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之道 ,第一須盡職業,以報他人資吾身命之恩;第二乃勤志業,以淨自心進吾佛性 之德。”而主張人人有事做,人人皆學佛。那年春夏間,虛大師的門下,以狂 熱爲教的革新精神,引起長老不安,各方震動,並有以印光大師爲第一號魔王 ,谛閑老爲第二,範古農爲第叁,馬一浮爲破壞佛法的罪魁的傳單印發。又因 其在家弟子王弘願學密,而引起僧俗顯密之诤。武院的學生第一屆畢業,擬改 革,而不得大部分院董支持,所以失敗了。七月十叁日至十五日虛大師所倡的 世界佛教聯合會于廬山開第一屆會議,並定名第二年在日本舉行者爲“東亞佛 教大會”。當時在大師之下有佛化報、海潮音、佛化新青年等雜志。十二月, 虛大師發生兩種新覺悟:“中華佛化之特質在乎禅宗。”“中國人心之轉移系 乎歐化。”主張以禅、律振興佛教,以佛法播于國際而變易西洋學者的思想。
叁十七歲,春天,武院同學會出版“新僧”,由大醒、迦林、寄塵負責,老 僧爲之驚恨,虛大師遂作“箴新僧”,以緩和老僧的惡感。是年,虛大師多以儒 學爲佛化的方便,主以①建佛法以建信基,②用老莊以解世紛,③宗孔孟以全 人德,④歸佛法以暢生性。其至晚年發揚中國文化之論點,要亦不出於此。並 轉變振興中國大乘佛教以救世界的方針,爲先著手於世界運動,格化西方,故 令學僧會覺、大醒等學習英文。是年廈門南普陀,請常惺法師創辦閩南佛學院 。當時的東密與藏密,亦成爲中國佛教的泛濫混亂的局面。故作“今佛教中之 男女僧俗顯密問題”,講“論即身成佛”及“中國現時密宗複興之趨勢”,主 張納於教理,軌以戒律,嚴其限製。十月二十七日至十一月二十一日,組代表 團出席在日本召開的東亞佛教大會,深得日人的推崇,尊之爲“佛教界之盟主 ”,並有“非常”之感。虛大師至此,並得一理想:“佛教徒當首先進行佛教 的國際組織”,而應以僧伽負責,尤其不滿日本式與蒙藏式的“耽妻室、甘肉 食而爲僧”的佛教生活。
叁十八歲,應汪大燮、熊希齡等發起的北京講經會之請,在北平中央公園 社稷壇,開講四十二章經。又應京中教育界所組的佛學研究會之請,講“佛法 概論”,以“因緣所生法”爲五乘共學;“叁法印”爲叁乘共學;“一實相印 ”爲大乘不共學。條理佛法之義理爲叁階,此爲大師晚年的定論。八月二十日 赴星洲弘化,十月二十日回國過廈門,與在廈門的名士魯迅、顧颉剛等見面晤 談,魯迅對大師的印象是“和易近人,思想通泰”。
叁十九歲,元月講“佛之修學法”於尚賢堂,其對佛法的重要意見,悉攝 於此。複感所作“僧伽製度論”已失時效,而作“僧製今論”。爲了改良經忏 而設法苑,希望以此除去迷妄,擴大組織,獲得經濟基礎,用作新僧運動,但 是失敗了!又因歐陽竟無主張在家人可爲出家人之師,得受出家人的禮拜,故作 “與竟無居士論作師”以責之。十月作“真現實論”,大師獨到的思想,多含 攝其中,足以貫攝一切佛法;破攝一切世學;他說“佛陀爲無主義之現實主義 者。而現實主義,雖鏡涵萬流,含容一切,要非佛陀不足以正其名也。以簡別世 俗現實主義,故名曰真現實論。”是年十二月,又著“自由史觀”,他說:“ 吾人正當之所爲,唯自用自由源泉之心知活動,自解放重重被囚之桎梏,以增 進其自由而完成其自由之本性耳。”這是大師的名作之一。至此,大師的主要 思想,已經完成了。可惜的是,他所計劃中的真現實論,共分“宗依”“宗體 ”“宗用”的叁大部,宗依論是完成了,宗用論是編集文化、宗教、哲學等單 篇的文集,至於宗體論,他預計有理、行、果、教、教理行果等五大章,但僅 寫出初章,他就去世了,真是衆生的福薄!
