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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 第五章 法之施設與發展趨勢▪P8

  ..續本文上一頁』(南傳六‧六八)。

  注【39-040】『長阿含經』卷一四『梵動經』(大正一‧九四上)。

  注【39-041】『中部』(一二)『師子吼大經』(南傳九‧一一叁──一一七)。『雜阿含經』卷二六(大正二‧一八六下 ──一八七上)。『增支部』「四集」(南傳一八‧一五)。『增壹阿含經』卷一九(大正二‧六四五中── 下)。

  注【39-042】『長阿含經』卷六『轉輪聖王修行經』(大正一‧叁九上)。

  注【39-043】『長部』(一六)『大般涅槃經』(南傳七‧六八──六九)。『長阿含經』卷二『遊行經』(大正一‧一五中)。 [P275]

  

  第叁項 增壹阿含經

  漢譯『增壹阿含經』,全部四百七十二經。譯者當時是全憑記憶,沒有梵本,所以前後雜亂,而且是有缺佚的(1)。經文所引的「因緣」、「譬喻」極多,又有大乘思想,難以推想爲古典的原形。銅鍱部Ta^mras/a^t!i^ya所傳的『增支部』,「增支部共九千五百五十七經」(2)。近代學者省掉了(推演)一部分,還有二千經以上(3),與『增壹阿含經』不成比例。不同部派所傳的聖典,竟有這樣的差異!「增」、「中」、「長」──叁部的集成,雖略有先後,而都代表了七百結集時代的佛教。那個時代,僧伽佛教已成爲主流,所以『中部』與『增支部』,與律製有關的,都集入了一部分。『增壹阿含經序』說:「諸學士撰此(中與增一)二阿含,其中往往有律語」(4)。銅鍱部是重律的學派,所以律製被集入的也就更多。「阿毗達磨」的論風,已漸漸興起,「數法」更受到重視。分別爲多少類,或統攝爲多少類,是容易將問題弄明白的。本經或約法說,或從人說。如銅鍱部的『人施設論』;『舍利弗阿毗昙』的「人品」,內容都是取材于這部經的。「多聞」,也成爲修學佛法的重要項目。本經是依『如是語』(『本事經』)爲依據,而遠源于『雜阿含經』的「如來記說」。「如來記說」特重于信──四證淨;念──叁念、四念、五念、六念;布施;戒行──十善、十不善;慈心,導入出世的解脫(5)。『增支部』多舉法數分 [P276] 別,對不善而說善,使人向善向解脫。古人說:「爲諸天世人隨時說法,集爲增一,是勸化人所習」(6)。教化是一般的教化,使人信解。這是「各各爲人悉檀」,古人稱爲「爲人生善悉檀」,表示了本經的特性。

  

  現在舉二則──「如來記說」的經文,以說明『增支部』所有的重要意義。一、『雜阿含經』有煉金的比喻,『大正藏』編號一二四六、一二四七;在『增支部』中,合爲一經(7)。(一二四六)經上說:煉金師,先除去小石、粗砂;次洗去細砂、黑土;再除去金色的砂;加以镕煉,還沒有輕!9葌、光澤、屈伸如意;最後镕煉成輕!9葌、光澤、屈伸如意的純金。這比喻「修增上心」的,先除叁惡業;次除叁惡尋;再去叁細尋;再去善法尋;最後心極光淨,叁摩地寂靜微妙,得六通自在。在這煉金喻中,金礦的金質,本來是純淨的,只是參雜了些雜質。煉金,就是除去附著于金的雜質,顯出金的本質,輕!9葌、光澤、屈伸如意。依譬喻來解說,修心而達到清淨微妙、六通自在,也只是心本性的顯現。雜染心由修治而清淨,『增支部』「叁集」(七0經),與『中阿含經』『持齋經』同本,說到修「如來隨念」、「法隨念」、「僧隨念」、「戒隨念」、「天隨念」,心斷雜染而得清淨,舉了「洗頭」、「洗身」、「洗衣」、「拂去鏡面灰塵」、「煉金」──五喻(8)。這一思想,『增支部』大大的發展。「一集」第叁品、一經起,到第六品、二經止,都以「修心」爲主題。心的修、修顯、修多所作;心的調、守、護、防;心的謬向與正向 [P277] ;心的雜染與清淨;以水來比喻心的濁與不濁;以栴檀來比喻修心的調柔堪用;心的容易回轉;心的極光淨爲客隨煩惱所雜染,離客隨煩惱而心得解脫。末了,如「六品」(一、二經)(南傳一七‧一五)說:

  

   「比丘!心極光淨,爲客隨煩惱所雜染。無聞異生不能如實解故,無聞異生無有修心」。 「比丘!心極光淨,與客隨煩惱(離)脫。有聞聖弟子能如實解故,有聞聖弟子有修心」。

  

