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菩提心學處爲六度:布施、持戒、安忍、精進、禅定爲修行方便方面的五度,以及智慧資糧方面的智慧度。
布施度分叁:財施,法施,無畏施。
財施:財施又包括普通布施、廣大布施、極大布施。普通布施是指將少至一把茶葉、一碗青稞以上的財物施舍給其它衆生。若自己的意樂清淨,所舍施的財物無有大小,如《叁十五佛忏悔經》中說:“乃至施與傍生一口食物(也可獲得諸善根)。”佛陀是善巧方便與大悲心的主尊,我們如果依靠佛陀所說的陀羅尼113與密咒之力,僅僅作一滴水、一粒米的布施,也能利益恒河沙數的餓鬼。作素煙、葷煙114等佛事也能對空遊餓鬼有極大的利益,依此(焦煙)使那些以有情生命爲食的厲鬼非人暫時享用焦煙味得到滿足。並依靠法施(念誦儀軌等)令它們相續獲得解脫等,之後它們不再損害有情生命,從而解除許多衆生死亡的怖畏,因此也是無畏施。實際上,焦煙已具足了叁種布施。所以水施、焦煙施等是簡便易行、事半功倍之法。每年作水施十萬遍,平時也不間斷水施和焦煙施是十分重要的。同樣如果自己擁有少許財産受用便緊緊守護甯死不舍,舍不得用于今生、來世有意義的事上。雖然財産富饒,但卻認爲一無所有,口中也說可憐唏唏的絕望之語,那麼這些人現在已感受了餓鬼的等流果報。不應如此,而應上供叁寶、下施貧窮乞丐等盡己所能供施。如米拉日巴尊者也說:“取出口中之食,當行布施。”否則,若爲私欲所控製,那麼即使一個人擁有整個南瞻部洲的所有財富,他也不會滿足。而且有上供下施的機會時,他不願拿出自己所擁有的財産,而是想:我以後從別處得到更多財富時再做供施。一般,佛在經中所說的財施等以財物作功德主要是對在家菩薩而言的,而出家人唯一修學知足少欲、依靠深山及寂靜廟宇、以苦行精進行持聖道叁學極爲重要。有些出家人放棄自己的修行善法(聞思修行),整天去經商、務農等,以欺騙手段及造惡業的方式積累財物,卻自以爲進行上供下施等是在作功德、修善法,實際上這種做法無有任何實義。正如單巴仁波切所說:“若不如法而行法,正法反成惡趣因。”所以,一切時處唯依知足少欲十分重要。
廣大布施:即將自己擁有的駿馬、大象以及兒女等自己最珍愛之人以及珍貴希有之物施予他人。
極大布施:是指布施自己的身體、生命及肢體等。譬如,大勇王子將自己的身體布施給母虎、龍樹阿阇黎將頭施予樂行王子、蔓德賢公主將身體施給母虎等。這些行爲除了得地菩薩之外,凡夫普通人不能實踐。所以現在我們內心應對身命及一切受用無有貪執地(將一切善根)回向衆生,並且發願以後能夠真正地實行布施。
法施:爲他人灌頂、傳法、念傳承等,想方設法令他人相續趨入善法。然而,在我們尚未完全根除私欲之前,雖然表面上成辦利他之事,但也只是如影像而已,不能利益衆生。衆弟子曾經問阿底峽尊者:“何時方可攝受眷屬?何時乃可行利他之事?何時才可超度亡靈?”尊者回答:“證悟了空性並且具足神通之時乃可攝受眷屬;自利斷盡之時乃可行饒益他衆;獲得見道之後方可超度亡靈。”此外尊者也曾說過:“如今五濁之惡世,非爲裝模作樣時,乃爲策勵精進時;非爲尋求高位時,乃爲置于卑位時;非爲攝受眷仆時,乃爲依止靜處時;非爲調化弟子時,乃爲調伏自心時;非爲隨持詞句時,乃爲思維意義時;非爲到處遊逛時,乃爲安住一處時。”