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叁觀的運作,目的在破惑,不在觀境。從假入空觀是破見思惑,悟得真空之體。從空入假觀是破無知惑,悟得假俗之體。中道正觀是破無明惑,悟得中道之體。故叁觀的旨趣,已由認識的層面轉移到宗教的、救贖的(soteriolongical)層面。若能破除見思、無知、無明這種種惑或煩惱,體證得真空之體、假俗之體和中道之體,便表示已覺悟得解脫了。
附注:
(1)《法華玄義》一上,《大正藏》叁叁·六八五c。
(2)《法華玄義》四上,《大正藏》叁叁·七一九b。
(3)《摩诃止觀》一下,《大正藏》叁叁·七一一a。
(4)《法華玄義》叁上,《大正藏》叁叁·七一一a。
(5)《華華玄義》二下,《大正藏》叁叁·六九九c。
(6)這種以四句來推求,而歸于不可得,在思想方法上,便是四句否定。關于四句否定,其詳參看拙著NG Yu-kwan,T”ien-t”ai Buddhism and Early Madhyamika Honolulu;Tendai Institute of Hawaii/Buddhist Studies Program, University Of Hawaii,1993,chap.V.PP.99-105.
(7)《摩诃止觀》六上,《大正藏》四六·七六a。
(8)《法華玄義》一上,《大正藏》叁叁·六九六a。
(9)《摩诃止觀》一下,《大正藏》四方·八a。
(10)《法華玄義》二下,《大正藏》叁叁·六九八c。
(11)《法華玄義》二下,《大正藏》叁叁·六九九c。
(12)《法華玄義》叁上,《大正藏》叁叁·七一一a~b。
(13)這裏有一個問題是可以提出的。智顗基本上是以一切現象世界的東西都由心造;但現象世界的東西多是物質性的,而心則是精神性的。精神性的心如何産生物質性象世界呢?這顯然是一個宇宙論的問題,涉及物理的宇宙的生成與變化。在這方面,智顗並不措意,他並不關心宇宙的構造論的問題,而把焦點放在對于生死煩惱的解脫的實踐問題上,而有關宇宙的構造論的問題,只依附在生死煩惱的問題上輕輕帶過。如上面提出的,他依小乘的業感緣起的路數來說苦,或生死苦果,現實世界的生滅變化便依隨著這生死苦果來說。他並沒有獨立的宇宙論,這可以說是智顗哲學的不足處。其後湛然提到以心來造現象世界一點,顯然也遇到同樣問題,但他只說“逐境心變,名之爲造”(《止觀畏行傳弘決》五之叁,《大正藏》四六·二九叁a)來說心與現象世界的造的關系。但心如何造現象世界呢?單是說“逐境心變”是不夠的,這只使人想到唯識的一些說法而已。實際上,逐境心變一說法是有邏輯上的困難的。心隨逐外境而變,外境顯然指現象世界,這已預設了現象世界與心的同時並存了,若這樣,又何需提出心如何變造現象世界這一問題呢?
(14)《摩诃止觀》一上,《大正藏》四六·四a。
(15)《摩诃止觀》二上,《大正藏》四六·一四c。
(16)《法華玄義》(17)《大正藏》八上,叁叁·七七八b。
(18)《摩诃止觀》一下,《大正藏》四六·九c。
(19)《法華玄義》四上,《大正藏》叁叁·七二0b。
(20)《法華玄義》五上,《大正藏》叁叁·七叁叁a。
(21)《摩诃止觀》五下,《大正藏》叁叁·七四叁c。
(22)《法華玄義》五下,《大正藏》叁叁·七四叁c。
(23)《法華玄義》五下,《大正藏》叁叁·七四叁c~七四四a。
(24)《法華文句》九下,《大正藏》四六·一叁叁a。
(25)《摩诃止觀》九下,《大正藏》四六·一一叁a。
(26)《法華玄義》一上,《大正藏》叁叁·六八五c~六八六a。
(27)《法華玄義》五下,《大正藏》叁叁·七四四a。
(28)《摩诃止觀》叁上,《大正藏》四六·叁五了。
(29)《摩诃止觀》十下,《大正藏》四六·一四0b。按此處所謂空見,應是邪見。《摩诃止觀》十上討論觀諸見境,謂“邪解稱見”。(《大正藏》四六·一叁一c)又謂:“推理不當,而偏見分明,作決定解,名之爲見。”(《大正藏》四六·一叁一c~一叁叁a)。
(30)《法華玄義》一下,《大正藏》叁叁·六九二a。
(31)《法華玄義》八上,《大正藏》叁叁·七七八c。
(32)這一節所討論的有關心的無明與法性的當體一如的問題,可更參考拙著T”ien-tai Buddhism and Early Madhyamika,chap,Iii,pp.170-177.
