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较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为困难。然作为有志之士,却是难行能行,正好精进。
因为以上原因,玄奘法师在一生中,既修西方净土,也修弥勒净土,于关键之时往往祈求观音菩萨护持,诵念《心经》;有时也在祈求弥勒菩萨的怙佑,决心往生兜率,他的印度恩师戒贤法师亦是立志往生弥勒净土,后来终于如愿。藏传佛教亦然。西藏的布达拉宫,就是“普陀洛迦”之意,是观世音菩萨所居之地;藏传佛教信徒,普遍以观音的心咒“六字大明咒”(大悲咒的浓缩咒)为日常功课;但这些并不妨碍对弥勒的信仰。弥勒菩萨在藏语中称为“强巴佛”或“香巴佛”,,在藏传佛教寺庙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各大寺庙均设有专门供奉弥勒佛的圣殿。最为典型的,就是北京雍和宫的木雕强巴佛像。格鲁派祖师宗喀巴大师就在弥勒净土继续他的弘化生涯,在该派的日常功课中《兜率瑜伽上师供养法》(音译“嘎丹拉乌嘉玛修索”)是每天必读之经典,内容就是供养兜率天的宗喀巴大师和他资粮田中的诸多祖师。由此可见,西方极乐世界与弥勒净土也是一,而不是二,那里不像人间的国土,界限分明,重兵把守,捎有侵犯,即刀兵相见,非也,理想的美妙佛国哪能是这个样子?“于一尘中尘数佛,各处菩萨众会中” 大菩萨们也是来往无碍的。
再强调一下,第一,所谓大乘,是指负载众生一同超脱,度于彼岸的理想;第二,修学大乘须发慈心、悲心、增上心——即菩提心,为了度恒河沙数众生而里利己利他;第三,净土是应化土,西方极乐世界离我们这里有十万亿佛土,不在地球,也不在太阳系,所谓方向须在入定中去辨别;第四,所谓往生净土,不是作为色身的实物质离开地球,而是作为第八识,或曰阿赖耶识、种子识、神识,这个无有形质的场物质往生;第五,很多修行境界,须是真实修行的人才有体会和认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玄奘的足迹
玄奘法师生活在1340余年前的隋末唐初(600——664),出生于河南省洛州缑氏县游仙乡陈村(今河南省偃师市缑氏镇陈河村)的书香门第。父亲陈慧,英洁有雅操,儒风博学,美眉明目,性情恬简,教子有方;生有四男,法师为第四,俗名祎,圭璋特达,聪悟不群。年八岁悟《孝经》,父甚悦,知其悟性极高,必成大事。二兄长捷法师早年出家,对玄奘法师有极其深刻的影响。玄奘法师13岁出家,勤奋学法,深入经藏,兼容二乘,20岁时,已经“究通诸部”,21岁时,在成都受具足戒,坐夏,学律,对于各种戒律的分科,读了一遍就都掌握。玄奘法师当时已经誉满南北,别兄长捷法师,与商人结侣,开始游历大江南北。汉阳王闻法师至甚欢,“躬申礼谒” “称叹无极”,“嚫施如山”(注6)。按照常人的价值标准,他已经功成名就,那么,他为什么还要不惜生命,西行取经,而归国之后,又舍弃高官厚禄,殚心译著呢?这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加以论述:
玄奘法师对于佛教的学习和研究方法,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印度,可以说是全方位的,他既学小乘,也学大乘,既修小乘的四谛、八正道;也修大乘的六度万行,既翻译小乘经典,也翻译大乘经典,大、小二乘圆融,互相渗透和补充,他所追求和弘扬的真理、遗法,是佛教的全部,是佛教的整体,故在印度同时得到“大乘天”和“解脱天”的赞誉。
一、正志出家
玄奘法师从小,即显示出善根深厚,宿植德本,温清淳谨,风骨难得。幼年在家学习儒学时,就不交童幼之党,不出大门,虽然通衢(街道、胡同)中士女云集,钟鼓嘈杂,百戏歌舞,他也“非圣哲之风不习”(参见《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一》),这样具足定力,不被世俗迷惑干扰,相对封闭式的强化学习,为他铺就成功、成材的雄厚基础。十三岁出家时,法师在关键时刻,亮出自己的抱负:“意欲远绍如来,近光遗法。”为此打动大理卿郑善果,“贤其器貌”预言法师“必成释门伟器”。这句立志弘扬佛法、普度群生的大乘口号,不但使他被破格批准出家,而且成为他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也就是说,法师从一开始起点就高于常人,这与他的父兄对他的教导和影响是分不开的。
二、正行云游
玄奘法师出家后,继续孜孜不倦地学习研究,从景法师听讲《涅槃经》,又学严法师的《摄大乘论》,拿着经卷伏在案上,废寝忘食,最令人惊叹的,是他凡学过,便可以毫无遗漏地升座覆述,“抑扬剖畅,备尽师宗”,芳声从此传扬。之后,逢隋唐更迭之战乱,他又审时度势,情达变通,建议其兄,先奔西安,后到蜀地,年满二十之后,独立云游,足迹遍于大江南北,到相州、赵州、等地,开解疑难,深究经典,被誉为“释门千里之驹”。岂知,在常人看来,法师的巨大成功,只是他弘法利生生涯的铺垫而已。
