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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觀精要(根登曲佩著)▪P8

  ..續本文上一頁俗等外部世界之後,還會如此宣稱:「實事上,邏輯分析並沒有否認外部世界,而是找不到一個外部世界」。實事論派們,以其哲學的理性分析,沒有找到「外部世界」的存在,但並沒說「外部世界」是一種絕對的虛無;而中觀應成派的哲學,在其理性的分析之下,也沒有找到「實有事物」,「自性存在」等。奇怪的是,他們所沒有找到的,怎麼能說成是「否認存在」的了呢?既然如此,覺囊派的智者們,如果頑固地死守「他空」思想的話,其所持的觀點,也可以列在世俗法之內。僅以「有無」二元的思想,未能找到的法,怎麼能說成是找到了「絕無」呢?!

   總之,以世俗觀念的角度而言,「未找到」或「根本未找到」的東西,我們只能將它列于「不存在」之中。否則,「存在」與「非存在」之間,就根本沒有什麼分水嶺界限的了。但是,如果我們把我們的思維「未能找到」的東西,當作究竟之「非存在」的話,我們也便永遠失去了體會真實法味的機會了。

   當然,「可現不可得」,是「非存在」的最大理由。但是,對于「存在」,在我們心中應該「顯現」多少,則沒有一個明確的界定。比如說,一個具有神通的人,看不到屋子裏,有幽靈在飄蕩。因爲,在這位神通者面前,幽靈現而不實。所以,幽靈是不存在。但是,根據經典的記載,那些比平平常常的神通者,優勝一疇的登地菩薩,卻能從一塊車輪大小的土地上,能夠辨識出,數同大地微塵的衆生。這樣,我們就需要根據神通,或者,神通者證悟的高低,對其心所能證見到的部份,加以界定的了。但是,數以萬計的凡夫俗子,所共同確認的「可現不可得」,只是「可現不可得」之一隅而已。因此,其所證實出來的「非存在」,也僅僅是「非存在」的一部份而已。

   如果,對理性應予排除的事物,不掌握其「實有」之特性,橫加否認,因此,而成爲一種虛無論的話。那麼,「實有」本身,如果不掌握其自性,進行否認的話,同樣也會成爲一種虛無論的了。從無始生命以來,我們沒有能夠掌握出「實有」之特性,爲何現在,又非要創造出一個特征,進行否認呢?這種做法,不是有的放矢,而是盲目地,另立一個空中樓閣式的靶子,空射其箭而已。從無始生命以來,我們不清楚,也沒掌握出「瓶子」存在的「實有」之特征。現在,何人能夠揣測,捉摸到「實有」之特性呢?

   從常規意義上來說,「絕對真理」是存在著的;但是,從絕對意義而言,就沒有什麼「絕對真理」的了。因爲,「絕對」在空性意義上是不存在的。「絕對」本身是一種「非絕對」。實際上,「常規意義上有絕對真理」,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絕對真理」,可以在我們的心,並且在沒有被煩惱染著自然心中也會顯示出來。否則,我們就沒有辦法,確立任何一種知識的原理了。所以,古今藏印的學者們,也只能在這個有無二元的心之上,方能建立一個常規的標准體系了。

   一般而言,如果不相信,被理性反證之後,仍然有一種需承認的東西存在的話,就不能算作是中觀派,更不要說是中觀應成派(47)了。所有被理性反證的東西,其論證的程度,都將受到理性本身的限製。所以,知道「兔角」並不存在的心,不能否認兔子頸上的頭了。很顯然,這種細微的分析,也就完全沒有必要。 盡管,我們不願意自己的宗派觀點,前後自相矛盾。但是,數論派提出的「雖然因中有果,但是吾等末見」﹔唯識派們所說的「意識與外境,其性質雖然一致,但外境能夠顯示出來」;中觀派們說「在分析與判斷之下,任何事物均不存在,但在未曾檢驗過的心上,一切都是存在著的」。凡此種種,都利用「雖然」與「但是」的連接詞,把前後矛盾的兩個方面,統一結合起來。所謂的「矛盾」,有兩層意思,其一、是相互矛盾的兩個方面,在不吻合情況之下的結合。其二、相違的兩個反體,彼此相互和諧地結合在一起。根據後者推斷出的「非無,但也非有」,與「非有,但也非無」等等相違的矛盾,只有在中觀派的理論中才能出現。一般而言,「有無」,「是非」等,不僅在一般平頭百姓的眼裏,是相互矛盾的反體。而且,連中觀派學者們,也不得不承認其相互矛盾的方面。但是,中觀派們的承認,僅僅是一種爲了照顧平頭百姓之「他方承許」。跟常規意義上的承認,沒有什麼兩樣。

   宗喀巴大師認爲,事物的形態,以及其它感覺對象,雖然能夠在我們的感覺意識中現示出來,但是,它所體現出來的「有」或「存在」,則是根本沒有的。這就是爲什麼不把自相當作常規真理的原因。

