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還有許多東西要學,還有很多東西要證悟,還有很多東西需要重新確認。這種確認對我們有什麼幫助呢?
有一位師兄猛烈地批評,對于理論結合實踐這部分,他是反對的。他說修行就是修行,還說那麼多東西?所知障!還有另外一個什麼障?煩惱障。沒有這兩個就變成什麼了?佛。絕對是佛了。OK!那位先生在他的文章裏面說,學得太多就是所知障。聽過這種嗎?什麼叫所知障曉得不?障礙我們所知的東西。佛是什麼啊?遍知。對不對?什麼叫遍知?能夠在一刹那現量地直接經驗親自證到一切所有的東西,但凡這個宇宙裏面有,他就能夠親自證到。這個遍知的過程當中,主要破除的到最後就是這個所知障,爲什麼?就是障礙他對一切存在的東西了解的東西,所謂所知障。但是據那些師兄或那些法師的講法,不要學得太多,學得太多就會所知障。如果這種都能夠成立的話,我想今天已經學過,你們從因上面推出去的話,那大概你就可以舉這個例子了。釋迦牟尼作有法,應該有所知障,爲什麼?他知道得最多,簡直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他所知障最重了,對不對?這很奇怪的東西,我就不曉得他們這種定義這種理論怎麼推出來的。我不要學得太多,學多了就變成所知障。
在禅宗裏面是有一種說法,當一個理論在研究的時候,那種只是幹理論的,它不結合自己的真正修行,不是真正出于對人生的提高,對心靈、生命的提高出發的,單單那種A是B,B是C,那種單單只是推的時候,推論的方式影響了他的實踐的,有時候他用一種障礙去描述這種情況,有這種說法,這種我們是要避免的。特別是對某些學生,已經對理論知識形成比較固定正確的認識以後,由于在這種學習過程當中,他形成一種愛好,我們都會有的,就是一到辯論場就特別興奮那種,就是一到辯論場就不斷辯。我剛才不是舉個例子嘛,辯無常變成一種很開心,但是實際上,無常一點都不開心。無常代表著我們快要衰老,無常代表著我們將要忘記一切,無常代表著我們過幾年以後一睡到棺材裏面就把這一生心愛的人全部忘光光,無常代表著我們重新回來的時候,連媽都不認識。
知道一個叫阿底峽的嗎?阿底峽尊者進入西藏,有沒有聽說過那個故事?他有一次在經過一個村子門口,看見一個西藏人,好像在吃魚的男人抱著一個孩子,然後一只狗來搶那個魚的骨頭,他拿起一個木棒把狗給打走了。有沒聽過的嗎?我講給你們聽。然後當時阿底峽尊者經過後藏那個聶塘,看見這個情境他就在哭了,然後隨他一起走的很多弟子,然後老師幹嘛突然間哭了,那麼感性的。他說你們是不曉得我看見了什麼。你們看見什麼?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孩子,拿著一個木棒把一只來搶魚吃的狗打跑了。我看見了什麼?我看到他上一生的關系。如果按他上一生的關系來討論的話,就是把這個場景來重新講述一遍的話,他抱著的是他前一世妻子的奸夫,一棒打走的是他的爸,吃的是他的媽――那條魚是他的媽。他說我看見的是這樣的一幕。抱著仇人吃著自己的媽,一棒把老爸打走了。如果按上一世的關系來闡述現在的情景的話。但是我們忘了,我們完全忘了這一段。
另外在修菩提心上面有過這麼一段。在《掌中解脫論》有過這麼一個例子,在修菩提心的時候有一段描述。大概有一個乞丐,比如現在我們也會有嘛,但多多少少我們會模仿,現在去修行的人,遇到一個乞丐,我們就布施,那種充滿著宗教情緒,對我們那種自豪感和偉大感所包圍著的布施,我們經常會做這種修行。但是,帕繃喀仁波切在《掌中解脫論》裏面,他提到一個什麼呢?當我們去布施的時候去想想:前面這個老太婆,她無數生前是我媽,她曾經是無數無數生前是我媽,在她當我媽的時候,因爲爲了我要吃飯,因爲她當時可能窮,她去偷盜,她去搶奪,造了惡業,然後經過無數生的受難以後,然後這一生變成一個乞丐,她不知不覺又走回到這個兒子,過往生前的那個兒子跟前,向我要一毛錢。他說你如果看到這一點的話,她向你身上要一塊肉,你也得給她。但是她向你,那個千生萬生以前的那個兒子,她爲了你下了地獄,去受了無數劫火,出生到人以後還是變成一個窮乞丐的這麼一個媽,一個你不認識的媽跟你要一毛錢,你該用什麼心態去做這個事情呢?用偉大的用崇高的佛教徒嗎?用那種興奮的宗教情緒嗎?充滿著暧昧的去給她一塊錢,我爲成佛積累了一塊錢嗎?