在玄奘法师21年的生涯中,他的二兄长捷法师对他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法师兄因住成都空慧寺。亦风神朗俊,体状魁杰,有类于父,好内外学,凡讲《涅槃经》、《摄大乘论》、《阿毗昙》,兼通书传,尤善老庄。” “无愧于弟”。
三、正业西行
法师虽在国内遍访众师,但仍有疑难未得解决,“乃誓游西方,以问所惑”。当与众人结伴申请未获批准时,唯法师一人不屈,虽然孤身西行多有艰险,但他决定自己考验一下自己的决心,看看能不能忍受人间众苦,“以释众疑”,“又言,昔法显、智严亦一时之士,皆能求法,利导群生,岂使高迹无追,清风绝后?大丈夫会当继之。”偷度之初,千难万险,过五烽,困沙漠,攀冰山,百里失道,妖火惊风,玄奘多次祈祷弥勒菩萨和观音菩萨,并向西域众人晓谕,曰:“玄奘此行不求财利,无冀名誉,但为无上道心,正法来耳。仰惟菩萨慈念群生,以救苦为务。此为苦矣,宁不知呼?” “此行不为供养而来,所悲本国法溢未周,经教少阙,怀疑蕴惑,启访莫从,以是毕命西方请未闻之旨。”当高昌国王一再诚心挽留他时,法师说:“玄奘来者,为乎大法,今逢为障,只可骨被王留,识神未必留也。”于是以绝食来表明心迹。所谓无上道心,就是菩提心,是大乘道的基础。修大乘法,需要自我牺牲的精神,玄奘法师就是突出的典范。在西行路上,玄奘法师不但严持戒律,精勤勇猛,而且,沿途也受着大乘佛法的熏陶和滋润。行至阿耆尼国时,他满怀深情地记录了舍命为众人开泉导水的阿父泉的故事,并宿于泉侧。到了北印度境内,参访了多处佛陀圣迹,多与佛陀过去久远劫前的本生故事有关,并都建有窣睹坡,法师如实作了记录,如在始罗国境内,有昔摩诃萨埵太子舍身饲虎处,传说其地为太子身血所染,“今犹绛赤(紫红色),草木亦然”。大乘精神潜移默化地注入法师的民族魂中。
玄奘法师一路行来,一直坚持素食。过屈支(龟兹)国时,国王请他进宫,给予丰盛的供养,食物中有三净肉,法师不受,解释说:“此渐教所开,而玄奘所学者大乘,不尔也。”在此国中,有僧木叉鞠多,与其辩道,鞠多“发端即谬”,终于甘拜下风,私下里叹服,对别人说:这个少年娃娃要是到了印度,恐怕没人能比啊!
玄奘法师一路行来,遇不信佛教者,为之说因果报应,遇修小乘者或学或辩,在那仆底国突舍洒那寺,从“好风仪、善三藏”的大德毗腻多钵腊婆学习自造《五蕴论》、《唯识三十论释》及对法论、显宗论、理门论等,盘桓14个月方继续前行。路上遇五十余强盗,将法师等一行人的衣资尽掠去,众人皆悲泣,唯法师笑无忧戚,问其原由,法师说:人的生命才是最宝贵的,现在我们还活着,有什么可忧愁的呐!修行人阔朗、豁达可见一斑。在北印度、中印度法师遍礼圣迹,二乘兼学,并都作了记录。
法师对弥勒菩萨和兜率净土的信仰笃深坚定。行至阿输陀国时,参拜城南伽蓝,是“阿僧伽菩萨说法处。菩萨夜升睹史多天,于慈氏菩萨所受瑜伽论,庄严大乘论,昼则下天为征说法。”阿僧伽者,即是无著。又在恒河上遇贼劫持,衣服珍宝悉皆搜去,贼“素事突伽天神(注7),每于秋中,觅一人质状端美,杀取肉血,用以祠之。以祈嘉福。”见法师仪容伟丽,形貌淑美体骨当之,于是决定杀掉法师。此时,信仰的力量发挥作用,当法师被缚于祭坛,强盗挥刀相向时,“法师颜无有惧,贼皆惊异。既知不免,语贼愿赐少时,莫相逼恼,使我安心取灭。法师乃专心睹史多宫,念慈氏菩萨,愿得生彼,恭敬供养,受瑜伽师地论,听闻妙法,成就通慧,还来下生,教化此人,令修胜行,舍诸恶业及广宣诸法,利安一切。” 于是他正念入定,排除异缘,一心念慈氏菩萨,感到好象自己登上须弥山,越一、二、三天,见睹史多宫慈氏菩萨,处于妙宝台上……这时,法师端坐入定,已经不知贼之所在,反而心生欢喜,也听不到同行之人的号哭声。须臾之间,“黑风四起,折树飞沙,河流涌浪,船舫漂覆,贼徒大骇”问明原由,不敢再害,并忏悔罪业,将诸凶器投入河中,衣物还归原主,受三归、五戒。这是何等惊心动魄的一幕啊!玄奘法师受到死亡的威胁时,还念念不忘受瑜伽师地论和还来下生,救度贼人,犹如释迦牟尼佛的前世作忍辱仙人时所表现,这需要何等的坚韧与魄力!只有当法师来到菩提伽耶的大菩提树下时,他才“悲欣交集”,“五体投地”、“悲泪盈目”,“远近辐凑数千人,观者无不呜噎。”他毕竟还是没有成佛的血肉之躯,即便是难行能行,为法舍生忘死,也还有深埋于心的宗教感情。
四、正勤参学
玄奘法法师经历千辛万苦,自菩提伽耶被隆重地迎至那烂陀寺,礼见渴慕已久的戒贤长老。由于他在西游的过程中,足迹所到之处,讲经说法,参学布道,早已名声远播,故戒贤长老并没有把他当作一般学僧;加之戒贤长老三年前梦见观音、文殊、弥勒三位大菩萨指点,命其等待“支那僧”,传以大法,故戒贤长老给予他相当于现代高级的…
《解脱大乘天论—兼谈玄奘法师的大乘菩萨行(王惕)》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