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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花志果·果報錄 上(清·汪道鼎著)▪P24

  ..續本文上一頁相上下了。

  【正文】坐花主人曰:“朱某區區負販,而能急人患難如此。其胸襟闊大,豈龌龊小夫所能窺其肩背〖肩背,猶言不能及也。〗?天特假手于氏以富之,遂使小鬟迷目,誤紙镪爲朱提〖提,辰之切,音時。朱提,縣名,其山出銀,故稱銀爲朱提。〗。更令太母忘形,視家珍如野獲〖謂以己之元寶,信作真藏銀也。〗。本求吉谶〖谶,楚禁切,音稱,去聲,猶兆也。〗,頓獲真財,其人既奇,其遇尤奇。以較韓翁之梅樹藏銀,不尤出人意表哉〖意表,猶言意外也。〗?”

  【譯文】坐花主人說:“朱某只是區區一小販,而能如此急人患難,可見其胸襟闊大,非是心地龌龊的小人,所能比擬的。上天特通過于氏,使他大富起來。所以小丫頭迷了眼睛,竟然把錫箔紙錠當作真銀,而太老夫人也分辨不清真僞,把自家的銀子,當作藏寶。朱某原想求個吉利,卻一下子得了真財。他這個人固然奇特,他的遭遇就更加出奇了。和韓老先生梅樹藏銀一事相比較,不是更加出人意料嗎?!”

  叁一、獲盜受譴七則

  身爲劇盜斬應當 越境而謀命要償

  寄語熱中諸貴客 宜防遇著九斤王

  獲盜多來官易升 不無冤屈理難伸

  讵知得意罷官去 子已神癡絕後根

  父子逞能獲匪強 貪功今把盜名詳

  讵料勇役藏魚腹 定罪令遭暴卒殃

  【正文】昭文主簿李君,強斡有爲,而熱中躁進〖(孟子注)熱中,躁急,心熱也。〗。念主簿冷官,無由拔擢〖擢,音俗。拔擢,猶保舉之謂。〗,惟獲鄰盜,可以超遷。不惜重資,購線追捕,頗有所獲,而都非首犯。會有九斤王者,爲浙省著名大盜。李得其蹤迹,密禀上憲,給劄往,越境擒歸,一訊而伏〖訊,音信,問也。〗,置之法。

  【譯文】江蘇昭文縣主簿(審判官)李先生,精明強幹。一心想有所表現而得升官,想到主簿之職是冷官,難以受到保舉提拔,只有捕獲鄰省之盜賊,才可以越位升遷。就不惜出重金,買通暗線進行追捕,確實有所收獲,但被捕獲者都不是首犯。當時有一外號九斤王者,是浙江省的著名大盜。李得到了他的蹤迹,就秘報上級,取得了拘捕證,越境出擊,把他抓了回來,只經一次審訊就供罪了,並依法處理。

  【正文】李以訪獲鄰省大盜,送部引見,因赴省請咨。暫寓逆旅〖逆旅,注詳湯封翁篇。〗,有同官之需次者〖需次,注詳勘災篇。〗來告貸〖貸,音代,猶借也。〗。李入房開箧取銀〖箧,音切,箱也。〗,鎖緊不得開。告貸者促之急,李扭其鎖用力猛,箧中物皆動搖。鎖開有刀躍于地〖躍,音樂,猶跳也。〗,李怒,頓足屦脫〖屦,音句,鞋也。〗,徒跣踏于地〖跣,音選。徒跣,足不著鞋之謂。〗,狂叫而仆。適王菊如少尉需次省中〖少尉,縣主簿之稱。〗,與李最相得,亦在寓。急趨視之,則躍出之刀,自足底穿入直透足背,急拔去,血湧如泉。因扶之上床,爲覓傷科至。取藥敷之,痛遽止。雖未能步履,而飲食言笑如常,王伴之至暮始歸。次早往李寓,其家丁迎告曰:“主人睡後,神魂不安,終夕喃喃,不知作何語。”王急入房視之。李方倚枕坐,見王至亦不動,與之言多無倫次。疑其有病,勸之歸,曰:“曷回署調理數日再來蘇?”李嗔目曰〖嗔,音真。(史記項羽紀)項王嗔目叱之。(按)嗔目,怒目也。〗:“我浙江人,應浙江拿我,勿應江蘇拿我。今要我去,還送我至浙江!”李山東人,而其音皆似嘉湖間人語,知爲九斤王所附。王遂爲具舟,送之歸昭文。臨行猶謂王曰:“你要叫我回去,送我至浙江。”王漫應之,而令其家人扶掖升輿〖掖,音頁,猶挽也。〗,王視其開船始返。不叁日而訃音至矣!