我們在看經典的時候,在這種原因推導上面,這種結合自己真正修行的推導上面,如果能夠結合這種自心的,如果有這種正確的原因的指導我們思維的話,在我們修行上面我覺得更清晰更堅定。我們有這種思考方式的話,對于經典的理解,對于自己的實踐會找到更親切更真實的一面。
我個人跟很多朋友,以前在網上包括我自己在談話當中,我一直強調一個,我很想把一種修行變成一種很真實的面對自己的,很真實面對佛教徒的那種情況。我每次回來其實我很不想見你們,見佛教徒,包括大家。當我穿裙子的時候就更不喜歡跟佛教徒見面,我不曉得爲什麼。我覺得自己有一種特殊的身分,有一種特殊的責任。然後這種身分責任我在表現上面,我知道我做不到。當你說佛教徒就是遵循佛教的指導,在努力修行的人。。。,我發現我自己確實有很多缺乏的地方,作爲一個真實的人,在這條道路雖然有這樣的希望這樣的承諾,但是在實際行爲上,實際的修行上,我確實有自己缺乏的地方。然後我需要擔起一種假帽子。我受不了那種。我不會的。我不太會做這種姿態。我所需要的一種就是說我們能夠做什麼?我們還能做什麼?
之前說過的,我們是個懷疑論者。我們在城市裏面長大,接受西方教育長大的,實際在某種意義上我們是一個徹底的懷疑論者。在很多網站上面我已經看見過。無論你們自我表達我有多麼的信心有多麼的熱情,但實際上從你們內心深處,只要你們用這種方式(因叁相)去細心推導,就發現我們是基本懷疑論者。但是如果有這種懷疑論的人,我個人認爲在追求自己的宗教道路追求解脫道路上,爲自己選擇一條究竟真實的安立方向的時候,不妨給自己多一個思考的方向。我還是那一句話,不一定要很沈悶,像我們這樣的,“是真因嗎?”辯到每一個字,但是你至少多一個角度,在你們思考學習的過程當中就會受益了。就不會再像以前在網上那樣子。因爲你們是網友嘛,我還是經常用網絡來作比喻。反正一個網一開,就說大家都來呀。我心想拜托,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搞一個網站轟轟烈烈,但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相信有任何一個佛教網站會轟轟烈烈到底。別忘了,我們最崇信的釋迦牟尼佛都已經圓寂了,我們的那些轟轟烈烈的希望是從哪裏來的?
問:學因明看什麼基礎書比較好?楊化群先生的書可以看嗎?
答:因明方面的書,我盡量把我這本書(指《因明入門》)寫得比較靠近語言化一點。關于揚化群老師,他們的書你們都可以看。我只能說這句話。這句話其實很容易回答,如果作爲一個普通的佛教徒,我跑來跟你們說,想了解一下佛教的基本知識,有什麼書好看的?我都想不出哪一本書馬上就有哪個教的基本知識。確實在佛教裏面,他適應不同的衆生有不同的說法,我們不曉得對方是什麼根器,最坦白地講,我不是遍智。有大量的講述因明的書,但是現在目前有幾個大的困難,就是說一個它比較注重古文性。比如像以前的《正理門論》裏的那些解釋,都是唐代人翻譯的,都是很古老的語言。而且裏面有很多架構性的。比如說,我剛才我不這樣講的話,你們很難聽懂。遍是宗法性。我把它翻譯出來,它的定義是什麼呢?依照所作性爲了證明聲是無常的那個有情,依所作性決定所作性在聲之上確實有隨順的安立式。爲了依靠所作性想要了解證明聲是無常的這個有情在他了解因第一相的時候,把所作性決定所作性在聲上面有必然的安立式。這個就是宗法的定義,在書上就是這樣寫的。看起來就很困難。現在因明上面缺乏很多講解。第一個你們要提高興趣,明白你們能夠善巧掌握因明的話,對你們的幫助,從這方面去考查,要生起這種歡喜的心態。如果在這種基礎上面,我想什麼書都可以去接觸。
但是要留有一種理性,到底什麼叫一個理性的佛教徒?即隨法行人。知道嗎?佛教裏面有這兩個字的。一般我們把剛進入佛教分成兩種人,隨信行人,隨法行人。隨信行人,就是他宿生以來,主要以歡喜心爲主,隨信而行,就是依照佛講的經典就這樣去做的。隨法行人,當一個人抉擇自己的道路,抉擇自己的追求的時候,他會想爲什麼?通過依理抉擇以後,對已經抉擇的東西承認然後實踐的人。一般在宗喀巴大師的講法裏面曾經分過這兩種人。若問我如何做一個隨信行人做一個隨法行人。這是很個人情緒的問題,你們自己選擇。隨法行人,當然按宗喀巴大師的分法,認爲隨法行人是高根。但是我個人的想法不要以一種所謂的,我也要追求高根,不用這個情緒的。這是很個人性的東西。但至少,我們都是年輕人,在某種意義上面,我說過一句話,就是我們是懷疑論者。從西文教育體系裏面來的,本來我們就被培養成懷疑論者來的。那麼如果我們自己承認是一個懷疑者的話,對于追求真理,如果你還有懷疑的話,那只有一個辦法,消除這種懷疑,把它懷疑到徹底。我說懷疑到徹底不是那種什麼都問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我媽生我啊?爲什麼我媽是女人啊?不是這種,是在追求正確的那個解脫之道的時候,爲自己找出一個正確的原因。至少有這種心態保留這種心態。
問:什麼是隨遍、逆遍,能再講解一下嗎?
答:當一個判斷式出現之前,其實在他的後陳部分分成兩個部分。因爲常和無常是兩個對立的集合,是常一定不是無常,是無常一定不是常,它們兩個是對立集合來的。然後在這個對立集合裏邊,它如果想把聲帶進無常裏邊的時候,它的原因,首先這個聲一定是放在…
《藏傳因明基礎課(寶僧法師)》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