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能境界無礙,就沒有煩惱,就不會著急,也不會神經質,什麼毛病都沒有了。菩薩的境界,是徧滿一切佛剎,而無障礙的。他能現身於一切諸佛的剎土,而沒有離開本座,所以說「現身無量,親近一切如來故」。一為無量,無量為一。不知道有多少個——即是一為無量,無量為一——原來就是一個。所以,這是我不識數的原因。你問我多少?一個。吃多少水果?一個。吃多少飯?一個。穿多少衣服?一個。我就是一個和尚,不是很多。「凈眼無礙」就是徧觀一切所有佛的境界,他都能見到的緣故,而無障礙,不像凡夫的肉眼,被無明翳障所蓋,因而不能明覩諸法實相。菩薩所到的地方是沒有限製的,是自由、平等的。一切如來,也就是一切佛。無論那一位佛成佛的時候,這些菩薩都到該佛的道場去隨喜、讚歎、恭敬、供養。他的光明也沒有邊際,因為他能以智慧光普照一切眞實之法海的緣故。他說法是沒有窮盡的時候,這是他有清凈的辯才,不知道經過多少大劫,也還沒有窮盡的緣故。他和虛空界是平等的,因為他的智慧所行,完全清凈的緣故。他也沒有所依止,沒有一定的。所謂「無有定法,是名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因為他能隨順衆生的心,而示現色身的緣故。他能除滅衆生的愚癡和眼睛看不見的盲人,因為他明白衆生界也都是一種虛妄變化而有的,本來也沒有衆生可度的緣故。他和虛空的智慧是一樣的,因為他以大光網照耀法界,照耀盡虛空徧法界的所有一切處的緣故。
你們各位應該用自己的智慧來想一想——我所講的地方和你們各人的見解有什麼不同?或者有的地方講錯了,或者有的地方講對了。按照你們每一個人自己的智慧,再來深入研究研究。且看你們各有什麼見解?什麼看法?對於經典的經義,有什麼特別獨到的見力?特別的講法?不妨提出來,大家共同研究。也不可以認為我所講的,都是正確。每一個人自己的心地法門,都有無量的智慧,都可以運用這個無量的智慧,而大展鴻圖。不要總把它藏到裏邊,所謂「懷其寳而迷其邦」,(身懷瑰寳而迷落他邦)。
譬如,佛說華嚴經的時候,是現法界身、說法界經。他可以把前邊的時間搬到後邊,後邊的時間又搬到前邊,使時間和說法互相無礙。所以你們不要佛一定是在菩提樹下,而不徧往他方。佛是現法界身、說法界經。你們現在很幸運,聞到這部法界品。華嚴經是在七處九會說的。你們慢慢研究就明白了。
法身是無在無不在,也是體之用,應必有方。略說七處不同,實則處窮法界。所謂七處九會是:
第一會在菩提道場,說如來依報因果。
第二會在普光明殿的普光法堂,說十信法門。
第叁會在忉利天宮,說十住法。
第四會在夜摩天宮,說十行法。
第五會在兜率陀天,說十廻向法。
第六會在他化自在天,說十地法。
第七會仍在普光明殿的普光法堂,說因圓果滿法。
第八會仍在普光明殿的普光法堂,說普賢大行法。
第九會是在室羅筏城逝多園林,說入法界品,第九會未歸還菩提道場。
因為第二會、第七會、第八會,都在普光明殿的普光法堂說的,所以有七處九會。
及與五百聲聞衆俱。悉覺眞諦。皆證實際,深入法性,永出有海。依佛功德,離結使縛,住無礙處。其心寂靜,猶如虛空。於諸佛所,永斷疑惑。於佛智海,深信趣入。
前邊是諸大菩薩,現在又有五百位聲聞(阿羅漢)衆俱。他們都覺悟到眞諦的理體,了悟不顚倒的法門。遠離一切的迷惑。他們都證得實際的理體,深入法性。已經永遠出離欲界有、色界有、無色界有的叁有海。他們都依佛的功德而生,依佛的功德而住,離一切的結縛,離一切的使縛有五鈍使、五利使。五鈍使是貪、瞋。癡、慢、疑。五利使是身、邊、見、戒、邪。縛就是束縛。他們都住於沒有障礙的虛空處,其身也如虛空,其心也如虛空。因為如虛空,所以其心寂淨好像虛空一樣。他們於佛的道場,已永斷一切的疑惑,得到不退轉於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的境界,所以他們於佛的智海能深信趣入,這乃是因為他們精進修行,所以深入佛的智慧海。這是菩薩欲顯深法,記為聲聞,故所歡德。
及與無量諸世主俱。悉曾供養無量諸佛。常能利益一切衆生。為不請友。恒勤守護,誓願不捨。入於世間殊勝智門。從佛教生,護佛正法。起於大願,不斷佛種。生如來家,求一切智。
