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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觀精要(根登曲佩著)▪P4

  ..續本文上一頁的建立,源自于創始者們的思想,

  創始者們的思想,又是通過理論來證實的。

  如果能夠自作主張,何需依賴別人,

  如果不能自作主張,誰人可以信賴。

  

  正確的理論﹐引自于權威的經典,

  而經典的權威與否,又要靠理論來印證。

  理論中能夠領悟到的話,何必苦苦求尋權威,

  理論中領悟不到的話,權威何有所用。

  

  彌勒佛示現真身,無著菩薩僅見母狗一條(20),

  不要輕信,未被檢驗的第一感覺(自然心)。

  中觀(21)與唯識(22),觀點相反,勢不兩立。

  誰敢相信那些智者的思想。

  

  凡人尋求真理,

  得悟天生的實執心,才是衰敗的根源。

  而學究們找尋真理,

  得到的,卻是更加糟糕的「被宗派異說染汙的實執心」。(遍計實執)

  

  在「有無」,「是非」,「真假」等,

  被喋喋不休地,爭論的世界裏。

  經常所見到的,被稱爲「知識」,

  熟練習慣了的一切,就成了「正量標准」。

  多數人的喜好,變成真理,

  衆所公認的一切,成爲心所歸依的教派理論。

  每個人,有自己不同的判斷標准,

  金剛盤石般的聖旨,被人們用作判斷是非的依據。

  

  每翻一座山,人們信奉一種不同的宗教,

  有數千位智愚不等的人,哄起而信從。

  他們各自宣稱「惟有此派,真實不欺」,

  對如此之自我標榜,

  同類者,聞之將歡樂喝彩。

  而別人聽後,將會感覺反胃惡心。

  

  在生命輪回的六道世界裏,

  十人贊同,卻有百人反對。

  人類所見聞到的,天神聞所未聞,

  因而,誰能判斷真假的區別。

  

  畢生致力于智慧的追求,

  哲人,有時也難免失誤。

  因此,莫把世間顛倒的感覺,

  當成一種「正量標准」。

  

  心懷己所需要,己所喜愛的心思,

  並視之爲衡量一切的,「正量標准」。

  這像是在海市蜃樓,消失的空地上,

  複見珠寶,堆積如山的幻景一樣。

  

  每一次,臉部表情的變化;

  還有,鏡子層面稍微的更變,

  均可導致鏡中影像,現示異樣的面目。

  知識----飄忽不定的鏡中影映,

  定會在變化中過時、消隱。

  

  智力分析,使我們對存在産生懷疑,

  手指觸針,又使我們感覺存在的真實。

  難道,針刺的痛覺,只是手指的感受?

  抑或,感覺會錯亂,疼痛非實在呢?

  

  探求存在的根源,懷疑到存在的實在性,

  得悟出存在的非實在,又想到存在的真實。

  追求真實,得到的卻是虛幻,

  經驗到虛幻,又覺得虛幻本身是真實的。

  

   說中觀派不承許任何觀點,並不意味著他們一輩子就緘口不語,月稱菩薩也曾講到:「這是那爛陀寺院(23),我是月稱,這是我的袈裟,佛是從菩薩之中産生的」。很顯然,月稱菩薩在這裏,就已經承許了很多的觀點。講到有無承許的問題時,我們必須得把常規分析與真實分析二者區別開來。但是,也許有好事者會如此發難:「你在真實分析階段所言的『不承許觀點』,本身就是一種承許」。這種極端挑剔的態度,就像有人說「我要睡覺,請別說話」時,另外一個人走過來故意戲弄地說:「你說你要入睡,讓我們莫講話,本身就說明你自己不想睡覺的了」。這真是一種無聊的遊戲。據說從前有一群天鶴在天空中飛行,領頭的天鶴警告其它衆天鶴道;「現在我們不要出聲講話了,否則,就會被別人射死的」,衆天鶴聽後,齊聲回答道「不講,不講,不講﹐﹐﹐﹐」逐漸地,所發出來的聲音,反而越來越大了。

   總之,如果說在禁語,吃齋期間的聖誓,以及佛陀在對十四種邪見的問難(十四無記)(24),莫置答複的沈默等,屬于合理的話。那末,無承許的觀點也應該是合理的。有偈道:「前世後世被問及,世尊佛陀示沈默」。如果按照律藏經典中所言,「無言以對」是最徹底的失敗的話。那末,佛陀不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嗎?勸君切莫以持有這樣的(荒唐)邏輯,而沾沾自喜了。聖天菩薩(25)言:「謂何如此甚深法,莫傳根器不適者,故此世尊知一切,智者仰視齊頌揚」。聖天在多處贊揚了佛陀對有些問題,所作沈默回答的超越智慧與善巧方便。

   如果你有一種天然的悟性,口頭上不承認任何觀點,也同樣可以體悟到佛法的正見。否則,我們無法對聖天菩薩所說的「戒禁不言」一語,其深奧意趣,能夠有個真實的了解。某日,古印度商人給孤獨(26),誠邀世尊,到其花園卸用午齋,但,世尊沈默未答,然而,給孤獨從世尊沈默的表現中,領悟到世尊接受邀請之用意。如果商人給孤獨缺乏一種悟性的話,他不可能對世尊的這種默許,産生一絲的領悟。