此外,叁同門曾問仲敦巴格西:“于寂靜處修行與以正法饒益衆生,此二者何爲重要?”仲敦巴格西答道:“自相續無有任何修行驗相及證悟的初學者以正法饒益衆生也不會有益,他們的加持猶如傾倒空器一般,從彼不會得到任何加持,竅訣猶如未經按壓的酒糟釀出的薄酒一樣無有任何純釀的滋味;雖獲得暖相而未得穩固的勝解修行者也不能行利益衆生之事,他們的加持猶如傾倒盈滿之瓶一樣,使別人滿滿充盈,自己卻變成空空如也,竅訣則如將火炬傳遞給他人一般,使他人光明通亮,自己卻成爲漆黑一片;得地的菩薩則爲成辦利益衆生的標准(得地的菩薩方可真正地成辦利衆的事業),他們的加持猶如妙瓶之成就,能令他衆(相續)成熟,自己始終盈滿無有空時,竅訣則如酥油主燈一般,既能點亮其它油燈,而且自己也無有暗蔽。所以,現在此五濁惡世之時,我們凡夫人應于寂靜處修持慈悲、菩提心,如今不是直接饒益衆生的時候,而是遣除自相續的煩惱之時。例如,不是斬斷名貴藥樹之苗芽的時候,而是保護其(成長)之時。”因此直接對衆生進行法布施稍有困難。自己未曾實修而爲他人講經說法,對他人無有任何利益,若依靠傳講佛法而收集供養及財利,則如印度單巴仁波切所說的“將正法作爲得財之商品”了。所以我們的私欲未斷盡之前,不應急于行利他之事,而應于自己念經、誦咒、讀誦佛經論典等時發願,使白法方面的鬼神們聽聞後其相續獲得解脫,念誦水施、施身等儀軌的結尾時,誦“諸惡莫作,諸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唯行這種法施便可以了。當私欲完全斷盡之時,一刹那也不應住于安閑寂樂之中,因唯以利他爲主之時已到,故應時時刻刻以正法饒益有情。
無畏施:對于無有救護者的衆生,作爲他們的救護者,無有怙主作其怙主,無有親友作其親友等等。尤其是世尊曾宣說:“一切有爲善法中,救護有情之生命功德利益乃最大。”因此,有些具權有勢之人應下令禁止漁獵;有些也可救護某些被帶到屠宰場、即將被宰殺的羊只以及瀕臨死亡的魚兒、蟲蠅等,實際行動中,千方百計盡力饒益衆生。
上述布施也是密宗叁昧耶戒中最主要的部分。如《受持五部律儀續》雲:“寶部叁昧耶,恒行四布施。”
持戒度分叁:禁惡行戒、攝善法戒、饒益有情戒。
禁惡行戒:是指身語意叁門斷除如毒般的一切對他衆不利的十不善業。
攝善法戒:指我們隨時隨地應當竭盡全力成辦乃至微乎其微的善根。本來世間也有此類俗語:“隨口隨手皆可行善事,隨行隨住亦會造惡業。”因此我們應當時時刻刻以正知正念不放逸而觀察叁門。如果不認真地取舍善惡,則甚至僅僅于遊戲中順便也可能積累許多嚴重的罪業。如《賢愚經》頌雲:“莫想罪微小,無害而輕蔑,火星雖微小,可焚如山草。”同樣,如果我們隨時隨地以正知正念護持自心而修持,則隨隨便便可能積累不可思議的善業資糧,甚至看到路旁一刻有觀音心咒的石堆115,也立即脫帽、恭敬(合掌)以及右繞而行,若以叁殊勝攝持則可成爲圓滿無上菩提的無倒之因。如《賢愚經》頌雲:“莫想善微小,無利而輕視,水滴若積聚,漸次滿大器。”曾有一頭豬被一條狗追趕而轉繞佛塔,又七條蟲從樹葉上落到水中而隨波逐流右轉水中的佛塔七圈(它們雖然無有轉佛塔之心,但以轉繞之力種下善根)等,也成爲解脫之因。所以我們應于一切時處盡其所能、竭盡全力斷除所有細微以上的惡業,積累包括一絲一毫在內的一切善業,並將一切善根回向衆生。(此攝善法戒)可包括菩薩的一切學處及律儀。
