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握了主動權,它就是你的主宰。它是你的主宰,那麼你就不可能知道它。「由有無始本起無明,爲己主宰。」說的就是這個狀況。「一切衆生,生無慧目」當然啊,在這個狀況下他就是沒有慧眼。爲什麼?他的一切都在無明以下,無明是他的能知、控製的主宰;他能夠看到的,就是「行」以下的部分,這些才是被他知道的。其實能夠知道「行」已經很高明了;很多人的主宰是他的身體,身體在做他的主宰。從能知與被知的界線,就知道誰在做主宰。從這裏我們就可以知道,這邊講的狀況,還是比較高的。這個經典講的界線是在無明緣行這裏,所以無明是主宰。無明是主宰的時候,以下的身、心都是他生出來的。所以才說沒有慧目呀!
「譬如有人不自斷命」,這裏講的命,就是大家講的生命;現在大家講的生命,就是所謂的欲命。這裏,這個能知就是他的命,他不要把這個命斷掉。不斷掉的話,就有一個狀況;你的命還在的時候,你就知道,一定有愛我、和不愛我的。有人愛我的話,我就喜歡,「我與隨順」就跟他好;有人跟我不好呢,我就恨他。這個是自然正常的現象,連小孩子一生出來都是這個樣子,一有這個命的時候,就是這樣子了。這樣就生出憎愛;所以你有命的時候,你就會有憎愛。這個憎愛的心,會把無明養得大大的、壯壯的,「相續求道」我們要求解脫、要修行、要學佛,在這樣子的狀況下,「皆不成就」全部不會成就的,成就不了的。你在這樣子的一種循環裏面,在一個無明控製的、主宰的狀態之下,想要求道、想要解脫,那是修不成的。
「善男子!」現在接下去就要說明這四相。「雲何『我相』?」什麼是我相?「謂諸衆生心所證者。」心所證知的,這個就是我相。「善男子!譬如有人,百骸調適,忽忘我身。四肢弦緩,攝養乖方,微加針艾,即知有我,是故證取方現我體。 善男子!其心乃至證于如來,畢竟了知清淨涅槃,皆是『我相 』。」
我相是什麼呢?就是衆生心所證知的,可以取證、證知的。「善男子!譬如有人,百骸調適」,當他身體很舒服的時候,「忽忘我身」不覺得自己有身體。這個大家有經驗的,當你身體很舒坦、很舒服的時候,你就不覺得自己有身體啊!「四肢弦緩,攝養乖方」身體不舒服、調養不好了,這個時候「微加針艾」,只要拿這個針灸的針刺你一下,「即知有我」唉喲,就知道我的身體出現了。也可以說,人家打你一棒,你就知道,揍你一拳,你就知道你有身體。「是故證取方現我體。」這樣一證,這個身體就出來了。
回到十二因緣來看,我相,就是這個身體,六入就是六根,以下的觸受愛取,這就是身體。這裏講「證取」的,就是這個身體,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身體,這個就是我相。我相是你的身體的話,你的能知與被知的界線就在取與有之間,取以上都是能知。所以這個身體就是你的能知,這個身體掌握了主動權。「善男子!其心乃至證于如來,畢竟了知清淨涅槃,皆是『我相』。」在這種狀態下,你就算證到如來了、就算證到涅槃了,而且你還認爲那是清淨的涅槃;全部都還是我相,因爲都是從我相生出來的。你的如來也好、你的涅槃也好,都是被你證知、被你知道的;都是從我相生出來的東西,所以還是我相,沒有超出我相。
「善男子!雲何『人相』?謂諸衆生心悟證者」前面是心所證者,就是祂是證的;這裏是悟證者,悟到那個證者。「善男子!悟有我者,不複認我,所悟非我,悟亦如是。悟已超過一切證者,悉爲人相。」「悟有我者」,有人就悟「我」是存在的,這個「我」是被我悟到了,也就是被我知道了。那麼能夠悟到這個我的,那就不是我啦!這個我被悟到了、被知道了,那就有另外一個「人」來知道這個我了嘛!所以那個能夠知道、能夠悟到這個我相的,他就不是我啦!就「不複認我,所悟非我」,那個所悟,能夠悟到我相的那個悟者,他就不是我啦!「悟亦如是」那個悟當然不是我啦,這個「悟已超過一切證者」,這個悟者已經超越了前面那個證者,這個悟者,「悉爲人相」就是人相。
我們來實際做一下就知道了。前面已經告訴我們,我相就是這個身體,那人相是什麼?我們就把眼睛閉起來,你能不能夠感覺你的身體?從頭一直感覺到腳。可以吧?既然你的身體可以被你感覺;那個能感覺的,還是這個身體嗎?不是。身體是被感覺,那個能感覺,就是這裏講的悟。這個悟不是身體,不是我相,所以那個悟,他不是我相;他超過了我相。他那在哪裏呢?在人相!我們眼睛一閉,就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把能知與被知的界線,移到十二因緣的「名色」與「六入」之間了。這個身體被我們感覺了,這個身體就是被知。這個身體一被知,能知就在「六入」以上。所以悟是這個地方在悟,「名色」以上就是人相。
