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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一生▪P19

  ..續本文上一頁寫作。十二月,『空之探究』脫搞,從佛法、部派、般若經,到龍樹論而完成緣起法即空(性)即假(名)的中道。

  七十四年(八十歲):叁十一年所寫的『印度之佛教』,我想分別的寫成多少部,所以沒有再版,臺灣也就少有人知道這部書。『妙雲集』出版以後,知道 [P167] 的人多了,抄寫的,複印的,私下出版的,看來這部書終究非出版不可。五月裏,我把這部書,修正文字,改善表式,有些錯誤而應該修正的,附注參閱我所作的某書某章某節。這樣,我又寫了一篇『印度之佛教重版後記』。

  「佛涅槃後,佛弟子對佛的永恒懷念」,是佛法發展演化中的主要動力。在發展中,爲了適應信增上人(也適應印度神教),施設異方便,對佛法的普及民間,是有功績的。但引起的副作用,使佛法演化爲「天(神)佛一如」,迷失了佛法不共神教的特色。爲了思想上的澄清,八月起,著手于『方便之道』的寫作,已寫了「佛法」、「大乘佛法」部分,約十五萬字。由于體力日衰,想到應該先寫的,就停止下來。

  七十五年(八十一歲):一生的寫作,感覺到對佛教沒有什麼影響,當然也多少有人贊同,有人批評。所以搜集起來,編爲『法海微波』,作爲一生的紀念文章。

  七十六年(八十二歲):我對印度佛教,已寫了不少,「但印度佛教演變的 [P168] 某些關鍵問題,沒有能作綜合聯貫的說明,總覺     得心願未了」,所以去年秋季以來,即開始『印度佛教思想史』的寫作,到今年七月中旬才完成,約二十七萬字。

  七十七年(八十叁歲):七、八月間,忽從一個「心」字中,發見、貫通了印度佛教史上的一個大問題,也就扼要的寫出了(叁萬多字)『修定──修心與唯心‧秘密乘』。

  七十八年(八十四歲):我的著作太多,涉及的範圍太廣,所以讀者每不能知道我的核心思想。因此,叁月中開始寫了『契理契機之人間佛教』(叁萬字),簡要的從「印度佛教嬗變曆程」,說明「對佛教思想的判攝准則」,而表示「人間佛教」的意義。夏、秋間,又寫了『讀大藏經雜記』,『中國佛教瑣談』。 [P169] 八十年(八十六歲):『大智度論』是龍樹所造,鸠摩羅什所譯,這是中國漢譯保有的大論,也是我「推重龍樹,會通阿含」的重要依據。近年來知道外國學者,有否認是龍樹造的,或想象爲羅什附加了不少。只是身體衰弱,不能長篇寫作,引爲遺憾。暑假期中,得到昭慧同學的贊助,我才搜集資料,分別章節,口述大要,由他筆記整理成大約六萬字的『大智度論之作者及其翻譯』,並于「東方宗教研討會」上發表。

  八十一年(八十七歲):寫了『「印順法師對大乘起源的思考」讀後』。這是對「在家主體」意識者誤解我的意見而寫的評論。

  八十二年(八十八歲):寫了『大乘起信論與扶南佛教』,『「我有明珠一顆」讀後』。

  八十叁年(八十九歲):自傳式的『平凡的一生』,是六十年夏天寫的,到現在已二十多年。在這二十年中,雖說沒有什麼可寫的,但到底過了這麼久的歲月,也有多少可寫的。所以去年臘月起,雖大病出院不久,對舊作作了補充,或 [P170] 時日的修正,另成一部『平凡的一生(增訂本)』(編入『妙雲集』下編十『華雨香雲』的『平凡的一生』,照舊不改動)。

  我的寫作,就是這一些了。寫作的動機,雖主要是:「願意理解教理,對佛法思想(界)起一點澄清作用」;從『妙雲集』出版以來,也受到佛教界的多少注意。然我從經論所得來的佛法,純正平實,從利他中完成自利的菩薩行,是糾正鬼化、神化的『人間佛教』。這一理念,在傳統的現實而功利的人心,似乎是撒種在沙石中,很難見茁壯繁盛的!自己的缺少太多(見叁十一節),壯年沒有理想,晚年當然也沒有過分的希望,盡自己所能的寫出而已!

  

  二七 出版的殊勝因緣

  我的寫作與講記,幾乎都是自己出版的。自己既沒有資金,又沒有組織,沒有人力物力,出版實在是不容易的。然而我的寫作與講記,竟一部一部的印出流通,這可說是殊勝因緣所成就的。我應該次第的寫出來,以表示對護持者的謝意 [P171] !