(33)日本學者玉城康四郎民留意到這個問題,並表示智顗有時說到涵攝一切的心是妄心抑是淨心,一時很難判定。如《法華玄義》的“明一法攝一切法。謂心是叁界無別法,唯是一心作”(《大正藏》叁叁·六九叁b),玉城以爲,這裏的“一法”,應該是心,但說“心攝一切法”,這心是真心抑是妄心呢,便很難判定,好像兩者都能成立。(玉城康四郎:《心把捉の展開》,東京:山喜房佛書林,一九六一)又《摩诃止觀》謂“秖觀根塵一念心起,心起即假,假名之心,爲迷解本。……叁界無別法,唯是一心作”(《大正藏》四六·八b),玉城又謂,這心是真是妄,是未能決定的。不過,玉城很重視心的現前性、現實性,他以爲心是當下把得的,不能有時間的隔閡。玉城說:“心法師已心不對于衆生法、佛法的可能的事態來說,總是現實的。”(《心把捉の展開》)又說:“心是已心自心,它必須在現前的領域存在方式中去把得。所謂“心”即指直接的現前的自己的意味。”又說:“心法特別是自心或所謂已主,具有直接性與現前性的不可欠缺的特性。”玉城特別強調,具的觀念與心有特別的關連,具的境痊是不能離開心而說的,而這心,便要就現前的直接的主體來說。他說:“就《摩诃止觀》、《法華玄義》的講法來說,具的境位不能離心,這是很明顯的。倘若不是這樣,具作爲實相的妙處,具現于人間存在的主體中,便有困難了。這點可以從智顗對于心法的重視而推斷得,他視心法爲現前的直接的主體的場所。”
(34)《法華文句》十上,《大正藏》叁四·一叁九c。
(35)《摩诃止觀》七下,《大正藏》四六·一00c。
(36)《法華文句》八上,《大正藏》叁四·一一0c。
(37)《法華玄義》五上,《大正藏》叁叁·七叁叁a。
(38)《法華玄義》四下,《大正藏》叁叁·七二六a。
(39)《摩诃止觀》一下,《大正藏》四六·九a。
(40)《摩诃止觀》八上,《大正藏》四六·一0四。
(41)《摩诃止觀》六下,《大正藏》四六·八四c。
(42)《摩诃止觀》五上,《大正藏》四六·五四a。
(43)學者通常認爲,一念叁千中的叁千的法數,是由《華嚴經》的十界及其互具因而有百界,《華嚴經》的十如是和《大智度論》的叁世間叁者相乘而得。這是《摩诃止觀》的說法。參看拙著《佛教思想大辭典》,臺北:臺灣商務印書館,一九九二,a~b;又可參看河村孝照著《天臺學辭典》,東京:國書刊行會,一九九一,。但《法華玄義》則只有一千的法數;“此一法界具十如是,十法界具百如是,又一法界具九法界,則有百法界千如是。”(《大正藏》叁叁·六九叁c)另外,《法華文句》則用一千二百法數,參看本文稍前所引《法華文句》的文字。
對于《摩诃止觀》所說的叁千之境界與《法華玄義》所說的百法界、千如是的說法,玉城康四朗意識到兩者的根對于《摩诃止觀》所說的叁千之境與《法華玄義》所說的百法界、千如是的說法,玉城康四郎意識到兩者的根本不同點。他以爲,《摩诃止觀》在觀心方面,說到不可思議境,那是以一心爲核的叁千法,而《法華玄義》的情況,則與觀心無關,百法界、千如是都不是就一心而說。《心把捉の展開》,另外,關于一念叁千的說法,有作者問題。日本學者佐藤哲英提出,這說法見于智顗晚年的《摩诃止觀》在他的前期著作中,全不見提及,而在可以視爲他的遺言書中的《觀心論》中,亦不見提及,另外,智顗在止觀(按指《摩诃止觀》)的一講說之後,更撰述《淨名玄義》十卷,又說說《維摩經玄疏》二十五卷,在這些著作中,亦未有片言只字提到一念叁千說。因此佐藤懷疑智顗有一念叁千說的真確性,認爲這可能是灌頂在整理智顗的止觀的講稿時加上去的。(佐藤哲英《續·天臺大師の研究》,京都:百華苑,一九八一,起碼他認爲,《法華玄義》本來只有一念一千說,灌頂在整理《摩诃止觀》的筆錄時,由一念一千說發展成一念叁說。我們以爲,佐藤的說法,不是太有理據,智顗在《摩诃止觀。之外沒有提到一念叁千說,並不表示他便沒有這說法。而一念叁千的說法,其重要的不是叁千這一法數,而是一念具足諸法這一意思;這一意思常出現在智顗的著作中,其說法應無可疑。故我們這裏暫時還是以一念叁千說爲智顗的說法
。
(44)《心把捉の展開》。
(45)玉城說:“一心在前與一切法在後都不是,逆反地一切法在前與一心在後都不是。兩者相互不在前後,不管怎樣說,都表示一心與一切法都不在隔別的領域中。這樣,便否定了兩者是在能所、主客的關系中,即是,我們不能說心生一切法,也不能說心含一切法。爲什麼呢?因爲這樣便以心是能生、能含,一切法是所生、所含,心與一切法便處于作爲能所關系的隔別的境位中了。這樣的“心生一切法”、“心含一切法”的立場,可以視爲是在能所相對的意味下的思議境的延續:但作爲“心生一切法”的主體的基礎的心具,已不是能所相對的關系,而是“心是一切法”、“一切法是心”了。此中,能即所,所即能,能所一如,沒有思議插入的余地,而是不可思議境了。”
(46)同上書。
(47…
《天臺叁大部所反映的智者大師的心靈哲學 七、一心叁觀:以心來觀法》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