四十歲,因爲在建僧事業上屢受挫折,對於建僧的信心大減,故有“或轉身 從事於十善菩薩行”的返俗意念。閩南佛學院由大師命大醒及芝峰去主持學務 。大醒編行“現代僧伽”,多涉人之臧否,爲老派所痛心。是年內政部長薛笃 弼,提議改僧寺爲學校,中大教授邰爽秋,擬有廟産興學的具體方案,大師因 作“對於邰爽秋廟産興學運動的修正”,然當時佛教尚無政府認可的合法組織 ,交涉不易,因而提出佛教的革命方案,主張建設佛僧、佛化、佛國的叁佛主 義。並說:“中國的佛教革命,決不能抛棄有二千年曆史爲背景的僧寺”,而 要“以人生佛教,建中國僧寺製”。故講“人生的佛學”:“佛法雖普爲一切 有情類,而以適應現代之文化故,當以“人類”爲中心,而施設契時機之佛學 。”是年六月應蔣中正先生邀,大師谒於司令部,告以放洋日期。並得蔣中正先生的 贊同而成立中國佛學會籌備處於南京萬壽寺,此爲國民政府下,中國佛教始有 正式組織的雛型,但因教內不合作,老上座、名居士別有用心而致失敗了。八 月十一日,赴歐美遊化,自上海登船,經香港、西貢、星洲、錫蘭、埃及的開 羅,船行凡月余,始初抵法國的馬賽。發表“西來講佛學之意趣”,他說:“ 歐洲今富聖人之才而缺聖人之道,吾人今有聖人之道而乏聖人之才。有道乏才 ,即不足證其道;富才缺道,則不足以盡其才。得聖人之才以授聖人之道,是 爲吾至歐講佛學之總意趣。”後至英國、德國、美國,經夏威夷而返國,此次 歐美之遊,除了講佛學,活動的目的,則在籌創世界佛學院,然其努力至最後 ,此一計劃終於失敗了。唯在歐美地區的佛學宣化,則深具影響,所遇者均是 名流學者,所至者多爲文化學府及學術團體。直至第二年叁月二十九日才回國 抵上海。
四十一歲,大師的徒弟大愚,自謂於廬山閉關念佛,見普賢現身,授心中 心咒。因此在上海好言宿命,以神奇惑世,哄動全國,大師屢戒,不唯不聽, 其徒屬反而誹毀大師,大師的正信弟子王森甫等,也受其惑,但在未幾之間, 大愚便铩羽潛形了。是年大師以政府的管理寺廟條例,不利佛教,而作“佛寺 管理條例之建議”。又以建議未被政府采納,而作“評監督寺廟條例”。叁寶 歌的歌詞,亦爲那年所作。
四十二歲,大師以叢林精神盡失,政府又未能扶助佛教,佛教會亦難得改 善,乃重新議訂建僧計劃爲“建設現代中國僧製大綱”,主以“叁寶之信産生 僧格”以“六度之學養成僧格”。建僧四萬人,分學僧、職僧、德僧叁段。此 於僧伽製度論的觀點頗有修正。以往所倡“人工之新僧化”,及“僧製今論”的 服勞大衆,至此已棄而不論了。是年康藏留學團的大剛,不滿大師弘化的苦心 ,以及建設世界佛學院的本意。而兩次電報,望大師先往西藏修學正法,再事 弘通。
四十叁歲,四月間出席全國佛教徒會議,被選爲執行委員,會議改選,大 師派獲勝,會址設於首都,中佛會之成立,至此始獲中央黨部的認可。但以圓 瑛法師不合作而辭去常委,諸山承認的經常費亦不繳,使會務無法進行,大師 鑒事難行,亦於六月聲明辭職,這是大師組織教會的又一次失敗。是年又因有 大師門下揭谛老之隱,而招谛老徒屬對大師的誹毀。大師又提出他對僧教育的 理想:“一支爲汰除的僧教育,使之退爲沙彌或優蒲,以習農工而自食其力; 一支爲考取的僧教育,使之入律儀院二年,教理院七年,參學處叁年的學僧。 由選拔爲職僧,推定爲德僧者以主持佛教。”但此始終未能實現其少分。
四十四歲,在世界佛學院的計劃之下,去年北平柏林學院因經費支绌而停 辦,是又在重慶北碚缙雲山,創辦漢藏教理院,正式開學。十月,應奉化蔣先生 延請,住持雪窦寺。又於閩南佛學院開示學僧:“現代學僧所要學的,不是學 個講經的儀式,必須要能實行佛法,建立佛教,昌明佛法,而養成能夠勤苦勞 動的體格,和清苦淡泊的生活。”十月,應廈門大學教授所組文哲學會之約, 講“法相唯識學概論”。
四十五歲,因有熊十力的“新唯識論”,而與熊十力及支那內學院有法義 之辯。
四十六歲,因戴季陶等發起請班禅重開“時輪金剛法會”(去 年開於北平),大師就法華經義,作“鬥诤堅固中略論金剛法會”, 以釋教內外人士對於藏密流行而憂神鬼迷信之禍國的疑诤。並且親自向班禅喇 嘛執弟子禮而受金剛阿梨大灌頂法。是年隨卻非出家者巨贊與熊東明,歸從 支那內學院學。曾編海潮音的弟子張化聲,轉佛而入道教。九月,大師講“唯 生哲學”於東方文化研究院(由讀陳立夫的唯生論而來) ,其結論謂:“唯物論是淺的唯生論,唯識論是深的唯生論。苟善知唯生之義 ,則一切學術皆可作唯生論之參考,以成其唯生哲學。”
四十七歲,有人勸太虛大師於雪窦寺開壇傳戒,便作“論傳戒”,他說:“ 今戒種斷而僧命亡矣。續命之方,其惟有集有志住持叁寶之曾受刍戒者二叁 十人,清淨和合,閱十年持淨刍戒律,然後再開壇爲人受刍戒。”向被認爲 是新派領袖的太虛大師,對於戒律亦持如此審慎和沈重的態度者,恐非一般人 所知之事。那年,他已感到體力漸衰,而將留了二十年的胡子剃掉,勉自振作 爲青年。又因中日佛學會內有巨贊及熊東明,作文指大師及其門下爲勾結日本 人,爲害國族的誣控。故作“告日本佛教大衆”以表明心行。是年五月於南京 中國佛學會,講優婆塞戒經,發題日,他便論及“本人在佛法中之意趣”,有 謂:“非研究佛書之學者”、“不爲專承一宗之徒裔”、“無求即時成佛之貪 心”、“爲學菩薩發心而修行者——本人系以凡夫之人,得聞佛法,信受奉行者 。”這是虛大師很有價值的自白。是年十月有一錫蘭比丘公然聲言“中國無僧 伽”,大師乃特晤約,與之論辯,開頭就說:“中國原有僧律之成立,時至今 日,遵行律之僧伽較少耳。然說“中國無僧伽”,將中國僧伽全體否認,殊非 合理。”十二月十六日,應虛雲老之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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