所以用十二因緣的這個圖就很清楚,而且你自己就可以做;你眼睛一閉,你可以感覺,你這個身體是被你感覺的;被誰感覺?當然不是這個身體嘛,當然就不是這個我相感覺了,那他是誰?他是什麼?是我相之外的、超過了。所以「悟已超過一切證者,悉爲人相」這就是人相。「善男子!其心乃至圓悟涅槃,俱是我者,心存少悟,備殚證理,皆名『人相』。」 這個時候,你的主宰是「名色」和「識」這個部分,你從這個主宰所生出來的涅槃、很多體驗、很多證悟……「皆是人相」全部都是人相,沒有超過人相。
「善男子!雲何『衆生相』?謂諸衆生心自證悟所不及者。 善男子!譬如有人作如是言:我是衆生。則知彼人說衆生者,非我非彼。雲何非我?我是衆生,則非是我。雲何非彼?我是衆生,非彼我故。 善男子!但諸衆生了證了悟,皆爲我人,而我人相所不及者,存有所了,名『衆生相』。」
「雲何衆生相?謂諸衆生心自證悟所不及者。」 剛才那一個所證、以及所悟,不能夠達到的部分,就是所謂的衆生相。「善男子!譬如有人」,有一個人他說:「我是衆生」,意思是什麼?「則知彼人說衆生者,非我非彼。」當他說我是衆生,他那個「我」,就不是講我相、也不是講人相了;因爲我是衆生嘛,不是人相也不是我相啊!這裏那個人又講「彼」,彼就是別人。因爲當我們閉起眼睛,一下感覺到這個身體了;另有一個能知,能夠感覺這一個身體。這個身體叫做我,那這個感覺者、悟者,不就是別人嗎?至少是另一個人,所以才稱他爲彼,稱爲「彼人」是這樣子來的。當一個人說我是衆生,「則知彼人」那個在說「我是衆生」的就不是我、也不是人相。「雲何非我?」爲什麼講我的那個就不是我了呢?因爲我是衆生,「則非是我」當然就不是我了。「雲何非彼?」爲什麼他不是彼、不是人相呢?因爲我是衆生,當然就不是彼了。
「 善男子!但諸衆生了證了悟,皆爲我人,」當一個人他了解了,前面是證,然後悟,現在是了。他了解那個證是我相,那個悟是人相,他了解了。「而我人相所不及者」,而我相和人相所不及、所達不到的,「存有所了」你有所了解,「名衆生相」那就是衆生相。我們知道,我們眼睛一閉起來就能夠悟;我們可以感覺到、悟到這個身體。這個身體是誰啊?誰在感覺啊?那是我們的心,已經不是我們的身體,是我們的心在感覺。什麼是我們的心?我們會想東想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想東想西啊?你知道耶!那個想東想西,你會知道的。那個想東想西的心被你知道了,意思就是,這個能知、被知的界線移到「行」這邊來了。這個想東想西的心,他不是身體,他超越了身體;界線一移到這裏來,這個地方就是能知,知道原來這個就是人相。
這個時候,能知在行、無明、本明這邊。能知與被知的界線劃在「行」與「識」之間,「識」這一部分的心被我們知道了,能不能知道?能夠呀!當你知道你在想東想西,想東想西就是這個識心呀!這個識心被你知道了,意思就是這個人相被你知道了。當然人相被你知道,我相也被你知道啦。所以「善男子!但諸衆生了證了悟,皆爲我人,」他了解了那個我相,了解了這個證的、也了解這個悟的,他了解了。這個我相和人相被了解、了知、被知了。被誰知啊?被這個「有所了」的那個「了」知道了。「而我人相所不及者」這個了,是我相和人相達不到的;但是,這個了是存在的呀!你是能了解的,你有這個了解;這個了解是在十二因緣的「行」,也就是所謂的衆生相。
「善男子!雲何『壽命相』?謂諸衆生心照清淨,覺所了者。一切業智所不自見,猶如命根。」 這裏「謂諸衆生心照清淨」他的心在比較清淨的狀況下,「覺所了者」他對這個了會有所覺。這個時候「一切業智所不自見」,這個覺,他是沒有辦法被知道的;但是有覺「猶如命根」就好像他的命根子一樣。這個時候,能知與被知的界線劃在「無明」與「行」之間,你的能知就是無明到本明,你的被知是「行」以下,那麼這個「行」被你覺到了,你也就能覺察到那個了者。我們剛才已經知道,當你曉得這一個了者就是衆生相的時候,這個衆生相就被你知道,被你覺察到了。所以當你能夠覺察到這個衆生相的時候,這就是命根子;這個命根子就是你有所覺。你會覺、你有覺,這個就是你的覺心,就像命根一樣,此即壽命相。
「善男子!若心照見一切覺者,皆爲塵垢。覺、所覺者,不離塵故。如湯銷冰,無別有冰,知冰銷者,存我覺我,亦複如是。」祂特別再說明這個覺,也就是這一個壽命相。祂說:「善男子!若心照見一切覺者,皆爲塵垢。覺、所覺者,不離塵故。」如果你心照見了這個一切覺者,你就會覺知有「覺」,你會覺得那個「覺」是塵垢。所謂塵垢就是被知,它就是被你知道的。「覺、所覺者」就是覺與被覺,「不離塵故」沒有離開塵,都沒有離開被知。那個覺還是被你知道、被你所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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