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修等比較基礎的修行常識。學院注重學修結合,學僧每天跟常住僧人一起上殿誦經、坐香參禅,參加每半個月一次的布薩誦戒、初一、十五佛前上供等。學僧與常住僧人一起出坡種菜、上山打柴、烤竹筍幹、打核桃等勞動。飲食與常住僧人一起過堂用齋。[[28]]
看來該學院的目的就是改變雞足山及整個滇西佛教僧人不懂戒律清規形同俗人的頹敗狀況,它注重戒律學習、學修結合、勞禅並重,“是虛雲老和尚爲振僧綱、提高僧衆素質而興辦的第一所佛教學校,爲清除雞足山濁氣,振興滇西佛教起到了巨大作用。[[29]]”
(2)傳戒法,創辦曹溪南華戒律學院。
民國二十叁年(1934年),廣東省府主席李漢魂電函邀虛雲住持南華,其《重興曹溪南華寺記》第十條“傳戒法立學校以培育人才”雲:
今茲佛法衰微,叁門塗炭,豈非無因?無奈釋子挂名受戒,而不遵崇;外服袈裟,行同凡俗。是波旬徒屬,作獅子身中虱耳!雲爲挽頹風,捐費信施財物,成茲大廈,意欲一一如法,培植人材,常轉*輪,慧命是續。因此建立長期戒壇,逢年傳戒,道不論遠近,人不論多寡。依時而來,傳受戒法,期滿後入學戒堂重行熏習,以資深造。不受寄名,不容簡略,肅戒律也。[[30]]
如法地傳戒法可以常轉*輪、挽救佛法于衰微。惟升法師說:
爲了讓剛出家的年輕人明白戒律的重要性,養成學戒持戒的良好習慣,1943年春,虛雲老和尚著手創辦“曹溪南華戒律學院”。6月,李濟深先生來寺小住,看過虛雲老和尚親自起草的《曹溪南華戒律學院章程》後,認爲恰當,高興地爲學院寫了牌子[[31]],學院隨後成立。
虛雲“又于寶林門內辦義務小學,收教鄉村貧民子弟[[32]]”,說明他注重改善佛教與世俗社會的關系,爲貧民子弟種下善根佛種。
(3)創辦鼓山佛學院、真如寺佛學研究苑。
虛雲于民國十八年(1929年)住持鼓山,先是改革寺製、整理道風。“複鑒于青年僧人很多,爲恐少年廢學,乃有學戒堂之設,後來改爲鼓山佛學院。宗鏡、大醒、印順、心道等法師,先後任教。慈老法師主講時,改爲法界學院。”[[33]]另載,虛雲“請蘇州靈岩慈舟法師主律院,慈法師深究律宗,弘揚淨土,皆巍然法門龍象也。又創辦佛學社,以造就年輕學子。”[[34]]
1957年6月,“(真如寺)住持海燈,開講《法華經》,並擇青年比丘叁十人,成立佛學研究院,以造就僧才。[[35]]”
(4)爲籌辦中國佛學院出謀劃策。
1955年中國佛教協會在北京召開第二次理事擴大會議,虛雲在《雲居管見》一文中“以極其愉快的心情,期待這次會議通過成立中國佛學院的決議。”他說:
佛學院一成立,就可根據這次會議通過的決議,精研教理,努力修持,以造就弘法人材。中國佛學院的籌辦,我認爲最好能由各地推舉或由中國佛協邀請各宗巨匠雲集來京,共同研學。又我認爲佛弟子的日常生活、衣食住等有可以權變的;惟叁學思想,即戒定慧等理論,不能改動。[[36]]
該建議呼籲各宗共同研學,無門戶之見,又爲佛教在新時期的變與不變指明了方向。
2、注重師資選培、主張農禅結合。
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佛教教育可與世俗教育互爲補充,二者有許多共通之處。比如,除了要高素質的學生,還要有良好之師資。虛雲製定的《教習學生規約》雲:
舉世茫茫,賴有人焉,弘傳正法,使覺樹凋而複茂,慧日暗而再明。……
學規雲:“師者人之模範,不惟人才所由育,亦治亂所攸關。”何也?彼童子而教之以正則正,習之于邪則邪。……況我佛子欲明心見性,入聖超凡?非藉經教以端其根本,戒律以嚴身心,禅定以掃其根塵,智慧以開其聾瞆,學而時習,庶易培植。此師資所以不能不慎也![[37]]
甯波七塔寺華嚴學大師溥常于“民初,應虛雲和尚之邀,卓錫滇中五六載,創辦佛教僧校,立佛教滇藏支部。”[[38]]僧校應該就是滇西宏誓佛學院及其前身滇西宏誓佛教學堂。
虛老弟子林遠凡“因忝附門牆,嘗親受囑咐,任南華戒律學院講席,見公身教言教,都直截根源,脫落窠臼。”[[39]]據惟升法師說,該院“任課的法師有樂觀法師、知定法師、宣化法師等,都是學有心得、嚴持戒律的法師。”[[40]]
“他還邀請了當時激進派裏邊最有名的大醒法師到鼓山去講課。這是不可思議的。大醒法師是太虛大師門下四大弟子之一。”[[41]]這表明虛雲延請名師不拘一格,他也不反對佛教改革中有利于佛教發展的部分。
農禅並重向爲禅宗優良傳統,虛雲很好地繼承並應用于佛教教育之中。他爲增加國家生産、彌補寺廟糧食不足,達自給自足的目的,以維護祖庭爲宗旨,特製定《農場組織簡章》,其中規定除去因工作或體力原因不能參加者,“每人應墾種荒地最少叁十丈”[[42]]。1953年,虛雲出席中國佛教協會成立會議時的第叁個提案的案由就是“爲圖謀自力更生,倡導計勞受酬,以維佛門根本案。”[[43]]這不僅改善僧衆生活、減輕社會負擔,而且培養出一大批能光大佛門優秀傳統的接班人,如佛源、淨慧等法師都是當年大覺山農場成員。