   被理性否定之後,仍所堅持的「非存在」,與邏輯否認之後,所堅持的「非存在」是一樣的道理。以「沒有自性,便絕對不存在」的思想,所能夠認識到的「非存在」,本身就是一種不存在。所以,這種思想不會成爲虛無主義的了。但是,不相信有「因果」與「緣起」的思想,則是從另外一種試圖證明虛無的邏輯思想中産生的。月稱菩薩說:「如果把常規世界的一部分,當成存在;而把另一部份,則當成非存在的話,就成了虛無主義。明白「非存在」,屬于世俗的常規階段的話。我們便會在四邊離戲的非有之中,將會得悟出一個「非存在」來。針對非有非無的中觀之道,善逝佛陀曾經預言道:「有一位名叫『龍』的覺者,將會攻破有無兩邊」。由此看來,我們應該對這位先知覺,及其教法理論,有一點勝解才是。

   一般來講,我們體悟不到「法界」與「不可思義」之意趣,並不是因爲我們太信賴了「有」,而是對「無」的過分執著引起的。如果我們把凡夫俗子們,所永遠領悟不到的東西,在「有」或「存在」的範圍內尋找的話,那將一無所得,因爲,我們所尋找的東西,屬于「無」或「非存在」之範圍。所以,佛陀之十力,四不共,以及身意雙運等,非凡卓越的品質,均在吾輩所認爲的「不存在」之範圍內。

   存在世界,被一個非存在的世界限製著。「無火,便無煙」的邏輯,實際上,是一種用「無」或「非存在」來束縛「有」或「存在」的邏輯。很顯然,破除「無邊」,乃最精確細微的邏輯。因爲,現象世界,以及邏輯思維,其終極仍然歸根于一個「無」字。也就是說,歸根于一個我們所未知的世界,我們無法超越它。那麼,佛世尊,又如何能在叁個無量世中,證見到超越有無的世界呢?誠如衮仟郭冉巴所言:「當一個人達到阿羅漢的境界,證悟到諸法無實有,證悟到「無實有」本身也非有;證悟到四無相時,就算達到了大乘果位。但是,在西藏,所奉行的中觀思想,卻是一種堅持『實無』的虛無主義了」。如果依這種斷見邪說,能夠達到阿羅漢境界的話,也有點太異乎尋常了。

   總之,無論是在顯教的經典,還是在密教的經典,都認爲煩惱障,必須通過正確的見地來斷除;而所知障,則必須通過智慧方便去斷除。因此,有人企圖把煩惱與所知二障,從方式上進行區別的言論,實在是屬于無稽之談。

   所有博學之士一致認爲;超凡脫俗之佛陀,能夠透視到不淨世界的所有不淨之相;但是,學者們怎麼可以,對佛陀之證見,不從「自方承許」與「他方承許」之原理,加以區別呢?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某一立論者宣稱「海螺是白色而非黃色」時;患有黃膽性肝炎的敵論者,會如此反駁面前看到的這個顔色,非海螺耶!因爲它不是白色的」。在辯論過程中,連所辯之物的「同品遍」與「異品不遍」都不承認的話,患有眼疾的敵論者,與視力正常的立論者,就沒有任何余地,來爭論海螺的顔色是什麼了。但是,立論者如果站在敵論者的一方,根據「他方承許」,承認「海螺的顔色是黃色的」,「如果不是黃色的,便不是海螺」等。只有承認對方堅持的所有原理之後,才可以進一步向對方(眼疾患者)解釋,海螺是「無常」,「無實」與「虛幻」等等道理。我們應該明白」善逝佛陀就是通過這種方式,攝受一般徒衆的。

   因此,一個患有黃膽性肝炎的人,和一位正常的人,盡管他們對同一個事物及其特性,不會有一個共識。但是,在他們兩人的心中,大體上都會有一個「海螺」的概念。從這個意義上而言,他們兩人便也可以對海螺之特性,進行一些交流的了。否則,讓肝炎患者,承認海螺是白色的,都是相當困難的。一提起「海螺」,肝炎患者的心中,自然會出現一個「黃色」的海螺。如果我們把一個錯誤的概念——即黃色的海螺,作爲一種本體的話,我們就只能相信「眼睛雖然沒有看見白海螺,但心裏看到了」,除了這種邏輯理論之外,在沒有其它辦法的啦。

   有些人,一旦聽到諸如「中觀應成派不堅持任何觀點」之類的語言時,馬上會暴跳如雷,立刻反駁道:「那麼,龍樹的經典,不是他自己的經典,還會是誰的呢?」。這種辯論方式,與那些心胸狹窄的人,在攻擊佛說的「空性」時,所反駁的「那麼」宣揚「有我」,「客觀存在」,「究竟果位實有」等等的所有經典,不是佛陀本人所講的,還會是誰說的呢?」之類的诘難,沒有什麼兩樣。佛陀曾直接了當地提示過:「盡管從絕對意義上否認實有,但實際上,仍然沒有超越常規」。所以,通過「四項判斷」(48),否認「生」之存在,也屬于常規分析的了。總之,在沒有消除執一切爲實有,隱藏于人們思想最深層的,細微的常規意識之前,怎麼能夠消除認爲有一個絕對存在的思想呢?

   如果說,承認一個「即非自生,也非他生」的純粹之「生」,便可以成爲一個中觀論者的話。那麼,承認一個「即非一樣,也非異樣」的實有,就怎麼不能成爲中觀論者呢?所以,如果有一個經不起「四項判斷」的分析,但又不會影響到其存在的「瓶子」與「柱子」的話。就一定會有一個經不起「四項判斷」的分析,但末受其影響之「實有」的了。

   因此,如果我們以一個公正,客觀的態度,看待「經得起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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