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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解寶燈論講記 上冊▪P15

  ..續本文上一頁如果仍需積累資糧,那八地時智慧是否增上?若未增上則八地菩薩也應不斷所知障,而且積累資糧亦應無用。

  另外,在解釋佛第二轉*輪時,主要依據《中觀六論》以及《彌勒五論》中的《現觀莊嚴論》進行抉擇,《現觀莊嚴論》明確講到:“自覺自證故,亦不依他教,是故當宣說,麟喻智甚深。”可見,先不說菩薩與聲緣證悟智慧的高低差別,即使聲聞阿羅漢與麟角喻獨覺二者相比,後者也較前者具有極爲甚深的智慧。再者,彌勒菩薩在《辨中邊論》中將所知障分爲十種,每一地都有應斷的障礙 ;《解深密經》中講到九種所知障;中觀的阿 巴嘎拉、獅子賢論師,他們衆口一詞地說:所知障從一地開始斷除,且一至十地之間有不同所知障,否則會有諸多過失。若汝宗將上述經典、論典及諸位論師所說全部解說爲不了義,無疑將會成爲衆人目光的聚焦點。

  那宗喀巴大師爲何認爲八地以後斷除所知障呢?其關鍵立足點即在于,大師認爲煩惱障決定是實執,以此成立了從八地開始斷所知障的說法。對于宗喀巴大師“實執之種子是煩惱障,煩惱障之習氣爲所知障 ”的觀點,麥彭仁波切認爲,將所知障解釋爲習氣而非分別念的說法根本無法圓通,《寶性論》中說:“叁輪執著心,許爲所知障,吝等惡分別,許爲煩惱障。”有關這方面,麥彭仁波切在給劄嘎仁波切的辯論書《辯答日光論》中作了詳細分析。

  對于八大難題,在法尊法師譯的《善解密意疏》中已經非常清晰地單獨列了出來,大家可以參考。無論如何,宗喀巴大師根據衆生根基不同,確實建立了這樣一種觀點,但其中所出現的過失,也並非甯瑪巴別出心裁的獨特觀點,這方面希望大家深思。而對于上述觀點,格魯派內部說法也不盡相同,如宗喀巴大師和克主傑認爲:所知障從八地開始斷,煩惱障于七地之前斷。而甲曹傑則安立了與此不同的觀點。這方面,薩迦派的觀點也稍有不同。

  庚二(答辯)分二:一、陳述他宗理由;二、宣說自宗答辯。

  辛一、陳述他宗理由:

  複說所證雖已證,然斷所斷需助緣,

  對方針對上述責難再次反駁:二無我雖已證悟,但不斷除所知障是有原因的,因爲需要無量的助緣,如積累資糧 、修持善法等,故而並不存在你們所說的過失。

  宗喀巴大師說:之所以證悟智慧已經圓滿而未斷除所知障,是因爲仍需于一阿僧祇劫中積累資糧。這種說法並不合理。雖如汝宗所說需積累福德資糧,但所謂的積累資糧能否起到作用呢?根本無有利益。若如我宗所說:人無我全部證悟,法無我只證悟一部分,之後所斷逐漸斷除,證悟境界逐漸增上。若如此承認則積累資糧也是十分有必要的。但你們並未如此承許,而是認爲證悟的智慧沒有高低之別,既如此,于一地時所證即與七地菩薩無有二致,那爲何不直接成爲七地菩薩?因爲七地末尾始斷所知障,中間安立一至七地漫長的時間實在無有必要。

  《楞伽經》中說:斷除所知障之智慧爲法無我,斷煩惱障之智慧爲人無我。反過來說,何爲法我?何爲人我?法我是所知障的根本支,人我是煩惱障的根本支。依據經中教義,若對治所知障的智慧仍未得到,又何談通達法無我?若真正通達法無我,則一地菩薩時已經具足斷除所知障的根本智——法無我,此時又爲何不斷所知障?因此,雖以積累資糧作爲斷除所知障之助緣,但上述太過終究不可避免。

  辛二、宣說自宗答辯:

  未證與許證相違,證違未斷諸所斷,

  日雖升起遣黑暗,觀待他緣真稀奇!

  既然對方承許“人法二無我雖已證悟,但斷除所斷仍需無量無邊的福德資糧”,那可以繼續對其反問:“斷除所知障仍需積累資糧的話,那你們所謂的阿羅漢是否已經真正證悟圓滿法無我的空性?”這樣對其诘問時,若他宗說“未證”,則此許與其自宗相違,因汝宗承許叁乘見道同一;若說“已證”,那所證智慧的違品——所知障爲何不能斷除?

  《入中論》中說:“慧見煩惱諸過患,皆從薩迦耶見生,由了知我是彼境,故瑜伽師先破我。”爲什麼要破析人我與法我呢?即要指出“我”是煩惱等過患産生的根本,這樣的“我執”需要依靠何種方式斷除呢?修習無我空性的智慧。既如此,無我的空性智慧已經具足,那爲何不斷除其違品的煩惱障與所知障?全知無垢光尊者對于二障的承許,是遵循《寶性論》觀點宣說的,麥彭仁波切在給單秋的辯論書中也說:從作用角度而言,煩惱障是解脫道的障礙,所知障是一切智智的障礙。

  但是,他宗個別大德認爲:在一地至七地之間,雖然煩惱障已經斷除,所知障從八地才斷,這中間也並非無事可做,因爲還有一種習氣障需要斷除。

  這種說法也不合理。宗喀巴大師在《菩提道次第論》中引用彌勒菩薩的教證說:所有障礙可包括于煩惱、所知二障之中。若許一至七地間需斷習氣障,那請問:“此習氣障能否包括在二種障礙中?”若不包括,則與你們宗喀巴大師的教證相違。如果包括,那它屬于煩惱障還是所知障?若許爲煩惱障,因阿羅漢早已斷除煩惱障,不必于此處再次斷除;若說是所知障,則因你宗說七地末尾才斷所知障,此時還沒有斷除的能力。因此,你們這種所謂習氣障的說法實在令人迷惑不解。

