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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眼大師 禅宗巨匠——永明延壽禅師述評(蔡日新)▪P5

  ..續本文上一頁1072)序刊,分別收于《大正藏》第四十八冊與《卍新纂續藏經》第六十叁冊之中。全書每卷的卷首有一段引言,然後采用問答的方式,逐條陳述萬善圓修的禅學思想主張。在該書的卷末,延壽闡述了全書的要旨,而且揭示了全書的十大要義。在延壽看來,“法性融通,隨緣自在,隨舉一法,萬行圓收”,他在禅修中主張不棄佛門中的一切善行,從而普利叁根,以建立佛法周遍一切法界的廣度。然而站在禅修的角度出發,他仍然主張“發明本宗,深窮果海,則理智俱亡,言心路絕”。由此看來,《萬善同歸集》在主張弘揚佛門的六度萬行的同時,最終還是回歸到了禅家的根本出發點上。

  如果要解讀延壽的禅行,我們不妨把《萬善同歸集》與延壽的《自行錄》結合起來閱讀,則可以從表裏兩個角度來清理出延壽的禅行主張與禅學思想來。《自行錄》記載了延壽一生所修行的佛事,是他一生善業的真實記載,也是屬于“事”這一方面的材料;而《萬善同歸集》則站在“理”的角度,廣泛的闡述了萬善圓修的道理。只要將此二書合璧,就不難見出延壽一生的禅修主張,也不難見出延壽一生的禅行實踐。

  《萬善同歸集》在卷末陳述其圓修宗旨之後,又將全書內容列爲十個科目。其分類大致爲:1、理事無閡;2、權實雙行;3、二谛並陳;4、性相融即;5、體用自在;6,空有相成;7、正助兼修;8、同異一際;9、修性不二;10、因果無差。他的這種分類構架,顯然帶有華嚴教家的某些思想特色。

  對于“理事無閡”,延壽是這樣解釋的:“理事無閡者,理則無爲,事則有爲。終日爲而未嘗有爲,終日不爲而未嘗無爲。爲與無爲,非一非異,同法性源,等虛空界。”其實,這裏的“理事無閡”,與華嚴家法界緣起中的“理事無礙”法界是頗爲相通的,這在他後文的解釋中體現得更加明顯:“若雲是一,《仁王經》說,諸菩薩有爲功德無爲功德,皆悉成就。若但是一,不應說有二種功德。若雲是異,《般若經》雲,不得離有爲說無爲,不得離無爲說有爲。是以理事相即,非斷非常,起滅同時,無閡雙現。”爲此,延壽在問答中援引清涼教義說:“凡聖交徹,即凡心而見佛心;理事雙修,依本智而求佛智。”因而,對于禅門中那些執著專修偏見的現象,延壽也給予了批判:“禅宗失意之徒,執理迷事,雲:“性本具足,何假修求

  但要亡情,即真佛自現。”學法之輩,執事迷理,何須孜孜修習理法

  合之雙美,離之兩傷;理事雙修,以彰圓妙。”關于自性本具與假外修二者的關系,非但古代的某些禅和子沒有徹底解決好,就連目前的學術界,也還有少數人居然也以禅家的自性本具來攻擊禅宗,認爲既然本具,即自然成佛,又何須再做修爲。其實,這僅僅只是一種十分偏頗的小兒見識,並不值得深駁。禅家所謂的自性本具,是指一切有情全都具備了成佛的覺性,也就是說一切有情全有成佛的可能。但有可能性並不見得就是已經成佛,由于一切有情的本具覺性往往受著無始以來的無明惑業的障蔽,以致使得他們的覺性一時迷失了,因此必須通過修持來去掉障蔽在自性上的層層塵垢,從而使這個自性得以彰顯,這便是禅宗見性成佛的道理。爲此,延壽進一步指出:“是知果佛,須性相具足因行,必須事理雙修。依本智如得金,修理行如去礦,修事行如造作,求佛智如成器也。”

  關于“權實雙行”,延壽的诠釋是:“權實雙行者,實則真際,權則化門。從真際而起化,實外無權;因事迹而得本,權外無實。常冥一旨,無閡雙行;遮照同時,理量齊現。”所謂“權實”,實質上是佛門中開法的兩個方面,其中適宜于一時的教法叫做“權”,究竟而不變的教法叫做“實”。如果站在了義的角度上講,佛法的究竟義趣畢竟是不可說的;而站在方便的角度上講,畢竟又不能沒有方便的說法給初機指出一個人道的方便之門。如果能夠在方便的說法中蘊藏佛法的實相妙理,即便是指月因緣,也是無量慈悲的所在。可見,延壽的“權實雙行”的命題,無疑也代表了佛法弘揚中的根本宗旨,因而延壽在《唯心訣》中也曾指出:“非寂非照絕言思,而寂而照功無比;權實雙行闡正途,體用更資含妙旨。”基于這些,延壽認爲:“菩薩速疾道有二:一方便道者,能爲因緣;二般若道者,能至寂滅。是以般若無方便,溺無爲之坑;方便無般若,陷幻化之網。二輪不滯,一道無虧;權實雙行,正宗方顯。”可見,在這裏,延壽對于權實二門之間的關系,是看作相輔相成的,有權無實,必然落入斷常之坑;有實無權,也必然會失去佛門弘法的方便與慈悲,只有二者有機的結合,才可以使佛法慧命得以延伸。因而,延壽進一步強調:“能作如是權實雙行法,是佛業。是以若撥果排因,即空見外道;據體絕用,是趣寂聲聞。”

