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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觀四百論廣釋——句義明鏡論▪P12

  ..續本文上一頁苦勞作。這樣的生活,那能有什麼真正的安樂享受呢?有智者絕不應執此無有片刻休閑的生命爲安樂。

  壬六、(爲求少利而種苦因不應執爲樂):

  問曰:人們雖然有勞作之苦,但是依然願意忍受,因爲依這些勞苦可以換來利樂。如果不存在安樂,那人們爲何甘心受勞累呢?由此而知安樂一定有存在。

  自于此後世,常應防罪惡,

  有惡趣雲樂,畢竟不應理。

  自身對此生與後世,應該經常謹慎防護叁門造罪業;否則,將有惡趣苦果之事業說爲安樂,畢竟是不合道理的。

  世間人不惜勞累而忙忙碌碌,並非是有真正的安樂可以取得,而是因爲他們愚癡無知,才會有這些爲求虛假小利樂而種大苦因的行爲。愚癡的世人,他們在即生中所做的行爲,都是爲了眼前的小利益,爲了今生的受用資財、名聲、地位等,他們不惜勞苦,也不顧因果,恒時以貪嗔爲發心而造惡業。例如爲了口腹之欲而捕魚殺生,爲了獲得錢財權勢而欺騙、偷盜、殺掠等,觀察世人每天的作爲,起心動念舉止言談幾乎無一不是惡業。如果是一個智者,能明白因果報應不虛的道理,理應爲了今生後世而經常防護叁門,遠離罪業。可是絕大多數世人不但不知防護罪惡,反而將自己的惡行、自己的痛苦之因執爲安樂之因或安樂。一邊往惡趣火坑裏跳,一邊還認爲自己很安樂,這種愚癡顛倒,是極不合理極應呵責的。比如有些人爲了歡宴親朋好友,到高級酒店要上活魚活蟲,讓親友們狼吞虎咽,他們一邊造墮地獄的惡業,一邊還覺得快樂無比。這種愚癡顛狂徒,還認爲自己是有科學理智頭腦的人,認爲肉眼不見即不會有業果輪回存在。他們怎麼不想:自己的根識連下刹那將要發生的事都不能見,又怎能見到將來的業報呢?業報雖然一般人暫時不能現見,但它卻一直象影子一樣追隨不舍,並不會因人們當下無法現見而不存在。

  譬如說,某人身邊有一個陰毒的怨敵,他沒有發覺這是給自己帶來痛苦的怨敵,還認爲這是自己最親密、最可信賴的朋友,天天對他非常好,這種做法當然是極不應理的。同樣,世人將劇烈痛苦之因的惡業,執爲現世的安樂,也是極端愚昧極不應理的顛倒執著。所以,有智者當觀察此中的顛倒,爲今生後世而慎護叁門,斷除貪執小利樂的惡習。

  辛叁、(乘騎等本無真安樂):

  問曰:安樂怎麼會沒有呢?比如人們在長途跋涉,倍覺勞累之際,如果改爲乘騎象馬,那時會有很大的安樂生起,以此現量可知乘騎等受用有真實的安樂。

  諸人于乘等,安樂非恒常,

  若初無發起,彼後何增長。

  諸人從乘騎等受用中生起的安樂,並不是恒常的,如果最初沒有這些苦因的發起,後來怎麼會有痛苦的增長呢?