3、因機施教、遍參高僧。
虛雲一生建叢林八十余,每建一寺,則恢複叢林製度,嚴肅清規戒律,這些寺院因之而成了佛教道場的楷模,佛教傳播、修持中心。所到之處,他常在禅七或在生活中開示指點迷津,甚而以書信等方式啓發學人。1955年,虛雲在一次農場插秧時說:“佛法非同異,千燈共一光,你們今日插秧,道就在你手上。坐臥是道,插秧是道,低頭是回光返照。水清見天,心清就見性天。”[[44]]“不要只知忙于插秧,就把修行扔到一邊爲要!”[[45]]《虛雲法師年譜》和《虛雲老和尚法彙》等書多有此類記載,此不贅述。
據汪青雲《武昌聞法記略》回憶:“(虛雲)在接引學人時,總是因機施教,于念佛一法提倡尤力。他說:“法無高下,貴在契機。”並力陳分門別戶的惡習對教內團結的害處。”[[46]]
叢林教育模式下,一位法師往往要拜很多師父、遍參許多高僧,最後才成爲一名大家。虛雲一生拜師或親近的高僧主要有湧泉寺常開上人、鼓山妙蓮和尚、天臺融鏡法師、焦山大水和尚、金山寺觀心和尚及新林寺大定和尚、揚州高旻寺朗輝和尚、金陵松嚴上人及楊仁山居士等20多人,他們都給予虛雲大師以法雨滋潤,所以他在接受新式的佛學院教育之時就請了各宗法師來授課,同時也鼓勵弟子、信徒多方參學。
4、重視藏經、著述和整理文史資料。
星雲大師認爲:“在佛教的觀念裏,最早就是開設藏經樓,藏經樓就是存放經書的圖書館。我們知道,一所大學辦得如何,就看他的藏書多少,所以過去佛教的藏經樓就是學術中心。”[[47]]這個學術中心是佛教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它既供僧俗學習、研究之用,也是傳播佛教、延續文明的堡壘。
光緒叁十二年(1906年),虛雲進京請得雲南首部《龍藏》,1909年請回到了雞足山。黃夏年認爲:“大藏經是佛教經典的總彙,古人認爲,藏經的意義重大,它不僅是叁寶中的法寶,而且是續佛慧命的根本所在,佛教能不能流傳下來,與圖書的整理與傳播有著重要的關系。”[[48]]虛雲住持南華寺時,“叁十年辛巳,將大殿之後,靈照塔之前,建法堂一座,其上爲藏經樓,內藏二十五年由北京請回《龍藏》全部,《大藏遺珍》全套,又李伯豪主席送《碛砂藏》一部。”[[49]]1954年夏,在雲居“首建成法堂一幢,上爲藏經樓,置《碛沙》、《頻枷》各一藏。[[50]]”民國叁十二年(1943年)十二月,虛雲由曹溪移錫雲門,重興大覺禅寺,“數年來先後請得經律論諸部,並由妙雲比丘供養《日本大正藏經》一部,陳寬培、何寬智,供養《碛砂藏》、《續藏經》各一部,葉遐庵供養《大藏遺珍》一部,均安奉藏經閣,任學人請閱。[[51]]”“任學人請閱”,無疑廣結佛緣,促進了學術研究和文化傳播,體現寺院藏經對社會應有的責任與貢獻。
民國二十一年(1932年),虛雲將鼓山湧泉寺藏經補足陝西所藏殘缺的部分,使這埋沒數百年之宋版藏經又流通于全國。抗戰勝利後,由虛雲、圓瑛等發起組織增修大藏經會,刊行《民國增修大藏經》[[52]]。他同時對重修《藏經》提出個人看法:“茲事體大,尚望慎始。若爲繼續搜羅近代大德事迹,不若如日本《續藏》之保存古迹,猶爲易事。倘倡編新藏,則尚祈審議。”[[53]]
正如虛雲所說:“欲轉*輪,不離文字,確是鐵一般的必然定律。本社同人,看透此著,因而創辦《圓英》于廣州。”[[54]]爲了*輪常轉,除了創刊以外,虛雲還積極整理整理大藏經及其他佛教文獻史料,並親自著述。1932年起,請張玉濤(觀本法師)整理鼓山經藏、整編《鼓山宗圖》,虛雲住持了修補元延佑中葉的《大般若經》等叁部大經,增訂《佛祖道影》,修訂《鼓山聯芳集》,校正《星燈集》、重刊《雲居山志》等活動。爲弘揚正信的佛教,虛雲著有《楞嚴經玄要》、《心經釋》等,惜毀于“雲門事變”。今存部分,後人編爲《虛雲和尚法彙》、《虛雲和尚法彙續編》、《虛雲和尚全集》等。
(二)愛國愛教、熱愛和平。
誠如《壇經·般若品》說:“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佛教要主動承擔其應承擔的社會責任,正確處理佛教與世間的關系,才能保證佛教充滿生命力與創造力。
虛雲一直都是愛國愛教的,他通過開示、傳戒、辦學等培養僧俗的社會責任感、正義感,使得他們能夠關心社會、明辨是非。他如是說如是行,所以光緒皇帝才加贈雞足山迎祥…
《虛雲大師振興佛教及其佛教教育思想(胡孝忠)》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