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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識學修持參要五論(昌迦禅師著)

  唯識學修持參要五論

  昌迦禅師著

  1,論傳承

  唯識學是源于印度大乘佛教中的一大重要學派。在《解深密經》的“分別瑜伽品”中,首次用了“唯識”一詞,它與未見漢譯的《大乘阿毗達磨經》,同是唯識學所依據的根本經典。

  現代漢地唯識學的傳播,基本分爲兩路:一條是傳統僧侶中般若學印證下的“印證系”唯識學(是我定義的);另一條是清未民初,學者楊仁山從日本引歸中國的“學者系”唯識學。宋代以前“八大宗派”之一原有的那個唯識宗,已在晚唐的唐武宗滅佛運動中斷了唯識宗法系傳承。

  常有人爭,兩個哪個才是唯識宗?兩個是學都不是宗,是“宗”當應存留故往法系傳承,而印證系的唯識學,是從旁宗得以印證唯識相性,缺了唯識宗法脈,學者系的唯識學因世俗人條件更是無法系的事實。不論“學者系”唯識學還是“印證系”唯識學,都不算是唯識宗。雖然兩者都不是先唐的唯識宗,但兩者所尊從的佛教經典還都是一樣的,都是以彌勒和無著爲祖,認世親爲先師,並以唐.玄奘法師據“印度.護法論師系學派”所譯的經論爲內容,所以,它們應歸于同一個修執考察標准。

  大乘佛門,出現了兩個矛盾中的唯識學,“印證系”另一個是“學者系”,它們有對立,特別是“學者系”唯識學的學者們據其引進自日本的“後唐”心態,有一種孤傲的先天優越感。

  “後唐”雖然來自于“前唐”,但落于遊戲概念,前唐與後唐不一定就是一個東西,所謂後唐的異域日本,只不過說明日本有人去過前唐地區,真正的前唐後唐沒有了同一地域同一學派法系的前提,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後唐。沒有聽說一個人來到中國學習後回到祖國,沒有帶回法系便說他是“後中國”的直系關系,那只能算變數巨多的異域旁系,所以日本自稱唐的唯識並不能證明就是唐的真傳。佛門派系都立有“出家法系”的傳統,沒有比丘法系,佛門便不認可其正統關系。

  正因爲“印證系”唯識學缺了“唯識宗法系”中的“法脈傳承”條件,與“學者系”唯識學缺失“出家法系”中的“出家”一條,所以都少了直系繼承的事實。就如同血親關系斷失,這些人就提不出血統繼承權。

  問:沒有唯識宗法系就沒有真唯識學了嗎?我說:真唯識學是有的!依什麼爲評判?依大乘法的幾個基本教理來論斷它!背叛了大乘教義,說得再好那也不是佛陀至玄奘一脈的真唯識傳承,若完全符合了大乘修行六度萬行法意,不論印證系還是學者系,都算得繼承者。

  

  2,論斷義

  唯識學在大乘佛教中的傳播意義,體現在它對大乘教理的瑜伽相應實踐上。它傳承了部派佛教對于輪回主體的探究,貫徹了原始佛教以來重視心識與禅定的傳統,所以唯識宗也是中國八大宗中,最能保存古印度學說原貌的一宗。

  了解古印度唯識學發展的重要典故,能有助于我們把握對唯識學的正確方向。當佛陀滅度九百年後,生于印度小乘有部地區的天親尊者,因其兄無著尊者改修大乘而抨擊大乘法,聽《華嚴經》後始悟大乘佛理,轉而弘揚大乘,以“叁大論師”成爲古印度大乘佛教唯識學派叁大創始人之一,唯識學體系被完整的描述出來源自天親。

  天親從小乘變大乘這個弘法轉變曆程,體現了唯識學在同時理解小乘佛法和大乘佛法之間,已被天親構建爲兩者互通的橋梁,它更暗示:凡唯識學理趣一律皆不得違反大乘與小乘的根本教理。

  關于天親建立大小乘間橋梁互通的話題,過去少有人注意,因爲唯識學曾被稱爲“有宗”的代表,六世紀佛教內發生了中觀派與唯識派的“空有之爭”學術爭議。這兩者在“解釋現象”問題上,中觀派堅守“只破不立”的方式揭示“空”,而唯識派以“識的存在”承認“有”。從而後世大乘修法者們,多有落在戲論大乘內部各派學術重心的不同上,“空有之爭”是一種很皮相的爭論。現在日本傳來的唯識學者中,多顯出執空非有的態度。

  小乘部派佛教的阿毗達磨論師們,主張“叁世實有,法體恒存”,于涅槃思想上設“地水火風”的實有,並推及到“法有”之理。大乘修行者以“諸法畢竟空,無自性”,指責了小乘厭生死欣涅槃的思想,兩者之間發生因語彙不同而邏輯相左的爭論。

  天親曾因小乘部派“法有”語彙的先期影響,對大乘的“畢竟空”等語彙産生過邏輯歧義,自從天親接受了大乘佛法後,更感當時的大乘小乘之間需要做理解勾通的工作。而勾通“法有”與“畢竟空”,天親在大乘中發展出唯識學的功能,唯識學內所羅列術語體系,通過把握其邏輯關系後,就可以很好的體會“法有=畢竟空”的唯識性。

