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些很基本的認識上面,推論到一切衆生能夠成佛,推論出煩惱能夠解脫,成立這條走向煩惱解脫的道路是可行的。相反,如果有人,特別是順世外道他是不承認因果,不承認有前後生的,不承認解脫的,如果他們不承認的話,我們就能夠用同樣的理由反推到一些與常識相違的結論上去。在這點上,它成爲一個橋梁,是走向淨土的的橋梁,至少是理解的橋梁,這是因明的一個很重要的功德、作用。
以上只是一個引入,我們爲什麼需要因明。當然關于因明是不是需要,有很多辯論,這些你們以後可以看書,今天只是以比較好接受的方式讓大家有個了解。
(第一堂完)
二,因明的緣起
在剛才的課程發現一個問題就是,在我們思維當中缺乏一種指導我們正確思維的知識。如果假設我們缺乏這種東西的時候,我們對這個世間的認識有很多地方可能是有缺憾的、不圓滿的或者是模糊的。那麼說起我們人,作爲人類能夠認識這個世界,只有依靠兩種方法,什麼呢?一種就是直接認識,直接的經驗;另外一種就是間接的認識,間接的經驗,也就是說所謂的推理認識,推理認知。
那麼什麼叫直接認識呢?就如同我們親眼看到的,比如說,這個時候你們看見一瓶水,不用任何理由去證明,你們已經能夠成立.你們能夠相信這一情況,能夠確定,確定有一瓶水,對不對?讓你們看見的,親自經驗到的,看見、聞到、聽到、觸到、親自嘗到那些直接的經驗,那麼這是我們了解這個世界最直接的方法。
那麼另外有一種方法就是說,對于一些隱密事,所謂什麼叫隱密事呢?就是我們沒辦法現前直接經驗到的(現前就是我們現在能夠直接經驗到的),要依靠推理才能夠認識的東西。
如果要推理的話,就要給出正確的原因。一件事情如果推理它存在的話,那麼就要給它一個正確的原因。那如何才是一個正確的原因,如何肯定我們這個推理是正確的?那麼我們就要從認識什麼叫正確原因開始。關于說明什麼叫正確原因的理論,從曆史考查來說,以前既定的一些說法,就是說在那個古代印度一些外道就曾經寫過一個《正理經》,那是最早出現的一部關于什麼是正確原因的著作。從佛教裏面說,所謂的釋迦牟尼佛是量士夫,他的認識是最標准的,從承認這個角度來說,那麼最早期的所謂的量,就是講因明的著作,那可以從佛經上開始,就可以追溯到佛講的經典開始。但是在當時的佛經裏, 因明還沒有被專列爲一門獨立的學科進行講解, 雖然它依照因明的那套方式去講解,但是它沒有系統的,專門總結這個所謂的邏輯這一套理論。
而在我們佛教當中, 因明作爲一種獨立的研究課題被提出來研究的, 要算到陳那菩薩的年代. 我們佛教裏面有所謂“二聖六莊嚴”六位聖者,他們分別是: 龍樹、聖天、無著、世親、陳那、法稱,功德光、釋迦光。而陳那和法稱是作爲殿軍大師,他們出現的時代最晚期,而他們這兩位就是我們佛教因明始祖。
陳那法師的生卒年代是約公元450-520年。他是先于法稱年代出現的,最早是他了。他曾經寫過幾本重要的著作,全部是關于論述因明的,關于因明邏輯的論著。最重要的一本是《集量論》。《集量論》在近代由法尊法師譯出以後,在中文的講解方面還沒有完全形成。然後還有是《觀所緣緣論》,《觀叁世論》有人譯成《觀叁時論》的,然後另外在中文裏面早年間有一本《正理門論》被翻譯到中文,很早期是由唐代時候翻譯過來的,是玄奘法師翻的。然後有一本叫《入正理門論》。《入正理門論》,一般在近代的研究來說,據說是商羯羅所著的,但是在藏傳的翻譯裏面有一點點出入的是,他們把這兩部書都歸由同一人所著,,都說是陳那菩薩的著作。
在陳那去世以後,據說當時還有這樣一個故事。我們經常佛教裏面講故事,爲什麼要講故事呢?我們要活躍氣氛,我們學習佛教到了那麼難過要活躍氣氛才能學習佛教,但是這是一個方便。在西藏傳統中,他們把這種講故事還賦予一種目的,培養信心。對于大師的傳記,對于那些佛教修行者的故事,我們去看的時候,我們看得非常過瘾,對不對?如果看理論書的時候,有時候我們會覺得很枯燥。所以當時,在對于培養信心這一方面,早年的噶當派的那些大德們,經常就很提倡去看那個佛行傳記,看那些祖師的故事。但是看這些過程當中怎樣看,我們要抱一種什麼心態去看呢?經常我們說有動機。比如說現在我們都聚集在一起學習邏輯因明,那我希望大家能夠至少生起一種比較稀有的感覺,就是說在講佛教理論體系裏面,現在有很多,但是在漢傳特別是在漢傳我們中文系統裏面,能夠依因明正理去講解佛教的我想不會太多。
