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惱念頭生起,如果有,就要使用對治的方法,不要使心受到煩惱和世間妄想的幹擾。當散亂斷除的時候,我們應想到上述調服自心的一些教授。首先,堅持把心安住在觀修的對境上,不受昏沈和掉舉的影響。如果太過收緊,會産生掉舉,所以,在禅修中,應該放松,不要離開正知和正念。如果太過放松,將會産生昏沈。最後,把柔軟而不粗糙的心輕松自然地安住在觀修對象的光明中。前面兩者是用來對治昏沈和掉舉,後者則是當昏沈和掉舉平息後,安住在行平等(即行舍,指的是棄絕一切雜染諸法,平等安住在無雜染中)中。因此,無論我們修何種禅定,這叁者都是非常重要的。
依此禅修,當念頭不再生起,應長久地安住在心性的光明中。當對心性光明的禅修變得穩固後,我們不應再觀修禅修的對境,而必須觀照內心的自性光明。如果我們經曆到唯一的光明,就把心放松于這樣的體驗中,不思索過去、現在和未來,斬斷一切分別妄念,不論念頭是好是壞,任其起滅,依此,外緊而內松來做禅修。下座後,應保持良好的狀態,回向一切功德給衆生,同時使寂靜持續,舍棄一切散亂的因素,並很快進入下一座。開始的時候,可以縮短每座的時間並多次來修習,成爲習慣後,則可以延長禅修的時間,直到最後,我們能達到一日一夜的不間斷禅修。
b觀修勝觀
經過觀修寂止,得到專注之喜樂的菩薩,應努力通過修持觀修勝觀來得到妙觀察的智慧。因爲這是佛陀一切教授的精華。如在《入菩薩行論》中所說:
“此等一切支,佛爲智慧說。
故欲息苦者,當啓空性慧。”
如果我們缺乏能分辨一切法的智慧,那麼不論如何精進地觀空性,或是通過布施等方法,都無法去除煩惱和我執。如在《攝頌》中說到:
“無量盲者無向導,路且無知豈入城,
五度無慧如無眼,無導不能證菩提。”
同時,在《俱舍論》中說:
“無辨諸法之智慧,無法息滅諸煩惱,
以惑漂泊有海故,傳聞此論乃佛說。”
因此,如果僅僅觀修空性,而不具善巧方便的智慧,將只得到聲聞或緣覺的證悟,無法得到更殊勝的證悟。在《攝頌》中說到:
“不具善巧方便的智慧將只會落入聲聞乘。”
同時在《文殊遊舞經》中說到:
“僅僅了悟了空性,
而舍棄了衆生,是魔業;
了悟了空性,
而僅執著于對衆生的慈悲,也是魔業。”
同時,阿阇黎沙拉哈說:
“舍棄慈悲只觀空,此非究竟殊勝道,
僅僅禅修慈悲心,豈能解脫于輪回?”
因此,如果只禅修空性,遠離“人無我”和“法無我”的究竟空性,或者遠離妙觀察的智慧,也不可能斷除我執的根本,所以就無法脫離輪回。如在《叁摩地王經》中所說:
“雖善修正定,不能破我想,
後爲煩惱亂,如處道修定。”
處道曾修習禅定12年,最後卻轉生爲老鼠。
《入菩薩行論》中說:
“若無空性心,滅已複當生,
猶如無想定,故應修空性。”
想要達到證悟必須叁方面來配合:智慧的箭、慈悲的弓、精通善巧方便的射手。如在《寶性論》中雲:
“智慧去除自我執,慈悲衆生不寂滅,
佛陀依循諸法門,不住生死與涅磐。”
同樣的,在《學集論》中說:
“了悟空性即大悲,行者功德得清淨。”
因此,我們要努力生起,智者們所具備的對治痛苦的無我智慧和大悲的方便。如在《入菩薩行論》中所說:
“我慢痛苦因,惑我得增長。
謂慢不能除,修無我最勝。”
爲了真正了悟無我,我們必須:(a)認識一切現象的本質;(b)遠離分別妄想;(c)對空性生起定解。
(a)認識一切現象的本質 我們應該了解內在和外在的一切現象,是因心神錯亂的顯現而已,在究竟的真理上(勝義谛)來說連一點點最細微的本質都不存在。
如果有人說,“一切事物都不存在是不對的,因爲外道們認同有一個快樂和痛苦的創造者---自我的存在,一般人也毫無爭議地認爲在俱生的心中有“我”和“我的”存在。”但事實並非如此,如果真有一個被我們所執取的自我,那它到底是一個名字?還是身體?亦或心識?
