羅蜜多經』相同。
注【82-038】『放光般若波羅蜜經』卷一五(大正八‧一0八中)。『大般若波羅蜜多經』(二分)卷四五九(大正七‧ 叁二0中)。『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叁分)卷五二叁(大正七‧六八二中)
注【82-039】『辯中邊論』卷上(大正叁一‧四六六上──中)。『中邊分別論』卷上(大正叁一‧四五二下──四五叁上
注【82-040】『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叁分)卷四八八(大正七‧四八0中)。
注【82-041】『大般若波羅蜜多經』(二分)卷四0叁(大正七‧一叁上)又卷四一叁(大正七‧七叁上──下)。
注【82-042】『摩诃般若波羅蜜經』卷一(大正八‧二二二中)。又卷五(大正八‧二五0中)。『放光般若波羅蜜經』卷叁(大正八‧一九上)。又卷四(大正八‧二叁中)。
注【82-043】『光贊般若波羅蜜經』卷一(大正八‧一五四下)。又卷六(大正八‧一八九中── 一九0上)。 [P692]
第五節 上品般若
「上品般若」,是傳說的「十萬頌本」,與唐譯『般若波羅蜜多經』的『初分』相當。在文段次第上,「上品般若」與「中品般若」是大體一致的。「唐譯初分本」,共四百卷。在數量上,比「中品般若」的「唐譯二分本」(七八卷),多了五倍;比「唐譯叁分本」(五九卷),幾乎多了七倍。到底多了些什麼?法數雖也增加一些,而主要增多的,是每一法的反複敘述;問與答,都不厭其繁的一一敘述。最特出的,如色淨、果淨、我淨、「一切智淨」的說明。在「二分本」中,『大正藏本』僅二頁零;「叁分本」僅有一頁;而「初分本」(「上品」)卻是從一八叁卷起,到二八四卷止,共一百零二卷,五二八頁,占了全經的四分之一。在適應印度的部分根性,「上品般若」推演到這樣的冗長,在愛好簡易的中國人看來,真是不可思議!
「上品般若」的推演集成,是在初期大乘向後期演進的過程中,所以在「上品般若」──『初分』中,有了後期大乘的特征。如:
一、「實有菩薩」:「唐譯初分本」、「二分本」、「叁分本」,有「實有菩薩」說,經中的文句是一致的,如『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初分)卷四(大正五‧一七中──下)說:
「舍利子!菩薩摩诃薩修行般若波羅蜜多時,應如是觀:實有菩薩。不見有菩薩,不見菩 [P693] 薩名;不見般若波羅蜜多,不見般若波羅蜜多名:不見行,不見不行。何以故?舍利子!菩薩自性空,菩薩名空。所以者何?色自性空;不由空故;色空非色;色不離空,空不離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自性空;不由空故;受、想、行、識空非受、想、行、識;受、想、行、識不離空,空不離受、想、行、識,受、想、行、識即是空,空即是受、想、行、識。何以故?舍利子!此但有名謂爲菩提,此但有名謂爲薩埵,此但有名謂爲菩提薩埵,此但有名謂之爲空,此但有名謂之爲色、受、想、行、識。如是自性,無生無滅,無染無淨。菩薩摩诃薩如是行般若波羅蜜多,不見生,不見滅,不見染,不見淨。何以故?但假立客名,別別于法而起分別。假立客名,隨起言說。如如言說,如是如是生起執著。菩薩摩诃薩修行般若波羅蜜多時,于如是等一切不見;由不見故,不生執著」(1)。
這一段經文,瑜伽者是作爲『般若』全經要義去理解的。無著Asan%ga的『攝大乘論』,立十種分別,第十名「散動分別」,「散動分別」又有十種,如『論』卷中(大正叁一‧一四0上)說: 「散動分別,謂諸菩薩十種分別:一、無相散動,二、有相散動,叁、增益散動,四、損減散動,五、一性散動,六、異性散動,七、自性散動,八、差別散動,九、如名取義散 [P694] 動,十、如義取名散動。爲對治此十種散動,一切般若波羅蜜多中說無分別智。如是所治、能治,應知具攝般若波羅蜜多義」(2)。
