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利弗尊者回答道:「【生】不是出于誰的造作,也不是無因而自然發生。【生】緣自于【有】。」
摩诃拘絺羅尊者繼續問道:「【有】的承受者就是它的造作者嗎?【有】的造作不是出于承受者自己,而是另有其人嗎?【有】是由那承受者與他力共同造作出來的嗎?【有】是無因而自然發生的嗎?」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有】不是出于誰的造作,也不是無因而自然發生。【有】緣自于【取】。」
摩诃拘絺羅尊者繼續問道:「【取】是由那執取者自己造作出來的嗎?【取】的造作不是出于執取者自己,而是另有其人嗎?【取】是那執取者與他力共同造作出來的嗎?【取】是無因而自然發生的嗎?」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取】不是出于誰的造作,也不是無因而自然發生。【取】緣自于【愛】。」
摩诃拘絺羅尊者繼續問道:「【愛】是由那貪愛者自己造作出來的嗎?【愛】的造作不是出于執取者自己,而是另有其人嗎?【愛】是由那貪愛者與他力共同造作出來的嗎?【愛】是無因而自然發生的嗎?」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愛】不是出于誰的造作,也不是無因而自然發生。【愛】緣自于【受】。」
摩诃拘絺羅尊者繼續問道:「【受】是由那感受者自己造作出來的嗎?【受】的造作不是出于感受者自己,而是另有其人嗎?【受】是由那感受者與他力共同造作出來的嗎?【受】是無因而自然發生的嗎?」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受】不是出于誰的造作,也不是無因而自然發生。【受】緣自于【觸】。」
摩诃拘絺羅尊者繼續問道:「【觸】是由那接觸者自己造作出來的嗎?【觸】的造作不是出于接觸者自己,而是另有其人嗎?【愛】是由那接觸者與他力共同造作出來的嗎?【觸】是無因而自然發生的嗎?」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觸】不是出于誰的造作,也不是無因而自然發生。【愛】緣自于【六入處】。」
摩诃拘絺羅尊者繼續問道:「【六入處】是由那見聞覺知的當事者自己造作出來的嗎?【六入處】的造作不是出于見聞覺知的當事者自己,而是另有其人嗎?【六入處】是由那見聞覺知的當事者與他力共同造作出來的嗎?【六入處】是無因而自然發生的嗎?」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六入處】不是出于誰的造作,也不是無因而自然發生。【六入處】緣自于【名、色】。」
摩诃拘絺羅尊者繼續問道:「【名、色】的擁有者就是它們的造作者嗎?【名、色】的造作不是出于它們的擁有者自己,而是另有其人嗎?【名、色】是由它們的擁有者與他力共同造作出來的嗎?【名、色】是無因而自然發生的嗎?」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名、色】不是出于誰的造作,也不是無因而自然發生。【名、色】緣自于【識】。」
摩诃拘絺羅尊者繼續問道:「那麼,【識】是出于自力造作、他力造作、自力與他力共同造作還是無因而自然發生?」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識】不是出于誰的造作,也不是無因而自然發生。【識】依【名、色】而生起。」
摩诃拘絺羅尊者問道:「尊者舍利弗,您剛說【名、色】不是出于誰的造作,也不是無因而自然發生,而是緣自于【識】而生起,現在您卻說【識】以【名、色】爲緣而生起。這是什麼意思呢?」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我爲你說一個譬喻:這就如同將兩束蘆葦互相倚靠,放在空地上,它們由于互相支撐而得以豎立著。倘若拿掉其中一束蘆葦,那麼另外那束就會倒下來。緣起的法則正如同這個譬喻,【識】以【名、色】爲緣而生起,【名、色】以【識】爲緣而生起,【六入處】以【名、色】爲緣而生起,【觸】以【六入處】爲緣而生起.....【老、死】以【生】爲緣而生起。倘若兩束互相倚靠而豎立的蘆葦其中一束被拿開,那麼另一束就會倒下來;若先拿開這一束,前面的那一束也一樣會倒下來。苦的止息就與此相彷,【名、色】滅則【識】滅,【識】滅則【名、色】滅,【名色】滅則【六入處】滅,【六入處】滅則【觸】滅.....【生】滅則【老、死】滅。
漢譯雜阿含第叁叁五經、增一阿含六重品第七經。
我是這麼聽說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俱盧國的調牛村裏。那時,佛陀告訴比丘們說:「我現在要爲你們說法,所說的法初善、中善、後亦善,有美好的義理與法味,純淨而不共外道,出自清淨無染的梵行,稱爲『第一義空經』。仔細地聽!好好地想!這就爲你們說。」
