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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禅日記 二(金滿慈夫人)▪P20

  ..續本文上一頁複記東西。”這兩首詩很相似。我讀這類詩,可以不吃飯。(懷師批示:“有詩無飯不精神,有飯無詩俗了人。詩境不生飯不吃,縱非仙佛亦真人。”一笑,大笑。)

  六月二十七日 晴

  晨坐中氣不靜,滿身氣脹,我認爲是天氣熱,滿身氣都起來了。我耐心地坐下去,先想空掉而空不掉,于是雜念乘隙而入,我不理它。現在的好處是,這個身內的大氣團似乎能包容一切,也能化掉一切,這是說平時安靜的時候。(懷師批示:有心空去,心動則氣更充。但自無心,忘感受之念,氣自化空而別入圓通矣。)

  但今天這個大氣團裏有點像無風叁尺浪的味道,總之很不自在。是如何惹著它的,實在弄不清楚,我不去研究它,只管坐下去。念來念去,聽其自然,過了一陣,它自然松下來了。(懷師批示:與其無心化它,故法爾自淨。)

  下坐做瑜伽,仍不如平日舒適,今天一天氣都不順。我知道體內這個大氣團,好的時候,體內猶如虛空,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團氣體。但很難維持,如履薄冰,如臨深淵,還惟恐有失。稍一大意,氣就不靜,滿身都是氣脹,比過去的身體不好處理。(懷師批示:切忌存此得失之念,氣猶非是,但無心任其造化,即妙不可言。)

  當然,修行那麼容易?有人說:如果修行那麼容易,就會佛爺滿街走,神仙多似狗了。下午樓上女孩來和小妞玩了一陣。我不舒適,起滿了也不思飲食。我不知這是什麼過程?老師說呢?(懷師批示:精滿不思淫,氣滿不思食,神滿不思睡。此乃自然現象,不足爲怪,不足爲奇,任運自在可也。)

  六月二十八日 晴

  晨六時打坐。坐中雖未完全複原,卻已沒有那麼脹了。但那個大氣團已不知去向,真是來去無蹤迹,很妙!我相信我能把它找回來,只是保持不易。(懷師批示:不必。)

  六月二十九日 雨

  晨六時打坐。坐中很靜,忽然大雨傾盆,刹那間就過去了。現在又恢複了過去的甯靜。體內空空的,但感覺上身體似有邊際,不似大氣團那麼無邊際能與虛空合一。再說早上時間有限,有時間觀念就放不開,可是有時候一覺醒來,時間很早,或有時候他們都不在家,盡量放心地去坐,又偏偏坐不好。唉!不管了,管它時間夠不夠,坐得好不好,都放下了!我已沒時間管這些了。我現在只要定住一個東西,這東西不能說,說是人,又連個影子都沒有。說不是人呢,我能確定它有靈知,而且還有肢體,只是非常人的肢體而已。最妙的是每遇煩惱妄念,它都能給予警惕,它無形無相,妙極了!我不懂這能不能算“始覺上轉”?(懷師批示:切莫著相。至要,至要。此猶是法塵分別影事。)

  六月叁十日 陰

  昨夜起坐後,將熄燈入睡,頭剛著枕,不知怎麼,一條黃色光明,猶如閃電,似乎由心發出,我一驚,就過去了。雖然平時也常有光明出現,都是白色,白得發亮。這次是黃得發亮。白光大半是一團或一片。這次黃光是一條,相當的長。(懷師批示:此乃黃中通理,由胃土氣機之所發現,不去管它。) 今晨五點半醒來,我就起來打坐。坐得很恬靜舒適,體內仍然一團氣體,只是沒有過去那麼空靈。腦不脹了,空無一物,坐中並無一個腦的存在。晚間我看《佛學辭典》。我不懂何謂“破無明而不順法性,則不得菩提。”(懷師批示:是說有心執著而強製無明妄念,謬謂真性清淨之故。)

  七月叁日 晴

  坐中和平日一樣,體內仍是一團氣體,只是總覺得不夠理想,不可能在大氣團中遊戲了。因爲既不夠寬,也不夠亮,也不夠幹淨,似乎是有東西在裏面,又不知道是些什麼,返照一下,不似過去像個大空殼那麼幹淨。我實在弄不清楚,那麼好的一個清氣團,是怎麼破壞了的。現在只能又如以往一樣心無所住地打坐而已。不過短期內我一定得研究出個所以然來。據經驗,我知道失敗一次會更進步一次,此所謂失敗爲成功之母。(懷師批示;並非破壞。過去是外空、放散。而今是內聚、內斂。但統統尚是過程。須知。)

  七月四日 晴

  坐中體內仍舊是一團氣體,快複原了,果然如我所料,又增加我一次信心。我現在確實證明一點,學這東西開始的時候,身體一定要絕對健康,因爲還未能使定力堅定之時,身體影響力很大,只要一點不對勁,就能被它扯住,不得超生,也就是說不能升華。等到有一天定力充沛了,就不受它的影響了。當初修觀時我就有這種看法,觀想雖是心理作用,確能影響生理而支配身體。

  七月五日 雨

  晚上我看《佛學辭典》中的法性,何以小乘多不言法性?辭典上解釋一個重要的名詞,大多各家說法不同,當然都言之成理,但當以何種爲標准,怎樣才算精確的呢?還是各人有各人的看法?見仁見智,各隨其便呢?(懷師批示:正如你說,此所以門庭派別分立,都有部分所得,都非究竟圓滿菩提也。但知而不執,須證自證知。)

