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以什麼爲准?以慈恩。慈恩是誰呀?窺基大師。他的《述記》爲准,有六十卷。
一名一句,務得其诠,一義一量,務盡其旨:這個應該好懂吧?習規矩于步趨,衡是非于智解:你看這些文句寫得蠻好的,不愧是舉人出生,其實你們現在都是舉人,曉得不?過去參加本試考的就是舉人嘛,嘿嘿,你看他多謙虛。
習規矩于步趨:一步一步來嘛;衡是非于智解:要有智慧才能辯解是非。乃知佛法文字,不同世籍:學佛法的經典,不要把他整成世俗的典籍。
得魚固要忘筌:那個筌字就是捕魚的工具,你把魚捕了,哪個篼篼就不要了。廢筌亦不得魚也:沒有這個篼篼也抓不到魚。所以,這個學佛法也是,你離開這些典籍,你不能領會智慧,要領會智慧,就離不開這些典籍,這是辯證的關系。
然如世籍,無義無利:他自己對這個世籍的看法,無義無利:沒什麼好處。不外绮語、戲論:不外乎說些假話、戲論。則非吾人所當習矣:我們不應該學這些,這個典籍上寫的。
吾國佛法,號稱十宗,入主出奴,各執己是:我們中國的佛法,有十個宗派。入主出奴:就是講自己學的東西是對的,別人學的都不對;各執己見,都說自己對。
究其實際,隨時隨地,各有變遷:爲什麼會形成這樣呢?變遷。時間、空間都有變遷。
而吾國人之所信受者,終不越乎吾國固有儒道沿襲之見。這個很重要,中國人很多學佛法沒跳出這個筐筐。吾國人之所信受者,終不越乎,說最重要的是吾國人固有儒道沿襲之見,都是用儒學、道家東西來理解佛教,特別是南北朝,有一個如意佛教,理解空啊、巫啊。所以這個般若啊,我跟你們講,最早中國人理解般若,叫六家七宗,就是有這麼多門派,他們的意見都不一致,當然今天搞格局的,唉呀!中國的哲學繁榮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我們不學這一種,我們只學般若到彼岸就好了。爲什麼它會有哪麼多呢?就中國人按自己的思維,這就是有中國特色的佛教;就是我們今天講的,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中國特色的馬列主義,都是變通過的。我老講,如果釋迦牟尼佛在世,知道我們這樣講佛教,氣不氣死人?但還氣不死啊,他很受尊敬,但馬克思肯定要氣死掉的;你要明天就這樣講,唉,氣死人,早知道該不寫資本論算了,拿給你們這樣糟蹋。
縱或援引佛典名字,不無非義爲義,標榜附會之嫌:就是縱然有人引佛法的名字,引用佛教的東西,都沒有啥子意義,或者是標榜,或者是附會什麼,就是中國人講的:我負六親,還是六親負我;一般都是幹嘛呀?六親負我。
縱或傳譯佛教經論,不無非法爲法:這裏面有問題。
矜奇好異之弊,求如《俱舍》、《唯識》,文顯義圓,明了易解者,渺不可得矣。
然《俱舍》教義,不通大乘;因爲是世親菩薩早期的;
《唯識》精旨,遮無外境。猶不足以窺大乘全體大用。好像《唯識》也不究竟。
民國十叁年:就他在民國十叁年。淨因離家居:就是他離開回來。避靜平西房山雲居寺:就是今天平西房山那個地方,就在泸溝橋不遠。
與芾煌居士:這個芾煌,就是朱芾煌,江津人,就他兩個搞的這個披尋記。現在叫重慶江津,過去叫四川江津,他這裏有一部書叫:“法相詞典”;不知看過沒有,就是他編的“法相詞典”。就是你要學《唯識》,很多詞弄不懂的,就查那本書,他就告訴你從哪個地方來的。他們兩個一個搞了一部查字的,朱芾煌就搞了個“法相詞典”;這個韓清淨就搞這個《瑜伽師地論》披尋記。說民國的時候,哪些居士都不得了呢,你們不要努力,你看這些人都是把家産捐出來的,我不號召你們捐家産啊,你們回去就打架了,現在條件不一樣了,但是他們這種爲法的精神。
與芾煌居士同時發願研究《瑜伽師地論》,欲以弘揚真實佛教精義,而苦不得要領,古疏中《略纂》:就是《瑜伽師地論》的《略纂》,就是最早的著作。《倫記》《瑜伽師地論》的《略纂》是中國人的;《瑜伽師地論》的《倫記》是炖煌出來的,這兩個等不足以爲研究之資,它很簡單。匪唯義不能詳,甚且文莫能解。門猶不入,室何能窺:就連門都找不著進門,怎麼能知道真正的含義呢?
乃知此論傳譯雖久,研討無人:雖然公元多少年就印出來了,但是研究的人很少,弘揚的人也很少。
間或涉獵,焉能有得:即是有些人在研究,但是都不好,都不全面。
科判不分則統系不明:所以,你看中國古人科判的辦法,在我們今天判章、判節,這樣子判,對不?先章後節這樣判,過去中國人讀書,加一加二加叁,反正就按這個東西來,加一賓新又一賓新,其實這個就是科判。
解釋我據則義理無當:又沒有科判、又沒有解釋。
遂乃致力精研:古人沒說嘛,就這樣辦。
發願以叁萬小時爲期:你看人家以叁萬小時爲期,現場算一算是多少天?叁萬小時多少天?