   細腰美女(27)在自己盲兒面前所稱贊的「你是征服宇宙的統治者」,是一種承許。盲兒問美女母親:「那麼,汝之所言,是你自己的肺腑之言,還是爲了照顧我的情面」時,細腰美女也只能如此作答「我所講的全是我的肺腑之語」。事實上,細腰美女如此的承許,完全是害怕傷害了盲兒的情感,而言不由衷地講出來的,在美女的心底裏,絕對不會相信,其雙目失明的盲兒,就是征服宇宙的統治者。像盲兒的存在一樣,我們也無法回避外部世界的力量,諸如火的燒毀能力,水的冰凍能力,以及風的搖撼能力。但是,我們必須把對現象的承認,與自己由衷而發的「自方承許」區別開來。關于這點,在宗喀巴大師問任達瓦(28)的問答錄中有詳細的闡述,祈望以一個公正,不帶偏私的態度去細心研讀之。

   縱觀現在的當下心,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所有心思活動,莫一不是從憤恨,貪執與迷茫中演化而來的。如果說,在我們每天的心思活動中,有一個思想是合理,正確的話。那麼,從無始輪回起,經過無數劫的生命流轉,到今天,我們心思的增長依舊如此的微小,真是奇也怪哉。貓和狗,只能用最簡單的叁四個鳴叫音符,來表達它們經驗到的所有情感世界。比起那些已經證悟了的菩薩,我們凡夫俗子,連貓狗的層次都沒有達到。以如此低下的小人之腹,怎麼能夠測度遍知一切的佛陀,以無上智慧所證見到的,無邊無際,廣如虛空的法界呢?怎麼能夠把佛的證悟,限定在所謂的「無遮」與「非遮」的邏輯框架之內呢?

   「不承許任何觀點,本身是一種承許」的說法,與前面所提的,從未經驗過糖果甜味的藏北牧人,頑固地堅持「唯有奶子才是甘甜」,是一樣的道理。以鏡子口面的大小,測度外部世界,認爲外部世界的大小,只有鏡子口面一樣大,並認爲未能在鏡中顯現出來的所有世界,屬于理智分析與排除的東西之列。所以,我們應該意識到這種以管窺天的態度,是體悟深奧妙法的最大障礙。

   另外,假如說,那些立論者,在心中不承許任何一種觀點,只是在口頭上,他們承許了各種各樣的觀點。其所承許的觀點,如果是一種口是心非的謊言的話。那麼,那些心中懷有殘缺不全實執心的敵論者,他們所論證的所謂「諸法非實有」,不也就成了一句空話了嗎?我們接觸各種各樣的人,當他們的行爲情趣與我們完全不一樣時。不論他們高低貴賤如何,最巧妙的辦法,莫過于我們把自己的外部行爲與內心世界區別開來。但是,如果對凡夫俗子的一般行爲,也需要進行如此精細的分門別類的話。那麼,很顯然,對已經遠遠超越了菩薩十地階段的世尊佛,更有必要將他本人微妙的意趣,與他在引導渡化衆生時,所采用的善巧方便之間加以區別了。

   提起所謂的「正見」,那些瑜珈師們用「遠離言說思意的般若」,「心境不二的智慧」等等來描述之。而邏輯學家們則用「非有則無,非無則有」之類的語言來表達他們對「正見」的了悟。總之,無論法界之究竟爲如何,我們所能夠思及、議及,和表述到的「法界」,依然沒有超越出「有無」的二元範疇。所以,當然地,我們仍然需要那些譽滿天下的智者,來爲我們提示這些道理。但,諸如「法界」,「哲人的聲望」,「自然本性」,「合理邏輯」,「遠離戲論」,「明了四邊」等等,只不過是人們在表達自己對「正見」的了悟時,所選用的言辭而已。

   總之,一旦我們達到了,能夠把「剎那」轉化成「萬劫」,「極微」轉化爲「宇宙」,的最終境界時。世上所有的不同原理,將會統統融化爲一體。

   明亮清晰的「子光明」,與證悟空性的智慧相互依存。而「母光明」(基元光明),則具有雙體特征;一與異,有與無。而「母子」兩種光明的特征在金剛閡母雙面一體之上合二爲一時,此即究竟意義上的母子光明之相遇,即「解脫」也。 根據經院辯論的原則,立論者雲:「須彌山,應高八萬由旬」

   敵論者答:「承認」

   立論者雲:「極微,應是無有邊際」

   敵論者答:「承認」

   立論者雲:「那麼,在單個的極微中,不應該能夠容納與極微同等數量的整個世界。因爲八萬由旬大的物體,不能容納于微塵之中。敵論者只能如此回答:「你所承許的,只是流行于世的常識罷了。微塵中容納大千世界,不應在常列之中」。如果你可以如此地破格常列,另立特殊的話,對那些不懂「否定之否定」原理的人,所承許的諸如「若不是非有,則應是無」,也應給與特殊體諒了。

   簡而言之,如果我們敬信大乘佛法,就必須信服其不可思議的方面。否則,在非常熾熱的末日大劫火中央,獨處一絲清涼月光;在炙熱的太陽底下,開著一朵嬌嫩的蓮花;手持兵刃,殺氣騰騰的憤怒佛,懷中卻擁抱一尊佛母,愛欲纏綿等。如此這般的情景,在嚴格的邏輯推理下,純粹是一種水火不容的相違反體了。但實際上,這些都僅僅是一種象征,跟唐卡中所表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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