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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佛叁要▪P10

  ..續本文上一頁法行:書寫,(經典的)供養,流傳,聽受,轉讀,教他,習誦,解說,思擇,修習。前八行,都是聞慧與聞慧的方便。如從前的私塾,起初熟讀熟背,其後才爲他講解,明了義理。不求甚解的誦經,如初學的熟讀熟背,也可爲進求義解的──聞慧的方便。

  中國佛教徒所修的一般法門,念佛,吃素(放生),誦經,確爲菩薩行的初方便。這是初方便,爲了增長大乘的信願,慈悲,智慧而修學。而修學者,每以 [P80] 誦經爲功德,反輕視義理的研究,這就失去了慧學方便的作用。素食放生的,盡管吃素放生,于現實人間的種種苦迫,少有能本著慈悲而起來救護。著重了愛護衆生,忽略了愛護人類,本末顛倒,實由于不知意義,沒有能長養慈悲。比較的說,念佛還多少能培養信心,但一般的流于迷信,少數的急求自了,真能由此而策發起上求佛道,下化衆生的菩薩信願,引出自利利他,爲法爲人的大願精進,也就太難得了!念佛,吃素,誦經,是菩薩行的勝方便,但由于不求智慧,慈悲薄弱,偏于信仰,弄得善巧的方便法門,都不曾能盡到方便的功用。這真是中國佛教的悲哀,衰落的根源!這是不成菩薩行(難得入門)的,不能實現佛法大用的。還不夠救自己,更說不上救世了。學佛學菩薩行,必須從這些妙方便中,認清目的。我們不是爲念佛而念佛,爲吃素而吃素,爲誦經而誦經,我們是爲了策發信願而念佛,長養慈悲而吃素,爲了引生智慧而誦經。這是方法,目的在信願,慈悲,智慧的進修。所以真心學佛,學修菩薩行的,要從念佛中策發上求佛道,下化衆生的大願精進。從吃素放生中,長養慈悲,去做種種有益人世的福利事 [P81] 業。從誦經中,進一步的研求義理,引發智慧。這樣,才盡到了初方便的力用,奠定了菩薩學的初基。這還不過是「千裏之行,始于足下」的開步走,無邊的深廣法門,應從此邁步而向前直進! [P83]

  

  五、信心及其修學

  一 信心的必要

  學佛的因緣不一,有從信仰而來,有從慈悲而來,有從智慧而來。然能真實的進入佛門,要推「信心」爲唯一要著。在學佛的完整過程(信解行證)中,信也是首先的,第一的。聲聞乘中說:「信爲能入,戒爲能度」。菩薩乘中說:「信爲能入,智爲能度」。戒與智,不妨有所偏重,而「信爲能入」,卻是一致而不可或缺的。所以,我們想學佛,想依佛法而得真實利益,就不能不修習信心,充實信心。如不能于叁寶生清淨信,就與佛法無分,漂流于佛門以外。「我法甚深妙,無信雲何解」?釋尊初成佛時,想到說法的不容易,覺得唯有信心具足,才能領受修學。龍樹比喻說:如人入寶山而沒有手,就一無所得;見聞佛法而沒 [P84] 有信心,到頭來也是一無所有。這可見佛法的無邊功德,都從信心的根源中來,所以說:「信爲道源功德母」。信心,是怎樣的重要!

  釋尊在世時,爲了要攝化恒水邊的一群漁民,所以化現一個人,踏著水,從那邊到這邊來。漁民們非常驚奇,那人說:我不過信佛所說而已,這有什麼希奇!漁民們大大的引發了信心,佛就來攝化他們。在釋尊以後五六百年,據說:打漁出身的彼得,在海船中遇到大風浪,忽見他的老師耶稣在海上行走;他因耶稣說「你來吧」,就跳下海走去。忽而想到風浪,害怕起來:耶稣責備他「小信」。這個故事,顯然爲佛教傳說的翻版,但同樣的表示著信心的力量。

  

  二 正信與迷信

  論到信仰,首先應討論正信與迷信。這雖然不容易弄清楚,但是不能不辨別的。宗教與宗教間,每指責另一宗教爲迷信。如西洋來的神教徒,自己可以供馬利亞像,可以懸挂耶稣像,可以跪在地上大喊「天上的父」,生了病可以向神祈 [P85] 求;而對于佛教的禮敬佛像,卻指爲迷信。凡不肯理解對方,而主觀的抹煞對方,充其量,也只是「迷不信」而已。迷信與正信,是不能從他們得到結論的。

  迷信與正信,可從兩方面說:一、約所信的對象說:凡是正信,必須所信的對象,有實,有德,有能。如信佛,佛是確實有的,如出現于印度的釋迦牟尼。佛又確乎有佛德的,他有大覺的智德,離煩惱的斷德,慈悲的恩德。佛是人性淨化的究竟圓成,確是值得我們信敬的。佛爲我們的導師,因佛的德能,能引我們趨向于出世間善行,達到與佛一致的境地。佛有實,德,能,值得信敬,應該信敬,所以信佛是正信。如創造宇宙的主宰,什麼也不能證明他是實有的。說神將飲食賜給人類,當然也並無此用。無體無用,而輕率地信仰,便是迷信。還有,如夜行怕鬼而呼爺喚娘,怕鬼吹口哨,雖然膽力頓壯,大有作用,然這決非父母與口哨,確有驅鬼的作用。所以一般宗教,由于他力仰信而引起的自我安慰,自我幻覺,與由于心意的專誠精一,而引起的某些特殊經驗,雖大有作用,然信以爲神或神力,還是迷信。神教徒不要失望!迷信是可以有用(當然有害處)的; [P86] 迷信不一定壞,比沒有信仰好得多。二、約能信的心情說:如經過一番正確的了解,見得真,信得切,這是智信,正信。如盲目的附和,因父母、因朋友,莫明其妙的信仰,便是迷信。