十種「散動分別」,是所對治的執著;能對治「散動分別」的,是般若──「無分別智」。在世親Vasubandhu與無性Asvabha^va的『攝大乘論釋』中,都是依據上面所引的經文,而分別的解說爲對治十種散動分別,圓滿的總攝般若波羅蜜多的要義。『金剛仙論』與『佛母般若波羅蜜多圓集要義論』,也都說到『般若經』的對治十種「散動分別」(3)。般若能對治一切分別執著,當然是沒有問題的,問題在經初的「實有菩薩」一句。「實有菩薩」,與經說的「但有假名謂之菩提薩埵」,直覺得有點不調和。到底什麼是「實有菩薩」?世親『攝大乘論釋』說:「言實有者,顯示菩薩實有空體。空即是體,故名空體」(4)。無性的『論釋』也說:「謂實有空爲菩薩體」(5)。原來瑜伽學者,是以「空」爲「空所顯性」,圓成實(空)性是真實有的。實有空(性)爲菩薩體,爲「如來藏」、「大我」說的一種解說。如傳爲無著所造的,『大乘莊嚴經論』卷叁(大正叁一‧六0叁下、六0四下)說:
「第一無我,謂清淨如。彼清淨如,即是諸佛我自性。……由佛此我最得清淨,是故號佛以爲大我」。 「一切衆生,一切諸佛,等無差別,故名爲如。……得清淨如以爲自性,故名如來。以是 [P695] 義故,可說一切衆生名爲如來藏」。
一切衆生,一切菩薩,一切諸佛,平等無差別,名爲真如。真如是佛的我自性──最清淨自性,所以佛稱爲大我。在衆生位,就是「衆生界」、「如來藏」;在菩薩位,是「菩薩界」、「菩薩實有空體」。以清淨空性爲菩薩體,這是不能說沒有的。如以爲沒有,那就是「無相散動」;爲了對治這種妄執分別,所以佛說「實有菩薩」:這是瑜伽學者對于『般若經』義的解說。
「實有菩薩」,雖「唐譯初分本」、「二分本」、「叁分本」,同樣的這樣說,但不能不使人感到可疑。考中國古代傳譯的「中品般若」,如「放光本」、「光贊本」、「大品本」──『大智度論』所依的二萬二千頌本,與上來引經相當的,文義大致相同,而唯一不同的,是沒有「實有菩薩」一句。略引如下(6):
「放光本」:「佛告舍利弗:菩薩行般若波羅蜜者,不見有菩薩,亦不見字;亦不見般若波羅蜜;悉無所見,亦不見不行者。何以故?菩薩空,字亦空……」。 「光贊本」:「佛告舍利弗:菩薩摩诃薩行般若波羅蜜,不見菩薩,亦不見菩薩字;亦不見般若波羅蜜;亦不見行般若波羅蜜字,亦不見非行。所以者何?菩薩之字自然空……」 C 「大品本」:「佛告舍利弗:菩薩摩诃薩行般若波羅蜜時,不見菩薩,不見菩薩字;不見 [P696] 般若波羅蜜;亦不見我行般若波羅蜜,亦不見我不行般若波羅蜜。何以故?菩薩,菩薩字性空……」。
「放光本」、「光贊本」、「大品本」,是與「唐譯二分本」、「叁分本」相當的。同樣是「中品般若」,在西元叁──五世紀譯出的,沒有「實有菩薩」句,而七世紀譯出的卻有了。從此可以推定爲:當「中品般若」集成時,是沒有「實有菩薩」的,也就是還沒有附入「真我」說。極可能是從「中品」而推衍爲「上品般若」時,增入了「實有菩薩」一句,如『大乘阿毗達磨雜集論』卷一四(大正叁一‧七六四中)說:
「如是十種分別,依般若波羅蜜多初分宣說」。
安慧Athiramati是西元五世紀人。在他糅釋造成『雜集論』的時候,「十種分別」還只是依『般若經』「初分」宣說,所以特地提到依據『初分』。『初分』所說,比「二分本」等「中品般若」,多了「實有菩薩」一句,爲瑜伽學者「十種散亂分別」所依。在梵本的長期流傳中,玄奘所傳的「二分本」(梵本),也已受影響而補上這一句──「實有菩薩」了。
『攝大乘論』、『集(大乘)論』,依『般若經』「初分」而立對治十種散動,瑜伽學者雖一直沿用下來,然對「實有菩薩」的解說,卻並不一致。如陳那Din%na^ga的『佛母般若波羅 [P697] 蜜多圓集要義論』(大正二五‧九一叁上)說:
「若有菩薩有,此無相分別,散亂止息師,說彼世俗蘊」。
依『釋論』說:菩薩有,是對治「無相分別散亂」的。「令了知有此蘊故,除遣無相分別散亂。如是所說意者,世尊悲愍新發意菩薩等,是故爲說世俗諸蘊(爲菩薩有)。使令了知。爲除斷見;止彼無相分別,非說實性」(7)。『佛母般若波羅蜜多圓集要義論』,是依『八千頌般若』(與「唐譯四分本」相當)造的。『八千頌般若』沒有「實有菩薩」的文句,所以約依世俗五蘊而說有「菩薩及帝釋天主」等。這是除初學者的斷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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