他們又和無量世間的國王在一起,和這些國王的眷屬,曾經都供養過無量無邊那麼多的諸佛。他們時時刻刻都是利益一切衆生,勸衆生持五戒、行十善。他們都作為人的不請之友,是不需要衆生請求,自動而來。這是菩薩的行為。也常常守護他們以前所發的誓願,而不捨棄。他們證入於世間所有最殊勝的智慧之門。這些國王都是從佛教所生。他們皆擁護佛的正法,在往昔發過大願,不斷佛的種性。願生在佛的家裏成佛,修行一切的智慧。
時諸菩薩、大德聲聞、世間諸王、並其眷屬。鹹作是念:如來境界。如來智行。如來加持。如來力。如來無畏。如來叁昧。如來所住。如來自在。如來身。如來智。
在這時候,這一切的大菩薩和大德聲聞,世間一切的諸王和諸王的眷屬,都有這樣的想法。他們想:如來的境界不可思議,如來的智行是不可思議,佛的加持力也是不可思議,佛的十力也是不可思議,佛的四無畏也是不可思議,佛的叁昧定(師子奮迅)也是不可思議,佛的所住(初會佛地,佛所住地,也就是常住大悲地)也是不可思議,佛的自在也是不可思議,佛的身也是不可思議,如來的智慧也是不可思議。
一切世間諸天及人。無能通達。無能趣入。無能信解。無能了知。無能忍受。無能觀察。無能揀擇。無能開示。無能宣明。無有能令衆生解了。
一切世間的諸天和世間的衆生沒有一個能明白的,沒有人可以趣入佛的境界,也沒有人眞能深信明白,也沒有人確實知道佛境界。佛的這種境界也沒有人可以忍受,沒有人能眞正觀察佛的境界,沒有人能揀擇、沒有人能眞正開示佛的境界,沒有人能說明白,也沒有人能使一切衆生都明瞭。所謂:「信、解、行、證」,衆生是不容易明白的。
唯除諸佛加被之力。佛神通力。佛威德力。佛本願力。及其宿世善根之力。諸善知識攝受之力。深淨信力。大明解力。趣向菩提清淨心力。求一切智廣大願力。
可是,要是有諸佛加持的力量,就能明白,能瞭解。或者有諸佛的神通力來幫助。或者佛的威德力量。或者佛本著以前所發的願力。或者這個人宿世善根的力量。或者所有善知識攝受的力量。或者有深切清凈的信力。或者有明白的解力。或者有趣向菩提,往覺道上走,這種修清凈心的力量。或者有發求一切廣大的願力——這樣或者才能明白。
金剛經上說:「所有一切衆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湼槃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衆生,實無衆生得滅度者。」爲什麼?若有衆生可度者,便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菩薩爲什麼看衆生如幻?這個「如」字是很要緊的,它並不是就是眞幻,看他「如幻」就是沒有一個執著的意思。他能明白瞭解一切都是虛妄的,不眞實的,所以一切無著。沒有一切的執著,就是解脫了。這只是一種智慧的思想,思想能理解到這種程度上。實際上,衆生還是衆生,菩薩還是菩薩,也沒有多,也沒有少;也沒有增,也沒有減。只是菩薩作這種想法。他明白,執著就是一種障礙,所以願破一切衆生的執著。你還執著有衆生可度?你認為衆生會吃飯、會穿衣、又會睡覺,是眞實不虛的?假如你有這種執著,什麼時候也不能解脫。
唯願世尊。隨順我等。及諸衆生。種種欲。種種解。種種智。種種語。種種自在。種種住地。種種根清淨。種種意方便。種種心境界。種種依止如來功德。種種聽受諸所說法。
此五百菩薩,五百聲聞,和一切的世主,以及世主的眷屬,皆異口同聲向佛請法,說:「唯願世尊,隨順我等,和其他一切衆生種種的欲念,種種的明白,種種的智慧,種種的語言,種種的自在法,種種的住地,種種的清凈的善根,種種意理的善巧方便,種種衆生心的境界,種種依止如來所有的功德,種種聽受佛所說的一切法。
這是衆會請佛隨順衆生的機緣而演說。
顯示如來往昔趣求一切智心。往昔所起菩薩大願。往昔所淨諸波羅蜜。往昔所入菩薩諸地。往昔圓滿諸菩薩行。往昔成就方便。往昔修行諸道。往昔所得出離法。往昔所作神通事。往昔所有本事因緣。
唯願佛為法會大衆,顯示如來往昔沒有成佛以前,所趣求的菩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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