佛陀接著開示道:「何謂『第一義空經』?比丘們!視覺的發生並沒有來處,其消滅也沒有去處。像這樣,眼根對境接物(眼觸)而生眼識,並沒有超然的體性在其間出入來去、主持其事,只是依一定的條件而生起特定的作用;其余耳、鼻、舌、身、意接觸聲、香、味、觸、法(耳觸、鼻觸、舌觸、身觸、意觸)而生起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也是一樣的情況。它們生起又滅去,有業報卻沒有獨立自存的造業者;它們生滅不已,除了以俗名施設的心理要素(名)與物理要素(色)外,再無其它。這以俗名施設的諸法是依【此有故彼有,此起故彼起】的法則而生,也就是說因爲【無明】而有【行】,因爲【行】而有【識】...,乃至有衆苦聚成的有情世間;反之,也依【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的法則滅去,即【無明】滅則【行】滅,【行】滅則【識】滅,...,乃至衆苦都滅盡。比丘們!這就是『第一義空經』。」
佛陀講完此經,比丘們都很高興地信受奉行。
漢譯雜阿含第二五○經、英譯巴利聖典Samyutta-35:191~192。
我是這麼聽說的:
有一次,佛陀住在王舍城的竹林精舍裏;舍利弗、摩诃拘絺羅這兩位尊者則住在城郊的靈鹫山上。有一天傍晚,尊者摩诃拘絺羅出定離座,來到尊者舍利弗的住處,彼此寒喧問訊後,就坐在一旁,向舍利弗尊者問道:「我有問題想請教您,是否有空回答我?」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仁者請說,我會就我所知,爲你解說。」
于是,摩诃拘絺羅尊者問道:「尊者舍利弗,說說您的看法吧!究竟是眼根爲外境所系或外境爲眼根所系,乃至耳、鼻、舌、身、意與聲、香、味、觸、法,究竟何者爲何者所系?」
舍利弗尊者回答道:「既非眼根系縛了外境,也非外境系縛了眼根,乃至耳、鼻、舌、身、意與聲、香、味、觸、法的關系也是如此。它們並不互相系縛對方,而是欲貪系縛了它們。尊者摩诃拘絺羅,譬如有兩條牛,一黑一白,用皮帶將牠們拴在一起,共負一轭。若有人問說『究竟是黑牛系縛了白牛,還是白牛系縛了黑牛?』。這種問法有沒有道理?」
摩诃拘絺羅尊者回答說:「尊者舍利弗,這種問法不對,因爲既非黑牛系縛了白牛,也非白牛系縛了黑牛;它們是被皮帶與車轭系縛在一起。」
舍利弗尊者說道:「正是如此!尊者摩诃拘絺羅,既非眼根系縛外境,也非外境系縛眼根;耳、鼻、舌、身、意與聲、香、味、觸、法也並未互相系縛;它們是被欲貪系縛在一起。」
舍利弗尊者接著說道:「尊者摩诃拘絺羅,倘若是六根系縛了六塵或六塵系縛了六根,世尊不會教人修梵行,而永盡苦邊也就不可能了。正因爲六根與六塵彼此不互相系縛對方,而是欲貪系縛了它們,世尊才教人修梵行,永盡苦邊也才有可能。尊者摩诃拘絺羅,一位完成了梵行的正覺者眼根接觸外境,無論其美醜好惡,都不起欲貪,耳、鼻、舌、身、意接觸聲、香、味、觸、法時,也是一樣的沒有絲毫染著;至于一般有情衆生與尚在學地的行者,當六根與六塵相接觸時,則有不同程度的欲貪。因此,世尊說『斷欲貪則心解脫』。」
經過這番共論,兩位尊者都充滿法喜,各自回到自己的住處。
漢譯雜阿含第二五二經、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卷六、英譯巴利聖典Samyutta-35:69。
我是這麼聽說的:
有一次,舍利弗尊者與優波先那尊者一起住在王舍城郊蛇頭岩的林中。那時,有一條毒蛇掉在優波先那尊者的身上,而且咬了他。優波先那尊者就呼喚其它的比丘,說:「各位賢者!我中毒了!你們快來扶我到外面,免得我死在大家修行之處。」
這時,舍利弗尊者聞聲來到現場,向優波先那尊者問道:「你的身心流露著安詳甯靜,並無任何異狀,卻自稱中毒,還催促我們將你的身體預置洞外,是何道理?」
優波先那尊者對舍利弗尊者說:「尊者舍利弗,若妄認【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就是自我或爲自我所擁有,若妄認【色】、【聲】、【香】、【味】、【觸】、【法】(六塵)就是自我或爲自我所擁有,若妄認【色】、【受】、【想】、【行】、【識】(五蘊)就是自我或爲自我所擁有,其人遭逢傷病之際,就很可能失去身心的安詳甯靜。我如實了知它們(六根、六塵、五蘊)不是【我】、不爲【我】所有、【我】不在它們之中、它們不在【我】之中,如今雖行將毒發命盡,身心卻依然安穩如常!
尊者舍利弗,我早已斷除了一切結使(煩惱),猶如截斷根部的多羅樹一樣,不受各種生存境界的羁絆,不再繼續受生!」
于是,舍利弗尊者與比丘們即扶優波先那尊者至洞外,不久他就因爲蛇毒發作而入滅了。
漢譯中阿含第二二一經、英譯巴利聖典Majjhima-63。
我是這麼聽說的:
有一段時期,佛陀在舍衛國遊化,住在祇樹給孤獨園裏。這一天,尊者鬘童子一個人獨自…
《雜阿含經選輯 III》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