饒益有情戒:即如前所說,徹底斷盡私欲之時,依靠四攝而直接成辦利益衆生的事業。初學之時,無論行持任何斷惡行善的學處,都以叁殊勝攝持而回向一切衆生,此可包括所有的饒益有情戒。
安忍度分叁:忍辱他人邪行之安忍,忍辱正法苦行之安忍,不畏甚深法義之安忍。
忍辱他人邪行之安忍:別人當面對自己進行毆打、抵毀、惡語中傷等以及暗中說不悅耳之語等時,我們不應心生嗔恨或忿怒,反而應生起慈悲之心饒益他們。否則若爲嗔心所困,便成爲所謂的“嗔恨摧毀千劫所積之資糧”,《入行論》雲:“一嗔能摧毀,千劫所積聚,施供善逝等,一切諸福善。”又雲:“罪業莫過嗔,難行莫勝忍,故應以衆理,努力修安忍。”憶念嗔恚的過患後應當隨時隨地精進修持安忍。如印度單巴仁波切說:“嗔敵乃是業力迷亂現,當斷嗔恚惡心當熱瓦。”阿底峽尊者也曾說:“不嗔作害者,若嗔作害者,如何修安忍?”所以,如果有人對自己惡語中傷或無辜加害等時,我們若能斷除自己的嗔恨、怨恨之心,則可盡除清淨諸多罪障,依靠安忍可以圓滿廣大的資糧。因此應將作害者視如上師一般,即所謂的“若無生嗔境,于誰修安忍”。
當今時代有人說:“某某是一位賢善上師或好比丘,只是嗔恨心很大。”其實在世界上沒有一個比嗔恨更嚴重的過失了,怎麼會有嗔恨心大、同時又是賢善上師或好比丘之人呢?如印度單巴仁波切也說:“百種貪心之業不及一刹那嗔心之罪業大,即未懂得此理。”正法真正融入相續的修行者,他們的身、語、意叁門應如腳踩在棉花上或者米粥裏加入酥油一樣柔軟、調和。否則自己成辦少分善事或護持少許淨戒就認爲我已如何如何了,相續恒時充滿我慢,對方言詞稍有不當便說:“他輕視、汙辱我了!”而心中憤憤然、氣沖沖,這說明正法與自相續已互相脫離,是正法絲毫也無益于自心之標幟。如金厄瓦格西說:“我們越聞思修行我執越重,而忍耐力比新肌116還弱,心量狹小比衛藏的厲鬼117更加暴躁易怒,這是聞思修已顛倒之標幟。”因此我們應于一切時處謙虛謹慎、身居卑位、身著破衣、恭敬上中下所有的人而著重修持慈悲菩提心(以慈悲菩提心爲本),以正法調伏自相續是修行的無誤要點,所以它已勝過了無益于自心成千上萬的高高見解及甚深修習。
忍耐求法苦行之安忍:爲了修持正法不顧一切艱難困苦、嚴寒酷暑而行持。如續部中雲:“越過刀山與火海,舍身赴死求正法。”又如往昔諸噶當派大德所謂的四依處,即:“心依于法,法依于貧、貧依于死、死依于幹涸之壑。”可是如今我們有些人卻認爲修持正法不需要絲毫苦行與精進,在從事今生世間之事的同時,具足幸福、安樂、名譽之中即可修成正法,還認爲別人也可將世出世法同時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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