  民國二十八年(叁十四歲):我在四川漢藏教理院。秋天,虛大師從昆明寄來林語堂的『吾國與吾民』,這部書有不利佛教──歪曲、醜化的部分,要我給以評正。我寫了一篇『吾國吾民與佛教』。漢院的同學們,熱心把他印成小冊,分贈各界。這可說是我出版的第一本書,但只是小冊,我也沒有保存。

  叁十二年(叁十八歲):十六萬字的『印度之佛教』出版,這是代表我思想的第一部。蒙學友們的熱心贊助,以「正聞學社」名義,在重慶印行。那時,我在合江法王學院,不能親身去處理。蒙達居(仁慈)願負起出版的任務,周貫仁助理校對。但在這部書的排校過程中,曾發生意想不到的問題。原來承印者,是沒有印刷廠的,交給別人排印。大包又小包,在物價逐漸上漲中,真正的承印者,沒有利潤可得,排不到叁分之一,就擱了下來。預定出書期到了,竟渺茫得毫無消息。不知怎樣的,原稿落在某君(姓名已忘)手中。某君是屬于軍部的印刷所主管,曾經出家而後來參加革命的。他見了這部書,竟自動發心,願意幫助完 [P172] 成這部書的出版。排印紙張費用,照原價計算。素不相識的某君這番好意,使我忘不了,更忘不了這一不思議因緣。

  叁十叁年(叁十九歲):我回到漢院。冬天,『唯識學探源』出版。

  叁十五年(四十一歲):秋天,我從開封回到武院,就設法在漢口出版『攝大乘論講記』(二十七萬字)。由漢口佛教正信會呂九成居士介紹,交某印刷廠排印,校對由我自己負責。但我住在武昌,所以約定:每天十六頁,初校到叁校,彼此都以挂號郵寄,郵費由我負責。但是廠方寄了叁次初校,就不再寄了,只好過江到印刷廠探問。原來印刷廠是小型的,沒有這麼多鉛字,不能繼續排下去。不得已,只好約定:我每日午後過江,先初校,改正後再校、叁校,十六頁當天完成(印刷)。這樣的辛苦了四十天左右,才告完成。費了大約四十天的整個下午,每天往返 ---坐二次渡輪,四次人力車,還要從初校到叁校。這是唯一自己校對的書;經過這部書的出版,才知道從校對到出書,問題多多,是並不容易的。 [P173]

  叁十六年(四十二歲):『中國佛教史略』出版(今編入『妙雲集』下編九『佛教史地考論』)。這是我與妙欽合編的,由上海大*輪書局印行流通。

  叁十七年(四十叁歲):叁月間,『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講記』,由大*輪書局出版。

  叁十八年(四十四歲):夏天,我到了香港。妙欽從馬尼拉彙來印刷費,所以『佛法概論』十月中在香港出版。

  以上這幾部,出版時都征求預約。以後感覺到:預約的大抵是人情,所以此後不再預約,賣得書來再印書了!

  叁十九年(四十五歲):這一年,在香港出版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講記』(今編入『妙雲集』上一『般若經講記』),『中觀今論』,『評熊十力的新唯識論』(今編入『妙雲集』下七『無诤之辯』),『青年佛教與佛教青年』(今分叁部分:『青年佛教運動小史』,『青年佛教參訪記』,編入『妙雲集』下五『青年的佛教』;『雜華雜記』編入『妙雲集』下十『華雨香雲』),『性空學 [P174] 探源』,『大乘是佛說論』(今編入『妙雲集』下叁『以佛法研究佛法』),『太虛大師年譜───七部。其中『中觀今論』,是香港香海蓮社發心印行的;『太虛大師年譜』,是太虛大師全書出版委員會出版的。

  四十年(四十六歲):出版了『佛滅紀年抉擇談』(今編入『妙雲集』下九『佛教史地考論』),『淨土新論』(今編入『妙雲集』下四『淨土與禅』),『大乘起信論講記』。這叁年在港出版的書,凡是自己出版的,都由演培、續明負責,與印刷廠接洽及校對等一切事宜。

  四十一年(四十七歲):出版了『中觀論頌講記』,『勝鬓經講記』,由續明(也有 [P175] 學友相助)負責校對等事。『佛法概論』也在那時再版,有我當時的(如上)相片。還有『金剛般若波羅蜜經講記』( 今編入『妙雲集』上一『般若經講記』),在香港重版的時間不詳,可能是我秋季離港後,續明繼續出版的。

  這是我來臺灣以前的出版情形:重慶叁部,武昌一部,上海二部,香港十五部。寫作而自己出版,要有經費,而我是沒有錢的,那怎能出版呢?一、籌印『印度之佛教』,在抗戰艱苦時期,實在不容易!虧得演培學友的大力贊助,才能出版。二、性覺(俗名郭朋)、續明去西康修學,遇到一位虔信佛法叫商人史建侯,二人稱譽我,並說到我的『攝大乘論講記』,因而引起史居士的發心,樂助這部書的出版費(法幣拾捌萬元),我才能在漢口出版了這本書。叁、叁十八年春去菲律賓岷尼拉的妙欽,不久就寄了一筆印行『佛法概論』的費用來港,書也就在十月出版。四、法舫法師是武院的老學長,我二次到武院研究,他都是武院的主持者,所以也是我的老師。他在香港時,爲居士們贊歎我的『中觀今論』,所以香海蓮社會發心出版這部『中觀今論』。五、槟城的明德法師,自願籌款印 [P176] 行『中觀論頌講記』。寄來的印費有余,再印了『勝鬘經講記』。我與這位遠地的法師,沒有任何關系,也不曾通過信,不知他聽了誰的稱譽『中觀論頌講記』而自動發心贊助,因緣實在希有!從上面所說看來,共同研究的學友,師長,遠地的法師,居士,都爲我的著作出版而發心,純爲佛法的弘揚著想,出錢出力,沒有絲毫的功利觀念。這是使我感動,使我永續的爲佛法而奉獻身心。只是不能推動佛教,使佛法有良好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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