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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孫倫西亞多 行者與內觀禅修▪P3

  ..續本文上一頁力、努力、盡力、掙紮、正念、懇切應該爲他所付出,以便棄舍每一個惡的和錯的狀況。

  因爲孫倫西亞多知道需要多少努力,因爲他熟悉行者的愛好與松懈,他教導:「嚴格地正念。」嚴格地正念是動員一個人的所有資源,來如實抓取它們,在抓取的過程中沒有思想或反省,嚴格喚起活力或正精進。

  行者另一個傾向是煩亂。他喜歡抓癢、移動,或假使他呼吸時他喜歡停止,然後再開始和再停止,這是散亂的訊息,這顯示正念並未徹底地建立起來。提醒行者應避免散亂並應靜止憤怒,孫倫西亞多教導:「癢時不要抓,抽筋時不要動,疲倦時不要休息。」他要行者假使在呼吸時,感覺癢、抽筋,倦怠時呼吸強些,假使他當時在注視感受,應更深入地感受,也因更強的呼吸或更深入的感受而開展更強的正念。《清淨道論》說,起來及擾動姿勢,行者必須重新開始禅修。若行者坐下禅修,一個小時後就起來走,會使靜坐的感受消失,再過一個小時後又坐下,走路的感受又消失了,行者這麼做會持續幹擾姿勢。在坐姿時無論什麼感受生起,必須在坐姿被注視著,直到它逐步消逝。同理,站姿的情形也一樣。靜坐不動並把注意力固定在對觸的警覺或感受會喚起正念。正念是修習的重要成分。

  行者有第叁行爲特色。行者在移走較低階的蓋障之後,光明、色彩、幾何圖形顯現出來。一方面行者迷惑于這些以前從未對他顯現過的東西。另一方面,這些光、色和圖形是有吸引力的,因爲這兩股力量,行者開始移轉他的注意到光和圖形,他凝視它們,他逗留在它們,而從禅修對象移開,他舍棄了他的原有目的。

  同樣地,在修習一段時期之後,當行者的心清淨幾分,他將開始經驗某些程度的平靜和平衡。因爲他從未經驗過這樣安詳的心,他以爲這是修習的最佳結果。因爲對這個經驗的欣賞,同時因獲得某些程度的平靜和平衡具有吸引力,行者開始在其中逗留,十足品味那份平靜,他喜歡沈溺在和平的氣氛裏,而瞋惡再經過必要的努力,回到正道上。孫倫西亞多以當地的譬喻來描述它。敏建河(Myingyan River)岸邊有一英哩寬的沙灘,一個旅行者到河邊去,在正午炙熱的太陽下,發現在腳下的沙子極度地熱,他去到一棵樹下,他決定在樹蔭下休息片刻,但是當片刻過去了,他無法慫恿他自己起身移出陰涼的樹蔭而走入上下皆炙熱的地方,于是他便繼續停留在樹蔭下。但是這會幫助他抵達河岸邊嗎?祇有當他再度踏入炙熱並慫恿他的身體向前,才能到達這個目的地。這是爲什麼禅修大師警告行者不要沈溺于禅修過程中所呈現的平靜與平衡,曾經有一行者習慣地漂流進平靜,而不願離開。孫倫西亞多說:「這個人持續舉高他所捕捉的小蜥蝪的尾巴並輕拍它的背。」我希望高貴的行者不要僅僅滿足于一只蜥蝪。

  行者的心靈更清晰、純淨時,有時變成更能知覺超感官的東西,他獲得的不是真的非凡的視界和聽力,而是相似的力量。因爲這個力量,行者能夠看到別人所不能看到的,他能夠聽到別人所不能聽到的。人來請教他,他的預測實現,他成爲一個巫師,因此他從毗婆舍那行者降級爲巫師,但是一些時候之後,當對新奇現象的迷惑愈來愈多,而且行者修習的禅定更弱時,他的答案愈來愈不准,漸漸地客戶離開,不再回來,行者殘留一個中斷的修習。

  行者很多情況下都放縱自欺,雖然他奮力修習,他欺騙自己說解脫的目標能夠由放松的方法達成。雖然他應該坐著不動,他騙自己說輕輕地移動是無害的,或許在修習的初始時段是對的,但是在每階段修習的頂峰,正念的最細微的搖動,都能降低禅定的構造和組織,將需要再從新建立。既然他在身體的姿勢上都能如此欺騙自己,誰知道他會在微細的精神上自欺到什麼程度?行者有種強烈傾向在修行道上把進步的第一個標記,作爲指引至更高階位的標記,例如,苦感能粗率地猛咬人,一個片刻有強烈苦感,下一刻不見了,止息了,反而出現一個深度的平靜感。行者通常相信這是開悟智之後的精神功能。而他刻記他自己在四個開悟果位的一個階位上。

  這修習果位的錯誤認定,也可能因爲禅修大師自己未徹底熟練禅修,或者因爲他的教導和書本的教法未受到很好的了解,無論實況怎樣,行者喜歡把他自己歸類爲至少獲得開悟的一、二階位,心理上有這樣的想法,他就會尋求肯定他的想法。對禅修大師來說,無論是否溫和地和間接地指出他的失誤,是悲哀的。孫倫西亞多從不判定任何人,不管行者是否獲得所說的果位,他僅有的講評是:「假使它是如此,那麼就如此。」在任何情況,一個真正獲得果位的人不需要從任何信息來肯定,行者自己就會知道。同樣地,一個錯誤的證果感覺不需要去揭穿;行者會自行發覺。

  這種自欺的主要危險是給予行者錯誤的證果感,滿足他自以爲是的進步,他遂放松修習,因而誤入歧途,而沒有得到任何實質的進步。

  行者有一個不悅的嫌惡,那是苦感。讓他面對輕微的抽筋、熱、肌肉緊張的感覺,他將正念于它一段時間,但是給他痛徹骨髓的痛苦、灼熱感、在肢體尖銳的酷痛,他將在很短的時間內放舍它們。一如往常,他會辯解並引經據典,他要知道,誰說人必須應用苦感當做禅修的對象。難道行者在樂受觀行不能夠得到該得到的果位嗎?誰說人該如此受苦?這不是自我折磨嗎?