  七月六日 晴

  坐中心身輕爽,如行雲流水,飄呀飄的,愈飄愈遠,慢慢地失去了身體的感受,但一點靈明,卻極清楚。但每當我愈坐得好,愈將要蓦直去的時候,就有一股力量扯住我,似乎有人叫我起來,坐不下去。我一覺,就想把它空掉,有時就空不掉,有時雖可空掉,心境卻被攪亂。我就起身休息一會再坐。若是空不掉,我就用打野戰的工夫,有時打出一身大汗。我知道內魔爲障,我絕不讓步。記得學打坐之初,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業力爲害。普通人發脾氣,就是它作祟。經過這幾年的努力——控製,現在這股業力完全消失了。可是稍不留意,它又蠢蠢欲動,一覺立刻控製,絕不給予機會。對付內魔,一定要能抗戰到底,不把生死放在心上,這樣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七月七日 晴

  坐中如常。唯近來待人接物之時,身心大有變化,有時身心不動,有時心動身不動,有時身心俱動,有時定住了發呆。有時心腦一片空靈,什麼都知道,又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常會跌跤,不知這是不是過程?(懷師批示:亦是過程。)

  七月八日 雨後晴

  坐中就聽到小妞跟她爸走了。我坐得很好。雨天既不似冬天開暖氣那麼幹燥,又不似夏天那麼熱。對一個根底不深的人來說,是一個打坐的好天氣。下坐做瑜伽,在廚房見天空陰沈沈地,忙打開後門,返照一下,意境上的晴空並無改變。回屋做完事,我又到後面走廊上站了一下,空氣非常清爽,吸入腦際,清涼無比。我總覺得頂門未開,當然我也不懂開了是什麼情形,只是頭骨常常會響。有一次日記報告中我說頭頂最好把它打破。師谕:“還須理破。”我不懂什麼叫理破?(懷師批示:以智參破其理,事功的實相即隨之而現。)

  晚間看《佛學辭典》,看五障:“女人之身具五種障:一、不得做梵天王。二、帝釋。叁、魔王。四、轉輪聖王。五、佛身。”這是什麼原因?(懷師批示:方便之說,亦非究竟。形而上之道體,本無男女老幼以及衆生相之可得也。)

  七月九日 晴

  最近氣在全身,似乎是打成一片了,好像指尖、趾尖都是通的,但比不通時更麻煩,很難處理,稍一大意,就會有一股氣停在某處而不自在,因爲體內是一團氣體,就如虛空,哪兒有一點阻礙,都清清楚楚。譬如今天,就有一股氣在右膀上扭住了,全身都不舒適。晚上服了一粒消炎片,用達母膏自己按摩。

  七月十日 晴

  坐中調息,等于休息。下坐做瑜伽,到後門外一站,清風雖直入腦,仍有一部分刺入右膀,冷冷地很不舒適。急忙回屋,吃了一塊面包,然後服消炎片。據說美國的藥力強,所以服藥之前,要先吃一點東西,否則胃受不了。記得在國內,如果夜半頭疼或胃疼,起來服一片藥就好了,從沒聽說要先吃一點東西,那麼就太不方便了。(懷師批示:這不盡然,無論中藥、西藥,看病情、看體力。有些中藥服用時,先須少許米湯和胃方可。)

  七月十二日 晴

  坐中非常恬靜,因右膀不適,坐得不久。下坐做了兩節瑜伽。奇怪,做運動時並不痛,但坐中兩手結印時,就會影響手臂。我以爲是一股氣扭住了,原來不是,是生濕氣,前後胸背兩部生濕氣,起小紅粒。經醫診斷之後,擦藥服藥,已漸消了,但仍不舒適而已。(懷師批示:此乃用功過程,由體內潛伏很久的濕氣排除到體外所引起。應配合藥物治療。過此一關,如脫殼一次,皮肉轉嫩了。但勿執此色身可也。)

  七月十叁日 晴

  坐中想到他們九點要去紐約,因爲機票是從紐約起飛,今天趕到紐約,住一夜旅館,明晨九點從紐約飛聖地亞哥。這次我再試我的定力,當女兒向我道別時,母女攜手談笑自若地送她到門口,說聲再見。回過頭來,心裏卻有點不自在。忽又一覺,自己笑了。這點點小事都做不成,還想修行!

  七月十四日 晴

  坐中想到有時間可以多坐,這一想就坐不好了,同時右膀起了一些小粒,紅紅的,好癢,只得下坐,做了幾節瑜伽。到後院站了一下,見碧空如洗,朝陽初上,定睛看去,不太耀眼。我忽然憶及江上或海上的晨曦,淡淡的朝陽,輕紗般地籠罩在江上或海上。那種美非筆墨所能形容,尤其是如我這支拙筆,不過但能永留在那種地方,我也不想成佛成仙去了!(懷師批示:此乃欲色界中天人意境,留戀此境,終落聲色中。不得究竟。)

  七月十五日 晴

  坐不好,當然是定力不夠,因右膀起些小紅粒癢得坐不住。我記得有時候因有緊急的事而忘了病痛。這種情形,似乎每個人都有如此經驗。這就證明如果全力應付一件事情,就能忘了一切,所以爲癢而不能穩坐,當然是定力不夠了。實際這幾年來,我只真正定過一次。那就是第一此氣機發動前的可以說是最初一次定。其實現在我幾乎隨時都在定中,但不知是哪種定,究竟定有多少種?(懷師批示:衆生煩惱無邊,如轉煩惱于淨境,則分門別類,定慧——叁昧,亦無量無邊。然明乎“一行叁昧”之旨,則無往而非定,無行而非叁昧也。“即一切法,離一切相。”有何須執于定門。此《金剛經》所謂“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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