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行人,你幹嘛要把我的世界觀給變掉呢
爲什麼要統一
爲什麼必須要一致
這個問題的結論是什麼呢
佛法也推出了一套世界觀。這套世界觀的目的是什麼
它的目的是把不一致的世界觀逐漸地統一爲一致的。統一成一致的目的呢——因爲世界觀一致了,大家就都成佛了。佛教並不是拿普通人不同的世界觀進行去統一,那就是人和人之間的殘酷統治——又回複到奴隸社會了,很可怕(法師笑)。佛教所推出的世界觀是佛的世界觀,不是我們的世界觀。確立一個佛的世界觀,我們開始來向佛的世界觀來做學習、來進取、來探討。得到了佛的世界觀,我們學佛的正見先得到了;然後,按佛的行爲方式去進行,佛的行爲我們也能跟上;有了跟佛一樣的見解、有類似于佛的行動,然後,跟佛一樣的生存經驗就産生了——那就是果位,那就是逐漸地轉凡成聖。所以這個世界觀是否必須一致,它裏頭還包含了這麼幾重的問題。
咱們有時候是不太聰明的。反躬自問一下,這個不聰明在什麼地方呢
比如說喜馬拉雅山旁邊,前一段曾經有那麼一件事:印度有個特別小的一種宗教支脈,修行瑜伽的兩個人。他們那種瑜伽是不穿衣服的,在過去叫“裸形外道”,必須要睡在陽光下、躺在草叢裏,然後他的生活方式還必須得最原始,必須得在石頭上煮吃的,燒的只能是柴火,水只能是土裏面去挖出來,別人送的礦泉水什麼他們是不接受的。他們已經舍家棄欲,舍掉名利、舍掉很豐厚的財産到山林裏去修行。兩個人有一天到一個山坡前面,當時太陽出來了,背後是雪山,前面是溫暖的太陽,到前面曬太陽,很快樂。兩個人都坐在草墊子上,其中一個就向另外一個提出了一個要求——小小的要求:“您那個草,您那底下的草給我一把好不好?”對面那人說:“我爲什麼要給你呢?這草是你給我的,你現在要我還給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就不願意施舍了,你把這個施舍的善行放棄了?”他說:“哪裏是那麼回事呢,我只是說我這裏覺得有點缺,你給我來一把而已。”兩個人從這裏開始了爭論。在爭論之後,臉就紅了,紅到發紫了最後兩個人打起來了。想一想:在一個白天烈日之下,這兩個人也不穿衣服在那個地方打,他們的智慧在哪裏呢?他可以舍家棄譽,可以抛棄那麼多的財産,就爲一把草他們就可以打一場——就是放棄了大的爭執目標來爭小東西。
修行的問題也是這樣的——我們如果是大的問題我們都還沒有去關注,來爭一些枝微末節的問題,那真是浪費時光。所以確定世界觀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事情,像剛才這樣的方式來確定,又是在重要當中的最重要。如果“世界是不是只有一個”、“世界觀是否必須一致”這兩個問題我們還沒有確定下來,那其他的探討都是多余的了,比較浪費時間。不知道這兩天大家是不是探討了一些在這兩個問題之外的問題
如果是一直在探討,那就很辛苦了,白辛苦了!北海禅院舉辦這次夏令營的目的可不是爲了大家白辛苦,辛苦了就一定要有收獲。今天咱們就來探討一點真的,就不要在那裏去繞。
佛曾經告訴阿難尊者:“你要求直入涅槃,當識衆生世界二顛倒因,顛倒不生是如來境地。”什麼意思啊?就是說,你要是想直接地進入涅槃、進入佛的這個境界——涅槃不是死亡,並不是說你就直接去找死,不是這意思——你要是想直入涅槃,就是直接進入佛的證悟的成果,你應該認識兩件事、兩種顛倒的因:第一個顛倒的因就是“世界”,也就是世界觀的問題;第二個顛倒的因就是“衆生”,所謂的“衆生”就是“我”,就是人的個體。因爲世界觀關系了另外一個東西,就是人生觀——拿現在來說就是人生觀了。“人生觀”其實相當的不准確,“世界觀”這個詞也是很不准確的,拿佛教來說,用“外境”來確定比較准確。“世界觀”和“人生觀”——我們權且借用這兩個名詞——“世界觀”和“人生觀”這兩種東西,我們現在所擁有的這兩種觀念,在佛,叫做“二顛倒因”,這是兩種顛倒,如果這個顛倒不産生就是佛境界——很簡單。
這話說的太容易了,就是說我們放棄了我的世界觀、放棄了我的人生觀,就是佛的境界,是不是這麼一回事呢?拿佛來說就是這麼一回事,拿我們自己來說就不是這麼一回事!我們現在可憐啊,可憐在哪裏呢?就像一個小猴子,好不容易爬到樹上去,只揪住了一個樹枝,而且那個樹枝很小,在那裏閃來閃去、閃來閃去。眼看著樹枝快要斷了,然後拼命地伸手抓後面的一個樹枝,抓也抓不到,想把後面的樹枝一甩,蹦一下往前面去抓那個。如果真的一甩,真的蹦出去了,麻煩更大:後面的這個樹枝也放了,前面的也抓不住,結果就只能從高空落下。
所以把眼下的世界觀和人生觀放棄了也不對,我們現在只能抉擇、只能選擇,佛的正見是什麼?佛的正見,我們可以暫時以知識的方式來接受佛的正確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以知識的方式接受了以後,然後再按照佛的方式來行動,最終得到跟佛一樣的證悟——這個就是自己來直接受用了。