  對乘騎、飲食、沐浴等諸種受用,世人往往會執著有真實的安樂,而究其實,此等也是一種顛倒執著。如果乘騎中有真實的安樂,那人們無論何時受用這些,都應該得到安樂,而不應有變化。可是實際中,人們于乘騎飲食等受用獲得安樂,並非恒常,而是隨時都會變,並且始終都要回複到痛苦之中,越受用越增長痛苦。由此可知,乘騎等受用並非安樂因,而是發起痛苦之因,因爲最初發起的這些受用如果不是苦因,那後來怎麼會有痛苦的增長,痛苦不可能無因無緣增長。在現實中可以觀察,當人們最初得到車馬乘騎時,似乎有些安樂生起,然而一時的高興過後,這些車馬乘騎的真實面便會顯露出來,愈來愈爲人們增添麻煩苦惱。例如色達縣城有一輛豪華小轎車出了車禍,乘車者有的死了,有的受了傷。如果乘車是真實的安樂因,那這些死傷痛苦又從何處來的呢?不難推知,死傷者自坐上豪華小車始,便種下或說發起了苦因,這些苦漸漸增長至出事前一刹那,那些人尚執著爲安樂,然而後一刹那便徹底顯露了這些所謂的“安樂”之真實面,到那時人們才認識痛苦的果。乘車的初中後際全部都是苦,但無知者只見到了苦果,卻不知道這種苦果的生因,便是他們所認爲的安樂受用。他們仍會執迷不悟,認苦爲安樂,這是何等的愚癡!

  譬如說,昔日有一愚人十分饑餓,便飲用菸葉(即煙葉)水充饑,然而菸葉水並非可以除饑的良因,而是會給人帶來嘔吐的苦因,于是愚人的後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同樣,衆生執著乘騎等受用爲除苦生樂之安樂因,以此而追逐貪執,可實際中乘騎等不僅不是樂因,反而是劇苦之因。因此我們應當了知世人所謂的安樂,其實都是痛苦及痛苦因,理應斷除此等顛倒貪執。

  辛四、(明執對治痛苦樂受之顛倒)

  問曰:用種種方便對治痛苦,不是可以息滅苦受而得到安樂嗎?

  如有于金器,嘔吐生歡喜,

  如是于治苦,有妄思爲樂。

  如同有人因爲向金器裏嘔吐而生起歡喜;同樣于對治痛苦,有人迷妄地認爲是快樂。

  以方便對治痛苦,使苦受息除,世人于此中執有真實安樂存在,然而稍加分析,這種所謂的安樂,只不過是人們的一種迷亂感受,妄以痛苦爲安樂的顛倒分別念而已。比如有些富貴豪門,家中受用資具極其奢華,盛嘔吐物的器皿都要用純金打造。富人在生病向金器裏嘔吐時,雖然嘔吐很苦,但他一邊看著金器,一邊想著:“別人只能用土器盛嘔吐物,而我用的是金器,嗯,我很了不起......。"由此而生起飄飄然的樂受,類似的情況還有多種。這種樂受誠然是極其迷妄的邪分別,自己正在受嘔吐之苦,又何有安樂可言呢?對這些人所執的類似樂受,一般的有智者都會嗤之以鼻,看出其顛倒愚癡之處,然而,實際上世人大多數都是同樣的愚癡,顛倒執著對治痛苦爲樂。世間對治痛苦的方法,其實質都是一些暫時壓製、轉移、分散痛苦的方法,從根本上無法息滅痛苦。如爲解決饑餓而吃食品,爲解決長途步行之苦而乘騎,不管這些對治方便如何高級,也不可能息滅本性的痛苦。人們執著這些對治中有真實的安樂,而實際上痛苦卻依然如故,毫無改變,只不過是因人們的迷亂分別,才有虛妄的樂受生起,實際中無有絲毫安樂的存在。

  譬如說,有人于曠野中,爲灼熱的盛夏陽光曝曬,他覺得非常難過,便迅速走到一棵枝葉茂密的樹下,在蔭影中息涼,酷熱稍息時,他便覺得很安樂。實際上這種所謂的安樂,只不過是炎熱逼惱的減輕,或說是寒涼痛苦的苦因,並非真正的樂受,而世人的一切對治安樂,也無不是如此。堪布阿瓊舉譬喻說,有些遭魔經常發狂的人,想依靠密咒師的方便治療,密咒師以各種法器、加持品打擊他的時候,患者認爲這些對治方便能消除自己的魔障,雖然被打得皮開肉綻,他們卻認爲很安樂,同樣,世人執對治爲樂,與這些顛狂者毫無差異。在月稱菩薩與甲操傑論師的注疏中,都提到了爲馬糞所打而妄思爲樂的譬喻。這個譬喻不好理解,也有可能是藏文印行過程中,馬糞一詞有誤,望智者詳細考證。