  【譯文】李因查獲鄰省大盜有功,被推薦送刑部引見受獎,所以來到省城等待公文,暫時住在旅店裏。另有一位也等待升遷的同級官,來向李借錢。李進房內開箱取銀,鎖不知怎麼打不開,而來借錢的人催得又緊,李情急之下把鎖扭斷,箱子打開了,用力過猛,裏面的東西被震亂了,一把刀子跳出來落在地上,李一怒之下頓了一腳,鞋子脫了,光腳踩在刀上面,狂叫一聲,倒在地上。恰好王菊如少尉(縣主簿)也等在省城,住在同一個寓店裏,與李很相好。聽見叫聲,趕緊跑來,只見那把刀從腳底穿入直透腳背。王立即把刀拔出,血湧如泉。把李扶上床,去找來骨傷科大夫,敷了藥,痛疼止住了。李雖不能走路,但飲食談笑仍然正常,王菊如陪伴他直到天黑才回去。第二天早上王去李寓看視,家丁告訴他:“主人睡著以後,神魂不安,通夜口中喃喃說著話,聽不清說什麼!”王急忙進屋。見李背靠在枕頭上呆坐在床上,看見王來,也不動。和他說話,他語無倫次。王懷疑他病了,勸他先回去,說:“你還是先回縣署,調理幾天再來蘇州吧!”李瞪大眼睛,發怒說:“我是浙江人,屬浙江管,應浙江抓我,勿應江蘇抓我。現在要我去,還送我去浙江!”李是山東人,而他說話的口音,像似嘉興湖間的人。王知道,他是被九斤王鬼魂附體了。就替李雇了船送回昭文縣去。臨走時,還在對王說:“你要叫我回去,就送我去浙江!”王順口應付著,讓李的家人扶他上轎,王一直看著船啓航了,才回到寓所。沒過叁天,就傳來李死的消息。

  【正文】會稽施某,初爲廣東巡檢。以屢獲洋盜,越級超授知縣,疊任劇邑〖劇,音句,劇邑,繁缺也。〗。後以計典罷官〖計典,大計之典。(周禮)叁年大計,群吏之治,而誅賞之。〗。其幼子素聰穎〖穎,音引。聰穎,即聰明之謂。〗,有千裏駒之目〖駒,音車,馬名,目猶稱也。(晉書)苻朗,堅之從兄子也,性宏達,堅嘗目之曰:吾家千裏駒也!〗。

  【譯文】會稽有一姓施的,起初任廣東巡檢。因爲多次捕獲海外強盜有功,而越級提升爲知縣,連任了幾個肥缺大縣。後因未能通過計典(滿清時國家規定叁年一度考核官員政績的製度)而被罷官。他的小兒子,生來很聰明,大家稱贊他是“千裏駒”。

  【正文】施歸後,幼子忽患神癡。終日向壁拜跪曰:“此案不關某事,粵中公事,某皆不預聞。”終日喃喃,惟此二語。其父詢之,辄嗔目曰:“都是你害我的!”後竟以顛死。施夫婦亦相繼殁,一家星散。

  【譯文】施回鄉後,小兒子突然得了精神癡呆症。成天對著牆壁跪拜,口中絮叨說:“這個案子不關我的事,廣東的那件案子,我都沒有插手。”翻來複去,就是這兩句話。他父親要是一向他詢問,他就怒目而視,說:“都是你害我的!”後來竟因癫癡而死。施氏夫婦,也相繼死去,一家人就此星散。

