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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探《攝大乘論》中的佛學思想▪P2

  ..續本文上一頁論》中的緣起思想,以求能從唯識的賴耶種子說中看出大乘法之異于小乘。佛說“此處甚深,所謂緣起”,[7]可見佛陀的緣起觀非常深廣。

  說法相者,《攝論》第二章中指出叁種法相:一依他起相,二遍計所執相,叁圓成實相。它們是分別性、依他性和真實性。叁性說當中,最具特色之處在于“轉換”的觀念,實質是依他而轉換。

  說語義者,謂先說初句後以余句分別顯示,或由德處,或由義處。這在無著《攝論》中給與了詳細的論證。

  本文在于顯示大乘佛法殊勝于聲聞乘,這在《攝論》中具體體現在兩個方面:亦即修大乘佛法所證的果位的不同所體現的佛陀的叁身說和涅槃觀。首先佛陀的叁身說。

  叁身說是佛身說的重要部分,小乘佛教立生法兩身,生身者即父母所生之身,上座部認爲佛是現實人間的,與一般人相同,要飲食、衣著、睡眠、便利,病了也要服藥。佛的生身是有漏的,佛之所以爲佛,是佛的無漏功德法身。大衆部傾向于理想的佛陀,以爲佛身是無漏的,是出世間的,如《摩诃僧祗律說》:“世尊雖不須,爲衆生故,願受此藥”。即佛身無漏,是不會生病的,當然也就不需要服藥。《大智度論》說:“佛有二種身:一者、法性身;二者、父母所生身”,實不外乎大衆系的佛身觀。而大乘佛教的出現爲佛身論提供了新的內容,出現了法報化等諸身。《攝論》結合以往的佛身論提出了自性、受用、變化叁身說:

  “此中自性身者,謂諸如來法身一切法自在轉所依止故。受用身者,謂依法身。種種諸佛衆會所現,清靜佛土大乘法樂爲所受故。變化身者,亦依法身,從睹史多天宮現沒,受生受欲。踰城出家往外道所修諸苦行,證大菩提,轉大*輪入大涅槃故。”[8]

  叁身說現“彼果智殊勝”,是菩薩修足十地叁學得證的智果,體現了佛智殊勝[9],也是說語義者在德處說的典範,謂說佛功德最清靜覺,不二現行,爲二十一種功德所攝,佛叁身乃爲廣施佛法而隨機顯現,“諸菩薩究竟,得清靜叁身,是無分別智,得最上自在”,初地中唯得叁身,至第十地乃善清靜。此中叁身的自性身就是法身——一切法自在轉所依止故——此法身者“非相非非相,本無定相故曰非相,又緣起諸相,故曰非非相。又非現非非現,離性無性,非有非無,非心非意,不可以一切量度也”[10]。 此自性身爲諸佛如來所證的真如理體,爲一切有爲、無爲,衆善萬德的所依。蓋佛身的體性就是真如,所以叫做法身。“法身不滅”、“法身常在”是法身的特點,天地間諸有情均有法性真如,然凡夫自無始以來,爲惑障隱複無法顯現,只有廣施六度,修叁摩地斷除一切煩惱所知障,修十地經無數大劫才能證得諸佛法身。然如何理解法身不滅,此應有叁:一者尊重佛的經法與戒律,看作佛的法身。如《根本說一切有部賴耶雜事》卷叁八(大正二四·叁九八下──叁九九上)說:“我涅槃後,作如是念:我于今日無有大師。汝等不應起如是見!我令汝等每于半月說波羅底木叉,當知此則是汝大師,是汝依處,若我住世,無有異也”。二者涉及到色身與法身的關系。色、受、想、行、識等有漏“五蘊”色身是必朽的要受無常的製約而最終滅去,而聖者的無漏“五蘊”戒身、定身、慧身、解脫身、解脫知見身並不因涅槃而消滅,《阿毗達磨大毗婆沙論》卷叁四(大正二七·一七七上)說:

  “今顯此身父母生長,是有漏法,非所歸依。所歸依者,謂佛無學成菩提法,即是法身。”

  有漏身與無漏所成菩提法也體現了生身與法身的關系,法身不滅,法身常在。

  叁者,證見法身空寂也可說是證得法身,見佛法身是經修習達成,若有佛弟子經修行而證見佛法,亦可說是得“佛法身”。所以說:

  “諸弟子輾轉行之,則是如來法身常在而不滅也。”[11]

  經此叁者可說法身是常住而不滅的。然諸佛法身以何爲相,無著在提出叁身說之後緊接指出佛身略[12]有五處爲相。此五處者轉依、白法所成、無二爲、常住、不可思議等五者。轉依謂轉滅一切障礙煩惱,離雜然分轉得依他起性清靜分;白法所成爲相謂由六波羅蜜多圓滿故而得法生十種自在;無二者謂有無無二爲相。有無者,一切法偏計所執相爲非有是非有相,而空所顯示圓成實性其體實有是非無相;無二爲相者實是有爲無爲無二“爲”相,法身不是由業煩惱之所生所以稱非“有爲”相,但卻于“有爲”中得大自在所以又作有爲相;常住者,佛法身清靜,發大誓願常作一切有情利樂,而一切有情未涅槃,所以佛爲廣度衆生舍煩惱而不舍生死無住于涅槃,是爲常住。由此四相可知法身相之不可思議,不可思議者謂諸佛如來自性清靜沒有世間任何一種比喻能夠譬喻。如此五相顯示諸佛法身之離一切障,轉得體性真如。