  由于唯識學在大乘佛法中特殊的意義,它的存在被分類爲大乘的“有宗”,其在大乘中解說小乘究竟義的諸法共性,有重要地位,而諸法共性的參究是大乘般若學“空宗”的立宗原則,故而在唯識學裏演示,空有它是不二的。

  基于唯識學在唯識宗的“空有不二”修學目的,唯識修持若沒能歸位其究竟中,即非得證天親尊者所脈心法,就不算繼承到了唯識學血脈精髓。

  修行中,一切爭議“空是而有非”或“有是而空非”的妄行,都在違背著唯識學,只要觀察這一條,即可證實其唯識血脈傳承的有無。現在那些唯識學者對“有”“空”的長期爭論,都顯出其學術淺薄修行片面的特征,特別是“執空批有”這類型的唯識學者,真個是在對天親祖師的背叛,于唯識立宗的本旨不符。

  3,論法觀

  唯識學的止觀手段,無非是引導學人正確把握“有”與“空”的關系,所以唯識學邏輯體系的格式是一端爲“有”另一端爲“空”,兩端共存一結,構成了空有不二的觀察程序。

  什麼是空有不二的觀察程序?正是唯識下的“八識學說”,八識學說羅列了八個可以爲之命名的“識體”。眼耳鼻舌身意六識,外加第七“未那識”和第八“阿賴耶識”,(前六識—第七識---第八識) 這個邏輯格式所提供給學者的,正是從“有”至“空”的完整觀測路徑。

  通常人們學習八識邏輯格式時,喜歡走捷徑,即高開直驅“第八識”入手,而沒有注意到“第八識”于凡夫者無從把握的這個事實。即無從把握何以有立足處?故而從“第八識”入手,長期爲盲端所滯不得進步。

  唯識宗典籍指出了第八識的“恒轉如瀑流”“不可知執受”的特點,所以天親所傳的唯識宗主張“舍之”。關于這一點,傳統唯識宗與現代唯識學的區別可見一瞥,現代唯識學的教授多執以第八識爲尋覓處,從而忘失了第八識“不可知執受”的法義約束,那些以第八識爲真的人,表面上是從空直截入手,實並不得真空而卻進入了頑空一境,入墜“頑空爲有”的增減生滅中。

  唯識宗以第八識爲“空”,而這個“空”在般若學中,它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的相狀,故而唯識第八識是爲“照見”余他七識而特設。從法理斷言,若不想去照見余他七識,即第八識也沒有了“存在”或“不存在”的必要。

  唯識學從諸有入手漸趨于空的修學過程,是天親祖師以來專爲小乘根基者設計的“大乘天橋”。而執八識爲真的人,獨認八識以爲真有,偏顯小乘根基,反自以爲大乘且成誤會大乘。這于天親當年創唯識宗之目的,相去甚遠,故而“從第八識直截入手”乃是修學唯識的大禁忌,也是當今唯識學者知見正邪的重要分水嶺。

  唯識學八個識體的一整套邏輯格式,是依第八識開端依次完成的概念證明設定,唯有第八識是以“自在”的方式具有自證的價值,第八識是唯識學一切概念的本體,而本體論的研究表明,概念本體若從概念上議論,會形成不能證明的“自證邏輯”怪圈。就如同有人自稱他在唯識學中“已得證第八識”,你若叫他事實證明此第八識,他除了繼續反複玩弄概念之外就無法提取事實給你看了。邏輯學本體論研究認爲,用此概念來證明此概念本體,那是無效的證明。

  唯識學從立宗之始,就是處于有關本體論的話題中,它關系到“法”的神性與人的佛性區別所在;也即關系到唯識學見地中,外道見與佛見的不同。一切用此概念來證明此概念本體的人,從原則上看都是認爲概念是神性永恒的,雖然他把概念賦名也可叫做“真如.阿賴耶”,而有這態度的人實是外道的見地。

  只有主動放棄唯識學概念本體論的自證,才能入于佛的正知正見中。唯識學邏輯以十進製數值的方式,完成了格式邏輯的合理性。而我們巳知,十進製方程從某世紀的畢達格拉斯起,就知道了一切數論研討的前提是“首先不得懷疑數的本體”方才具備數的邏輯,哥德巴赫直接提出了數的本體論猜想,對概念符號下的本體論發出了難以證明長達幾個世紀的感歎。

  唯識學是古代佛教直涉數本體論研究和運用的專門學說,從天親《唯識叁十頌》的規範上,可以看到祖師們不但了解本體論“不可知執受”的特征,更有“阿羅漢位舍”的學術規範所在,這個“舍”就是強調要達到諸學無漏位即要放棄本體自證的意思。

  前六識議論在天親《唯識叁十頌》中,被放置在未後而晚于第八識的寫出,這並不是偶然,天親用的表述秩序與“數學原則”所暗合,只不過“1”在唯識中被用“八”來表達,>1的數在唯識中被表達成<八,兩者序列雖倒置但是用的一個數理。這與數學原則------“不得懷疑1”的前提一樣,暗示了唯識原則-----“不得懷疑第八識”,第八識余他的幾識才可以邏輯議論。

  數論可知,>1的余他之關聯數,可以證明1存在的意義:1是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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