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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脫大乘天論—兼談玄奘法師的大乘菩薩行(王惕)▪P4

  ..續本文上一頁較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爲困難。然作爲有志之士,卻是難行能行,正好精進。

  因爲以上原因,玄奘法師在一生中,既修西方淨土,也修彌勒淨土,于關鍵之時往往祈求觀音菩薩護持,誦念《心經》;有時也在祈求彌勒菩薩的怙佑,決心往生兜率,他的印度恩師戒賢法師亦是立志往生彌勒淨土,後來終于如願。藏傳佛教亦然。西藏的布達拉宮,就是“普陀洛迦”之意,是觀世音菩薩所居之地;藏傳佛教信徒,普遍以觀音的心咒“六字大明咒”(大悲咒的濃縮咒)爲日常功課;但這些並不妨礙對彌勒的信仰。彌勒菩薩在藏語中稱爲“強巴佛”或“香巴佛”,,在藏傳佛教寺廟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各大寺廟均設有專門供奉彌勒佛的聖殿。最爲典型的,就是北京雍和宮的木雕強巴佛像。格魯派祖師宗喀巴大師就在彌勒淨土繼續他的弘化生涯,在該派的日常功課中《兜率瑜伽上師供養法》(音譯“嘎丹拉烏嘉瑪修索”)是每天必讀之經典,內容就是供養兜率天的宗喀巴大師和他資糧田中的諸多祖師。由此可見,西方極樂世界與彌勒淨土也是一,而不是二,那裏不像人間的國土,界限分明,重兵把守,捎有侵犯,即刀兵相見,非也,理想的美妙佛國哪能是這個樣子?“于一塵中塵數佛,各處菩薩衆會中” 大菩薩們也是來往無礙的。

  再強調一下,第一,所謂大乘,是指負載衆生一同超脫,度于彼岸的理想;第二,修學大乘須發慈心、悲心、增上心——即菩提心,爲了度恒河沙數衆生而裏利己利他;第叁,淨土是應化土,西方極樂世界離我們這裏有十萬億佛土,不在地球,也不在太陽系,所謂方向須在入定中去辨別;第四,所謂往生淨土,不是作爲色身的實物質離開地球,而是作爲第八識,或曰阿賴耶識、種子識、神識,這個無有形質的場物質往生;第五,很多修行境界,須是真實修行的人才有體會和認識,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

  玄奘的足迹

  玄奘法師生活在1340余年前的隋末唐初(600——664),出生于河南省洛州缑氏縣遊仙鄉陳村(今河南省偃師市缑氏鎮陳河村)的書香門第。父親陳慧,英潔有雅操,儒風博學,美眉明目,性情恬簡,教子有方;生有四男,法師爲第四,俗名祎,圭璋特達,聰悟不群。年八歲悟《孝經》,父甚悅,知其悟性極高,必成大事。二兄長捷法師早年出家,對玄奘法師有極其深刻的影響。玄奘法師13歲出家,勤奮學法,深入經藏,兼容二乘,20歲時,已經“究通諸部”,21歲時,在成都受具足戒,坐夏,學律,對于各種戒律的分科,讀了一遍就都掌握。玄奘法師當時已經譽滿南北,別兄長捷法師,與商人結侶,開始遊曆大江南北。漢陽王聞法師至甚歡,“躬申禮谒” “稱歎無極”,“嚫施如山”(注6)。按照常人的價值標准,他已經功成名就,那麼,他爲什麼還要不惜生命,西行取經,而歸國之後,又舍棄高官厚祿,殚心譯著呢?這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加以論述:

  玄奘法師對于佛教的學習和研究方法,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在印度,可以說是全方位的,他既學小乘,也學大乘,既修小乘的四谛、八正道;也修大乘的六度萬行,既翻譯小乘經典,也翻譯大乘經典,大、小二乘圓融,互相滲透和補充,他所追求和弘揚的真理、遺法,是佛教的全部,是佛教的整體,故在印度同時得到“大乘天”和“解脫天”的贊譽。