  對于“二谛並陳”,延壽的解釋是“二谛並陳者,諸佛常依二谛說法。何以故

  俗是真诠,了俗無性,即是真谛。故雲:若不得俗谛,不得第一義。所以真不待立而常現,俗不待遣而自空。二谛雙存,如同波水:水窮波末,波水同時;波徹水源,動濕一際”。由此看來,延壽的“二谛並陳”,完全是對“權實雙行”所作的進一步發揮。

  關于“性相融即”,延壽的诠釋爲:“相融即者,《無量義經》雲:無量義者,從一法生。所言法者,即是真心,從一真心具不變隨緣二義。不變是性,隨緣是相。性是相之體,相是性之用。”在佛法中,“性”與“相”是一組對立的法義,性就是諸法永恒不變的本性,相就是諸法顯現于外可資分別的形相。一般來說,無爲法爲性,有爲法爲相。顯然,延壽這裏的“隨緣”與“不變”二義,也是對以上論述的進一步闡釋。因爲,在延壽看來,“以不了根源,則妄生诤論。如今毀相者,是不識心之用;毀性者,是不識心之體。若能融通,取舍俱息。”””

  對于“體用自在”,延壽是這樣解釋的:“體用自在者,體即法性之理,用乃智應之事。舉體全用,用即非一;舉用全體,體即非異。即體之用不閡用,即用之體不失體。所以一味雙分,自在無閡。”世間萬法紛然,卻總不離一真如之法體,然而,如果離開了紛然萬法卻又不能體會出一真如法界來。二者之間,相即相存,不可分割。

  關于“空有相成”,延壽的诠釋是“空有相成者,且夫一切萬法,本無定相,互成互壞,相攝相資。空因有立,緣生故性空;有假空成,無性故緣起。因義顯別,隨見成差;迷之則萬狀不同,悟之則叁乘不異。”““””對于這一方面,延壽在《萬善同歸集》中有過反複論述,尤其是對于念佛、禮拜、誦經與頂戴行道等佛門修持的圓修,並不會影n向禅修的一系列論述中,處處都是就“空有”兩門展開的。

  對于“正助兼修”,延壽認爲:“正即是主,助即是伴。因伴成主,無助即正終不圓;從主得伴,無正則助無由立。是以主伴相成,正助兼備,亦是止觀雙運、隱顯互興、內外更資、乘戒兼急。”顯然,延壽在這裏所闡述的是專修與兼修之間的關系,作爲以禅修爲主的延壽,他兼修了佛門的各種善行,這在《自行錄》中,已有明文記載。延壽認爲:在堅持正修的前提下,圓融兼修其他善行,自然會收到輔助的奇功。

  至于“同異一際”,延壽認爲:“同異一際者,同則據理不變,異則約事隨緣。所以不變,故乃能隨緣;隨緣故所以不變。”“同”與“異”這對名相既是法眼文益“華嚴六相義”中的兩個名相,同時也是因明叁十叁過中六不定過之一。而在延壽這裏,“同異一際”也與“性相融即”相互發揮,從而體現其“只爲不異而成異事,不同而立同門。若異則壞于異,以失體故;若同則不成同,以無用故”。

  關于“修性不二”,延壽是這樣闡述的:“修性不二者,本有曰性,非從觀成;今顯曰修,因智而現。由修顯本有之性,因性發今日之修。全性成修,全修成性;修性無二,因緣似分。”這便把衆生的自性本具,與通過後天的修爲來顯發自性之間的關系給說透了。

  對于“因果無差”,延壽認爲:“因果無差者,因從果起,果滿則乃成因;果逐因生,因圓則能立果。事分前後,理即同時;相助相酬,業用無失。”因果關系在某一具體的時間點上,固然會有因與果的分別,但如果站在時間永恒的線上來看待,那因因果果又將是“無間”的關系,因而謂之“等無間緣”。延壽的論述,便把這種關系給說透了。

  綜觀《萬善同歸集》全書,雖然分成十科,但其實際的思想精髓,卻在闡發禅門圓修的要義,這也正好與他《自行錄》中所載的修爲兩相符合。對于“圓修”,延壽在《萬善同歸集》中有過不少的論述。他認爲:“圓修圓證:雖一念頓具,不妨萬行施爲;雖萬行施爲,不離一念。若亡情冥合,各是一門;遲速任機,法無前後。”在此基礎上,延壽進一步提出了這樣的禅修觀點:

  故菩薩所行檀度之門,如囚因廁孔而得出,似病服不淨而獲痊。非觀

  無以拔叁毒之病根,非行無以超叁界之有獄。書雲:獲鳥者羅之一目,不可

  以一目爲羅;治國者功在一人,不可以一人爲國。是以衆行俱備,萬善齊

  修,一行歸源,千門自正。

  正因爲如此,延壽才在禅修的基礎上,兼修了念佛、禮拜、忏悔、頂戴行道、誦經、持咒等一切善行。他之所以兼修這麼多法門,其理論依據全也在于此。他甚至還認爲,禅門的入理可以頓悟,但頓悟之後仍然不能放棄漸修。他說:

  是以頓如種子已包,漸似芽莖旋發。又如見九層之臺,則可頓見,要須

  蹑階而後得升。頓了心性,即心是佛,無性不具,而須積功遍修萬行。又如

  磨鏡,一時遍磨,明淨有漸,萬行頓修,悟則漸勝,此名圓漸,非是漸圓。亦

  是五位中位,無行中行。是以徹果該因,從微至著,皆須慈善根力,乃能自

  利利他故。

  基于這樣一個出發點,延壽才會把念佛與坐禅結合起來修持。他認爲:“如坐禅昏昧,須起行道念佛、或志誠洗忏,以除重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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