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利一點,不要那麼苦惱,最簡單就是改造「名色」。如果一開始我們就能明了這點,那麼一路修行下去就不會太困難了。
這樣子的修行就一路改造下去,問題比較容易辦。那麼大家可能會想,到「六入」這裏,我已經修好就沒有問題了,不是喔!這時候才開始要修行。
如果你沒有到「名色」這個地方,你就想要修,是可以修啊!需要有老師帶領。你很努力的改造「六入」,雖然還沒有到「名色」,還是可以修,只要有老師帶領,那你還是可以做。因爲一般人的水准是在「身體感官」這個地方,改造這個地方是可以做的,如果說這個人的水准還沒有到這個程度,他就還沒有辦法做。一般人的水准差不多是在「身體感官」這個地方,只有少數人連這裏的程度都沒有,這是我們可以了解的。
所以,整個修行要怎麼修呢?衆生的自然反應是從「六入」一直下來,在「生、老、病、死」這裏打滾輪回。修行就是要從「六入」這裏逆溯回去,到「名色」這個地方,改造「名色」以下的世界就容易了。這是「十二因緣」所告訴我們的事情。
一般人所謂的「靈魂出竅」是什麼?就是「六入」以上的部分和以下的部分分開了。這六入以下就好像是汽車,靈魂出竅就像駕駛離開了這部汽車。對這樣的說法如果承認、接受了,許多奇奇怪怪、不可理解的事情,都會因此變得很簡單,問題就會不見了!所以「十二因緣」是可以幫助我們,對于自己的身心跟宇宙互相間的關系有一個正確的了解,讓我們面對身心與世界中所發生的種種事情不會迷惑。
當然對于修行來講,「十二因緣」也很有用。我們常常會把問題弄錯了,比如說把「六入」這邊的問題,當作是「心靈」的問題來處理,那是解決不了的,只會把問題愈弄愈亂。如果否定「名色」,認爲不應該有這個東西,那麼你就會對于身邊發生的許多事情無法理解。
這裏再講一下「六根」,「六根」就是「眼、耳、鼻、舌、身、意」,「意」是什麼?就是腦神經,整個神經系統,就是「意根」。科學家常常會把腦神經跟心靈混在一起,認爲腦神經就是心靈,心靈就是腦神經,這樣混在一起,就會有很多事情不能解釋。比如說:靈魂出竅啦、閉著眼睛爲什麼又看到東西啦、心中爲什麼會有形象啦,這些都會變得不能解釋、會覺得很奇怪。但是,如果你曉得這兩者是分開的,明白大腦神經是「意根」,並不是「名色」和「識、行、無明」,很多事情就會變得簡單、不複雜了!
很多看來複雜的事情,是因爲沒有把它弄正確,如果把它弄正確了,它本身還是滿簡單的,而我們必須要承認有「心靈」的存在。整個科學最大的問題是出在不承認「心靈」,當然這個狀況是會改變的,所有事情都是在變的。佛法對這一部份有它的理解,但是科學目前的認知都是這個樣子,不見得相合。但是,科學有一個非常好的優點,它是會改變的,並不會永遠堅持,如果以後有更好的、更對的事情,科學還是會接受的。所以科學是一個在演變的真理,而不是絕對的真理,這是它的優點。
今天「十二因緣」就介紹到這裏。大家有什麼問題請提出來。
問:怎麼樣子往後退?
答:往後退的辦法,就是一種反省、試著問自己。禅宗裏面就有問:「誰在念佛?」當我們知道自己有認知的時候,你就要問:「誰在認知?」這樣一直反問:「是誰在認知?誰在思想?」這樣子的問,就是往後退。
往後退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我的心還是看著它的往後退;另外一種辦法更好,我就直接反過來往後看,這就叫做「回頭是岸」。第一種,我們一直都是往外看這個世界,如果你能夠退後看我們的身體,然後看著我們的心,一直這樣往後退,你可以愈來愈深地往後看,這樣退是很慢的,要做很久。如果哪一天你學會了,你知道不再逐漸往後退了,當下那個心直接就是看著「本明」的方向,像劍一樣地快,這樣一回頭,「唰」地像劍一樣地快!
我這樣講很簡單,但是你會覺得很困難,不懂得怎麼轉啊!你會覺得很困難,所以我有一本圓覺之友的小冊子「回頭是岸」,就是在講這件事情;還有一本是「攝心內證的方向」,你的心本來是向外馳求的,要改成攝心內證,這個就是我要講的「攝心內證的方向」,我現在講的也是禅宗所要講的事情。
問:怎麼回頭?