  一、正志出家

  玄奘法師從小,即顯示出善根深厚,宿植德本,溫清淳謹,風骨難得。幼年在家學習儒學時,就不交童幼之黨,不出大門,雖然通衢(街道、胡同)中士女雲集,鍾鼓嘈雜,百戲歌舞,他也“非聖哲之風不習”(參見《大慈恩寺叁藏法師傳·卷一》),這樣具足定力,不被世俗迷惑幹擾,相對封閉式的強化學習,爲他鋪就成功、成材的雄厚基礎。十叁歲出家時,法師在關鍵時刻,亮出自己的抱負:“意欲遠紹如來,近光遺法。”爲此打動大理卿鄭善果,“賢其器貌”預言法師“必成釋門偉器”。這句立志弘揚佛法、普度群生的大乘口號,不但使他被破格批准出家,而且成爲他一生爲之奮鬥的目標。也就是說,法師從一開始起點就高于常人,這與他的父兄對他的教導和影響是分不開的。

  二、正行雲遊

  玄奘法師出家後,繼續孜孜不倦地學習研究,從景法師聽講《涅槃經》,又學嚴法師的《攝大乘論》,拿著經卷伏在案上,廢寢忘食,最令人驚歎的,是他凡學過,便可以毫無遺漏地升座覆述,“抑揚剖暢,備盡師宗”,芳聲從此傳揚。之後,逢隋唐更疊之戰亂,他又審時度勢,情達變通,建議其兄,先奔西安,後到蜀地,年滿二十之後,獨立雲遊,足迹遍于大江南北,到相州、趙州、等地,開解疑難,深究經典,被譽爲“釋門千裏之駒”。豈知,在常人看來,法師的巨大成功,只是他弘法利生生涯的鋪墊而已。

  在玄奘法師21年的生涯中,他的二兄長捷法師對他的影響是不可忽視的。“法師兄因住成都空慧寺。亦風神朗俊,體狀魁傑,有類于父,好內外學,凡講《涅槃經》、《攝大乘論》、《阿毗昙》,兼通書傳,尤善老莊。” “無愧于弟”。

  叁、正業西行

  法師雖在國內遍訪衆師,但仍有疑難未得解決,“乃誓遊西方,以問所惑”。當與衆人結伴申請未獲批准時,唯法師一人不屈,雖然孤身西行多有艱險,但他決定自己考驗一下自己的決心,看看能不能忍受人間衆苦,“以釋衆疑”,“又言,昔法顯、智嚴亦一時之士,皆能求法,利導群生,豈使高迹無追,清風絕後?大丈夫會當繼之。”偷度之初,千難萬險,過五烽,困沙漠,攀冰山,百裏失道,妖火驚風,玄奘多次祈禱彌勒菩薩和觀音菩薩,並向西域衆人曉谕,曰:“玄奘此行不求財利,無冀名譽,但爲無上道心,正法來耳。仰惟菩薩慈念群生,以救苦爲務。此爲苦矣,甯不知呼?” “此行不爲供養而來,所悲本國法溢未周,經教少阙,懷疑蘊惑,啓訪莫從,以是畢命西方請未聞之旨。”當高昌國王一再誠心挽留他時,法師說:“玄奘來者,爲乎大法,今逢爲障,只可骨被王留,識神未必留也。”于是以絕食來表明心迹。所謂無上道心,就是菩提心,是大乘道的基礎。修大乘法,需要自我犧牲的精神,玄奘法師就是突出的典範。在西行路上,玄奘法師不但嚴持戒律,精勤勇猛,而且,沿途也受著大乘佛法的熏陶和滋潤。行至阿耆尼國時,他滿懷深情地記錄了舍命爲衆人開泉導水的阿父泉的故事,並宿于泉側。到了北印度境內,參訪了多處佛陀聖迹,多與佛陀過去久遠劫前的本生故事有關,並都建有窣睹坡,法師如實作了記錄,如在始羅國境內,有昔摩诃薩埵太子舍身飼虎處,傳說其地爲太子身血所染,“今猶绛赤(紫紅色),草木亦然”。大乘精神潛移默化地注入法師的民族魂中。

  玄奘法師一路行來,一直堅持素食。過屈支(龜茲)國時,國王請他進宮,給予豐盛的供養,食物中有叁淨肉,法師不受,解釋說:“此漸教所開,而玄奘所學者大乘,不爾也。”在此國中,有僧木叉鞠多,與其辯道,鞠多“發端即謬”,終于甘拜下風,私下裏歎服,對別人說:這個少年娃娃要是到了印度,恐怕沒人能比啊!