  此處前後所言的世間只有真實痛苦,無真實安樂,當知是從世俗谛而言,並非說勝義中有真實的痛苦。陷于迷亂分別中的世人,往往執著世間有真實的安樂,而作者依世尊的教言,層層分析了世人所謂的安樂,唯是痛苦的變相而已。所以名言中唯有痛苦,及一些痛苦現爲安樂的假相,並無真實的安樂。這就如世間一切有爲法都是無常,不存在任何常有法,而世人卻虛妄地執本爲無常的法爲常有法一樣,世俗中人們認爲安樂與苦,淨與不淨等,都是同等存在的,這只是針對世人迷亂分別而有顯現的法。而在名言實相中,經初步分析觀察,可現見世人的常、樂、淨等執著都是顛倒,而世間唯有無常、苦、不淨等痛苦。能澈見此苦谛,即可生起猛烈的出離,爲趨入聖道奠定基礎。

  辛五、(示無真實樂的其它理由)分二:一、小苦除大苦不應執爲樂;二、異生無有究竟障蔽痛苦之樂。

  壬一、(小苦除大苦不應執爲樂):

  問曰:樂是真實有的,比如挑重擔者,從一肩換至另一肩時,此人有樂受生起,若純苦無樂,他就不會象這樣換來換去了。

  初起滅已生,苦起亦何樂,

  故思能仁說,生滅皆是苦。

  由新生起的法滅除已生的痛苦,也只是另一種苦的生起,又有什麼安樂可言呢?是故應思維能仁所說的教言:生滅皆是痛苦。

  在痛苦逼迫之中,世人有許多轉移或分散苦受的方法,而麻木迷茫中,人們也往往執著這類將左肩之苦轉到右肩的痛苦轉移爲安樂。挑重擔者左肩負擔稍久,苦受增大時,即換至右肩,這個過程其實是以右肩新生起的苦,暫時去除了左肩已生起的大苦,讓左肩不斷增長的痛苦,轉移到右肩去增長。可是世人不能了知,反而覺得此中有安樂,挑夫們挑著重擔長途跋涉時,左右肩換來換去,一直不休息,也會覺得安樂不斷,而高高興興地唱歌。以新生起的小苦代替原先的大苦,而且新起的小苦,即刻便會增長爲大苦,這個過程都是在痛苦中轉圈,而世人執爲安樂,顯然是極爲顛倒的。如果加以分析,世人的種種行爲,如換一種新工作,換一所新住房,換另一輛新車及換國藉,男女換新的對象等等,無非也是以新苦代替舊苦,以期麻醉或欺騙自己,讓自己得到一種虛幻的安樂感受而已。作者見此痛苦相續不斷的世間,不由得思維起世尊在《迦旃衍那教授經》說過:“迦旃衍那子,生亦唯是苦,滅亦唯是苦。”若能了悟世尊所教,徹見輪回的苦谛本質,諸人豈會再執有安樂呢?因此我們應當致力思維輪回之苦患,斷除一切執苦爲樂的顛倒,生起如避火坑般的出離心。

  壬二、(異生無有究竟障蔽痛苦之樂):

  問曰:雖然苦是存在的,但它難道不可以被強大樂受障蔽而不現行嗎?

  異生不見苦,雲被樂所蔽,

  然能障蔽苦,其樂都非有。

  異生凡夫不能明察痛苦,說是可以被樂受遮覆;然而能夠障蔽痛苦的樂受,在異生位中是沒有的。

  異生即隨業流轉各趣而不定生處的衆生。在異生位中,沒有任何真實的樂,因而無有可以障蔽或說壓伏真實痛苦使之不現行的力量。對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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