  這一經文,大體與『舍利弗阿毗昙論』「心品」所說相同(9)。依此說,心雖爲客塵煩惱所染汙,而心卻是與客塵煩惱相離的,也就是「心性本淨」的。『增支部』沒有說「本性」,但說「心極光淨」,而意義完全一樣。「叁學」中,定學名「增上心學」adhicitta-s/iks!a,定與心有特殊意義。在定學中,除雜染而得內心清淨;依此才能發慧、發神通。現證解脫是要如實智慧的,然在當時形成的修道次第,都是依戒而修禅定,得四禅,然後說「具叁明」,或說「具六通」,或說「漏盡解脫」(10)。傳說釋尊的成正等覺,也是先得四禅,然後發叁明的。至于怎樣的如實觀,引發現證(阿毗叁昧耶),在這次第中,並沒有明顯的說到。似乎得了四禅,心清淨,就可以現證解脫似的。那個時代,重慧解的傾向于阿毗達磨的分別,重行的傾向于禅定的「修心」。離染心,得淨心,依衣、鏡、水、金等比喻,引出了「心本光淨」的思想,成爲『增支部』的 [P278] 特色。不過這一經說,大衆部Maha^sa^m!ghika與分別說部Vibhajyava^din系經是有的,說一切有部Sarva^stiva^din經卻沒有,所以引起義理的論诤。「心性本淨」,有一點是明確的,就是從「心」學的世間譬喻而來。另一點是:『增支部』對不善而說善,在誘人類向善的意義上,心淨說是有價值的!如『成實論』卷叁(大正叁二‧二五八中)說:

  

   「心性非是本淨,客塵故不淨。但佛爲衆生謂心常在,故說客塵所染則心不淨。又佛爲懈怠衆生,若聞心本不淨,便謂性不可改,則不發淨心,故說本淨」。

  

  『成實論』約「爲人生善」說「本淨」,在修學的實踐上,是很有意義的。『增支部』心本光淨的思想,在部派中,大乘佛法中,有著最深遠的影響!

  

  二、『雜阿含經』「如來記說」,佛化诜陀迦旃延Sandha-ka^tya^yana-gotra經,說「真實禅」與「強梁禅」,是以已調伏的良馬,沒有調伏的劣馬,比喻深禅與世俗禅(11)。诜陀,或譯刪陀、!A掠陀、散他。與诜陀迦旃延氏有關的教授,傳下來的僅有二則。另一則是佛爲诜陀說:離有離無的正見──觀世間緣起的集與滅,而不落有無的中道(12)。車匿Chanda知道了無常、苦、無我、涅槃寂滅,而不能領受「一切行空寂、不可得、愛盡、離欲、涅槃」。阿難A^nanda 爲他說「化迦旃延經」,離二邊而不落有無的緣起中道,這才證知了正法(13)。這是非常著名的教授!龍樹Na^ga^rjuna『中論』,曾引此經以明離有無的中道(14)。這一教授,『相應部』 [P279] 沒有集錄,編在『增支部』「十一集」第十經(15)。這部經,在當時流行極廣。如『增支部』「十集」的六‧七經;「十一集」的七──一0經,一九──二二經:一共十經,都與诜陀經說的內容相關。在『中部』,是第一『根本法門經』,與『中阿含經』(一0六)『想經』相同。這一教授而被稱爲「根本波梨耶夜」Mu^laparya^ya,可見在法門中的重要性。同一內容而已演化爲十余經,然足以代表原形的,還是『诜陀迦旃延經』。『瑜伽師地論菩薩地真實義品』,引這部經來證明離言法性,文句也相同。現在摘錄『雜阿含經』卷叁叁(大正二‧二叁六上──中)所說:

  

   「如是丈夫,不念貪欲纏,住于出離,如實知,不以貪欲纏而求正受。亦不(念)瞋恚、睡眠、掉悔、疑纏,……不以疑纏而求正受」。 「如是诜陀!比丘如是禅者,不依地修禅,不依水、火、風、空、識、無所有、非想非非想而修禅;不依此世,不依他世,非日(非)月,非見、聞、覺、識,非得、非求,非隨覺、非隨觀而修禅。诜陀!比丘如是修禅者,諸天主、伊濕波羅、波阇波提,恭敬合掌,稽首作禮而說偈言:南無大士夫,南無士之上!以我不能知,依何而禅定」! 「佛告跋迦利:比丘于地想能伏地想,于水、火、風……若覺、若觀,悉伏彼想。跋迦利!比丘如是禅者,不依地、水、火、風,乃至不依覺、觀而修禅」。

  

  經中先說明,要離貪欲等五蓋,不可以五蓋來求正受(叁昧)。修禅要先離五蓋,是佛法中 [P280] 修禅的一般定律。次說修禅者應不依一切而修禅;如不依一切而修,那就印度的大神,天主Indra 是帝釋天,伊濕波羅I^s/vara是自在天(梵天異名),波阇波提Praja^pati是生主,都不能知道「依何而禅定」。原來一般的禅定,必有所依緣的禅境,所以有他心通的諸天,能知禅者的心境。現在一無所依,這就不是諸天世俗心境所能知道了。接著,佛爲跋迦利(Bhakali^『增支部』作诜陀)說明:不依一切而修,是于一切想而伏(「除遣」)一切想。依一切法離一切想,就是無所依的深禅。經中所說不依的一切,也就是一般的禅法。地、水、火、風,依此四大而修的,如地、水、火、風──四種遍處;如觀身四大的不淨,如「持息念」的依風而修。空、識,也是遍處。空(無邊處)、識(無邊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處,是四無色定。此世、他世、日、月:一般世俗禅定,或依此世界,或依其他世界,或依日輪,或依月輪而修。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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