答:你看,我們一講事情的時候,都是注意什麼東西呢?都是注意被你看到、知道、掌握的,是不是?而這些可以被你掌握的,是不是都是「具相」的東西?所以,佛法就告訴你這些「相」都是虛假的,你不要去抓它。你要去注意什麼呢?去注意是誰在抓它。譬如說這枝筆,你不要去注意這枝筆,而是注意你的手,是手在抓這枝筆啊!就像這樣,你的心要反過來注意。像【金剛經】講的,菩薩若有「相」就不是菩薩了。爲什麼呢?因爲你一有相,就是向外馳求,現在不要這個樣子了,要把心掉頭回來。比如說你現在是在聽我講話,你要注意什麼呢?要注意你的什麼部份在聽我講話,你要去找,朝這個方向去找,就是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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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續前]
科學家、哲學家比較有深度,他們會把一般人所想的那些事情,也就是認知的部份,加以檢討。他們能夠檢討我們的思想、檢討我們的認知,他們能夠檢討這一部份,他一定要在「行」這裏。如果他的境界不在「行」這裏,就沒有辦法檢討到「識」的部分,因爲他會看不見它的。所以科學家們是在「行」這個地方。但是科學家們也碰到了一個問題,「行」就是第七識,也就是所謂的抽象的思考,像「時間」就在這裏。目前的科學家對于「時間」還是搞不清楚。這也就是第四屆佛學與科學研討會上,我講「時間」的原因。因爲他們對「時間」看不清楚,要把「時間」看清楚,至少要在「無明」這裏。因此我就知道他們的程度就在「行」這裏。當我把「時間」一看清楚以後,科學裏面很多困難的、不易解的事情就輕松解掉了。如果沒有看清楚,要解這些問題就很難。當然,科學家是會進步的,或許哪一天也會進步到看清楚,這應該是有機會的。
問:觀想完了以後,最後到哪裏?
答:觀想完了以後,要全部都化空,化空最後就是要到「本明」這裏。
問:五蘊「色、受、想、行、識」是什麼?
答:五蘊的「色」指是六塵這邊的色;「受」是觸;「想」是第六識;「行」是第七識。這裏的「識」是第八識,不是第六識。
※學佛的因緣
問:請問老師修密的因緣和學佛的心路曆程是怎樣的?
答:我先講我學佛的心路曆程:最早我不信佛,不但不信佛,也不信任何的宗教。科學第一,科學才是真理。什麼神不神的—-我覺得那些都是騙人的把戲。當然那個時候也搞不清楚什麼是佛?把佛也當成是跟神差不多的。我只相信科學,對科學非常地崇拜。我自己是學物理的,不是因爲我學它只好相信它,而是我覺得物理是真理,才去學它的。但是後來發現科學不是真理;也不能講不是真理,而是認爲科學的真理是有條件的。同時也發現宗教跟科學是相等的。怎麼會發現的呢?因爲那個時候,有些朋友是基督徒,就勸我信上帝,我當然是不相信他們,可是跟他們討論了以後,我就警覺到科學本身是有問題的。因爲我是用科學的方式來否定上帝,我不相信祂,所以就用科學的方式來否定它。否定它以後,發現科學也逃不了「假設」的問題。
所有科學的定律、測量、實驗的結果,沒有一樣不是用了「假設」,它一定要有「假設」,如果沒有「假設」,科學的定律就不存在、它的測量就沒有結果。那也就是科學要去相信一個不能證明是真的東西。要去相信一個不能證明是真,卻又要接受它的東西,前面的假設不能證明,又非得接受,這個就是科學的處境。大家不要認爲是只有一個或兩個假設,科學裏的假設是數不清的。
當我曉得科學有這樣的問題時,我警覺到我所接觸的基督教,如果基督徒的上帝就是他們的假設部份,那他們有什麼不對呢?科學不也是在接受假設嗎?他們接受上帝的假設,你憑什麼說他不對。所以當我懂到這樣子的時候,我就沒有辦法用科學來反對宗教,我覺得理虧、站不住了,那個時候我就接受可以有宗教。不過,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基督教、天主教。雖然我也很努力地說:好,我去相信、去接受「有上帝」這樣的假設!當我這樣子做的時候,這個上帝對我一點作用都沒有,因爲那個是我假設的,我實在沒有辦法去接受。
那個時候,我也沒有去接觸到真正的佛教,聽到的也是不怎麼高明。我也知道有法師啊,但是也沒有去請教他們,當時因緣還沒有具足,但是已經准備去接受佛教,因爲基督教、天主教已經試過了,沒有辦法,剩下佛教還沒有試。所以到後來就有機會接觸了佛教。當時我接觸到禅宗,其實是一本書,離現在很久了,是民國57年商務書局出版的。那本書叫做「禅學的黃金時代」,作者是吳經熊,他是天主教徒,是用英文寫的,他的學生吳怡把它翻成中文。這本書當時還滿風行的,我就買回來看,看了很歡喜,裏面講了很多禅宗的公案,就是怎麼看怎麼歡喜,看一遍就歡喜一遍,後來看了七、八遍,每看一遍就歡喜一遍,可是這些公案,我一個也不懂,是不是我有毛病啊?這個時候我就警覺到,這個裏面一定有不可知的東西在裏頭。至于真有體會則是在我遇到了我的師父華藏上師以後的事了!
我與華藏上師的因緣是:因爲當時已經開始學佛了,在清華大學認識一些學佛的教授,其中有一位教授告訴我,他的師父叁天後就要來新竹,問我要不要去皈依。我問:「你的師父叫什麼?」他說:「『阿阇黎』就是上師」。我還是搞不懂,根本都沒有聽過。他就跟我解釋是密宗。喔!密宗,我心裏想,密宗這個東西怎麼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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