  【正文】王伯陽司馬〖司馬,同知之稱。〗,攝上海令〖攝,音社,代也。令,知縣之稱。〗,雇鄉勇捕盜于海。有周某父子骁勇善鬥〖骁,音澆。〗,每出洋,必有所獲。一日報獲巨盜十二名,人舟並獲。司馬大喜,遽訊之,供稱閩廣私販鹽船。舟中有銀數千,皆販鹽所得,而並無他贓。王忿其不承,嚴梏之〖梏,音谷,注詳偷兒篇。〗。叁木雜施〖叁木,刑具。(漢書司馬遷傳)衣赭衣,關叁木。(注)叁木在頸及手足。(按)即今之枷與桎梏。〗,皆自伏爲盜。然其真否,不可得而知也!而周子以獲盜之次日,因遺物于出洋師船內,欲往取歸。師船大不能入口,進出皆用駁船渡往。周子駕駁船而至師船側,逞其勇,踴而上。既取物複踴而下,駁船忽爲橫風蕩開,失足落海,急救之。適值潮退,隨潮而下,並其屍不獲。

  【譯文】王伯陽司馬(付縣級),代理上海縣令之職,招募一批鄉勇,在海上緝捕海盜。其中有周氏父子兩人,身強力壯骁勇善鬥,每次出洋,必有所獲。有一天,出海回來,報告說捕獲大盜十二名,人船全部抓獲。王司馬大喜,馬上提審,口供說是福建、廣東的販鹽走私船,船上有銀數千兩,都是販鹽所得,此外並沒有其它贓物證據。王司馬認爲他們不承認是盜匪,大怒,嚴加拷打並上了頸枷鐐铐,他們都被迫承認是強盜。究竟是否屬實,就不得而知了。在抓獲這批強盜的第二天,周鄉勇的兒子,因爲把東西遺忘在出洋捕盜的官軍船上,打算上船去取。而官軍的船太大,不能開進吳淞口,來往必須用駁船擺渡。周的兒子就駕了駁船來到軍船傍,逞著自己驕健,奮身跳上船去。拿了東西,又一躍而下,不料想駁船此時被橫向吹來的風吹離了原地,周子失足落入海中。大家趕忙搶救,正值退潮,周子被潮水卷走,連屍首都未撈到。

  【正文】司馬猶未悟,竟以巨盜定案。解至省骈戮之〖骈,音便,平聲,並也。〗。而司馬以緝捕精能予升階,周鄉勇以守備拔補。甫奉旨不叁日,司馬無疾暴卒,卒時似有所見。時人鹹知此獄之冤,而無訟言者。然天之報施,固不爽也!

  【譯文】王司馬直到現在還不覺悟,竟以巨盜罪定案。十二人被押至省城,全部被殺。因爲緝捕強盜精明能幹,王司馬將受到晉級,周鄉勇也被提拔爲守備。王司馬接到升遷令不到叁天,無病而突然死去,死時似乎看到了什麼。當時人們都知道,這是一樁冤案,卻沒有人出來上訴。但是上天的施報,卻是絲毫不差的!

  【正文】道光乙巳丙午間,江南有劫犯戕官巨案。盜犯久不獲,上憲懸重賞以購之。會有報盜匿江北裏河一帶者,蘇撫臬委一司馬一令往,會地方官嚴拿。訊辦。未兩月,報獲二十余犯,嚴梏之,皆俯首承服,骈戮于市。時論弗以爲允也〖允,信也。〗。然司馬及令,竟以獲盜功蒙上賞。

  【譯文】道光乙巳丙午年間,江南發生一起搶劫殺死官員的大案,長期未破。上級重金懸賞捉拿。有人來報,說盜首隱藏在江北裏河一帶。蘇州撫臺派一名司馬和一名縣令前去,會同地方官緝拿查辦。不到兩月,報稱已捕獲二十多人,嚴加刑訊,都俯首認罪,全部處以斬首。公衆輿論不以爲然。但那位司馬和那位縣令因破案有功而得到上級獎勵。

  【正文】不二年,令奉委署常州某邑。受事僅七日,無疾暴卒,卒時似有所見。次年司馬提升徐守,奉檄赴任。至袁浦,無疾暴卒。卒時,亦似有所見。兩君皆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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