所以世界觀和人生觀,它關系到了我們能不能轉凡成聖。舉凡被世界公許的大的宗教,他的建立的基礎都是這兩個東西,就是世界觀和人生觀:世界是怎麼來的,然後這個人是怎麼來的。這兩個東西是直接提出來的問題,宗教都是如此的。但是我認爲,在這些宗教當中解決得最完善的也就是佛教。
孔子曾經這麼說過:“朝聞道,夕死可矣。”就是他對世界觀和人生、做人觀念的問題,他是說“朝聞道,夕死可矣”。道不明,生不如死;道可明,死猶如生。過去說“有人的一死輕于鴻毛,有的人一死重于泰山”。真正重于泰山的死亡,過去的古人叫做“死猶如生”——死跟生是一樣的,這就是有價值的死。革命烈士舍身取義,他的這個“死猶如生”和這個“死猶如生”不一樣,他們取的是一個“義”字——這個“義”是倫理概念中的一個小部分,僅僅只取那一部分不是佛弟子理智的選擇。
在《起世經》和《本起因緣經》中,就都談到了佛教對于世界觀的一個認識。這種世界觀的認識分成了幾個層次:我們普通人對于世界的認識在《起世經》經裏面也談了;如果按照佛的方式去學習,最終證悟阿羅漢果,阿羅漢對于世界觀的認識也談了;菩薩的這個世界觀的問題也談了。
在這些世界觀裏面,首先確定一條就是:覺悟的人,他跟凡夫,世界觀是不會混亂的。比如說,已經證悟到了菩薩,他得到了菩薩的世界觀,他還有沒有可能回去,還有沒有可能回到一個凡夫去,他又變成一個凡人的世界觀,有沒有這種可能性?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當然了,正常的佛弟子都說這是不可能的,不可能回去。
但有人就說了:“真如裏邊能夠生無明,無明的第一個因就是佛性,佛性能夠變出一個生死的種子。”這個話不要輕易去說它,如果這個話輕易去說它,人們的第二句話跟上來的就是:“佛也還會再輪回,佛還可以回來再生死。”這是一個很麻煩的事。用“無爲”來産生“有爲”,這是一個不合理的說法。“無爲”沒有物質基礎,也沒有生命基礎,也沒有形式的基礎。本來那麼形而上的一個板塊的內容,你硬是讓它産生形而下的一些生命,一些物質的東西,這個有可能嗎?當然有人說,有人在早期曾經理解天主教,說“上帝,亞當夏娃他們是能夠造人,上帝能夠造世界”,這個說法我敢確定的給大家這麼一個判斷:即使是天主教本身,現在也會否認這樣的說法。誰的宗教,把自己的教主變得能夠生凡人、能夠變世界、能夠變出肮髒的世界來,誰願意把自己的教主說成那樣的呀?如果是說成那樣的,那他將是禍患之源而不是解脫之源,這個帶來的後果是會很嚴重。
那麼世界觀在聖人和凡夫之間互相“串”世界觀的可能性是不大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你認真學習,最終你一個凡夫的世界觀變成了佛菩薩的,這是佛菩薩所希望的。這個雖然要串一次,但是也是九牛二虎,有人弄了一輩子沒有多大成果。但是“道”,有時候就是一輩子學也沒有窮盡——這是君子所期待的,沒有窮盡,也是他們所期願的。沒有那種串法,就是佛的世界觀突然變成一個凡夫的——一個寬廣,突然變得十分狹隘。你想想:一個能看見我們這個禮堂全體的視角,怎麼可能突然一下變得它只能看到一塊地毯的一個花紋?這是不太可能的。
在凡人,“覺”和“迷”是同在的,這是世界觀的特點。雖然有叁個層次的世界觀:凡夫、羅漢和佛。但是凡夫這裏的世界觀,是“覺”和“迷”同在。所以佛就說:你們雖然是凡夫,你們是未覺的佛,你們本來是佛,只是沒有覺悟而已。你們在這裏,你們體會不到佛的覺悟,也僅僅就是因爲你還有一個東西在遮障。你不去享受你的另外一個板塊的快樂,你只在享受你這個煩惱和猶豫的部分。所以在凡人,是“覺”和“迷”同在的。在聖人,只有“覺”沒有“迷”——只有覺悟的,沒有迷惑的。所以聖人是不可能回過頭來投入生死的,重新來變成生死凡夫是不可能的。他變成了生死凡夫,那是因爲他在——他實際上自己安住在覺悟的境界當中,投入到我們的心性當中一個小小的他一個觸角,他來體察,或者來分析、來救度而已。所以在這個情況之下,我們再向下面來了解。
這個“世界觀”在佛教裏面通常說是緣起成就現象,所有的現象都是緣起來造就的。比如說爲什麼要“如幻”,佛教裏面爲什麼要說外界都是“如幻”的?這個“如幻”很簡單,說每個事物,比如說“聚木成林”,聚之則有,散之則無——這個林子,把木頭聚成一個樹林子,把這個木頭都聚攏來,這個林子有了;把木頭散開來,這個林子就消失。“衆人成軍”,把很多人聚成軍隊,把人聚到一塊,這個軍隊就形成了;把這些人一散開,這個軍隊就消失了。當時早年,二次世界大戰或者是解放戰爭時期,有的軍隊被打散了,並沒有人人被打死。但是只要是一個軍隊的主力被打垮了,這個軍隊的形象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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