  玄奘法師一路行來,遇不信佛教者,爲之說因果報應,遇修小乘者或學或辯,在那仆底國突舍灑那寺,從“好風儀、善叁藏”的大德毗膩多缽臘婆學習自造《五蘊論》、《唯識叁十論釋》及對法論、顯宗論、理門論等,盤桓14個月方繼續前行。路上遇五十余強盜,將法師等一行人的衣資盡掠去,衆人皆悲泣,唯法師笑無憂戚,問其原由,法師說:人的生命才是最寶貴的,現在我們還活著,有什麼可憂愁的呐!修行人闊朗、豁達可見一斑。在北印度、中印度法師遍禮聖迹,二乘兼學,並都作了記錄。

  法師對彌勒菩薩和兜率淨土的信仰笃深堅定。行至阿輸陀國時,參拜城南伽藍,是“阿僧伽菩薩說法處。菩薩夜升睹史多天,于慈氏菩薩所受瑜伽論,莊嚴大乘論,晝則下天爲征說法。”阿僧伽者,即是無著。又在恒河上遇賊劫持,衣服珍寶悉皆搜去,賊“素事突伽天神(注7),每于秋中,覓一人質狀端美,殺取肉血,用以祠之。以祈嘉福。”見法師儀容偉麗,形貌淑美體骨當之,于是決定殺掉法師。此時,信仰的力量發揮作用,當法師被縛于祭壇,強盜揮刀相向時,“法師顔無有懼,賊皆驚異。既知不免,語賊願賜少時,莫相逼惱,使我安心取滅。法師乃專心睹史多宮,念慈氏菩薩,願得生彼,恭敬供養,受瑜伽師地論,聽聞妙法,成就通慧,還來下生,教化此人,令修勝行,舍諸惡業及廣宣諸法,利安一切。” 于是他正念入定,排除異緣,一心念慈氏菩薩,感到好象自己登上須彌山,越一、二、叁天,見睹史多宮慈氏菩薩,處于妙寶臺上……這時,法師端坐入定,已經不知賊之所在,反而心生歡喜,也聽不到同行之人的號哭聲。須臾之間,“黑風四起,折樹飛沙,河流湧浪,船舫漂覆,賊徒大駭”問明原由,不敢再害,並忏悔罪業,將諸凶器投入河中,衣物還歸原主,受叁歸、五戒。這是何等驚心動魄的一幕啊!玄奘法師受到死亡的威脅時,還念念不忘受瑜伽師地論和還來下生,救度賊人,猶如釋迦牟尼佛的前世作忍辱仙人時所表現,這需要何等的堅韌與魄力!只有當法師來到菩提伽耶的大菩提樹下時,他才“悲欣交集”,“五體投地”、“悲淚盈目”,“遠近輻湊數千人,觀者無不嗚噎。”他畢竟還是沒有成佛的血肉之軀,即便是難行能行,爲法舍生忘死,也還有深埋于心的宗教感情。

  四、正勤參學

  玄奘法法師經曆千辛萬苦,自菩提伽耶被隆重地迎至那爛陀寺,禮見渴慕已久的戒賢長老。由于他在西遊的過程中,足迹所到之處,講經說法,參學布道,早已名聲遠播,故戒賢長老並沒有把他當作一般學僧;加之戒賢長老叁年前夢見觀音、文殊、彌勒叁位大菩薩指點,命其等待“支那僧”,傳以大法,故戒賢長老給予他相當于現代高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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