  說受用身者,受用身以自性身爲依,此又由二種。一自受用,謂諸如來修集無量福慧資糧,曆經叁大阿僧祗劫的無量勝因,修集而感得的妙色身,其爲大圓鏡智[13]所轉,相好莊嚴遍周法界,盡未來際受用無窮故;二他受用,爲要化益初地以上的菩薩,由平等性智示現的微妙清淨身,現大神通、轉大*輪、決斷衆疑,受用大乘法樂而隨宜應現。

  說變化身者,謂爲要化益地前菩薩與二乘、凡夫,特由成所作智示現的佛身,其能隨順機類差別,變作種種形相故爲之變化身。此種自性身所居的淨土叫法性土,受用身所居的淨土叫自受用土,變化身所居的淨土,叫做變化土,而通于淨穢土。可以通過表格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

  此從德處說語義者,若從義處說語義者,本文以《攝論》中的佛陀涅槃觀顯示。“無住涅槃,說明彼果斷體”[14],“于生死涅槃,若起平等智,爾時由此證,生死即涅槃。由是于生死,非舍非不舍;亦即于涅槃,非得非不得”,此即無住涅槃——大乘佛教的佛陀涅槃觀。它與佛陀的叁身說、淨土說一起構成了佛得大無礙智清靜真如的殊勝果斷,也是修大乘者所希望證得的最終境界。

  涅槃思想從原始佛教發展到大乘佛教産生了很大的變化,本論據《攝論》主要張顯得是唯識時期大乘殊勝于小乘的佛陀觀。“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己,寂滅爲樂”是大小乘共同遵守的涅槃思想,然側重點不同造就了大小乘根本的差別。小乘乃在“生滅滅己”之“滅己”一點,以爲寂滅性必須待生滅法滅後而得一“寂滅”;大乘佛教則在生滅法之本身,生滅本身所顯之“滅己”其當體即是寂滅,即即生滅中而證涅槃。佛法何謂涅槃?不同時期的解釋是不同的,同一時期不同宗派的解釋也有很大的差別。“涅槃”是修行學佛的最高目標爲聖者所追求的最高境界。《方等般泥洹經》卷二載,涅槃是大滅度之義,大即法身,滅即涅槃,度謂般若智慧。《涅槃經》說“滅諸煩惱,名爲涅槃”;《雜阿含經》說,涅槃是“貪欲永盡,瞋恚永盡,一切煩惱永盡”;《法華經》裏面說最上的一層道就是“涅槃”。對涅槃的解釋衆多,此處不一一列舉。然諸經對涅槃的诠釋有異,但都指的是“在聖不增,在凡不減”的“清靜自性真實本體”。《方等般泥洹經》卷二又說涅槃具有常住、寂滅、不老、不死、清靜、虛通、不動、快樂等八種法味[15]。涅槃有層次上的區別,各宗派對涅槃的分類也有不同,天臺宗依體、相、用認爲涅槃可分爲本自具足的“性淨涅槃”、通過修行證得的“圓淨涅槃”、爲教化而示現的“方便淨涅槃”;法相宗將涅槃分爲自性清靜涅槃、有余依涅槃、無余依涅槃和無住涅槃。本文依《攝論》取後一種劃分。依印順對《攝論》的講記,涅槃是真無不圓,妄無不寂的意識,是滅了煩惱障和所知障二種惑障、了脫分段生死和變易生死二種的苦果。《成唯識論》對涅槃的四個名辭作了確切的定義:

  “自性清靜涅槃:謂一切法相真如理,雖有客染而本性清靜,具無數量微妙功德,無生無滅,湛若虛空,一切有情平等共有,與一切法不一不異,離一切相一切分別,尋思路絕,名言道斷,唯真聖者自內所證,其性本寂故名涅槃。有余依涅槃:謂即真如出煩惱障,雖有微弱所依未滅,而障永寂,故名涅槃;無余依涅槃,謂即真如出生死苦,煩惱即盡,余依亦滅,衆苦永寂,故名涅槃;無住涅槃:謂即真如出所知障,大悲般若常所輔翼,由斯不住生死涅槃,利樂有情,窮未來際,用而常寂,故名涅槃。”[16]

  此大乘者之涅槃,小乘者以《阿含經》爲依據說叁法印:一諸行無常,二諸法無我,叁涅槃寂靜。《金剛經》雲“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說明四相皆空,無我可得”,此小乘對涅槃的介定。聲聞乘以知四谛爲主,謂“苦、集、滅、道”,此中“滅”谛是小乘的涅槃所在,而大乘以知叁性爲基礎,即真實、妄有與染淨(依他起、偏計所執、圓成實)。涅槃雖是衆生本所具足而其層次差別導致最終修得果味不同。小乘涅槃是善是常,恒不變易,追求靜止的實體,以爲涅槃在靜處涅槃即是終結。大乘涅槃離常離無常,超越實體“恒不變易”。對于大小乘涅槃觀的差別及大乘涅槃的殊勝,《法華玄論》曾作如此分:

  “大小之涅槃,凡有叁義,一、本性寂滅非本性寂滅異。小乘之涅槃滅生死而涅槃也,大乘之涅槃生死本來涅槃也。故法華方便品言之,諸法從本來,常自寂滅相。二、界內界外斷惑異。小乘之涅槃唯斷界內分斷生死而止,大乘之涅槃並斷界外變易生死也。叁、衆德具不具異。小乘之涅槃無身無智,故不具衆德,大乘,具身,故具法身般若之德。”[17]

  大乘佛法悲智雙運,染淨俱超,“因智能故,不住生死;因慈悲故,不住涅槃”。無住涅槃是大乘涅槃觀的本質,無著《攝論》中以一個章節的內容向我們詳細論述了大乘涅槃的特征。佛所得的果即智斷二果,無住涅槃是轉依離雜染所顯的真實性,是轉識成智的結果。《成唯識論述記》卷一本說:“由煩惱障障大涅槃,流轉生死;由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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