然後這個所謂的依理是什麼?我們經常說要依理抉擇依理修行,對不對?依理這個理是什麼我們都不曉得,我們就很依理了,爲什麼?我們佛教徒一定是依理的,你們外教都是非理的,這樣子的。那只能是成立在一種宗教感情上面,我們家花就是比你們家香那樣子的,只能說這種話。到底依理是依什麼理呢?所謂依理所依的,正是這個因明正理。依理就是剛才我說過的,只要你能夠推證的,能夠在討論雙方互相承認的一種基礎上,我們就能夠推證出一種與對方不共的論點。比如在早年,勝論師跟我們佛教爭論關于聲是常還是無常這個問題的時候,那麼我們就要形成一套有效的推導,就是對方也能夠承認的推導。關于聲是常還是無常這個觀點上面,以前有一個外道宗派,叫做勝論,他們這宗是跟著佛教對著幹的,他們認爲聲是常的,聲是一種恒常的。那麼在跟他們大量辯論當中,如果是假設像我們現在這種情況的話,你說聲是常,我說是無常。你說無常我偏說常。除了這種無謂爭執以外,就沒有辦法溝通了,沒有辦法真正論證討論了。
這也是往往作爲佛教網友們經常碰到的,在網上會碰到的。在我個人感覺,就是很好玩的感覺,就是漫無目的,你說東我說西,我說那邊是東了,我說這邊西。經常有的時候,是無的放矢那種,沒有目標的,沒有共同認識的,不在一個基礎上的,卻要去討論一種什麼是真正客觀的課題。
勝論師當年跟我們進行過大量的關于聲是常與無常辯論。那麼我們能不能知道依什麼原因什麼道理去證明我們是特別好我們是特別對,我們家說的是解脫,我們家說的就成佛。你們說的那些什麼天堂等等都是不究竟的。爲什麼呢?我們要舉出理由。是,我們的立論在某種意義上,有很多其實也是抄書抄出來的。但是爲什麼我們缺乏這種認識?我們缺乏一個道理支撐我們。如果在真正討論的時候,如果在真的細心問的時候,爲什麼我剛才問你們什麼叫皈依?什麼是佛教徒?什麼是佛?當問這些問題的時候,到最後你們會發現我們現在所謂的這種確認,還只是在這種程度而已--其實只能算是一種猶豫,只是偏向合理的猶豫。
猶豫有叁種的,偏向合理的,比如說我們在講聲是常還是無常呢?大概是常的吧?那麼這樣子的話,就是偏向于無理的那種,他還在猶豫,他還沒有確定。比如說,聲是常,一句話就確認下去了。聲是常還是無常的?常有這樣子的,我們要說,唉,這是常還是無常?在它兩邊擺的時候,就在同一個問題上兩邊擺的時候,較偏向于常的話,那麼就傾向于非理那種猶豫。那麼另外一種,就是說完全不確定的,到底是常還是無常啊?是常嗎?是無常嗎?不曉得是哪個。那個是完全沒確定的搖擺,中性的那樣。另外一種呢?較趨向傾向于正確那種,它到底是常還是無常呢?聲這種東西是常還是無常呢?大概是無常的吧?這樣子。那我們現在的所謂的成佛,大概跟著佛陀走的話,最終會成佛的吧。這種還是後一種猶豫而已,直到有一天你們確實能夠依正理確認爲止才沒有猶豫。當然還有一種親自見到。我剛才說了,沒有一個量比親自見到,親自聽到,親自感觸到更能讓我們確定,但是有一個問題,解脫之道這種東西在某種意義上是遠離了我們的那種直觀,直接經驗的範疇,那麼我們以現在的基礎去確立它,去認識它的話,只能依靠推理。那麼現在如果這套推理原則我們不曉得的話,我們的推理行動就失去方向或者失去一種依靠。
那麼組織和總結推理理論的這個人就是陳那法師。陳那法師當時在寫這本書,《集量論》,據說他當時就在石洞裏面在石板上面寫。據說當時就有一個外道師,好像是數論師。數論跟勝論派,這兩個可以說是在整個宗教辯論上面,在印度體系裏面跟佛教辯論最厲害的兩個宗派。有一次,有一個數論外道,有沒聽說這個故事?據說他看見陳那法師寫完放在那邊,然後就每天到山下去討飯。這個外道一看,他說不行,這個人寫出來這種著作以後,將來對我們的宗教沒有好處,于是他趁陳那下山討飯的時候,就把陳那寫在石板上的文章給擦掉。然後陳那回來以後,見到東西被擦掉又重寫,然後又被人擦掉。于是過了幾天以後,陳那就在石板上面寫了一個,他說如果我寫的是錯的,請你留下來與我辯論,如果我寫得沒錯,請不要再開玩笑了。第二天吃完飯再回去的時候,那個外道師在等他。于是在那個時候就當場就進行了當面的辯論。結果,據說--當時就是曆史記載――是我們的曆史記載,我還是要客觀一點,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我們學這個(因明),就應該勇于去辯才對,不能再完全靠歡喜式的信仰――當然我信,在傳記上有這種,我也相信。當場就進行了辯論,結果外道輸了。那個數論師輸了以後,但是他有神通,就放火把整個山洞所有著作全部燒掉了。當時的陳那就有點灰心,說現在衆生那種劣根不能調,以前爲求救度衆生而成佛的那種願望就散了,說還是自己求一個涅槃就算了。他就把自己的著作往天空一抛,他在等這些書掉下來觸摸到大地的時候,他就退入小乘了,不再求成佛了,自己求自我涅槃就算了,就發起這樣一個心。結果等半天,那個書就沒掉下來,然後就擡頭一看,正好,據說…
《藏傳因明基礎課(寶僧法師)》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