文義務求潤洽,前後務求貫通:他立的目標。
不惑虛言,但征實際,稔知平昔所聞于各宗者,因多以訛傳訛,而有捍格不通之弊。即《成唯識論》十大論師所引《大論》:這個《大論》是什麼呀?這個《大論》就指的《瑜伽師地論》。他說《成唯識論》是怎麼來的,就是十大論師解釋《叁十頌》的,但是他們都引用了這個《瑜伽師地論》,他們各自所引的不一樣,因爲同一段文字都有差異。
附成己意,讵免顧此失彼之嫌,自非熟讀《大論》者,蓋難詳知其故矣,何暇與人诤論得失耶?嗣因時局戰亂突起,兵匪擾害地方,芾煌居士強余回平:回北京。
辟地造屋以居之:就是叁時學會,剛才說的,北唐街,他們買的。
繼乃創建叁時學會,以爲學子研講之所,約集同侶,朝夕相從,佛法真義,得以日昌:他們哪個地方講《唯識》。
不幸國都日遷,倭氛告警,同侶日以星散矣:天天遭打,北平不是淪陷了嗎?他們這些學生也不安心了,都跑了。
乃與芾煌居士整理《大論》:你們走了,沒人學了,我們就整理書了。
厘句讀、立《科判》:就分段落。你拉通那麼多文字,過去古人讀科判,今天就是分段落,就是這個意思。
叁易其稿,綱領次第,始得井然,釋文義以爲《披尋記》:實際上他這上面是兩部分,一部分是科句,一部分是《披尋記》。這個科句就是指的科判,《披尋記》就是每段文字加以解釋。是吧?你看他原來叫《瑜伽師地論》科句《披尋記》彙編,你們哪個叫什麼?科句披尋記。你就不容易懂啦,人家原來叫科句披尋記彙編,先是作了科句,就是作了科判;就是把原文弄出來分段,把它分完,再作披尋記,就是每一段作注解,就把兩個合在一起,是這樣子來的。
始得貫通,自二十六年九月始:就是抗戰暴發,其它人走了,你看他們兩個,在北平淪陷了,他們兩個在閉關,知道不,把門關起來。
迄叁十二年一月終,五年之間,寒暑無辍:就是一天都沒有停過。
幸得竣事:才把它弄完。今天有些人說是他弄的,實際上是他們兩個人完成的。但是中間好像不弄完,那個朱芾煌就去世了。
《大論》端倪,略具梗概,乃複發見文句舛誤者固多,章節錯節簡者亦有:過去章節前後都有錯。
非唯傳寫之訛,亦乃原譯之失:你想翻譯之言嘛,過去是一張一張的紙,不可說前後搞錯,弄的時沒注意到,所以,後來他全部效過了。
推厥所由,其源遠矣。茲略擇舉一二,以明其失:就舉了幾個地方。
如,《抉擇分》中《思所成慧地》所舉差別各法內,有所知、所識法,應置所緣法前:所知、所識,應該放在所緣的前。
而竟漏略不及:原來漏了。
內無叁苦性,而反增入無因,至所漏略所知、所緣諸法,發見妄列《抉擇分•聲聞地》中:把它前後顛倒了。
此則章節錯簡,毫無疑義者也,披文勘校,盡人能知。初則以爲傳刻之訛:開始以爲刻本錯了。
繼乃知爲梵文之誤:原來就有誤,但是這個還有疑問,這個是他的說法,你們獨立時再去看。
《大論》卷一百,二十頁雲:“複有十智,能覺一切所知境界,謂法智、類智、世俗智、他心智、苦等智、盡、無生智。此廣分別,如聲聞地”。然此十智分別應屬《抉擇分•思所成慧地》:應該放在這裏的。
皆是所知法差別,不應列入《聲聞地》中,當知譯本錯簡根據梵文。不然,何故前後同一訛誤?古昔諸德皆未校正,翻譯諸師亦未深察,可知從事研究《大論》而能披文尋義者,古今中外不易多觏矣!
又《大論》《本地分•菩薩地》中,分列“初持瑜伽處”、“第二持隨法瑜伽處”、“第叁持究竟瑜伽處”、“第四持次第瑜伽處”諸品,不知何所依據?《菩薩地》這些他都是提出疑問的。
初嗢柁南曰:嗢柁南就是偈頌的意思。
“初持次相分,增上意樂住,生攝受地行,建立最爲後”。
長行釋雲:“持有叁種。一爲堪任性持,次爲行加行持,後爲圓滿大菩提持”。皆爲初持所攝,次後皆不名“持”,何可分爲第二、第叁、第四諸所持相?譯本當亦根據梵文,定非彌勒菩薩所說。此則論文中間義不容者也!翻譯諸師沿襲增入,豈非隨自意解,與《論》相矛盾耶?這是他提出疑問的地方。
淨自揣愚陋,不敢謂爲無失。然依論文前後互相印證,披尋有據,不托空言,猶如老馬識途,豈竟茫無覺。爰即發願,擬設清淨瑜伽館:他本來想發願把這個整理完,修清淨《瑜伽館》。
並成立董事會,籌集資金,培養學子,以副造百論師,弘揚《瑜伽》之旨:要培養一百個人,來弘揚《瑜伽師地論》,我們這裏還沒有啊,有二十個沒有。
而芾煌居士先已物故:先去世了。
能無慨然!很感慨!
乃事變告終,瞬將叁載,而人心日非,生計日迫:看來他當時具說窮得來連買米的錢都沒有,但他天天讀《瑜伽師地論》。
雖欲聞法,誰複有暇:一個人吃飯都吃不起,想要學都沒時間。
雖識奧旨,誰肯精研:天天要去工作,要吃飯。
前所發願造百論師,…
《《瑜伽師地論科句披尋記》讀書會現場實錄 第1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