  這個答案是,假使行者如此受惠于善業而成爲能踏行在樂道的人,他能夠得到智慧而不必受苦,那麼他能夠在樂受觀行中得到果位。但是可觀察到的絕大多數人,毫無選擇地祇能踏行在苦感的道上,因爲我們沒有受惠于那樣的業力。

  真的沒有理由懊悔。苦受是一個有效的禅修對象,它將帶領行者平穩地走上獲得終極目標的道路。行者通常不喜歡苦感的事實,但苦感能夠使行者建立更深和更強的正念。在他不喜歡的對象觀行,他將記住喚醒必要的熱心去克服苦感。它是不同于樂感。因爲他喜歡樂感的話,他會傾向于陷溺于它,以快感滿足他自己,而不願嘗試正念于它。當他這樣做,潛伏在樂受的貪欲和誘惑將壓伏他,行者將無能把握從感受觀感受,但是感受將帶他向産生鏈上的下一個欲望環結,導引至來生。

  好象一個遊泳者在激流中一樣,他被要求在終點的標竿拿取花束。假如他是順流遊泳又失手的話,他將被水流的力量帶離這個標竿。假使他逆流遊泳而失誤,他將仍在標竿的下方,因此有機會自覺和熟思地再嘗試,順流遊泳者就像應用樂受的行者,假如他無能正念于樂受,他將因執著于它而不再禅修。逆流的遊泳者就像應用苦受的行者,假使他不能正念于苦受的實相,他仍將知覺它,並能夠振奮活力和正念,以完成他的任務。  

  樂受像隱藏的敵人,它捕捉無警覺的行者;苦受像顯著的敵人,行者能確認它和發出正確的行動,以致潛藏在苦受的瞋恚沒有機會生起。在天生對苦受的厭惡和建立正念的熱心努力之間,行者既不浸淫在其中,也不退縮,他將能完全地從苦受中離執,停住在感受,注視感受,不想任何與感受有關連的念頭,苦感提供容易散漫的心一支穩固鈎住的樁,苦受從不欺騙行者現象的真相──苦。

  同樣,沒有理由害怕苦受。有一些技巧喚醒充分深度和強度的正念來克服苦受的苦痛和傷害,這苦痛是因行者認同痛的部分和苦果,但是當能夠穿透感受和消除與感受認同的身──即能被傷害的「我」,已經充分建立起來的話,那麼苦受祇是苦受,而不再是任何痛的來源。

  禅修的終極目的是消除「我」的迷惑,行者在與苦受的掙紮中必須對准「我」的思想,一打再打。讓我們談談苦受生起。行者保持苦受的正念直到苦受耗盡,因此,苦因在果中被消滅,他一做再做直到完全熟練,他最後駕馭于因上滅因,在因上結束因,以致于它能永不再生出在無盡循環中會轉化成其它因的苦果,在因上滅因就是覺悟。且正是由于消除「我」的錯誤思想的效率品質,孫倫西亞多敘述:「不舒服真的是基准;舒服會使你們漂流于輪回中。」苦受是行者的內在敵人,一旦內在敵人能克服,外在的苦源不再能觸及他。

  在一段熱誠的修習之後,真實解脫智會呈現給行者,祇有極少的人能修得解脫智。要到達這片刻,行者必須完全完美地建立身體的正念,他必須完全完美地建立感受的正念基礎,這意思是他必須完美地克服苦受,苦受是行者在他的進展的道上所面對的最大障礙,這是使他經常退縮之處。要克服它們,他需要絕不畏縮的活力、決心和意圖心,同樣也需要技巧。然後這些感受使行者具有充足的專注和正念的力量,去處理下一階段的微細過程──建立對識的正念。當正知正念完全完美時,他將面臨建立正念于精神對象和根本原理的工作。這時候就是真理的關鍵時刻,假使行者沒有完美地建立根本原理的正念,當解脫智呈現時,他將羞愧于它,他將抓不住它。但是假使他是完整完美建立警覺的四個面向(注:請參閱阿姜達摩答羅),他完整地開展七覺支,然後在完美和具備這七覺支的時候真實解脫智將會生起。

  不幸地,不完美的行爲特性是行者的典型。他厭于熱情地努力,容易慌張,熱心跟隨光明和色彩,傾向于停留在平靜,隨時誇大少許的成就,甯願誤用附屬的力量,容易懷疑,害怕苦受,當真實的真理呈現時卻驚恐和笨拙。我們不必到別處尋找這類的行者,我們就是這原型。我們喜歡收獲修禅的利益,但卻不願播好種;我們希望得到報酬,但是卻不願投資。我們談論我們的目標,祇有非常努力才能達到該目標;我們自我欺騙,以爲自己已經進入唯有完美真實的修行者才能證入的果位。

  那麼這是否意謂我們永遠達不到目標?並非如此,孫倫西亞多已達到的,我們也能。我們祇需誠心地跟隨孫倫西亞多的教導:

   嚴格地正念于接觸的警覺。

   我們應該嚴格地、熱誠地、強度地正念。

   疲倦時不要休息,癢時不要抓,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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