  將這兩方面綜和起來,就有四類差別:一、所信的,確乎有實,有德,有能,但能信者卻是胡裏胡塗的信仰。如某藥確有治某病的功用,病人雖不知藥性,但信醫師而服藥,這還可以說是正信的。但這並不理想,可能誤入歧途(如醫師不一定可靠)。所以說:「有信無智,增長愚癡」。二、所信的並無實體,實用,而能信者的信仰,卻從經過一番思考而來。這似乎是智信,然由于思考的並不正確,從錯見而引起信仰,不能不說是迷信。叁、所信的有實、有德,有能,能信的也確曾經思考而來,這是最難得的正信了!四、所信的毫無實際,能信者只是盲目的附和,這是迷信的迷信!我們學佛,應以能所相應的正信爲目標。否則,信叁寶,信因果,信善惡,信叁世,即使沒有明確的了解,也不失爲正信的佛弟子。 [P87]

  

  叁 順信與淨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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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來所說的信心,是泛通一般的。佛經所說的信,大抵指佛法的正信說。所以西北印的佛教,如一切有部與瑜伽師,專約純善的信心說。其實,信不但是善淨的,所以東南印的大衆與分別說系,分別信心爲二:一、順信,同于一般所說的信仰,這是有善的,惡的,無記的。如當前的共産黨徒,不能說他沒有信仰,但是雜染的,邪惡的。二、佛法所特有的信心,是淨善的。

  記得梁漱溟說過:西洋文化的特征,是宗教的,信仰的;中國文化的特征,是倫理的,理性的。他卻不曾注意,印度文化,尤其是佛教文化,宗教是哲學的,哲學是宗教的。信仰與理性相應,信智合一,是佛法的特征。依佛法說:信,當然是重于情意的;但所信的對象,預想爲理智所可能通達的。智,雖然是知的,但不僅是抽象的空洞的知識,而所證知的,有著真實的內容,值得景仰與思慕的。信與智,在佛法中,雖各有獨到的德用,學者或有所偏重,但決不是脫節的 [P88] ,矛盾的。換言之,信心是理智的,理智是信心的。這點,可以從「信」的解說中,充分的顯發出來。

  「信」是什麼?以「心淨爲性」,這是非常難懂的!要從引發信心的因緣,與信心所起的成果來說明。「深忍」,是深刻的忍可,即「勝解」。由于深刻的有力的理解,能引發信心,所以說「勝解爲信因」。「樂欲」,是要實現目的的希求,願望。有信心,必有願欲,所以說「樂欲爲信果」。這本來與中山先生的:「有思想而後有信仰,有信仰而後有力量」相近。信心,在這深刻的理解與懇切的欲求中顯出;是從理智所引起,而又能策發意欲的。信以心淨爲體性,這是真摯而純潔的好感與景慕;這是使內心歸于安定澄淨的心力,所以說如水清珠的能清濁水一樣。信心一起,心地純淨而安定,沒有疑惑,于叁寶充滿了崇仰的真誠。由于見得真,信得切,必然的要求從自己的實踐中去實現佛法。這可見佛說淨信,從理智中來,與神教的信仰,截然不同。

  西洋的神教徒,有信仰而不重理性。在宗教的生活中,是不需要智的。唯物 [P89] 的科學家,有智而沒有信。彼此間,造成了思想的對立。有些人,覺得護持傳統的神教,對于安定社會,是有益的。然而他們,並不能做到信智合一,而只是六天過著無神的非宗教生活,禮拜日又進入教堂,度著虔信的生活。信仰與理智的生活,勉強的機械地合作,患著內心的人格破裂症。這難怪人情的瘋狂,時代的苦難,不斷的嚴重起來!在中國,雖有「知行合一」,「即知即行」(實從佛法中得來)的思想、以爲知而不行,決非真知。不知道,如爲了抽象的知識,生活的工具,而不是把它成爲自己的,這是不見得能行的。必須從知而起信願,這才能保證必行。換言之,沒有信智合一,決不能知行合一。佛教的信智相感的正信,才是今日人類急需的一味阿伽陀藥!

  

  四 信忍信求與證信

  信心,不但是在先的,也是在後的;在學佛的曆程中,信心貫徹于一切。約從淺到深的次第,(般若道)可析爲叁階段:一、「信可」,或稱「信忍」。這 [P90] 是對于佛法,從深刻的理解而起的淨信。到此,信心成就;純淨的信心,與明達的勝解相應,這是信解位。二、「信求」:這是本著信可的真信,而發爲精進的修學。在從確立信解而進求的過程中,愈接近目標,信心愈是不斷的增勝。這是解行位。叁、「證信」,或稱「證淨」。這是經實踐而到達證實。過去的淨信,或從聽聞(教量)而來,或從推理(比量)而來。到這時,才能「悟不由他」,「不依文字」,現量的通達,這是證位。在大乘中,是初地的「淨勝意樂」;在聲聞,是初果的得「四證淨」或「四不壞信」。一向仰信的佛法僧戒,這才得著沒有絲毫疑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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