自我並不是一個名字 因爲名字只是一個假立的名詞而已,而不是任何可以被確定爲真實的事物。如在經文中所說:
“姓名只亦名,空不具實義,
諸法本無名,僅以名述之。”
身體不是自我 如果仔細觀察分析,是找不到身體本身的。如在《入菩薩行論》中所說:
“身非足小腿,腿臀亦非身。”
從這裏一直到:
“無身因愚迷,于手生身覺。
如因石狀殊,誤彼爲真人。”
因此,如果連身體都不存在,怎能認爲它就是自我?如在《入菩薩行論》中所說:
“齒發甲非我,我非骨及血。”
心識也不是自我 因爲如果我們仔細觀察,在究竟上來說,心也無處可尋。如在《入菩薩行論》中所說:
“意不住諸根,不住色與中,
不住內或外,余處亦不得。”
因此,如果心識並不存在的話,如何能認定它就是自我呢?如在《入菩薩行論》中所說:
“六識亦非我。”
而且,在同一段文章中提到:
“過去未來心,俱無故非我。
今心若是我,彼滅則我亡。”
此外,在《教王經》中說:
“名非自我只假立,身軀非我如外牆,
骨肉元素之集合,心無實體亦非我。”
通過這樣仔細觀察來觀修的話,我們應該知道名字、身體和心識皆非自我。所以,應破除執著此叁者就是自我的見解。
也許有人會問:“如果沒有自我,那麼爲什麼一般人俱生的心中,會生出執著的對象,並認爲這就是我呢?”這是由于我們長久以來執取五蘊爲自我的慣性力量,就像誤認花繩爲蛇一樣,我們沒有任何理由執著于“我”,而事實上,被一般人執著爲“我”或是“自我”的對象並不存在。
因此,既然自我不存在,“我的”當然也不存在。所以,執取“我”和“我的”的觀念是一種錯誤,是一切過患的根源。我們應努力通過分析的智慧來了知這一切,抛棄我執的見解。如在月稱菩薩的《入中論》中所說:
“慧見煩惱諸過患,皆從薩迦耶見生,
由了知我是彼境,故瑜伽師先破我。”
如此自我不存在那樣,聲聞緣覺二乘所假立的“法我執”和所取的外境也實際並不存在,我們應通過教、理和教授,來了知並堅信這一切。
通過“教”來了知
如在《菩薩十地經》中所說:
“佛子們!叁界都是心。”
此外,在《楞伽經》中說:
“心被習氣擾,外境即生起,
境無唯心造,所見之境謬。”
同樣的,在《菩提心釋》中說:
“能取與所取,心識而顯現,
除了心識外,無有任何境。”
此外,在《六十真理論》中說:
“四大之種種,融入心識中,
悟此境即失,外境豈非謬?”
通過“理”來了知
外境的顯現都是不真實的,存在的事物看起來不存在,不存在的事物看起來卻存在;一個東西看起來是很多的,很多的東西看起來卻是一個。前兩者能通過舉例來證明:如一個有嚴重膽病的人,看不到名言上的白海螺,卻只看到黃海螺。
要了解一個東西看起來是很多的,可以舉下例來證明:對于人類看起來是水的東西,對熱地獄的衆生來說卻是燒紅的鐵水;對于寒地獄的衆生卻是一堆雪;餓鬼道的衆生看水是膿血;對某些動物來說,水是飲料,對其他動物來說水可能是它們的家;阿修羅的衆生以水爲盾牌和武器;欲界的天人看水即爲甘露;色界中靜慮地的天人認爲水就是禅定;無色界中虛無邊處的天人看來,水就是虛空;對于識無邊處的天人,水就是心識;對于無所有處的天人,水看起來什麼也沒有;對于非想非非想處的天人,水即是非空非有。如無著菩薩所說:
“餓鬼畜生人天等,有情衆生各不同,
各識所現不同故,而知外境非真實。”
同樣的,在《入菩薩行論》中所說:
“誰製燒鐵地?女衆從何處?
佛說彼一切,皆由惡心造。”
此外,在同一段文章中說到:
“色等現量境,共稱非智量;
彼等誠虛僞,如垢謂淨等。”
有許多東西看起來是一個東西,也是如此,可以舉例,如許多原子組合起來成爲一個單獨的整體。也許有人會說:“雖然整體並不存在,但是無法分解的粒子確實存在。”但是,這是不對的。我們可以通過智慧去觀察那些所謂無法分解的粒子,如將一個粒子放在中央,而在環繞它的四周六邊上放置六個粒子,我們將找不到一個無法分解的粒子。因此,在世親菩薩的《唯識二十頌》中說:
“以六同時合,極微成六分,
六分若一位,丸亦成微塵。”
通過教授來了知
在印度和西藏的有學問有修證的大德們,他們傳承的從未間斷的甚深教授中這樣教導:一切外在的現象,雖然有所顯現,但是並不存在。
這也能通過體驗來證實:一位道果法的實修者,因修持身體氣脈的原因,有了觀修的體驗。一個晚上,他感到口渴,先在家裏找水喝,家裏沒有,就去外面的山泉處尋找,依然沒水,于是他又跑到江邊,發現還是沒水。他的心裏生起了疑惑,所以,在回家的時候,他把自己的衣服留在了江邊。第二天,他下座後,發現他曾找過的地方都有水,在去取回自己的衣服時,他還必須得要乘船過去呢。
如果有人問:“種種的現象是從哪裏來的呢?”回答是:被無明和煩惱所…
《道果前行引導文叁現分莊嚴論(堪布澤仁紮西 譯)》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