  按照上述觀點承許時,對方自宗在解釋宗喀巴大師密意時也是困難重重,而且,沒有任何明確的教證、理證,就將經典、論典所說之教義全部解釋爲不了義,這也實在讓人有一種牽強附會的感覺。再加上,諸多印藏高僧大德各自以不同方式對此觀點發出太過時,對方必定不能對之熟視無睹,然而真正做出解釋時卻始終無法使自宗觀點圓融貫通。

  總之,當我們對其再叁追問“二無我究竟是否證悟”時,對方不能回答“未證悟”,否則將與其自宗“叁乘見道同一”的觀點相違;若回答“已證悟”,則所證的智慧爲何不斷除所斷?這一點真是稀奇!就如同太陽已經生起,卻仍然無法遣除黑暗,因爲需要觀待手電筒、照明燈等助緣。但是不可能吧,如果說太陽升起的當下不能遣除黑暗,那即使放牛的牧童也會捧腹大笑,將之奉爲天下一大奇談。因此,還是盡快舍棄此種觀點爲妙!

  戊叁(破許聲緣圓滿證悟自相續五蘊之觀點)分二:一、宣說對方觀點;二、以如此承許則除無爲法外皆應證悟而破。

  己一、宣說對方觀點:

  有說聲緣自相續,五蘊雖已證空性,

  他法無我未證悟。

  還有些人說:自相續五蘊已證悟爲空性,其他法仍未證悟。

  此處的“有說”是指以薩迦派全知果仁巴和班欽額秋爲主的高僧大德。本論牽涉的人物全部是當時極負盛名的高僧大德,如薩迦派全知果仁巴、格魯派宗喀巴大師、覺囊派創始人覺摩·彌覺多傑。應了知,真正來講,各個宗派之間其實不存在任何矛盾,但後學者通過他們之間的辯論可以抉擇出一條真正的修行必經之路,所以如此顯現非常有必要。

  藏傳佛教普遍認爲,承許自相續五蘊證悟爲空性的代表人物即是果仁巴大師與班欽額秋,這一點在他們的著作中可以明顯見到。全知果仁巴在《入中論釋·遣除邪見論》中說:聲聞緣覺證悟五蘊。其中並未明顯說明所證爲自相續五蘊,但在抉擇二十空時,他將內空抉擇爲自相續的空性。班欽額秋的論述則比較明顯,他說:聲聞緣覺證悟的是自相續五蘊,其他法沒有證悟。

  他們在解釋未證悟的“他法”時說:有邊已經遮破,但其他的無、二俱等叁個邊仍未遮破。或者可以解釋爲,已證悟自相續人無我,但自相續以外的其他法還未證悟無我。那爲什麼只證悟了自相續五蘊呢?以自相續五蘊會生起煩惱等障礙之故。也就是說,若對自己執著則對解脫有障礙,因此必須將自相續中細微乃至粗大之五蘊全部證悟,但自相續以外的法還沒有證悟。

  己二、以如此承許則除無爲法外皆應證悟而破:

  若已證悟五蘊空,則除無爲法之外,

  有何未證他實法?

  麥彭仁波切對此進行破斥:如果已經證悟五蘊的空性,那除無爲法 以外,還有什麼未證悟的其他實法呢?

  表面看來,此處似乎只是詞句上的一種遮破,因對方已明顯說到:自相續五蘊已證悟爲空性,而他相續五蘊並未證悟空性。這樣的話,麥彭仁波切給對方所發的太過是不是不存在呢?並非如此。

  可以請問對方:既然自相續五蘊已經證悟空性,那他法爲何不能證悟?

  對方說:沒有這個必要。阿羅漢證悟自相續五蘊爲空性即可獲得解脫,對其他法不用證悟空性。

  倘若如此,自相續中無分微塵與無分刹那對阿羅漢無有妨礙故,對此也沒有必要證悟。但你宗認爲對自相續中細微的微塵與刹那也需證悟爲空性,那對其他法爲何不證悟爲空性?應該證悟。既然如此,除無爲法以外還有什麼法未曾證悟呢?應該全部證悟爲空性。

  對于上述推斷,麥彭仁波切所發太過無疑是一舉擊中要害。

  或者可以這樣說:你們爲什麼說自相續的法需證悟空性,而他法不用證悟空性?

  對方回答:在聲聞乘中根本未講到他相續需要證悟空性,而是說對自相續有障礙的法證悟空性就可以了。

  你等所說確實非常有道理,那同樣,聲聞乘中是否講到無分微塵與無分刹那需要證悟空性呢?如果未作如是宣說卻還是需要證悟空性的話,則雖未說其他法需要證悟空性,也仍然應該證悟。這樣一來,除無爲法以外,對自相續及他相續的任何法都應該證悟爲空性。

  歸根結底,承許自相續五蘊證悟而他法未證悟的說法並不合理。因爲僅證自相續五蘊空性而他相續未證悟,則阿羅漢也不一定斷除煩惱。爲什麼呢?我們可以提出這樣一個疑問:所謂的我所是否已經證悟爲空性?某某人、某某財産等屬他相續所攝,若他相續五蘊的空性未能通達,阿羅漢緣此仍會産生煩惱執著,如此則很難斷盡煩惱障。所以,若承許僅證悟自相續五蘊空,則除無爲法外,其他法均應證悟空性的過失在所難免。

  丁二(建立合理之自宗)分二:一、依具德月稱之善說而建立;二、宣說全知無垢光尊者之無謬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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